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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我是真的忙坏了,整天整天的猫在屋子里,绣着那副一唱图,就连吃饭也都躲在屋子里面。
在这段时间里,外公也在不断的准备着什么,所以我们的一切吃喝拉撒的问题,都交到了程君与老庄的身上。
也不知道老庄到底和程君说了什么,程君在和巨龙集团谈妥我们的合同问题后,就辞了职,毅然决然的来到了我们的店里。
为了这事,老庄还专门的想要和我谈,说了一大堆程君在巨龙集团如何建立了大批的人脉,又是业务能力如何强之类的。
对于他的恳切,我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他几个字,“业务上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再度把头埋进了一唱图的绣制工作里面。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那副一唱图雄鸡和其他的山峦等部分全部完工,就连那一轮红日,也都绣出了大致的轮廓,剩下最后一步,便是取出那五只大公鸡的鸡冠血,把准备好的白色丝线染红,把红日的部分完成。
根据五凤斩地龙的规矩,取鸡血的时候,必须要在正午时分,阳光正充足的时候进行,因为在这个时候,天地间的阳气最充足,经过阳光的照射,那些隐藏在鸡冠血里的阳气,会全部释放出来融合进丝线里面,从而产生最强大的效应。
外公从纸轿里面取出一只公鸡,双手捉好公鸡的翅膀,然后取过一根银针,重重朝着鸡冠刺了过去。
紫黑色的鲜血,顺着鸡冠滚落进了外公准备好的试管里面,每一只的鸡冠上,都只有三滴,那是它们生命的全部精华所在,一旦被挤出来,也就意味着它们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挤完了这些公鸡的鸡冠血,外公把这些公鸡全部都扔在了地上,然后把拿出一些磨碎的朱砂粉末,掺入了鸡血里面,然后将这些混合的液体倒入了盛有丝线的盆子里面。
鲜血很快把丝线完全染红,外公把丝线用嘴吹干,递给了我。
我按照《璞真贵阳针》里面的记载,把外公递给我的丝线放在掌心,然后用针刺破自己的手指,把指血滴在上面,然后在心中默念着绣画红日的口诀。
“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
抚余马兮安驱,夜皎皎兮既明;
驾龙辀兮乘雷,载云旗兮委蛇;
长太息兮将上,心低徊兮顾怀;
羌声色兮娱人,观者儋兮忘归。”
将这口诀念诵三遍过后,我将混合了五凤血和我自己指血以及朱砂的丝线用绣花针穿好,在已经画好了红日框架的丝绸上飞快的穿动着。
在绣阴针的帮助下,我绣画的速度很快,不过转眼之间,一轮鲜红如血的红日,就在绣画上展现了出来。
绣完这幅图画,我拿起手边的剪刀,直接把巨幅绣画两边各剪去一个角,然后把那巨幅的绣画两角折叠,熟练的一展,然后将对折的两角缝合在一起,便直接成了规则的长方体。
这边是专门用来覆盖棺材的绣椁,经过外公之前的讲解,我基本上已经明白了这一唱图的使用方法。
黄昏的时候,楚总来了,他是个小胖子,圆脸上长着相当可爱的小鼻子小眼睛,很像某位篮球节目中的柯姓主播。
听程君将我们两个做完介绍后,楚总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不放,咬牙切齿的骂着那个把那具四兽镇魂棺扔在他工地上的王八蛋,并且强烈的表示,自己想要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到底如何将那该死的东西给弄走。
我实在是熬不过他强大的好奇心,只好答应让他跟随在我们身边,远远的围观。
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时分,在程君的带领下,我们开着一辆丰田SUV来到了工地,那里很空旷,巨大的铜棺很远就能够看得见。
虽然对那棺材恨之入骨,可是,楚总对于那棺材,却是害怕到了极点,只敢在远处停下自己的霸道车,通过望远镜去看我们对那棺材施展五凤斩地龙仪式的场景。
“糟了,外公,我们似乎忘了麒麟血。”
走到棺材跟前,反复的念叨着必备的物品名单,我猛然间想起了这个巨大的疏漏,连忙拍着脑袋对外公叫喊了起来。
“臭小子,什么东西咱们都没忘。”
外公对我淡然的笑着,直接拉着我走到了那铜棺的跟前。
“好啦,按照我教你的仪式,开始吧。”
既然他这样说,我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按照他教我的方式,在棺材的旁边撒上了一圈困尸浆。
那是熬了一整天的糯米水,稠的发黏,里面兑上姜汁,若是在开棺后,突然遇到棺材里面的尸体发生尸变,用困尸浆围成的圈子,就能够把发生尸变的走尸困在圈子里,争取时间让圈外的外公将其制服。
做好这一切,我在棺前摆上了一只干净的大海碗,里面装上没有隔年的白米,然后把一只浑身毛羽雪白,没有任何杂毛的大公鸡一刀抹了脖子,鲜血全部倒入了白米中,然后在米堆上插上了三支正在燃烧的信香。
这是用来拜祭棺中尸身的血食,装在这种棺材里的尸身,绝大多数在下葬前就有了尸变的迹象,通过血食对他们的祭拜,可以有效的减少这些尸身的戾气,防止尸身在失去棺材的束缚后突然伤人。
站在血食的后面,对着棺材恭敬的拜了三次后,我这才开始进行下一步。
这一步才是五凤斩地龙的真正戏肉,我和外公取出叠好的一唱图,一人抓着一头,作为绣椁铺放在那巨大的铜棺棺身上面,然后,由我念诵启动一唱图的法诀,并且用朱笔蘸着朱砂,为绣画上的金鸡点睛。
“前身本与凤凰齐,贬入凡间头未低。
纵是天公开曙色,也先听我一声啼。”
这首用来为一唱图点睛的诗词,外公在前两天已经教我背诵过不知道多少遍,早就背的滚瓜乱熟,如今念诵出来,几乎没有任何的迟滞。
随着诗歌念诵完毕,我拿起手中蘸满朱砂墨的朱笔,在那金鸡的双眼涂抹成了红色。
画上的金鸡似乎活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那绣椁迅速的收紧,巨大的铜棺上,不断传来阵阵噼里啪啦好似爆豆一样的声响。
“旭哥儿,退回来!”
眼见我被那响声弄的有点蒙,外公在后面高声的叫喊着,飞身窜过来,直接把我拉出了困尸浆画好的圈外。
我才刚退到圈外,那铜棺的棺体,便开始无比激烈的颤抖了起来,无数足有中指长短的黑色物体,不断扑簌簌的从棺材上掉落在地上。
“旭哥儿,困尸浆,泼!”
外公对我吩咐着,率先从装满了困尸浆的塑料大红桶里面舀了困尸浆,朝着掉在地上的那些物体泼了过去。
困尸浆一接触那些黑色的东西,立刻便开始冒出了阵阵白烟,然后瘫在地上,再也没有办法移动。
巨大的铜棺剧烈的震颤几乎停止,之前那些黑色的物体,也不再掉落,随着铜棺震颤的完全停止,看上去足有一吨多重的棺盖,缓缓的朝着一端滑落了开去。
外公长出一口气,飞身跑到棺前,从那堆泼满了困尸浆的黑色物体中捡了两个回来,递给了我。
那是一个很像蜈蚣的物体,身体足有一卡多长,浑身上下都有着一种黑色的金属光泽,外公告诉我,说那东西叫做蜈蚣钉,用的是一卡长的活蜈蚣,通过一些当时匠人们特有的冶金手段,用铁水将其熔铸起来,在其冷却后,就形成了这种和活蜈蚣外貌一般无二的蜈蚣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