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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的时间,房间的门再也没有被打开过,好奇的女孩倒是怀着探究的心情去试过两次,可无法将门移动,看情况应该是被锁死了。
三人被锁在这用于测试的小房间内,除了墙面上那有些可以得大块玻璃镜面外,整个完全没有一丝有价值的存在,连一张椅子,一个桌面都不存在。空荡荡不大的房间内,除了那硕大的培养槽外,就空无一物。向澜扶着夜缺,也只能席地而坐。
夜缺自从恢复知觉后,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别说移动,连开口说话都有些困难,努力半睁着眼睛,一副马上就要陷入昏迷的样子,可头脑中却清晰无比,在自己身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很清楚的印在脑中。
和从移动实验室出逃的状态差不多,只是现在的更加严重,身体感觉虚弱的更加厉害,却能依稀的感受到那些液体对自己的好处,似乎更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体每一个细胞的存在于运动,很玄妙的感受,也许只是虚弱过头的一种幻觉罢了。这种浸泡自己的半粘稠物质,在夜缺的印象中与自己也似乎经历过。
夜缺被向澜拥在怀中,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久,具体有多久,三人心中都没有数,只是知道女孩躺在地面上熟睡了好多次,也曾多次的提出口渴,饥饿等关键性问题。
唯一能做主的向澜也是无可奈何,夜缺不能行动,而且也不能出去,呆坐在房间中也许已经很长时间了,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只能依靠雪亮无情的灯光,最基本的曰月星辰变化都无法掌握
向澜让夜缺枕着自己的大腿,赤果的身躯被向澜的薄外套勉强遮盖,眼睛半睁着,像是已经昏迷。
向澜一手轻轻拥着早已进入梦乡的女孩,低着头仔细的注视着夜缺的脸,很清秀,却也不失那份属于男人的坚毅。看得入迷了,忍不住认出娇柔的手轻轻拂过夜缺的脸颊。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与以前的婚姻相比较,经历的似乎更多,心中的信任也更加的坚定,却也似乎毫无保留的将感情一股脑的抛了出去。
不知道窝在地面持续了多长的时间,几乎连端坐的力气都快要用尽时,房间的金属门被很粗鲁的推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闯了进来。
很高高在上的扫了一眼,沉闷的声音从口罩后发出“起来,跟我走。”
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工作人员,普通得在这栋建筑里几乎能一抓一大把,可语气就如同命令一般,隐隐发散着一种慑人的威胁,给人不可抗拒的感觉。也许这只是在库诺斯内部的存在,在外有没有却没有人知道。
女孩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瑟瑟的蜷进了向澜的怀中。
向澜也有些胆怯,夜缺的这种状态,完全给不了她可靠的保护,反而更多的是需要她。
慢慢的从地面起身,也顺便恢复一下有些麻木的身体,瘫软地夜缺也给她带来了些许麻烦。
“速度快点。”极不耐烦的催促,让向澜无形中动作快了少许,心中有些不甘,却也不敢暴露出来,只能默默忍受。
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想要移动一个较为壮实的男人确实不易,更何况还许久没有进行能量和水分的补充,饥渴难耐也只能忍受,不敢提出要求,生怕会发生突然的变故,这是一个柔弱女人的悲哀。
最初的开始,只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平安,贪心一点,就是能再次与夜缺相聚。现在都实现了,却担心自己如果提出要求会将已经实现的全部打乱,向澜不敢,只能低头承受。更何况来人好像并没有给出常人生理需求的意思,哪怕一丁点果腹的东西在他身上都遍寻不到。
好心爆发,等夜缺完全被扶起时才扔过来一件破旧肮胀的白大褂,之前的那些衣物,早就被打着消毒的借口处理掉了,有件衣服遮体,对于实验目标来说,算是不错的待遇。
艰难的为夜缺着好装,扶着夜缺蹒跚的步出房间。工作人员在前面悠闲的带着路,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还时不时的不停催促,向澜早已经是汗如雨下,一张脸蛋涨得通红。
有意无意的,工作人员带路走过的全是研究实验室,一张张铁门的隔阻,像极了医院的布局,还时不时的遇见推着试验样品或实验目标的工作人员,没有人说话,一切显得井井有条。
不少宽大的实验研究室都配着透明的观察窗,透过去能看见里面数量不少的工作人员和培养槽。每个培养槽中都有着模糊的身影,各种各样的实验对象充斥其中。
半睁眼的夜缺随便一瞥,却能在众多的培养槽中发现几个较为熟悉的身影。
即便再模糊,夜缺也能肯定,那里面绝对有着自己的小对头王少和他的父亲,而且还不止一个。
走道越来越宽,实验室也越来越大,能见到的千奇百怪的实验也越来越多,但又很多的分解与缝合的步骤却是大多数实验所不能避免的,而且仅仅是隔着通透的玻璃就能将每一个微小的细节尽收眼底。
此时此刻,这些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全都没有了学者的样子,简直就是完全的屠夫。
鲜红的血液溅射一身,凄惨的叫声在耳边萦绕,他们全像是完全听不到,依旧很认真的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偶尔还会露出一丝陶醉的微笑。就连引路的人员也时不时的趁着向澜等人没有赶到之前凑在观察窗外仔细的品味,略带微笑的面容还时不时的点头赞许。
血腥的残忍就展现在眼前,哪怕是见过些许风浪的向澜也忍受不住这样强烈的侵蚀,好几次胃部不自主的痉挛,想要呕吐,却也只能从嘴角溢出几滴酸液。强迫自己稳定住情绪,轻轻的将嘴角的液体再吸回口中。
女孩很听话,从向澜第一眼发现情况有些残酷时,就有交代,闭上眼睛,牵着女马女马的衣角前进。一直到此,女孩都乖乖的遵照吩咐而做。中间有几次偷偷摸摸的睁眼,不能看见残酷的场景,却也能瞥见那猩红的血腥,至少那痛苦的呻吟时没有办法掩盖。一只手牵着衣角,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一只耳朵,却也无济于事,苦闷着的小脸几乎快要哭了出来,只能小声的轻哼
着自己喜欢的歌曲,哪怕跑调得不成体统也丝毫不在意,至少是希望那哆嗦的歌声能够掩盖那令人心颤的嘶嚎。
这样激烈的场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亲眼见识到,甚至有些怀疑引路的工作人员是不是刻意的安排,三人面前给个下马威,毕竟依仗库诺斯来逞威风不是每天都能如此快意的,因为那双弯着打量三人的眼神中充满了鄙视。。。。。。
一架可移动的病床被一名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推了过来,和许多遇见过的一样,上面摆放的肯定是实验对象。
远远的就能瞧见似乎是半截人体,能模糊的瞧见摆放在被单外的头颅和肩膀,而被白色被单掩盖着的胸部以下确是完全的塌陷,根本就没有着下半身的存在。
在这条通道上遇见这样的场景已经司空见惯,比这恶心数倍的都没有逃过向澜的眼睛。
眼看着就要相遇,向澜马上闭上了眼睛。这是在这条通道中养成的条件反射,如果不这样做,向澜也许早就趴在一旁吐得昏天暗地了。
像以往一般,病床与向澜刚刚擦肩而过,却听见翠翠的一声惊呼“哎呦。”
移动病床的一角很不巧的撞上了女孩的脑袋,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额头有些微微的红肿。
扶着夜缺慢慢的转身,却见女孩已经放开了自己的衣角,一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一手指着病床上的那半截人体“女马女马,女马女马,是叔叔,是叔叔。”
向澜纳闷了,叔叔,哪个叔叔?
女孩似乎有些着急,几乎都要跳将起来“就是和哥哥爸爸在一起的那个胖叔叔啊。”
向澜扭头看向病床上的面孔,没错,就是这张脸,虽然不是很熟悉,却也深深的印在向澜的脑海中。
和夜缺一样,都透着神秘,甚至比夜缺更加的诡异。那样的出现,那样的离开,怎么看都超越了常人理解的范畴,就是这一张脸,带给自己过多的刺激,想往都忘不掉。
看见向澜释然的眼神,女孩的嘴角咧出一丝弧度,有些高兴的蹦到了病床跟前,眨巴着大眼睛,对着熟悉的面容轻声呼唤“叔叔,叔叔,你快醒醒。。。。叔叔,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翠翠的童音像是沁人的山泉,哪怕只是听见都会觉得全身舒坦。
不长时间的呼唤,病床上的半截人体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可爱脸蛋,微微迟疑了一下,目光抬了抬,将三人印入眼帘后,艰难展出一丝勉强的微笑。
“叔叔,你是不是病了?”可爱的女孩趴在病床边缘眨巴着大眼睛,从她的眼睛中倒映出病床上那张惨白,毫无血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