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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你不是要杀我吗?来,让我看看,你有几份本事!—一五狱峰,给我镇压!”
方云大口一张,喷出一口精气,五狱峰立即狂暴起来,再次涨大三分,向龙虎宗大长老压了过去。
孽障!你真的以为有了一件地元法器,就能无法无天了吗?”
大长老见方云如此凶威,更加怒了,他手掐法诀,突然抖手飞出一件巴掌大的法器。那件法器,一脱手,就迅速旋转,同时不停暴涨,眨眼之间,就有一座房屋大小。却是一件龙虎形的佩状法器,这一龙一虎,互相抱头捉尾,一赤一金,化为一太极状。
龙虎道君,化阳为阴,白虎**!”
大长老把手一指,头上的龙虎道君立即化为一道流光,没入龙虎佩中。得了这股精气,龙虎佩暴涨百倍,足有半个龙虎坪大小,佩眼之中,喷吐出滚滚的云气,一只巨大的白虎,站立在云气之中,驾驭着这件巨大的法器,向方云的五狱峰砸了过去。
佛陀刻碑,定鼎乾坤!”
方云头顶,现出一尊巨大的大力金网佛陀,带着满空的禅唱,投入五狱峰中,向大长老的龙虎佩砸了过去。
轰!”
虚空中发出广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一股无匹劲气风暴,从龙虎坪上空,迸射开来,席卷八方。只听得龙虎佩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这件法器,立即就被弹飞了。
在这场法器的对决中,龙虎宗大长老的龙虎佩,显然不及方云重新祭炼过的五狱峰!
大长老大惊失色,他感觉得到,龙虎佩中的器灵,居然在刚刚那一下,被重伤了。连忙大手一招,将这件地元法器招了回来。
轮回刀法第四式星辰轮回刀!”
就在此时,一道磅礴的刀气,撕裂虚空,冲霄而起,搅动漫天云气。那刀气之中,星星点点,赫然浮出璀璨星空之像,散发出l股斗转星移,星空轮回的气息。
轰!”
刀气乍现即逝,再次出现时,距离龙虎宗大长老,不过二十余丈距离。那股气势,排山倒海,崩山摧岳,似乎要把龙虎宗大长老劈死在龙虎坪上。
大长老神色一变,他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急切间,他一掌拍出:撕天龙爪!”
一只巨大的龙爪,从虚空探出,五趾一抓,迎着刀气拍了过去。
砰!”
巨大的青色龙爪,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刀气,撕成粉碎。龙虎宗大长老闷哼一声,倒飞出去,胸上一片血迹,居然是被刀气伤了。
星辰轮回刀!”
方云又招轮回刀法,劈了过去。
龙虎道君!”
大长老一拍额头,再次口鼻喷出五彩烟气,召出了龙虎道君,龙虎道君大手一拍,立即抓碎了方云的刀气。不过,龙虎道君的右臂,也被炸成了粉碎。
“一气御剑诀!”
十二柄飞刻够一下刺了过去。
崩天大手印!”
五狱峰,咄!”
星辰轮回刀!”
方云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连绵不绝的发了过去。龙虎宗大长老被打的,完全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当初莽荒大战,三大妖王联手对付方云。也只敢站在云端发招,不敢落到地来。如今这龙虎宗大长老,居然要在地面上,和方云较量,方云哪里会怕了他。完全是一副硬碰硬的架势。
不过,数十招的功夫,大长老立即内脏受到震动,嘴里吐出血来。相比之下,方云就要轻松得多。凶兽的身躯,比之人类武者强大了何止百倍。这点反震之力,根本伤不到他。
星辰轮回刀!”
方云又是一刀劈了下去,就在这一刀出手的刹那,方云化身的上古蜚,额头白目突然一闪,一道白目神光悄无声息的混在刀气之中,射向了龙虎大长老。
龙虎道君!一一擒拿!”
大长老再次故伎重施,一掌抓出。
砰!”
刀气震碎的刹那,突然一股凌利而古怪的力量,破空而出,穿透了整个龙虎道君的身体,轰在了龙虎大长老身上。
啊!一一”
龙虎宗大长老惨哼一声,如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跌落在龙虎坪上。
死吧!”
方云冷喝一声,五狱峰立即镇压了其去,就要把大长老压成肉饼。
入夜。
一团浓浓的黑色迷雾,慢慢的沿着地上的血迹,朝着山坳之中的苗寨前进。
黑雾之中,还有沙沙的响声,就像是一团腐肉,在地上拖着,一步步走向这个落寞的苗寨。
这到底是雾,还是妖气?
黑雾之中,忽地传出了一阵“习习”的声音。
一阵像是吸取着人间美食的声音。
忽然间,这团黑雾不动了。
因为在这团黑雾身前两丈的树下,正站着一个人,一个散发赤足,穿着月白色粗布麻衣长袍的英俊得近乎妖异的年轻人。
黑雾化开了些,黑雾中的,竟然是一个身披血衣的汉子,他的手中,竟然还提着一个被揭开了天灵盖,兀自在滴血的虎头。刚刚那声音,竟然是他在生生吸取这虎头中的脑浆。
这个汉子一抬头,要是有路过的人看到,必定会惊呼失声。难怪那名惨死的苗夷青年,会喊他是妖怪。
因为他的确有一张狰狞至极的鬼脸。他的五官,好像是强行拼凑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而且最令人惊骇的是,他脸上的五官,似乎会不停的变化。一会左眼大,右眼小,一会有是右眼大,左眼小,看他的脸,就好像在看很多不同的人脸捏合在一起一样。
但是看到那个散发赤足,一尘不染的年轻人,这个黑雾中的人却反而是惊魂不定。
“你是谁?”黑雾中的人吞了一口涎沫,问道。
“十二都天神煞法?”散发赤足的年轻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的说了句,“像你这种连本心都守不牢的人,再修下去,也只是会成为一头嗜血的行尸走肉….。”
“是么?”年轻人的话还未说完,一道碧绿色的光华就已经从黑雾中人的口中喷出,朝着他轰了过去。
黑雾中人虽然不知道这个散发赤足的年轻人是谁,但是他却感觉到了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和那种似乎让他需要仰望的气息。
所以他只有先下手为强。
年轻人眼中银芒一闪,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
他诧异不是因为这个黑雾中人的修为,而是因为那一道耀亮了周围数十丈的绿色光华之中,除了蕴含着毁天灭地般的威压之外,竟然还鼓荡着极其精纯的地心离火之气,而且这道绿色光华上的离火之气一丝都不外溢,凝于一处,如同尖锥一般朝着年轻人轰去之时,连周围的杂草灌木都没有损害一分。
至真至凝,归于一处,这竟然是一件罕见的地仙级的法宝。
与此同时,周围数十丈的地面之下,穿出无数黯淡的阴魂,发出令人听之头脑欲裂的凄厉叫声,缠向年轻人。
强大的法宝,诡异的功法,抢尽先机,可即便如此,这名妖魔一般的血衣人还是无法与这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年轻人匹敌!
一片月牙状的玉盘突然盘旋在年轻人的身前,散发出的淡淡光华如同流苏一般笼住了他,凝聚着精纯离火之气的绿色光华和那些黯淡的阴魂击到光罩上,却如同碰到了什么粘滑至极的东西一般,毫不受力的滑到了一边。
电光火石间,一点金色的星光从年轻人的手中射出。
细细的,如同手指间飘离的一粒金沙。
但是黑雾中的血衣男子一看之下,面色却陡然大变,因为他已看出,这点金色星光所蕴含的力量,足以杀神!灭仙!
他发疯似的催动全力的法力,汹涌澎湃的法力瞬间在他手中凝成了一把黑色的狂刀,但是“噗”的一声,那点金色星光和他的黑色狂刀只是一触,一声令人心胆具寒的爆裂声过后,只见非但是他的黑色狂刀,就连整条手臂,也是爆为骨肉模糊的碎片,惨不忍睹!
“转世月华**!你是罗浮宗宗主…。”血衣男子汗滴如雨,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但是他却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因为他既已认出这人是谁,就知道这人要想杀他,就算他不惜一切代价,也绝对难以逃脱。
“你自己了断吧,若要我动手,你必定神形俱灭。”在淡淡光华的包裹下,看不出原天衣的神色。
血衣男子忍不住一步步的后退,那道回旋而回的绿色华光也是明灭不定,“你我无冤无仇,难道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原天衣用冰雪一般的口吻说道,“若我不在,你便已然屠了这个村子修炼魔功,而且修的还是差之万里的畜牲之道,你还要我饶你?”
血衣男子苦苦哀求道:“那些只不过是些无知山民,只要你能放我一条生路,我必定感恩图报….我还知道何处有一云昙精金矿脉,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就将那地方告知于你….。”
云昙精金!那是修道者眼中罕见的天材至宝,因为云昙精金除了本身质地和金刚精金一般极为坚韧之外,对绝大多数天地灵气都不排斥,是炼制法宝元胎的极好材料。
这血衣男子竟然是说知道有一处矿脉!
一条矿脉蕴含的云昙精金,至少便够做十多个法宝元胎所需的主材。
但是原天衣却只是....摇了摇头。
因为他从来不会和任何人谈条件,尤其是不会和一个为本性诱惑,已堕入畜生之道的修道者谈条件!
一点金色星光闪耀在他的指尖,“你这个疯子!难道一堆蝼蚁一般的蛮夷性命,比一条云昙精金矿脉,还要重要么!”血衣男子不可置信的发出凄厉的叫声,悬于身前的绿色光华光芒大盛,但是这道绿色光华却不是击向原天衣,而是击向了他自己。在他的这凄厉的叫声中,他的整个人就被这道绿色光华,绞得化为灰烬!
因为血衣男子知道,原天衣一向言出必诺。
而原天衣的修为,让他根本不可能有反抗的余地。
所以这如同妖魔一般的血衣人,唯有在原天衣击杀自己之前,自戮!
“人敬我一寸,我还之一尺,人欺我一尺,我欺之一丈,这是我罗浮的规则,人敬我为神,我怎会视之蝼蚁?”原天衣淡淡的说着,似说给这血衣男子听,又似在说给自己听。
叮的一声,那道凝聚着至真至凝的离火之气的碧绿色法宝黯淡了光芒,跌落在地。
凭空穿过几丈的距离,原天衣将那长不过两尺的绿晶般的尺子拾在手中,再转身之时,整个苗夷山寨中的所有人,已经全部跪伏在地,无比虔诚。
一道金芒在原天衣的手中绽放,瞬间化为一道琉璃般的焰光巨刃,清虚真人发出的紫府神雷,和金色琉璃的光芒一触,便如同跳跃的紫色小蛇一般四散,金色的琉璃巨刃如若无物一般,直接就将清虚真人从中切开,暴涨的光焰又切豆腐一般从密室顶冲出,直接将密室的顶部连着整座房屋的顶部全部切开,直冲上百丈的高空。
百里瞬息即过,极快的御空而行带起的气流和骇浪,在宏大无形的大须弥正反九宫仙阵前消弭于无形,未听到凰无神回音的原天衣只是冷冷的一笑,淡淡的吐出一个字,“破!”
站立在虚空之中,黑色长发如蛇般舞动的原天衣伸出了手。
数百万顷的海水全部平地涌起,凝成了上千丈的惊天巨浪,如同数万巨龙嘶吼般的轰鸣声同时炸响,那高达数千丈,如同蓝玉一般的惊天骇浪之中,尚有无数成人一围粗细的湛湛闪电弯曲游动。
六道巨大的火柱,卷起了强烈的飓风,直冲天际,一朵方圆百丈的业火红莲,随即在空中妖异的绽放。
“天音癸水神雷”!
“六道浮屠业火红莲”!
集无量海水癸水真气,凝聚水雷,生生不息,以天罡金火为引,聚燃尽一切之幽冥之火,盛开的业火红莲。这两道千年以来只出现过几次的灭世法咒引发的天地之威,同时毫不留情的砸向昆仑的大须弥正反九宫阵!
大须弥正反九宫阵,取天地无始无终,无边无际之意布成,为世间最强的防御法阵之一,原天衣的这两道毁天灭地般的诀法,一齐砸中这大须弥正反九宫阵,也只是砸得昆仑周遭的空间一阵阵涟漪般的晃动。
但随着那一声“破!”字出现在原天衣手中的,却还有一道金黄琉璃般的金色光刃,这道光刃一撞到威力浩瀚的大须弥正反九宫阵上,便即散开为无数的闪闪的微小金砂。
“空生灭海琉璃诀!”
这微小而不可见的金砂,却蕴含着灭神、杀仙,甚至是如同连空间都可以破坏的威力,轰的一声巨响,将整个昆仑罩住的无形浩瀚神力,如同一个蛋壳一般,碎裂开来!数百道宽逾十丈的白色气柱,杂乱无章的从万丈海底冲出,直冲上天。
飓风!骇浪!支撑天地一般的气浪巨柱,天空中四散的血红色流焰,引得天地都为之变色,乌云翻转,巨大的闪电金蛇狂舞!
“天都破了!”
千里之外的渔民,看到这样的景象,脑海之中都是一片空白,只剩下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传说中可抵挡一切术法,从未有人敢试此阵威力的大须弥正反九宫阵,竟然被原天衣硬生生击破!
这便是传说中,真正仙人的威力么!
在昆仑九重环岛之中,大须弥正反九宫阵被强行击破时释放的无匹罡气和原天衣释放出来的那三道灭世诀法的法力纵横四散!无数的昆仑弟子,瞬间就被无尽的威压,轰至元神巨损,鲜血狂喷。
高达万仞的九重环岛之上,无数华美的宫殿建筑,更是瞬间被压至齑粉!
略受四散的法力波及的地方,也是墙断树摧,灵兽哀嚎。
天空中乌云滚滚,火焰和闪电飞舞,亿万吨的海水被带上天空,化做大雨落下,那一滴滴的雨点,竟然都是如同磨盘大小,原本仙境一般的昆仑,竟然变得有如黄泉炼狱一般!
“竟然敢犯我昆仑!”
昆仑上千年统领天下道门的基业,修为高绝者,数不胜数,几乎就在原天衣刚刚释放第一道“天音癸水神雷”之时,便已有数人按捺不住,破空而出!
一道七彩的虹光,如同长虹贯日,九十一道乌黑凛冽的黑光,五道彩色的云烟,一起卷向了原天衣。
参先天坎离妙用,阳刚之气炼成的佛火,心意动间便可对敌的离合神光!
以海底千年精铁用万载寒冰磨冶而成,至冰至寒,未近身便冻人元神,形同织布梭的九十一根九天十地避魔神梭!
以五行禁制,汇聚五彩云英灵气炼制而成,大小由心,不畏法宝飞剑的太乙五烟罗!
昆仑千年积威,道术公认天下第一,当然不是浪得虚名,这三人都是昆仑当今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修为便已不输于一般门派的掌教,而这三人对敌也是极有默契,离合神光念至即往,端的是一个快,可以打对手个措手不及,九天十地避魔神梭威力惊人,九十一根神梭变幻无穷,用于主攻,而那太乙五烟罗却是防御极强的法宝。
所以这三人对敌,虽然不都是直接释放攻击类法术法宝,但配合对敌的威力,却反而要比一般修道者,同时释放攻击法术法宝,要强出数倍。
法术法宝,对敌威力,很多时候都不仅在于法术法宝本身,还在于用得是否巧妙,数百年来,就有很多同为修炼内丹道法,到了心动期的修道者却败在修为只到融合期的修道者手中。这三人显然是真正的高手,并不属于那种只懂修行不懂对敌的迂腐修道者。
但是这三人的联手一击,却是一下击空!
要知道以法术法宝对敌,都是以神识锁定对方方位,弹指即至,对方也可以释放法术法宝对敌,但绝少会落空。
怎么可能!
这三人都是元神一震,因为他们发现,让他们这一击落空的原因,竟然是他们失去感应,神识之中,失去了原天衣的踪迹。
万法归一,幻化为无!
我即是天,我即是地,这便是原天衣和洛北说过的,无的境界!
原天衣虚空一步跨出,便似跨越了空间和时间的界限,那意念动间便发出的离合神光和四面八方黑线一般朝着原天衣击去的九天十地避魔神梭便已落空在他的身后。一道金光从原天衣的手中射出,瞬间直接轰散太乙五烟罗幻出的七彩虹光。
被金光兜头砸中的三个人直接倒飞而出,轰然掉入深海之中,不知生死。
举手之间,破了昆仑的大须弥正反九宫阵,击溃昆仑三大高手!到这时,原天衣才真正的展现出自己的实力!
“罗浮宗宗主原天衣?”
就在此时,昆仑环岛九重的第五重环岛之上,便伫立着当天如同拥着满天月光落在罗浮那瘴气弥漫的山谷之中的那名身穿紫色宫装,脸蒙轻纱,如同月宫仙子一般的女子。围绕在她身体周围的十二颗透明般的珠子发出的华光,护住了她,还有呆呆的看着天上,听着周遭人的惊呼声而重复着这句话的一个小女孩子。那四散的法力和卷起的山石、水珠和那华光一撞,便成了粉末。华光之中那个盘着两个小小发髻的女孩子虽然年幼,但是却长得十分的清秀精致,灵韵流动,看她身形和脸部轮廓,便可以肯定,长成之后,注定也是和她身边的这名宫装女子一样,天资国色,绝世风华,宛若仙子。这个女孩子的手中,有一枝树枝,她眼前的沙地,便是树枝勾勒出来的好几幅画,但是那沙地上的几幅画,却似乎都是一模一样,画的都是同一个人,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事实上这个女孩,也总是到这片沙滩上来画画,否则的话,身边的那宫装女子,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找到她,用法宝将她护住。
但是她为什么老是在这里画画,老是画同样的一幅画?这或者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真正的原因。或者,只是因为年幼的她,不想忘记画中那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