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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多思无益……”
片刻后,苦思无果之下,项回默然的摇了摇头,不再去想此事,而是手掌微握用力一握,在将手中的风刃握散之后,起身下了床榻。
走下床后,项回垂目望着自己的双腿,低声私语道:“我本以为,御空而行非化境之修不可为,却不曾想,这仅仅是一种对灵力运用技巧而已……”
话语间,项回突然抬起右掌、从丹田处慢慢上移至胸前,而后双目微闭的低喃道:“凝自身灵力外散,感外界灵流涌动,以同源灵力为索引,借喷涌之力而飞升……”
呼……
随着项回的低喃,项回的身外,渐渐的凝现出道道指粗的青色灵气。这些灵气,如同清澈的泉流般,围绕着项回的身体上下飞旋,将项回整个人都包笼在内。
“散!”与此同时,但见项回突然双目一睁,其平举胸前的右掌,也随之猛然的翻转下按。
呼轰!
随着项回的动作,但听轰的一声闷响,起身外环绕的灵流,在突然的一顿后,骤然的向着下方喷涌而下。
而在那灵流向下喷涌的一瞬,站立于地面之上的项回,也在身躯微微一颤之后,慢慢的升浮起半尺之高。
见状,项回微微目中一动,而后慢慢的收回右掌,双手背负的悬浮在地面之上,声音平静的低喃道:“但此法,却太过耗费灵力……”
话语间,项回突然转目看向前方的窗台,而后望向窗外的晴空,目中微光渐起的低喃道:“唯有肉身成灵,在化身同源之下,才能以灵御灵、操控灵流转动,达到随心所欲的凌空而行……”
……
而在项回闭门潜修的一个月中,无幽之地的氛围,也慢慢变的有些微妙起来。
秋叶城,城主府主厅之内。
此时此处,在这偌大的主厅内颇显清冷,因为其内,仅有秋子枫、秋月和秋子山三人。
“……”秋子枫以拳撑面的靠坐在首座上,面目微垂盯着身前的桌案,其人沉默不言、静默无声,面上也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而秋月与秋子山,则分别端坐在下方左右两侧的首位上。只不过,相比于秋子山悠哉品茶的淡然,一旁的秋月,却是眉头高拢、满目担忧。
秋月秀眉微皱的望着沉默的秋子枫,在微微沉默了片刻好,红唇微抿的说道:“张、赵两家,近日来的交往愈发频繁,且都在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我看此事,多是冲着我们来的……”
听闻秋月所言,秋子山微微摇了摇头,而后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抚着白须说道:“日前,九幽突然挥军强攻,天域南部的多处驻军家族,都蒙受了不小的损失,而本家,也在始料不及之下损失惨重,如今正是全力抗守、无暇他顾之时……”
言及此处,秋子山突然摇头一叹,而后目光微闪的说道:“张、赵两家,对本家之位窥探已久,如今逢此良机,想必张天华、赵无极二人,是打算借此削势夺权了……”
“什么……”
闻言,秋月先是神情一怔,随后顿时柳眉倒竖而起,而后满面怒容的说道:“强敌外扰之下,他们还有心思勾心斗角、争名逐利!难道就不怕事后,被轩辕殿查封论处!”
闻言,秋子山微微摇头一笑,而后嘴角微牵的说道:“张家,在盟军的军情处,有位居要职的族人,若老夫所料不假,如今轩辕殿,恐怕对此事还毫不知情……”
话语间,秋子山突然微微一笑,而后面目微垂的说道:“况且,即便轩辕殿已经知情,但如今却仍任由事态发展,而不外加干预……以此看来,想必上层之人,也是有着自己的谋算了……”
闻言,秋月顿时眉头一皱,但见其在微微一默之后,声音低沉的说道:“轩辕殿曾颁布法令,严禁各族之间私斗相杀,如今张、赵两族公然抗令,轩辕殿却为了自己的谋算,而视若无睹、不加制止,如此做法,未免太过有失公道!”
听闻秋月所言,一直沉默在座的秋子枫,突然微微一笑,而后张口说道:“公道是有,但也并非人人都能讨得,而是要靠实力来挣。”
闻言,秋月微微一怔,而后转目看向秋子枫,眉头微皱的说道:“父亲……”
见状,秋子枫微微摆了摆手,而后从座椅上挺身站起,双手背负的说道:“此番张、赵两族,公然违背轩辕令法,欲覆灭本族、取而代之,若是在法令初召之时,张、赵两族,绝然难逃族灭人亡之局……”
言及此处,秋子枫突然话语一顿,而后摇头一笑,语气怅然的说道:“但如今,天局动荡不止、战况愈演愈烈,正是大举用人之时,如今再起此事,想必战盟也在迟疑之中罢……”
闻言,秋月眉头一皱,而后面沉如水的说道:“难道轩辕殿,就这般坐看我族灭亡?”
“呵呵……”
闻言,秋子枫微微一笑,而后张口说道:“天界战盟,从来不养无用之族、不招无能之辈,若此番我族败亡,想必战盟即便降罚,也只是走走过场,不会大动干戈……”
言及此处,秋子枫突然微微一默,而后垂目看向身前的桌案,目光微闪的低喃道:“但,若是我族得胜,结局又会如何呢……”
……
与此同时,黑石城。
黑石城,坐落在无幽之地的北部,其城墙高有三丈,通体采用质地坚硬的黑钢岩堆砌而成,此城之内并无多少特异的建筑,多为普通的古式楼阁屋舍。
黑石城城主府,主厅内。
此时此刻,城主府偌大的主厅之内,也只有三人在内,但其内的气氛,却毫无秋家的和睦与融洽,而是带着一股浓重的火气。
赵德忠端坐在首座之上,面无表情的望着下厅中的赵天,语气低沉的说道:“你无须多言,此事为父自有分寸!”
“……”赵天微微俯首、身体微躬的静立在赵德忠的身侧,在听闻赵德忠的言辞之后,其微微抿起的嘴角,慢慢的上扬而起。
赵天满面怒容的站在下厅中央,眉头倒竖的望着赵德忠,愤然的怒声说道:“父亲,你这是在拿全家的性命作赌!”
语毕之后,赵天发出一声怒哼,而后再也不看对方的脸色,突然转身的大步离去。
“赵天!”见状,赵德忠还未有所言语,其旁的赵回却突然眉头一皱,而后抬手怒指着赵天,冷声喝道:“你敢对父亲如此无礼!”
“哼!”闻声,赵天身形一顿,而后斜目瞥着赵回,面目阴沉的说道:“赵回,我与父亲如何,又何时轮到你来插嘴!”
语毕之后,赵天再不多言,而后拂袖一挥,向着门外大步走去。
“父亲!”
见状,赵回顿时勃然而怒,而后转头看向赵德忠,指着赵天的背影怒声道:“你就任由他……”
然而,赵天话语尚未说完,赵德忠却突然两眼一瞪,狠狠抽了赵回一个大嘴巴子。
啪!
“我与你哥哥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赵德忠面色铁青的瞪了一眼赵回,而后转目看向离去的赵天,其目中的怒火,却是渐渐的松缓下来。
赵回抬手捂着微肿的脸颊,而后将头深深埋在胸前,目露怨毒的在心中怒吼道:“该死的人妖!为何父亲事事都要偏向于你!”
赵天居所。
赵天居所内的布局比较特殊:厅堂在前、卧室在后。其中厅堂又分三堂:中为客堂,以巨幅的屏风为壁,屏风前侧置有一张供桌,其上花果炉香整齐摆置,在客堂中央置有一套圆形桌椅;右为偏堂,其内置有一张书案,其上笔墨纸砚样样在案;而左侧则是一园小圃,其内怪石耸立、细水长流,有数条灵鱼沉浮畅游、好不自在。
此时此处,除了双手背负、神情愤然的在供桌前,来回踱步的赵天外,在中间的圆桌旁,一身白袍装扮的赵有为,也赫然在内。
来回踱步中,赵天突然深吸了一口大气,将胸中的闷气尽数倾吐,而后转目看向赵有为,愁眉不展的说道:“赵叔,父亲怎会如此糊涂!”
问言刚出,赵天却是突然摇头一叹,而后满目忧愁的说道:“轩辕殿曾明令禁止各族各势之间内斗厮杀,难道那些违令之族的下场,还不足以让父亲重视么!”
闻言,赵有为微微摇了摇头,而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清茶,在闭目回味了片刻后,幽幽的说道:“不是你父亲糊涂,而是本家糊涂。”
“什么?”闻言,赵天顿是身形一顿,而后凝目望着赵有为,眉头紧锁的说道:“赵叔此话怎讲?”
闻言,赵有为微微一默,而后微垂下面庞、望着手中的茶盏,目光微闪的说道:“本家和张家,在战境鏖战多年,却始终不得出头,而与两家同出一时的秋家,却战威赫赫、连连高升,如今已位列众将之一,统拦着包括张、赵两家在内的数支家族军……”
言及此处,赵有为突然摇头一叹,而后接着说道:“两者相较之下,两族又岂会甘心?但两族,却并未化不甘为动力,而是心生嫉恨,将屈怒施加在秋家头上,想来此次秋家之所以被敌大败、险失卫城,也跟本家和张族,有着些许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