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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沈芳华就这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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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很快,五殿下便将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了,眸光一片平静。

    “儿臣觉得,这件事情怕是有蹊跷!”

    “哦?”皇上眉头拧了拧,眼底划过一抹疑惑:“什么蹊跷?”

    “儿臣突然觉得,偷玉玺这件事,不会是沈芳华做的。”

    “你为什么这么说?”

    “那女刺客穿着天水碧色的衣裳,明显最后是被禁卫军发现了,如果是沈芳华,可她为何行动的时候不将衣裳换下?”谢锦元看了皇上一眼,又看向守在一旁的禁卫军:“这不是等着咱们发现是她么?沈芳华就这么蠢?儿臣倒是觉得,这件事情是栽赃陷害!”

    我一下子愣住了。

    五殿下为什么突然为我说话?

    明明是他设计的这一出,想要陷害我的啊,难道现在又突然改变主意了?不打算害我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隐情?

    再或者,现在他替我说话,也是圈套之一?

    我默默地垂下了眸子,看不透,真的看不透。

    “或许是因为来不及换下?”皇上将目光移到了我的脸上:“又或许她故意这样,为了混淆视听?让大家觉得她是冤枉的?不管怎么说,她身上龙涎香的味道是真真的,这个错不了。”

    “去过父皇御书房的人有很多,若是说女子,后宫的宠妃,公主,都有可能踏进御书房,她们都有嫌疑,天水碧色的衣裳,她们也怕是也不少,”谢锦元的目光从丽妃的脸上扫过:“沈芳华她不愿认罪,或许真的是冤枉的,想要陷害一个人很容易。”

    皇上突然沉默了下来,仿佛是在思索五殿下说的这些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到丽妃狠狠地剜了五殿下一眼。

    我恍然明白了!所以,做这件事情的其实是丽妃?

    五殿下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么?

    怪不得刚刚大家指认我的时候,五殿下沉默了,他怕是也看出来了是她的母妃在害我!

    纠结于我和丽妃之间,所以他才半天没有替我说话的是么?

    “沈芳华,你告诉朕,那你的身上为何会有龙涎香的味道?”帝王这时冷冷的盯着我。

    “我……”我犹豫了一瞬,看了看五殿下,咬唇道:“香料是丽妃给我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纷纷看向丽妃,丽妃却看向我:“一派胡言!你到底是受了什么人指使,竟然要陷害本宫?”

    她的语气很沉,沉到一下子就能听出她是在生气,甚至还带了几分委屈。

    “哦?”皇上听到我的话,却是看了丽妃一眼。

    我连忙掏出怀中的帕子,呈到了他的手上:“当时包裹着香料的就是这方帕子,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帝王接过帕子看了看,片刻,他脸色一沉,整张脸都黑了。

    见此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我安全了是么?皇上看出了这帕子的问题来了?

    “将她带下去吧!”皇上突然一脸杀气的朝着我摆了摆手,一旁的禁卫军立刻就上来拉我。

    这是怎么回事?

    我满心的疑惑,这时,皇上又道:“朕不想再听她撒谎了,老五,你替她求情,她却不知好歹,陷害你的母妃,这样恶毒的女子,留着还做什么?朕知道你这孩子打小就善良,但小心帮的是条毒蛇,会反咬一口的。”

    五殿下这时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底掠过一抹暗潮汹涌,很快就消失不见,他朝着皇上拱了拱手:“是,儿臣一定尽快帮父皇找回玉玺!”

    临走之前我最后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他们皆是一脸冷漠。

    踏出皇宫的那一刻,我回过头看了一眼这座偌大的皇宫,夜色之中,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被天空那轮巨大的明月笼罩着,整个皇宫都染了一层暖暖的光,然而看在我的眼里却是觉得无比冷寂。

    这是个会吃人的地方。

    天牢在宫外,不同于普通的牢房,听说里面是专门关押犯了大错的大官或者权贵的,能关在这里的非富即贵,因为我的案子有些特殊,所以也被送来了这里。

    一路上我一脸凝重,最后的那一块帕子怎么了吗?

    为什么皇上看了那帕子以后,反而是一口咬定了一定是我呢?

    我被单独关押在了牢房的最里面,牢房是四方的,四面都是墙壁被围住了,也看不到周围是什么情况,夜里有些凉,我缩成一团,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好几次都被冻醒了,又睡着了,反复几次,我索性不睡了,可又困的不行,正在这个时候,一阵开锁的声音传来。

    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来者是谁,一床被子就被猛地扔到了我的头上,我一怔,看向那狱卒,有些奇怪的问道:“这里还提供被子的么?”

    那狱卒恍若没有听到我的话,照直走了。

    而我坐在角落里,抱着这床被子,整个人的身体仿佛都暖了起来。

    “哟呵,还是个关系户。”正在我准备继续睡觉的时候,骤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谁?”我一瞬间大惊失色,连忙四周看了看,这四周都是墙壁,唯一的一个门也被从外面锁上了,可是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

    “看什么呢?我在这儿!”我忽然感觉到后背某个位置一痛,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一根手指从墙上一个洞里伸了过来。

    呃。

    那洞不大不小,刚好能伸过来一根手指。

    见我转过身,那人将自己的手指收回去了,趴在洞口,露出一个黑眼珠子盯着我:“哟,原来还是个美人儿,想来你的相好的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能命令这天牢的狱卒给你送被子,平日里多冷我可都是硬抗着的。那帮孙子,就是见不得爷爷我好。”

    听声音此人大约是个年轻男子,我怔了怔,那人又接着道:“哎,你别不说话啊,我被关在这里三个月,都快闷死了,你没看到我都无聊到凿洞了吗?你看,墙上这个就是我凿的。”

    那人炫耀一般的语气让我却是哭笑不得,这么大个人,怎么还跟个孩子一般?

    话音一落,他又将手指戳了过来,我想了想,便将自己的手指也伸了过去,用力,将他的手给抵了回去。

    他似是没料到我会这么做,一时忍不住笑了:“你这小姑娘倒是有点儿意思,跟我说说,你犯了啥事儿?为何被关在这里?”

    听到这话,我原本因为他的这一番小插曲而轻松下来的心情又瞬间沉了下来。

    我犯了什么事儿?

    我犯得事情又岂是能随意说的?

    我想了想,便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将那洞口给抵住了,然后将头蒙在被子里,佯装睡去。

    “哎,你别堵住了呀!我去,你到底是怎么堵上的?我怎么弄不开了?”那男子又叽叽歪歪的说了些有的没的,见我不搭理他,便也觉得无趣的安静了下来。

    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朦胧之中我又做了一个梦。

    梦境依旧是我二十三岁那年,不过这次不是冬天,而是个春天,因为我看到迎春花开的正好,一簇簇,一朵朵很是喜庆。

    与这喜庆相悖的是,我披麻戴孝,整个人哭的撕心裂肺,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棺木,很大的排场,同我一起哭的,还有上百名宫女太监,而我跪在最前方,手里在烧着纸钱。

    棺木里的人是谁?

    “都是你!不然他也不会死!”

    突然一道女子的声音在我的身旁恶狠狠地说着诅咒着我的话,而我依旧不停的啜泣着,

    我用力的想要看清面前立着的排位是谁,是谁死了?为什么说是我害死了他?

    他男的还是女的?

    可突然一道声音猛地将我惊醒了。

    混沌之中我睁开眼,还没有从那梦境之中完全清醒过来,就听到隔壁的男子的嗓音带着几分欣喜:“折腾了一晚上,总算是把这个洞给重新弄开了,我告诉你啊,这洞是我凿的,想封上,得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大概是天亮了,整个天牢的气温也升了起来。

    所以一整晚,他都在想办法将我堵上的洞给重新打开?

    我慵懒的揉了揉眼睛,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正在这个时候,牢房门外一阵开锁的声音,我脸色猛地一变,下意识的将那帕子又重新的堵在了洞口上。

    几乎是同时,那男子不满的嗓音低低的传入了我的耳中:“我去,又来?说好要经过我的同意的呢?”

    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牢房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了,我一抬起头,看到的就是温言玉的脸。

    他穿着一身狱卒的衣裳,两步跨进了牢房里,见我身上还披着被子,他的眼底划过一抹暖意:“你还愿意用我送的东西,真好。”

    被子是温言玉托人送的?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立即将身上的被子拿了下来,站起来,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道:“相爷高贵之躯,天牢这种地方,可不是你该来的!”

    “你在怪我是不是?”他眸色一痛:“你听我说,我也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