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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凰印炸裂成无数火球从天坠落,凶猛的灼烧着周围浓重的黑暗,凶兽污浊的领域在刹那间化为了无尽火海,围绕在那颗巨大如山的蛇头周围。
“隋烈,老于!”田大胖穿行在火海之中,将重伤倒下的两人拉到了还没燃起的地方,“你们千万别嗝屁啊!我一个人打不过那大长虫!”
没有人能回答田大胖的话,隋烈和于满池的衣服渐渐被鲜血浸透,白色的衣襟上开遍了血花。足可以破天的仙凰印所有力道都作用在了他们身上,没死已是万幸。
随后逃过来的是隋烈的四个徒弟,除了被火燎去了头发的路明,其他的三人都毫发无伤。他们四个很恐慌地看着双眼紧闭的隋烈和于满池,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来不及思索,污染灵魂的如刀锋般尖锐的声音如天雷滚滚,狠狠刺痛了众人的灵魂,隋烈的四个徒弟顿时如遭雷击般倒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抽搐。
“胖子,污浊过来了!”站在火海边的江艺紧咬牙关。她是距离污浊最近的人,灵魂污染的效果几乎快让她崩溃,但她仍挺直了颤抖的身躯。
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倒下,无论是于满池、隋烈还是其他人,都再无逃出去的希望,因为田大胖一个人是不可能打败污浊。
如狰狞猛兽的火海中,污浊庞大的蛇躯渐渐显露,好似连绵起伏的群山,那只血红蛇目在众人眼前猛然睁开,随之而来的是如漫天雨水般的黑色目光。
“老娘要开大了!”江艺怒喝一声,倒不是吓唬污浊的,而是想暂时缓解灵魂污染所给她的影响。
在双轮血月之前,脚下荡开如涟漪般灵气流的江艺冲了过去,在飞射来的目光中闪躲,华丽丽地将翩若惊鸿的身影留在了田大胖眼中。
“我*,你咋躲过去了,你挡住啊!我怎么办?”田大胖震惊地捂住了脸,疯狂地摇着头,“我身后还躺着俩混蛋呢!”
“自己挡着,不然我的灵气就消耗光了。”江艺挥掌劈落了几束目光化为的箭矢,看似凌乱的脚步踩在了虚空之中,直潮蛇头而去。
“江艺,别逞强!”
“待着也是死,趁我还没被那乱叫声整崩溃,就只能上了!”
污浊瞪大了双目,扭动着庞大的躯体向前,试图碾压一切,其身上那些锋利如刀的鳞片微微张开,连滔天火海都被割裂。
江艺的眼皮开始乱跳,来自于高境界的威压令她难以忍受。
“呃……应该打不过。”江艺躲避着那些锋利的目光,心虚地看了一眼污浊,“好吧,肯定打不过。”
而在此时,眼里闪着妖异目光的污浊突然加快了速度,转眼就来到了江艺面前,双轮血月般的蛇目盯住了她,同时一条蛇尾如山塌压过来,火海随行,带着烈焰的鳞片狠狠地砸向了江艺。
“这还搞啥子嘛,要玩命的咯?”江艺大惊失色,然后并指做剑,一道剑气从其指尖伸出,如长虹贯日,力穿无尽火海。
刚入大乘界的江艺所释放出的剑气很强,几乎幻化为实体,此时污浊的领域被重重剑影所笼罩着,刚硬的力道甚至压灭了四周汹涌的火潮。
尖啸响彻虚空,连田大胖都不禁捂住了双耳。
在江艺指尖挥出的剑气眨眼间落在了污浊的尾巴上,火花灿烂的开着,灵气与实体的碰撞掀起一阵狂躁的风,将火海吹的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无相剑诀——这是一套很多人都会的剑诀,并不是什么某教秘法,连耿有钱都能轻易地使出来,在胡同里斩尽妖兽,但唯有此时从江艺指尖所绽放的剑诀,才真的能称为剑诀而不是剑招。
“他奶奶个腿!”江艺面如土色。
剑气没能在砍掉半片蛇鳞,也没能挡住那只如山倒的蛇尾。
涛涛江水汹涌着,仿佛从天际而来,将凶猛燃烧的火海驱赶的犹如丧家之犬。
江艺就在蛇尾之下,锐利的风几乎要割裂她的肌肤,而江水就到了,百转千回地流转着,如一条透明的丝带将污浊紧紧缠住,连那些微微翘起的鳞刀都压平了。
江艺的心里松了口气,隔着蛇区望向那江水奔流而来的地方。
“胖子,你哪儿来的剑。”
“隋烈的弟子的,真亏了有把剑。”
这世间有诸多以形化剑的剑诀,比如江艺所用的无相剑诀,但以剑化形的剑道却很少有,因为这样的剑道已融入了某种规则,而能够领悟规则的只有圣者。
大河剑,这是一柄圣者的剑,如江水奔流不可阻断,这样的剑道需要真正有剑在手。
领域之外,黑色的天空开始飘下蒙蒙细雨,轻易就将街道上肆意横流的血冲刷干净,雨夜中有无数身影穿城而来,踏着诡异的步伐接近了城心,已经被污浊的领域所包围的城心。
“污浊竟然释放了自己的领域,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苍老头出手了?”
“应该是,否则依照污浊的实力,这座城里没人能逼它释放领域,不过……若真的是他,领域里怎么会这么安静?”应照站在一座茶楼的青瓦上,看着城中心那暴乱的灵气流心中有些疑惑。
“父亲,那我们要不要闯进去。”
“不必,还是静观其变,能让污浊惦记着的一定是不简单。”应照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忽然看见身旁一面在风中摇曳的幡,上书一个“茶”字,“走,喝茶去!”
应家四位爷跟着自家老头子从黑夜下的楼顶飘然而下,墨绿色的长袍落在了与血水混在一起的雨水中,他们缓步走进茶楼,却突然脚步一滞。
凶兽污浊来袭,天凉里的普通百姓已经慌忙逃命去了,而这座位于城心的茶楼却还有油灯未灭,这让应照的面色稍稍变得有些凝重。
宽敞的大堂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点着一盏油灯,灯火微微颤动,撕碎并吞噬掉了那些瑟瑟发抖的阴暗,其笼罩的白墙变成了橘黄的颜色,暖洋洋得让人心情愉悦。
在灯火下,对着正门的最里面有一张摆满了鸡鸭鱼肉的桌子,有个年轻的胖子正坐在那儿大快朵颐,咀嚼的时候还用鼻腔哼着一首调子乖乖的歌,吃的满嘴油亮,不时还会发出砸吧嘴的声音。
呃……好香。应照不禁咽了一口口水,默默地坐在了旁边的一张桌子前。
“父亲,要不咱们也吃点?”应家三爷开口了,因为他刚才不小心看到了自己老爷子的口水偷偷流到了地上。
“好,去看看有什么没有。”应照丝毫不在意自己口水横流被人看到了这件事,他淡定地挥了挥手,示意让应家三爷去后厨找找。
楼中灯火摇曳,楼外细雨霏霏。
年轻的胖子极其享受地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打了个饱嗝之后开始唱歌:“我家山上有块地,咦啊咦啊哦,我在地里养小蛇,咦啊咦啊哦。”
“有什么?”
“快递?”
楼外突然有个穿着制服的男子冲了进来,慌忙来到了年轻的胖子的面前,然后将一只木制盒子放在了他面前:“您好,您的快递,请签收。”
他接过毛笔,潇洒地划了几笔,然后略带疑惑地打开了盒子,里面有一封信,他拆开了信封,目扫几行之后脸色大变。
茶楼外的夜雨愈发飘摇,长街上已经积存了不少的雨水,在雨滴的碰撞中散开了圈圈圆圆的波纹。
木柯在长街上狂奔着,脚上的那双旧布鞋已经灌满了水,身上那件贴满了补丁的长衫也湿透了,连着内衫紧紧贴在身上。
他与茶楼擦肩而过,楼内的灯火并未闯进他的眼眸。
此时,进入茶楼后厨的应家老三摇着头又走了出来,刚要开口却发现父亲和几位兄弟正看向外面。
“呃……怎么了?”
应照捋了捋自己花白的山羊胡子,悠悠叹息道:“怪不得天澜有如此盛名,连个街上跑的乞丐都是修士,厉害!”
“父亲,我们忽略了一件事。”应家二爷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应仙那丫头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应照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愕,然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只顾着流口水,竟然没发现自己的孙女不见了。
应家四爷想了想:“应仙那丫头从没来过天凉城,按道理来说她不会乱跑的。”
沉默许久,应家老五想起了一件事:“她可能是去寻木柯了。”
“去给应谦报仇?”
应家几人正在说话,刚才吃掉满桌饭菜的胖子站了起来,慢吞吞地向外走去,一刹那楼内的几盏油灯同时熄灭,茶楼里一片漆黑。
“大胆!”
胖子被突然的呵斥吓得一个趔趄,扶着门框回头问道:“你说什么?”
“你可见到这楼里还有人,为何熄了灯?”
年轻的胖子一脸无辜:“不是我弄灭的。”
应照突然站起了身,眼角出现了一丝颤抖,他望向了楼外无尽的夜色,那里无风无雨。
“我们进入了污浊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