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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
将趴在这位面带惶恐神色的女性身上的那个男人拽开,然后一拳招呼了上去,魔理沙转过身去,问候那名受害者。在她的脚下,之前已经吃过一发控制了力度的魔炮的男人已经完全没了再战之力。因为听不懂魔理沙的话,女人脸上的表情依旧带着恐惧,但这种情况很快就在魔理沙那阳光的微笑下扭转了。扶着后者伸过来的手慢慢站起来,她不住地点头道谢着,就算已经远远地离开了仍旧向这边张望。按照自己一贯的风格在对方从视野中消失之前都向着她的方向招手告别,并走了几步路在预定的地点停下来,魔理沙耳边的终端里面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魔理沙同志……不是我说,你……唉,这天都快黑了,咱们才终于算是接近了大厦区域外围。突破那些雇佣兵建立起来的封锁线就已经很困难了,可你这一路上还各种见义勇为救死扶伤……”
“……小伟认为我做错了吗?”心中涌出了不舒服的感觉,魔理沙向葛祎伟所处的位置,远处他选择的临时狙击阵地投去了不满的目光,“我只是在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如果我没有出手的话,那些人……”
“我没有想指责你进行的救助工作,但是我希望你能不要在救助工作上耗费无聊的时间。准确、高效、快速、有力,这才是现在我们应该做出的救援行为,而不是在救助了一名差点儿被侵犯的女性之后还要目送她离去,懂吗?”没等魔理沙把自己的理由说完,葛祎伟的反驳就已经到了,“原本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到达大厦的,可是最开始和那群毒贩的战斗就消耗了我们的时间,再加上人群的阻挡,以及稍后出现的巡逻队和路口岗哨所组成的封锁线……我想,如果我们动作能够快一点的话,至少前三个路口岗哨是完全没必要与其发生冲突的。我们到的时候,他们明显刚刚才把阵地搭建好。”
“但这是为了治疗他们的精神创伤。就像刚刚的那名小姐,她之所以一直回头看,不就是因为内心依然是惶恐不安的吗?”表现出了激烈的反对意向,魔理沙这样表达着自己的观点,“这能够给他们内心上的支持。如果仅仅是救援之后就拂袖离去,那是不负责任的。”
“但是这个责任原本就是应该他们自己负的,你替他们承担了之后反而不是什么好事。不要忘了,在离开你之后,他们还要面临至少是一个星期的这种危险情况,直到法西斯建立新秩序。你能在每次他们崩溃的时候都处在他们身边吗?既然不能,就要让他们自己学会坚强。”
“……一个星期啊,感觉好长……”没有正面对上葛祎伟的话,魔理沙暗自嘟哝了一句,“而且居然要靠我们的敌人建立的秩序才能让他们摆脱这种状况……唉……”
“现在不是思考这种政治问题的时候,魔理沙同志……唉,根据你这几个小时如此热血而正义的举动,我都怀疑如果放任你思考的话,回头我就可以在报纸上见到你的照片了,标题还是‘反对法西斯****的伟大革命领袖’。”如此这样开了个小玩笑,葛祎伟开始向这边接近,“还有,你注意一点,刚刚,以及之前很多女性一直回头,可不是因为不安。”
“嗯?”听到这句话,魔理沙歪了歪头,回过头看向猫着腰用小碎步向这边接近的那个身影,“那是因为什么?”
“很简单,我在瞄准镜里面看得很清楚。因为这么一出英雄救美,再加上你潇洒无比的表现,”说到这里,魔理沙总感觉葛祎伟的话里面带着一丝讽刺,“她们看上你了呗。”
通讯频道里面沉默了。似乎,对于这个话题,灵梦和早苗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至少在魔理沙看来是这样的,而不是认为她们表达了一种默认态度)。有些无语地挠了挠头,刚刚想要说些什么,魔理沙就听见早苗那幽幽的声音在耳机里响了起来:“呵呵呵,葛先生,你该不会是……吃了醋了吧,因为魔理沙这么受欢迎?”
“哎!?”这么一句话立刻让魔理沙陷入了混乱当中,红云迅速飞上了脸颊。与此同时陷入混乱的明显还有葛祎伟,但是两个人的原因似乎有些不同:“东风谷小姐!?别突然在我背后说话好不好,吓死我了!这是战场!”
“还不是小伟没有及时确认我们位置的错。”灵梦的声音听上去也冷冰冰的,“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小伟你……”
“吃你们大爷的醋,这又没饺子。要有的话,说不定我还能考虑吃一点儿。”……嘛,果然是这个回答。心中小小的希望被完全掐灭,魔理沙向下拉了拉自己的帽子:“好了好了,反正我们离大厦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了吧?……唔啊,真是全副武装的一条街……”
“我数数啊,一、二、三、四、五……啧,不仅临时设了路障,还有七个哨塔,十几挺机枪,明显装备火箭弹,里面应该会有坦克装甲车什么的……魔理沙,后退到我的位置,我们预先选择的地点太前凸了。上司,你也尽快向我这里靠拢,现在你的位置……”
“不行,巡逻队挡住了我的路。”忽然放轻了自己的声音,通信频道里的灵梦这样回答着,“这是……八个人,一辆装甲车。地形太空旷了,没办法分散与限制他们的火力发挥,我又不熟悉附近环境,很容易被压制住的。”
“八个人……要是你的话硬闯应该没问题,但是按你的描述消耗的体力太大了,而且还有可能受伤,得不偿失。他们不打算走了吗?”
“啊,带着路障过来的……怎么办,小伟?能不能找一条路让我绕过去?”
“……不,想办法消灭他们。魔理沙,不要往这边走了,和上司与我们打一个三面夹击。注意,你那边是最危险的,时刻小心背后那条街的动静!”
“放心吧,小伟!”猛地一握拳,魔理沙回答,“啊,这种时候应该说……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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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这么早就把你叫起来,王玉琳同志。”让自己的心情平缓下来,华博涛清了清嗓子,向他的亲生女儿这样说着。当然,直到现在,对面这位总工程师依然不知道这个真相,她只是单纯地认为这位老先生是国家情报机构的工作人员而已,“主要是,你的高中同学想要见你一面,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我们允许了这一要求。”
“是有什么任务让我完成吗?”华博涛看见对方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到现在我都无法相信杨祖他是……他居然是欧洲的间谍……需要我套他的话吗?”
“不用,王玉琳同志。”出乎王玉琳预料地摇了摇头,华博涛给她打开了面前的铁门,“我们只是想让犯人在接受审判之前见一见他最想见的人。所以,请随意跟他说些想说的东西吧。啊对了,请不要打听一些不该问的东西,你们的谈话我们一直都在看着的。”
最后这句明显近似警告一样的话立刻让王玉琳的身子绷直了:“是,是!我明白了!”
看着她慢慢走进这间审讯室,华博涛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进入了旁边的监控室。在画面上,防爆玻璃的两边,穿着橙色囚服的杨祖和穿着白色大褂的王玉琳呈现出了有些鲜明的对比。两个人一开始都是沉默,到最后还是杨祖先开口的:“……对不起,玉琳。”
“你对不起的可不仅仅是我。”听见这句话,王玉琳似乎生气了,“你说说,你的父母,你的家人,咱们班的同学们,你对得起哪一个?为什么一定要去当间谍呢?你不是那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格的人吧?”
“……对,你骂的对。”此时,在杨祖身上体现出的气氛完全是颓废,而不是平时或许能够在他身上看见的懦弱,“但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是你介绍我来这里工作的,我……”
“我的事情先放到一边!你骗我,我心里并不是很在意,因为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要只是骗我的话肯定有理由的,只要没造成太严重后果我能够忍受。”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来,王玉琳的情绪已经升级成了愤怒,“但是你为什么要背叛国家啊?为什么?明明……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杨祖先生。……等你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我会去接你的。抱歉,这是我所想到的唯一能做的事情了。等那时候,我们在好好谈谈吧。”
“你其实什么都不用做的。”脸上浮现出了空虚的笑容,杨祖说,“对了,我之所以让他们把你叫过来,其实是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的,玉琳。”
“伯父伯母我会帮忙照顾的。他们搬家了吗?”
“啊,他们啊,你不用在乎的。因为他们已经去世了。”面不改色地说出了让王玉琳大惊失色的话,杨祖继续说着,“我想说的事情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三王……葛成志还活着,并且也在做这项工作,只不过他是共产党的人。”
“什么!?杨祖,你说成志他还活着吗!?”
“立刻让人把王玉琳带出来!”当机立断下达了命令,华博涛“啪”地按下了一个按键,将两个人之间用来对话的线路完全切断。画面上,王玉琳开始激动地拍打玻璃,瞪大的眼睛说明她对于后一个可以被称作惊喜与惊悲混合体的消息依旧不敢相信。只过了十几秒,四名工作人员就从两边分别涌入,把两个人带出了房间。
……你想干什么呢,杨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里面将葛成志的消息告诉王玉琳,对于你而言又能有什么好处呢?还是说,你只是想要不甘地测试一下,葛成志在王玉琳心中的重量究竟能否高过你?如果是后者的话……真可悲,凭借她眼里的喜悦,就说明你输了。
“华博涛同志!”如同华博涛预料的一样,刚刚一迈入这个房间,王玉琳就慌张地扑了上来,摇晃着他的肩膀,“杨祖他说葛成志还活着,而且还是你的同事!?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是这样,那他现在在哪儿?能不能让我见他一面?我……”
“抱歉,王玉琳同志。对于这件事情,我无可奉告。”狠下心来不去看王玉琳期盼的表情,华博涛转过身,“你还有你的工作要去完成,请尽快返回基地吧。”
“不,华博涛同志,我只想,只想见他一面!”尽管无法挣脱试图将她强行带走的两个男人的手,王玉琳依旧不甘地喊着,“等等,不用见面,只要告诉我他在哪里就好!至少告诉我他是不是真的活着!能告诉我吗?求求你了!”
“……王玉琳同志!我们有我们的纪律!”实在是忍不住,华博涛用上了更严厉的语气,“我之前也说过了,不要打听那些不应该打听的事情!”
“但,但是,求求你了华博涛同志!我只想知道葛成志他有没有活着!我……”
“把王玉琳小姐送回基地!”
一甩袖子,完全无视自己的女儿在身后的恳求声,华博涛大踏步地向他的办公室走了过去。他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说葛成志刚刚发送过来的那个关键性情报以及对这一情报的处理应对。巴西的情况几乎是在一个下午之内就完全变了个样,相信通过另外的途径应该能够获得一些其他方面的情报,那时候还需要做出一个综合性的判断……
尽管如此思考着,他依旧感觉自己的心沉甸甸的,像是变成了石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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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恢复很好,现在已经睡着了。”推开房门,茜特勒努力让自己微笑着,对这个房间现在暂时的主人说,“相信明天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吧。”
“……我不能理解你的所作所为,茜特勒小姐。你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帮我?”用带着怀疑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丝达祾很坦率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而且,为什么要突然切断我和我丈夫之间的对话?他现在肯定已经急疯了……可怜的约纳斯……”
这并不是我能决定的啊,丝达祾小姐。能尽力保住你现在的待遇已经是我最大的任性了。感觉精神上有些疲劳,茜特勒叹了口气:“我……我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丝达祾小姐。但是我首先要对于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姓名道歉,因为我并不喜欢茜特勒这个名字……你想,听上去很像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战争狂人,对吧?”
“我的名字也和一个共产国家的独裁者一样,但这并不妨碍我热爱父母给我起的这个名字。你这样说话是对你的父母的不尊敬,茜特勒小姐。”
“啊,这个……”那个混蛋需要尊敬吗?心里默默地这么说,茜特勒从丝达祾的语气里面明显听出了不欢迎,“那,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需求的话,请尽量跟这里的佣人说。”
“没有必要,只要你能够放我自由,其他的一切我都能自己完成,不需要人服侍。”
“……”
果然,造成了很大的误解呢。不,严格来讲或许也不算是误解吧。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大大叹了一口气,茜特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她还有事情能做而且要做:从自己的父亲制造的混乱里面将自然基金会的同事们拯救出来。
“还不是叹气的时候,茜特勒。”握起双拳,她给自己鼓了鼓劲,“努力去干吧,用自己的任性。现在,那就是你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