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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昏黄的月亮柔柔的照着。

    随着一声轻吟,小领醒在了阅览室里,撑着桌子爬起来,对面坐着个大胡子男人在看书,“醒了?”他语气平淡,手中的书还在一页页翻着。

    “胜哥?”上身淡绿色的半袖长到了膝盖上,下身一条运动长裤松松垮垮,敢这么着装的真就只有胜哥了。

    “不用大惊小怪的,你先自己想,然后再问我。”他低着头继续看着书。只留下小领在那里沉默。过了许久,胜哥低声念了起来:

    “郑国有个人在野外砍柴,碰到一只受了惊的鹿,便迎上去把它打死了。他怕别人看见,便急急忙忙把鹿藏在没有水的池塘里,并用砍下的柴覆盖好,高兴得不得了。过了一会儿,他忘了藏鹿的地方,便以为刚才是做了个梦,一路上念叨这件事。路旁有个人听说此事,便按照他的话把鹿取走了。回去以后,告诉妻子说:“刚才有个砍柴人梦见得到了鹿而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得到了,他做的梦简直和真的一样。”妻子说:“是不是你梦见砍柴人得到了鹿呢?难道真有那个砍柴人吗?现在你真的得到了鹿,是你的梦成了真吗?”丈夫说:“我真的得到了鹿,哪里用得着搞清楚是他做梦还是我做梦呢?”砍柴人回去后,不甘心丢失了鹿。夜里真的梦到了藏鹿的地方,并且梦见了得到鹿的人。天一亮,他就按照梦中的线索找到了取鹿的人的家里。于是两人为争这只鹿而吵起来.......”

    “出自《列子·周穆王》,这篇讲述了梦的六种成因,你要是还不明白就自己上网上查一查去。”或许是看他依旧是懵懵懂懂,胜哥扬了扬手中的《列子》,对他说道。

    “那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问吧。”胜哥仍就低头看书,与他说话却像是应付。

    “我梦到去了唐朝,后来还梦到在一个不知名的城市与一个女孩相遇,这些都是假的吗?”

    “你可以当他是真的,也可以当他是假的,你自己不就亲身经历了吗?”

    “是说选修课上的那首诗吗?虽然我只做了个梦,但是却将历史改变了。”

    “不不,假设你在的世界是a,你梦到的世界是a1,因为你的存在a1改变了,所以a1-的历史随着改变,但a的历史还是a的历史,即使a与a1十分相似,也可以理解为,你认为的现实其实依然是一场梦境,你只不过是假醒罢了。”

    “所以悯农才会是萧领做的,而五代十国也没有出现。”

    胜哥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为什么我在两个梦境中的性格差异会那么大?”

    “融合的人物不同,性格自然不同,当然有时也会出现负负得正的情况,你在第一个梦境中就是这种情况。”

    “为什么我在梦中不知道我是在梦中,而在现实中又把梦里的事情都忘了”小领接着问。

    胜哥却斜瞥了他一眼,无声的笑了,却也不理他,任他自己想明白,隔了一会儿,小领似乎明白了,也笑了笑却又问道:“那我怎么现在又能记起来了呢?”

    “这跟我有关,你现在所在的场景依然是一场梦境,只不过多了我而已。”

    “你?你不是胜哥,胜哥比你神道多了。”小领似乎刚反应过来。

    胜哥翻书的手定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可以说我是,可以说我不是,原因我刚才告诉你了。”

    小领来了兴趣,“你是别处的胜哥?你比我们的胜哥可老多了。”

    胜哥不想搭理他,小领只好讪讪的道:“最后一个问题,刚才你说这也是一个梦境,那我醒了,或许我到另一个梦境的时候岂不是什么都忘了”

    胜哥点点头,“嗯。”

    “既然如此,你现在告诉我有什么用?”

    “总有人不明白。”胜哥将手中的《列子》一合,已然变成了另一本书,时间随之停顿,小领张着嘴好像还在问着什么,胜哥漫步走过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中书一扬,整个空间如同纸片般散落。

    小领猛然惊起,看了看周围睡得正香的室友,不仅感叹,虚惊一场,原来是个梦,不过我做的什么梦来着,一时不得其解,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鸡鸣日未出,这便又是一个清晨,小领一觉醒来却感觉睡了许久。那琴师弹奏的梦回仿佛还在耳边萦绕,确实是一首好曲子,他暗暗想。旁边的门开了,出来一位秀丽的姑娘,清冷中带着暖意,如此矛盾却又融合,小领一时竟看的痴了。姑娘端着盆,有些生疏,倒着水还跳来跳去,却把小领惊醒了,好笑却又奇怪,“姑娘,我来吧。”他接过盆道:“看姑娘衣着华贵,怎么想都不会在这种地方居住啊。”

    那姑娘却嗔怒地看着他,“怎的却是小掌柜说这话,若不是小掌柜,我怎会在此。”

    “嗯?”

    姑娘径自道:“如今欠下你的债务,我又不是无信人,只要你不提出什么过分要求,我自是要听你的。如今你却装起傻了?”

    小领放下盆,向姑娘一鞠,“我实在有些糊涂,一夕之间怎会多了这样一件事,我扪心自问从未见过姑娘,也不曾与姑娘有过约定。”

    他说的诚恳,那姑娘见他表情不似作假,一时也有些迟疑,试探的问道:“那我欠你的钱你也不记得了。”

    他摇头不语,姑娘却是暗自嘀咕。

    “我能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距离赏春诗会有几天了?”

    “已有一个月了吧。”姑娘也不知在想什么,眼睛眨来眨去,笑容荡在脸上,活像一只白狐狸。“你既然不记得,我便给你仔细回忆下,也让你明白,我虽然欠你的债,但你我只是合作关系,可不要有其他的一些非分之想。”

    姑娘言之坦坦,却偶尔偷瞄向小领,小领心中暗笑,若是坦然,何必作这等小动作,恐怕这话也不近不实,看来想要知道真相还得多方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