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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时,沈惜雪相送。两人来到往日常常相聚的一个小山谷中。小山谷在星际峰下大概十里处,仍是属于星际门的地界,但因为灵气稀薄,荒凉偏僻,所以来人极少,两人便时常在这里约会聊天,这也算是两人间的一个小秘密。
山谷中,沈惜雪满脸兴奋地翻看着沈天叶给她买的礼物,满满一储物袋,衣服、首饰、吃食、胭脂水粉、乐器古玩……几乎什么都有。沈天叶乐滋滋地看着沈惜雪不断地翻看、惊喜、欢笑,心底一片满足。
看完礼物,沈惜雪让沈天叶背过身去,选了一件自己觉得最满意的衣裙换上,然后一边吃着最爱吃的美食,一边听沈天叶给她讲这一年中在魔门石窟中历练的故事。
沈天叶以前就看过不少闲书,又经常和沈惜雪讲故事,现在讲起自己的经历来自然更加得心应手。当下他便把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徐徐道来。在他口中,一段普通的魔门石窟历练之行,便变成了惊险、神奇、精彩的魔幻之旅,讲的可谓是跌宕起伏、高潮迭起。当然,涉及太危险以及红衣还有师姐的事情自是隐瞒了。饶是如此,仍然听得沈惜雪暗自心惊,后怕不已。没想到魔门石窟中这么危险,想起之前自己还一个劲儿撺掇着天叶哥哥去魔门石窟,沈惜雪心中就惭愧不已。幸而现在天叶哥哥安然无恙,不然,她还不后悔死。
说到这一年的经历,沈天叶自然就想起了沈惜雪送他的水晶吊坠,找了个空档,立刻问道:“惜雪,你还记得你临行前送我的那块水晶吊坠吗?”
“记得啊!”想起当日的情景,沈惜雪既欢喜又有些害羞的道:“那块吊坠天叶哥哥你还带在身上么?”
“当然。我一直带着的。”沈天叶说着从胸口处将吊坠取了出来:“在日出城它还救了我一命。”当下便把当日在日出城黑衣修士暗杀他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
沈惜雪听后气愤不已:“红枫谷还真是卑鄙,张权枫也太坏了。”
沈天叶道:“惜雪,你送我的这块水晶吊能挡住飞剑一击,应该不是普通的水晶玉坠。你知道它的来历么?”
沈惜雪摇摇头,有些黯然地道:“这块吊坠是我娘生前给我的,我娘没告诉我它有什么来历。这些年来,我一直带着它,它就是一块普通的水晶吊坠。”
沈天叶心中有些失望,看来惜雪也不知道这吊坠的来历。难怪当日她什么都没跟他说,原来,她一直以为这只是一块普通的水晶吊坠。只是在经历过那场恐怖的空间风暴后,沈天叶却明白,这块心形的白髓玉水晶吊坠绝不是凡物。也不知沈惜雪的娘亲是谁?又从何处得来的这块水晶吊坠?
想了想,沈天叶又将水晶吊坠的奇异之处告诉了沈惜雪,从魔门石窟中遇上空间风暴和空间黑洞,以至于须弥被困在水晶吊坠之中五万年一事也告诉了沈惜雪。唯有红衣,因为他事先有过承诺,所以没有说出来。
沈惜雪听后十分震惊:“你是说这块水晶吊坠中有自己独立的空间,而当日你和师姐之所以能在空间风暴中脱险,也多亏了这块水晶吊坠的保护?”
“是的。”沈天叶道:“不仅如此,你送我的这块水晶吊坠中还禁锢着一个人的灵魂。这人就是须弥子。听须弥自己说,他被困在水晶吊坠中已有五万年。”
“啊!”沈惜雪掩住小嘴,一脸不可思议之色。
沈天叶道:“传说仙器内部自成空间,我怀疑你这块水晶吊坠很有可能是一件失传很久的仙器。”
仙器!沈惜雪震惊了。沈天叶这一猜想实在太过大胆,沈惜雪有点不敢相信。仙器、神器,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一件仙器的威能比现在大陆上流传的大多数有名的灵宝都要强。只有少数一些天地孕育的先天灵宝才可凌驾于仙器之上。她娘亲送给她的这块水晶吊坠真的会是仙器?
“惜雪,你可知道你娘是从何处得到的这块水晶吊坠?”
沈惜雪茫然摇头,道:“我不知道,天叶哥哥。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也不知道我娘从哪里得到的这块吊坠。”
沈天叶有些遗憾地道:“不知道就算了。这块水晶吊坠如此贵重,惜雪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以后别轻易送人了,即使是我也一样。”
说着沈天叶就将水晶吊坠重新交还到沈惜雪的手中。之前不知道这水晶吊坠的神奇也就罢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再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天叶哥哥。”沈惜雪却没有接,而是重新送给他道:“不管它是什么宝物,我既然已经将它送给了你,它便是你的了。我是绝不会把它再收回来的。”
沈天叶道:“这怎么行?你娘当初之所以把这块水晶吊坠给你,就是希望你把它带在身边,将来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它可以保护你。这块水晶吊坠就是你娘送给你的护身符,我怎么能把它据为己有?”
沈惜雪道:“天叶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有师傅保护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娘临终前说,将来如果我能遇到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便将这块水晶吊坠送给他。对我而言,天叶哥哥你便是那个可以值得我托付终身的人。”说到这里,沈惜雪羞涩地看了沈天叶一眼,脸颊微红。她拿起那块水晶玉坠,重新给沈天叶戴上,道:“那天在你的房里,我们……都已经那样了——在惜雪心里,早已经认定自己是天叶哥哥的人了。这块水晶吊坠,惜雪本来就是要送给天叶哥哥你的,它也只能送给你。”
听了沈惜雪的话,沈天叶既感动又惭愧。面对这样一个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人,他和师姐那点事儿,让他如何开得了口?
沈惜雪再次帮沈天叶将玉佩贴身藏好,然后轻轻地靠到他的怀里,把脸贴到他的胸口上:“天叶哥哥,你会一直对我好的是不是?”
沈天叶紧紧将沈惜雪搂住,点头道:“当然。我会永远对你好,永远。”
话刚说完,沈天叶便看到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芙蓉如面柳如眉,清丽脱俗,美若天仙,正是师姐温青。温青站在山谷边缘的一棵大树下,远远地看着此时正互搂着的沈天叶和沈惜雪,目光平静如水,默默无言。沈天叶一对上她的目光,却是猛的一滞。他豁地一下站起,“师姐”二字尚未出口,却见温青身形一闪,下一秒已化作一道流光飘然离去。
沈惜雪仰起头问道:“怎么了?天叶哥哥。”
“没事。”沈天叶望着师姐消失的地方,心底默默一叹:“惜雪,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心里除了你,又有了别人,你会不会生我的气?”沈天叶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忍不住试探地问道。
沈惜雪睁着她那双纯净无比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沈天叶,沈天叶突然感觉自己真的很混蛋。他有点不敢面对那双清澈纯洁的眼睛,连忙低下头,再次重复道:“我是说如果,这只是一个假设。”
沈惜雪偏着头想了想,眼睛却一直看着沈天叶的表情,许久,才说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抛下惜雪吗?”
“不会!”沈天叶连忙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下你,除非我死。”
沈惜雪展颜笑道:“有天叶哥哥你这句话,就够了。不管将来你是否会喜欢上别人,只要你不抛弃我,我就不会生你的气。”
“惜雪。”沈天叶望着沈惜雪娇美的脸庞,突然一把紧紧将她搂住,道:“我可以抛弃整个世界,但绝不会抛弃你。”
“我也是。”沈惜雪道。她靠在沈天叶的怀里,偏过头望着温青消失的方向,心中想道:“天叶哥哥,你心里已经有别人了吗?”
小山谷外不远处的一片竹林之中,温青静静地站立着,她刚从山谷边缘撤出,却不想遇见了苏玉柔。温青心中略微一惊,连忙停住。她不知道她师傅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但想来肯定比她晚不了多少时间。
两人默默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风乍起,吹落了不知多少竹叶,竹叶随风轻舞,有些落在她们的发间,有些落在她们的衣上,更多的,盘旋飞舞,似是不甘就此沉沦,但最终却还是飘落在了尘土之上。
苏玉柔突然叹了口气,道:“你已经破了完璧之身?”
温青点头道:“是的。”
苏玉柔道:“是天叶?”
温青道:“恩。”
苏玉柔再次叹息一声,道:“惜雪知道吗?”
温青道:“应该还不知。”
苏玉柔道:“你打算怎么做?”
温青道:“我从今天起会开始闭关,不破元婴绝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