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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你来我往的略显平静的气氛中,十人上台有七位击败了那贵公子。
贵公子脸色有些惨白的退了下去,双儿姑娘用眼神止住下一个挑战的人,从香囊中掏出一颗圆润的药丸,送给贵公子。贵公子点头致谢,惨白的脸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晕。
抬头看见上台挑战的人是慕容白,贵公子惨然地笑笑,反握着铁剑,依然一丝不苟的行礼。慕容白嗤笑一声,用两人才听见的声音说:
“伪君子,你对我来这套?”
贵公子摇摇头,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
“师父说过,无论对手是谁必须尊重自己的对手,就算对手是自己的杀父凶手,也必须行礼以后才能杀死对方。”
慕容白脸色狰狞,恶狠狠地继续问:
“那你有没有问过你的师父,当对手是杀死自己家一百八十人口的凶手,是不是也必须要行礼?”
贵公子勉强笑了笑,回答道:
“他是我的师父,也是你的师父!”
慕容白呼吸急促,一把抓起贵公子的衣领,贴着贵公子脸说道:
“我的好师父在我家遭遇不测之时袖手旁观,和我关系最好的师弟的父亲杀了我家上上下下一百八十人,你说……师父是不是好师父?师弟是不是好师弟?”
贵公子轻轻地退后一步离开慕容白的魔掌,整理自己的衣领,眉角闪过一丝痛苦,但是还是语气庄重的说: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算不是好师父也是师父。”
慕容白双眼微红,前进一步继续逼问:
“那好师弟呢?我家可对你们不忠?我家可对你们不义?我家可对你们有产生威胁?”
贵公子闭上眼睛,扔掉无刃剑,拔出自己身上的佩剑,用右手高高举起,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一样高声说:
“多说无益,请这位兄长赐教!”
话音刚落,胡乱的用剑向慕容白刺去,逼退慕容白的迫近。
慕容白连说三声好,也是右手拔出佩剑,斗气昂然说道:
“我知道你前面都没有使出全力,只在考验,现如今你尽管拿出本事,如有一丝退让,我定斩你人头于台上。”
说完,慕容白抢攻贵公子腹部左侧,贵公子用剑一挡,趁着慕容白旧力未退新力未达之时挽剑刺向慕容白右胸。慕容白侧身一退,用右手持剑部分狠狠一推贵公子肋部。贵公子微微一缩腹,躲过慕容白阴狠一击,未等慕容白反应,反手刺向慕容白面部。慕容白仿佛知道贵公子的行动,迅速地低身剑指贵公子的后背。贵公子摆脱不能,只能一个空中旋转,旋转过程中挡开慕容白的攻击,等旋转落地,看着慕容白又抢攻自己面部,毫不犹豫反向弯腰滑行,堪堪躲过慕容白这来势汹汹一剑,在滑行中把剑反向后背,毒蛇一般从后背指向慕容白的身侧。慕容白一看自己攻击落空,连忙往旁边快速躲过,恰好躲过了贵公子的灵犀一指。
短短几回合,虽然都未受伤,却是惊险万分。众人也是凝气屏神看着迄今为止最为真实的决斗,比起前面十场考验般的战斗会让人学到更多的东西。
两人飞快掠过彼此,都不敢大意反身齐齐做了防御的姿势,见对手并没有追杀过来,不敢等待对方找寻自己弱点,又是一同动身,两人都是平举手上铁剑用刺的方式靠近对方,快到接近的时候,却是慕容白率先变招。他由刺变劈,在劈了一小段的距离的时候突然手上用内劲让剑旋转起来刺向下腹。贵公子失去先手,却丝毫未见慌乱,在慕容白劈的时候手上剑平举在腹间,当慕容白转劈为旋转时也神定气闲的平举变侧举。随着一声脆响,贵公子成功防御。但是他没有相当慕容白用内劲灌输引起的旋转力度那么大,双剑一同往贵公子下腹飞驰。贵公子脸色微变,但是反应却是奇快,只见他双脚用力蹬地,稳住后退的身形,然后左掌拍击剑身,两人同时退了几步。
虽然贵公子逼退了慕容白,但是他后退时明显步伐有点混乱,显得略微狼狈,但是也只是狼狈,没有伤到根基。而慕容白虽然略占上风但是先机优势没有了,所以综合来看两人又一次斗得旗鼓相当。
两人没有停息,右手斜握剑,又一次近战交锋。这次两人都是变招,不过贵公子是顺势向下划攻击慕容白大腿,慕容白却是向上划了一道圆弧,直取贵公子的颈部。贵公子不敢拼伤,只好反向一个圆弧挡住慕容白致命一击。但是慕容白剑被挡住的时候左手抽空,内力灌输进去对着贵公子右肩就是一掌,却没有防备到贵公子被击退后的反击,被贵公子击退后右脚顺势一脚踢中小肚,这一回合双方均带伤而退。
两人不敢怠慢,又是一起逼近对方。这一回合却是贵公子抓住机会用剑对着慕容白左肩,慕容白却毫不在意用剑在贵公子左腹上划了一条小口,而贵公子却在慕容白左肩划了一条几寸长的伤口。瞬间,鲜血在天空中飞舞,交织成华丽的血腥舞蹈。
伴随着众人的惊呼声,两人进入白刃见血的环节,在一伤换一伤的情况下,双方身上又各添了几条伤口。终于在众人胆战心惊中,两人终于结束了惨烈的比拼。此时两人身上的白色衣衫都沾满了鲜血,就是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两人因为受伤有些气喘,眼神却越发的坚毅。
慕容白呵呵一笑,说道:
“好师弟,你在这样以伤换伤你必输无疑,快点让师兄我见识下你苦悟的剑法?”
贵公子轻叹一口气,说道:
“是的,师兄,这样下去我确实必输无疑,所以请师兄继续赐教。”
慕容白不在浪费力气逞口舌之利,提气快速地挥出三剑分别取贵公子上中下三路。贵公子眼神凝重,变成左手持剑,用几乎看不到痕迹的速度划出三朵剑花,一一挡住了慕容白的剑招。不等慕容白再次发难,贵公子继续用速度挽出更多的剑花,周围的人只看见一朵朵剑花从贵公子身上绽放,仿佛落雪一样围绕着贵公子身体周围,而慕容白也被卷进这如梦如幻的景色里。但是他感觉的不是美景,而是这些美景中蕴含的一波强过一波的杀机。
终于慕容白也左手持剑,同样用几乎看不见的速度划出一道道波浪,波浪漫过剑花,让无边杀机涅灭在空气中。贵公子毫无意外,只是剑招又换,剑的痕迹从剑花变成了大树,任由波浪过境岿然不动。而大树仿佛随着波浪反而越长越大似的,树枝却好像变成凌厉的剑一样让慕容白身上又添了几条伤口。
慕容白眉头紧皱,暗暗叹了一口气,左手同样加速,把波浪变成了如天幕般的巨浪。巨浪高过大树,直接让大树折断,化为尘埃。贵公子闪躲不及,被巨浪划过腹部,让腹部瞬间变成血泊,如果慢上半分就可能直接被懒腰斩断。贵公子忍着剧痛,左手的速度越来越快,只见巨浪被一巨大的手掌握住,直接被捏的粉碎。
两人不约而同地退后几步,慕容白气喘吁吁地看着贵公子,而贵公子的样子看起来更为糟糕,只能用剑杵着,但是眼神却没有丝毫退意。
慕容白强打着精神轻蔑一笑:
“好师弟,你的一花一世界,一木一空间好像练得不是很熟练啊?”
贵公子毫不示弱,呛道:
“师兄的天幕巨浪好像也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毫无破绽。”
慕容白舔了舔嘴角的鲜血,故作豪气的说:
“既然我们谁都不服谁,那我们就继续吧?”
贵公子点点头,满脸自傲地说:
“那就让我们不死不休!”
“那就不死不休!”
两人于是又提剑交锋起来,外人只看见一会儿花在水中开放,一会看见巨浪在手掌中流逝,一会儿看见大树在巨浪的拍打下越长越大,让人情不自禁地沉迷在这剑舞的世界。终于,许久以后这场比武终于落在帷幕。
只见鲜血淋漓的慕容白的剑刺在贵公子脖子下,而贵公子的剑却被挑落在地。
贵公子解脱般地看着手忍不住颤抖地慕容白,甚至挑衅地昂起了头。慕容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仿佛白纸,手中的剑没有进半分也没有丝毫会后退的意思。
一时场面僵持了下来,大家只能看着要不慕容白放过贵公子,要不贵公子血溅当场,横死异乡。
突然慕容白收回自己的佩剑,捂着肚子,神色古怪的说:
“啊呀,我认输,哪里有厕所,我要去方便下。”
说完就往辛痴两人所在的方向跑去,辛痴看出其中有异样,却万万没想到慕容白走到他面前时突然昏倒。辛痴两人连忙上前一步扶着慕容白,正当想叫人帮忙治疗的时候。双儿姑娘已经拿着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塞进慕容白口中。然后随手扔出一瓶药,对辛痴两人说要他们回去给慕容白伤口上撒上。
做完这些,双儿姑娘回到莲姑娘身边,低声的说了些什么,然后等莲姑娘点头同意后宣布:
“今日考核结束,明天继续。”
然后就扶着莲姑娘走了。而贵公子看着昏倒的慕容白,低声咒骂:
“师兄,你怎么临到这个地步还不忍夺去我性命?”
骂着骂着,眼睛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眼泪淹没,观察到周围没有人后才敢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