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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洗手吃饭,饭后给你尝尝我刚榨的橙汁,我尝了一嘴,可甜了,比外面买的好喝。”我欢笑着接过周往生的外套,那感觉就像不谙世事的孩子,又像个久盼夫归的小女人。莫名地心也跟着柔和起来。
“嗯,最近工作有点忙,等着周末有空我们去看电影吧。”
我娇斥着拿掉他摸在我头发上的手,许久后才说了一句无头无尾的话:“我发现你变了。”看着周往生明显颤抖了一下的身子,我无比认真的说道,“我感觉你变得比以往温柔成熟,更加有魅力了!”
猛地一个爆栗,我嗷了一嗓子心疼的揉着微微泛红的额头无奈道:“好了,又变回楞青小子了。”
“吃饭!成天脑袋里都不知道想些什么,要是能有一半的心思用在金融分析、股市跌涨上,我都不知道可以少加多少班了。”看着碗里多出来的一块排骨,没有了嬉笑的神情,我的心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然后为之一颤。
那么多的应酬、会议,你不是应该忙的脚不沾地吗?怎么还会有时间见人,给人打钱?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便会就地生根发芽,不需要阳光水分,任谁都捍动不得。
属于我的小房间早已被废置,其实心知肚明这本就是表面做做样子。那张主卧的大床或许并不适合我,可这么久,我也曾睡得心安过。
今夜好像格外暧昧,火光四射间,两人极尽缠绕,似拼死相搏。
我知道这不是许久不见的思念,这其中是有情感需要发泄。唇唇相抵时,双方都用尽力气的磨压,直到红润变成苍白,直到呼吸变得稀薄。
当周往生进入时,我双手双脚都禁锢在他身上,急切地喘息,死要将双方都融入骨血,才能稍稍罢休。
一场激烈的身拼肉搏,一股无言的怨念,流光溢彩之间,双双坠入深渊。
“在想什么?”因情事而沙哑着的声音从我身旁传来,周往生侧支着身子宠溺的看着我。
我缓缓地摸了摸他的喉结,那原本明亮、干脆的音色如今也变得像磁铁一样吸人。
我爱的人,我的爱人,如果可以,真希望你亲口对我说这一切改变都是,因为我。那么,你几天前的心不在焉是因为这个吗?是在担心,害怕被我知道吗?
我想当时我不该问的呀,你想说肯定会告诉我一切的,你肯定会大声责怪我胡思乱想的。
可是你什么都没说,你忘了,忘了我是个敏感多疑,没有安全感的缺陷小P孩。那么,什么时候忽略的呢?
“想你,要爱我,一直。”我亲昵的回了句不成句的话便蹭进他的怀抱,再也不愿动弹一下。这柔情,此刻是伪装成天堂的地狱,我心甘情愿的踏进,并且没想过要走出来。
夜已深,灰暗的月光冷冷的透过窗户,透过帘幔,照射到卧室每一个角落,包括那床,那床上的人。
熟睡的男人嘴角擎着魇足的微笑,一直没有放下。
我眼中的睡意褪去,就着月光冷静地瞧着身侧的人,温柔的抚摸着他的眉眼、嘴角,一遍一遍。似有不适,一旁的人皱了皱眉头,翻身挡住了月色,再次安睡。
一丝苦涩从我的心里蔓延到眼角。
周往生,你知道吗?我好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想依旧没心没肺地枕着你的臂弯和你嬉笑打闹。可我越不想多想,身心就好像受人蛊惑,越要想。
这份固执,我清楚地明白我不应该要;可我也明白,我控制不了。你是我逃避荒谬途中寻到的一方净土,我在沈阳找到了你。
我不要,不要再逃跑,在四处颠沛流离;我想安定,在你给的净土上安定。我绝不能让这唯一的宁静再次变成荒谬。
就算我没有千军万马、孤身一人,这面前是天堑鸿沟、悬崖峭壁,我也要试一试。
似有巨大危机就在眼前,不是天灾人祸,却在这个平淡无奇、咀嚼无味的日子里。
“十万,不管什么原因,离开他。”到底还是坐不住了,做这种事情还是装作高冷一点好,我言简意赅,心中默默。
“老同学可是几年没见了啊,出来刚叙叙怎么就说这莫名其妙的话,可让人着实听不懂呢!”陈佩佩微笑着扯着皮。
总是会有这么一种人,可以直接了当解决的事情非要山路十八转,来回兜圈,好像是多内有乾坤,高深莫测。
“有钱不拿不是你的风格。”简单明了,的确是和他在一起太久了吗?连原本特有的事故饶舌都不会了,又或是,再也懒得拐弯抹角。
正是阳光下午,镀金街道,情侣手拉手闲逛,找一家电影院躲在无人处肆无忌惮地互相抚摸;也有三五好友闺蜜手捧奶茶遇到一群正值风华的少年,恨不得眼睛都随之而去,一路推推搡搡,娇笑打趣,不知红了谁的脸。
“小尔啊,你可是误会我和周总了哦,他是替你着想,硬是不让我告诉你那个混蛋顾傅和你好闺蜜李丁瑶居然有孩子了。”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我面前的戏子正掩着嘴故作懊恼,“啊呀,答应往生不说的......小尔?你没事吧,我知道你肯定很难过,可是这么多年我为这事睡不好吃不好的,总觉得对不起你,我觉得你有权力知道......”
喋喋不休,一张一合之间尽是毒死人的药,封喉的剑。天气依旧晴好,温暖的阳,眯眼的猫,谁成想当下却是白云苍狗,变化无常。
“我知道你要跟时新,赶潮流,需要看许多泡沫剧,但这看多了就容易得臆想症,恰巧我有个朋友是医生,要不要我介绍他给你看看?”反讽正讽,许久不用,该用时还是可以信手捏来。
说什么风言风语,我只当你是疯言疯语。
“这可不是我胡说的,当年都是我的错,你要原谅我,当时我家破产住的地方都没有,李丁瑶开口就给我三万,三万啊,呵呵,放在以前我看都不看,可我也是被世事所逼啊,那时她让我骗你说我和顾傅有孩子,我真的是逼不得已啊,哪成想她自己怀了孕。”吴侬软语,娇娇弱弱,话里三分真三分假。
似要保证可信度,还道出那孩子名叫李尚。李尚,李尚,一声声,刺痛着我的耳膜,桌上的杯子骤然倾倒,水花四溅,是糟糕烂透的人生。
店里的加湿器水润着干燥的四周,配合着淡淡的熏香,店员默默过来收走玻璃碎片,所有,一切还是如常,没有人知晓此时此刻打翻杯子的人心境如何,又是经历了怎样的变故。
一下回神,像小儿的脸说变就变,“不要再欺诈圈钱了,李尚是丁瑶爸妈的养子。”对,就是这样,丁瑶怎么可能欺骗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她还有自己的幸福,她大胆不惧世事追求自由,却又单纯善良重情重义。
她就是我心中另一个自己的追求,我懂得另一个我,不是圣母却也不是小人。
“我怎么会骗你你呢?你仔细想想毕业后也就是你见过我之后,你都在干什么?你可有再看到过她,我可是听说她消失一年呢!你信不信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嘛,有人在她外婆家那里看到过大肚子的。”像乡下妇人闲来在墙角八卦李家长张家短,陈佩佩语气里听着是满满的真诚,可要是抬头就会发现她满眼的讥笑,笑对面的人,笑喜剧的人生。
再也坚硬不起来了,我布满荆棘的外衣没能抵抗住三言两语,刺越发的硬,心也跟着越发的脆弱。
对面的大商场做着买酒送洗衣粉的活动,主持人把酒吹得天花乱坠,没有人搭腔,独自一人也能说的眉开眼笑,笑这虚假的言语能为他带来丰厚的薪金。二楼的广告牌又从手机变换到家具。
街头一家卖CD的店正播放着上个年代的旧曲,播放器里激扬着李克勤的红日: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就算颠沛流离却也改变不了总是颠沛流离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