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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热闹起来了!”一边拉着手上的手风琴,沃洛诺夫一边十分开心地听着在那个公共频道里面飘扬着的歌声,各种不同的语言和不同的声音让他很有自豪感,“你们两个听听,刚刚是谁再说不可能有人跟我一起凑热闹?是谁在嘲笑我的战场娱乐?所以说你们这些人啊,不要把所有人都想象成和你们一样无聊的……等等,你们在干什么?”
“现在我没时间和你扯淡,沃洛诺夫。”直接一扬手表示自己在忙,阿列克谢继续把注意力投送到面前的电脑上。既然电脑专家需要休息,这种事情也只能让他来做了,“……啧,不行。除非那个中国歌声再次出现,否则我没有办法找到他们的位置。比起这一点,现在在公共频道里面唱歌的是英文?”
“毫无疑问是欧洲佬。”想都没想,奥西普直接甩过来一句话,“听那个声音,标准的巴黎腔英语——法国人居然没有说法语,他们不是一向很有自尊的吗?”
“你对法国人的印象是不是还停留在法德争做欧盟老板的时候?现在早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白了奥西普一眼,阿列克谢继续在全息键盘上敲打着,“那帮人在反向定位我们……嗯,大家的意见是什么?要不要让他们过来?我不认为咱们现在没有实力应对他们的冲击。”
“我同意。”这时表达了自己意见的是特种兵们的队长。拄着自己的突击步枪,他笑了笑,“我听出那个人的声音了,是钢铁小队的狙击手。上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没能割下他的脑袋是一件很值得惋惜的事情,所以我们要洗刷耻辱才行。”
“嘿,你们不能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破坏游戏规则!”奋力摇着头,沃洛诺夫似乎因为慌乱而弹错了一个音,“这场游戏是面向战场上所有因为战争的无聊而饱受其害的士兵与指挥官的,它不是你们用来谋求国家利益与进行政治斗争的工具!我们应该……”
“闭嘴沃洛诺夫,拉你的手风琴。”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把双手长剑搭上了沃洛诺夫的脖子,让后者吓得差点儿把手风琴扔到地上,“如果你再说出那种废话,不用阿廖沙,我就先替俄罗斯母亲给你的动脉放放血。”
“……你这是武力胁迫,就不怕我事后打击报复吗?着急了我直接投靠美国……”
看着沃洛诺夫一脸不情愿但依旧老老实实拉手风琴的样子,阿列克谢不由得笑了出来。从认识开始,这个人就时不时地爆出像是“我要投靠敌人”这种言论,在很多时候甚至让他的两位老朋友都为此捏把冷汗,生怕某一天国内的某个势力用这种他开玩笑的话让他永远消失。但是在过了很多次之后,两个人也明白,担心也是白担心,这位前音乐老师原本就是那种……追求自由的人,任何人和势力都阻挡不了他随心所欲地胡说八道。摇了摇头,阿列克谢活动了一下手腕:“在你叛逃美国之前,你的父亲肯定会先送你一把枪的。”
“啊,父亲给的礼物我肯定会收下的。”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你的家族好歹也是传统的间谍家族了,那是让你自杀用的。”戳破这种装傻也能算是这三个人之间的一种默契了。把自己的剑从沃洛诺夫的脖子上撤下来,奥西普再次坐到地上,“呼……嗯,新的掌麦者是用俄语……中文……俄中混合!?”
“我尽最大努力进行定位!”双手立刻又回到了全息键盘之上,阿列克谢感觉浑身都冒出了冷汗。俄中混合,而且唱的是和这边一样的第一节,想都不用想这应该是很明显的回应这边的信号,至少可能性比刚刚的纯中文要大得多。刚刚定位的经验此时也派上了用场,在在场的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瞪大着眼睛,终于在最后一个节拍响起的同时完成了工作,“好,找到了,我传到终端上面去!”
“所有人,准备好夜视装备!”在队长的一声令下,原本都躺在地上休息的特种兵们齐刷刷站了起来,“……A组跟我一起去接人,B组在这边驻守等着欧洲人自投罗网!”
“等等,让奥夏一起去吧。”拦住了急急忙忙想要出发的众人,阿列克谢从背后推了好友一把,“因为一直用冷兵器的缘故,他的观察力和隐蔽能力比某些狙击手还要强,绝对能够帮上你们的忙的。还有,小心这是欧洲人分而击之的陷阱!”
“我明白。你们也要小心,至少欧洲人的定位是实打实的。提高警惕。”点点头,队长往上提了提自己手里的步枪,“我们出发了。”
“……这一脸诀别的样子,感觉他好像这一走就真的回不来了一样。”站在旁边说出这种不合时宜的话,沃洛诺夫继续拉着自己的手风琴。在被阿列克谢狠狠瞪了一眼之后,他缩了缩脖子,“啊,快听,这次是阿拉伯人……不,也可能是以色列人,这地方的惯用语就是阿拉伯语……不过,好像有点儿跑调?”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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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东奈明显感觉,现在自己甚至比之前直面那个四米高的庞然大物的时候还要紧张——没错,哪怕那个巨大的怪物会散发出神经性毒素,也没能让他变得如此口干舌燥。扭过头看看,周围他的战友们几乎所有人都是临战状态,所有人都要么在手上要么在心里打着节奏,打算和对面的阿拉伯人在这个不知道是谁发起的游戏上一决高下。
民族自尊心这种东西总是可以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显示出自己的威力,最明显的例子莫过于这场歌唱游戏了。在听到了中东联盟士兵的演唱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艾东奈居然从心底里察觉到了一种……挑衅的意思。那名士兵的歌声应该很正常,带着军人应该有的豪迈和战斗的余兴,以及一点点的跑调。但很明显,无论对谁来讲,敌人的高兴就是自己的不幸,何况就是在白天还你死我活地厮杀过的敌人。谁知道,现在正在唱歌的那个人,会不会应该为自己的某位好友或者亲人的死负责呢?
所以阵地上的所有犹太人都团结了起来,而目的仅仅是在歌唱比赛中胜过阿拉伯人。这似乎并不仅仅是某个人用来娱乐的一个歌唱游戏了,而变成了两支军队关乎尊严的胜负。
毫无疑问的是,在今天晚上的歌唱时间中占据主要份额的一方在明天的战斗中定然士气会高昂起来,原因自然是出自人类那无法捉摸的心理。节奏在缓慢地推进着,阵地的紧张气氛也愈发浓厚起来。就在这个时候,艾东奈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平常的时候,大家习惯使用的似乎也是阿拉伯语,英语的份额也有。那么,究竟怎样的语言才能代表以色列呢?
可惜,还没等到他想出一个结果,那首在世界范围内广泛流产的喀秋莎的旋律就逼近了下一节。来不及多想,他急忙按下了通讯键——然后发现,自己抢到了。
上帝保佑,自己居然是如此的幸运!可是问题依旧没有解决,我应该怎么唱?
在大脑的一片空白之中,艾东奈的歌声脱口而出。他的嗓子出乎预料所有人预料的好,喀秋莎的旋律伴随着希伯来语的发音,一下就与前面阿拉伯语的版本拉开了差距:
“???-????,???-???(姑娘唱着美丽的歌曲)
??-???-???-????,(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啊)
??-???-????????-?????.(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啊)
??-???-????????-?????.(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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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真没想到这个战场上手速快的人这么多。”擦了把汗,葛祎伟甩了甩有些疼的手,叹了口气,“连续两次了都没能抢上……算了,这两次先歇歇。刚刚听见那个不唱第四节的是中文和俄语混杂着唱,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我们又听不懂俄语,怎么知道。”没好气地说出这么一句话,灵梦向另外两名少女征求着一件,“你们说是吧?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兴奋的……”
“喂喂喂,不要混淆视听啊上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连忙摇了摇头,葛祎伟打断她的话,“要是魔理沙和东风谷小姐表示了赞同的话,她们不就被你直接观点绑架一同赞同这种事情没什么好兴奋的了吗?居然敢在我面前耍这种小手段。”
“啊居然被发现了好糟糕。”一听就是完全没有起伏的棒读,灵梦无聊的在睡袋里面翻了个身,“不要烦我。本来说想要和你提一提正事呢,结果你居然不理我……伤到本小姐脆弱的公主心了,睡觉睡觉。”
“又是从哪儿学的莫名其妙的词,”站起来蹲在灵梦的睡袋旁边,葛祎伟戳了戳她的肩膀,“好了上司,是我错了行不行?真的对不起,我因为别人瞎搞的一个游戏去凑热闹,东……啊好像睡着了,魔理沙看在我给你按摩了脚的份上帮我说说好话怎么样?”
“啊?”昂起头来,魔理沙一副迷茫的样子,“什么?啊小伟,你怎么停了?我的脚现在还疼着呢。话说最新来唱歌的这位是什么语言?”
“阿拉伯语……唉,算了,你我是指望不上了。”看着似乎一心沉浸在喀秋莎的歌声中的魔理沙,葛祎伟叹了口气,“上司~~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月落乌啼霜满天夫妻双双把家还就不要和我这个怂货一般见识了好不好?说正事不是吗,是有纳粹的消息了吗?”
“……啊,没错。”在睡袋里面闷了一会儿,依旧背着身子,灵梦终于给了个回应,“还记得蒙古那个一身白的女人吗?我们和她打了很久的那个。”
“当然记得,她差点儿把我打死我怎么可能不记得。”点点头,让刚刚不正经的表情从自己的脸上消失,葛祎伟回答,“你在这里看到她了?是在哪儿?”
“我不确定是不是她,而且就算是她现在我们也不可能再找到了。只不过我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从对方的声音里面听出葛祎伟的认真,灵梦翻过身,在睡袋里面坐了起来,“纳粹是中东联盟,也就是咱们对面的军队的幕后推手对吧?”
“没错,要不然我也不会闲的蛋疼把目的地定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放开手脚进攻?”一摊手,灵梦窥视着葛祎伟的表情,“我们现在这样被动地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你也说过,中子弹的轰炸迫在眉睫,如果在那之前我们不离开耶路撒冷,会有很大危险。既然如此,我们应该做的,难道不是帮助以色列人进行反攻吗?只要我们对阿拉伯军队造成了威胁,破坏了双方平衡,纳粹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而且我们有这个实力。一个坦克排的编制足够作为对对方局部防线有威胁的尖刀了。”忽然一拍脑袋,葛祎伟点点头,“真是的,我的脑子是不是完全锈住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想明白!唔,要是风见小姐还在就好了,那样声势可以更浩大一点。……不过我们还是要配合以军的节奏来。太过引人注目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嗯?这,这是……”
和刚刚听到音乐游戏开始时的反应一样,葛祎伟又一次按住了耳机:“喂,没开玩笑吧?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上司你,那魔理沙?不对,也就是说……东风谷小姐?”
葛祎伟看到,在另一边,原本他认为已经睡着了的那个身影慢慢坐了起来,转过头向这边微笑着,像是在说“这个礼物还满意吗?”一样。伴随着她的口型变化,从那边和公共频道里面传来的声音叠合到了一起,优美的让人窒息:
“カチューシャの歌声(うたごえ)(啊这歌声姑娘的歌声)
はるかに丘(おか)を越え(跟着光明的太阳飞去吧)
今なお君(きみ)をたずねて(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
やさしその歌声(うたごえ)(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
今なお君(きみ)をたずねて(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
やさしその歌声(うたごえ)(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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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感觉这一切简直就像奇迹一样吗,圣女小姐?”听着从那个老式收音机里面传出来的歌声,奥斯顿按了按自己的帽子,不由得发出了这样的感慨,“不同国家,不同势力,使用不同语言的人们,在唱着同一个旋律,同一首歌曲,他们当中还有互相敌对的人……这真的是奇迹,圣女小姐。我应该向这个奇迹的营造者致敬,他完成了一项创举!”
“……”
“啊,依然不想和我说话吗?老人家的心都已经被伤透了。”遗憾地摇了摇头,奥斯顿叹了口气,“这样一来,我就不得不和另一位聊天了。风见幽香小姐,你为什么要留下种种线索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呢?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我只是想让阿克曼完成自己的任务。他们在找时间穿越者,我就带他们找时间穿越者。”沉默了一会儿,风见幽香从黑暗中显现出了自己的身影,这让圣女法图麦立刻进入了临战状态,“我从来没想到你们两个跟屁虫会跟的这么紧。既然你叫我出来……”
“嗯,没错的,风见小姐。”又按了按自己的帽子,奥斯顿说,“请按照您的方式处理这件事情——也就是说,来战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