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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野人老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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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C,真受不了这‘蛇吻’,恶心死了,先到河边洗洗去。”黎夜抹了把脸,跑向林外。

    “等等我!”妍儿哪敢一个人留在这儿,自然跟了出来。

    “这蟒长了多少年了,真大得吓人。可惜只长个头,不长心眼,它老婆又不是我们杀的,朝我们这么凶巴巴的干嘛。”黎夜脱得只剩下内裤,站在河滩浅水处洗净了他那张俊朗又始终带着邪性的脸。

    妍儿只能背对着他,脸却一阵红了。她倒有点暗暗喜欢这个面对危险敢拼命,又时常露出玩世不恭,什么都无所谓的少年。

    “还要进去吗?”等黎夜洗好后,穿上差不多烤干了的裤子,妍儿问道。

    “当然喽,你还害怕?那条大蟒嘴里正插着牙签在剔牙呢,没功夫理我们的。”黎夜开着玩笑,还是把短刀递给妍儿,背了四根长矛,钻进了树林中。

    他知道前面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险等着他们呢。

    再找到那些脚印,两人慢慢地循着前进,越来越深入密林深处,雾气还没有散去,虽是夏季,气温却越低。黎夜有体内那两股真气支撑着,赤着上身,倒没感觉到冷。

    妍儿身体弱了些,黎夜看她跟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有点于心不忍。

    “来,上来,我背你走一段。”黎夜半蹲下身子。

    身后的妍儿没吭声,沉默了一小会儿,当真趴到了黎夜赤着的后背上。

    马上感觉到前胸火热的温暖传递到全身,脸上也绯红了。

    黎夜只感到的是背上柔软无骨的两处坚挺,挤压着火热的后背,让他异常燥热,邪念一动,体内的两股真气倒错冲撞,胸口处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让他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妍儿小声问道。

    “没什么,脚底搁了一下。”黎夜恢复了平静。

    一路遇到几只的飞禽走兽,长得都有点奇怪,像是见过的,又不完全一样。见到黎夜和妍儿大都仓皇地逃走,也有的跑到远远的地方,张望着。

    “它们也很好奇的,怎么这个四条腿的动物,只用两条腿走,还长着两颗人头呢?”黎夜边背着妍儿走,边打趣道。

    妍儿在他的肩头用力拧了一把。“只管胡说,我还是下来吧,觉得好多了。”

    “是吗?”黎夜放下妍儿,低头看了看脚下那两行零乱的脚印。“夏大叔这是往哪儿去了呢?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行走的这一段路好像没有什么目的性,像在很慌乱地在走,或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黎夜哥哥,你快来看这儿!”妍儿在前面不远处喊道。

    前面林地本来长着一片嫩绿的大叶子蕨类植物,被踩踏压倒了很多,能够分辨得出来的地方,有乱成一团的脚印。

    “这里又出现了另一个人,应该比夏大叔还要壮一些。不对,他光着脚。”黎夜从脚印的大小和踩下泥土的深浅判断着。

    “他们发生了打斗,应该很激烈。你看,那一个人往前面跑了,夏大叔在后面追。”

    妍儿不仅佩服黎夜的眼力和精明,跟在黎夜后面,心里产生出一种踏实地安全感。

    两人爬过一个不大的长满蒿草的土丘,前面一小片较为平整的林地,再前面是一座山峰,山不算太高,但植被丰富,看不到山石,只见绿绿的山坡。

    山上树木虽然也很密,可山坡地土壤硬实,走着走着没了脚印,两人赶紧分头四周查看着。

    “妍儿,别走远了,不要离开视线。”黎夜叮嘱着。

    妍儿答应着一边回头,一边找着脚印。

    黎夜也不放心妍儿,用眼睛的余光扫着。

    突然,听到那边妍儿“哎呀”一声惊叫。黎夜回头看时,哪还有妍儿的影子。

    脑袋里“嗡”的一声,撒腿飞奔过去。

    近前一看,妍儿瘫坐在山坡上,吓得手臂抖动地指着右前方的一片林地。

    两个背影一前一后,追赶着远去,就要离开他们的视野。

    “是姨夫,应该是姨夫!”妍儿对黎夜喊道。

    “黎夜哥哥,你慢点。”黎夜一把抄起地上的妍儿,扛到肩上,飞也似地朝那两人追了去。

    “前面那个像个怪物,不对,是个野人。刚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突然就到了我眼前。也就同时,姨夫好像是从一棵树上跳下来的,反正我迷糊了。”妍儿在黎夜的肩上颤巍巍地说着。

    黎夜一声不吭,脚下发力,虽然肩扛着妍儿,仍然和前面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但是最前面的那个野人速度还是比后面的人快一些,他们两人越拉越大。等黎夜追上后面的人时,扭头一看,不是夏雄泽是谁!

    “妍儿!”夏雄泽没有停下脚步,首先看到肩上的妍儿,刚才匆忙追赶,妍儿又穿了黎夜的衣衫,所以没认出来。

    “是黎夜?!”夏雄泽顿了一下,没去问太多,赶紧喊道:“放下妍儿,快去追前面那个野人,它掠走了珠儿!”

    黎夜一听,着了急,把妍儿一丢,脚下生风,向前追去。

    越追越近,黎夜看清前面奔跑着的真得是一个浑身棕色体毛的野人,个头比自己要高出不少,壮得像头熊,迈着大步。

    眼看就要追上,前面是一面陡峭的山壁,野草丛生,野人就像施了魔法,在黎夜的眼皮底下,倏地撞进了石壁,消失在山体中。

    “卧槽,什么鬼东西?钻进石头里了?!”黎夜伫立在石壁前,后面的夏雄泽和妍儿也赶了上来。

    “去哪儿了?”夏雄泽瞪着一只独眼,散乱着头发,急切地问。

    黎夜愣愣地抬手指着面前的石壁。

    “不对!那是一个山洞口!”他猛然醒悟过来,因为看到藤蔓覆盖处有一大片枝叶一阵抖动,像风吹过,可周围其它地方却纹丝不动。

    黎夜和夏雄泽上前扒拉开密密的藤蔓,露出一个一人多宽的洞口,嗖嗖的冷风把人往里吸。

    “珠儿肯定让那家伙藏到里面了!”夏雄泽说着就要钻进去。

    “先等等,妍儿,用你的火石点上这个。”黎夜顺手从旁边一棵松树上掰下一根手臂粗的树枝,用干草包起一头,再让妍儿用火石点燃。

    原来,木筏被河怪打翻后,夏雄泽和珠儿凭着过人的水性,很快抓到一根圆木,游到了岸上。想在河滩先休息一下,等有豢龙池的人经过时再回去。

    天快亮时,珠儿到林边小解,等夏雄泽听到尖叫,回过头,只看到那个野人挟着珠儿已经跑进了树林。那条巨蟒是夏雄泽在寻找珠儿的途中遭遇到的,后来,在那个黎夜发现很多脚印的地方,夏雄泽看到了可能是出来觅食的野人,就一路追了过来。

    “我们一起进去吧,留妍儿自己在这里也不安全。”夏雄泽看两个火把已经做好,就拿了一把,抢先钻进了山洞。

    黎夜举着另一个火把,走在最后。

    “珠儿!”

    “珠儿姐!”

    妍儿和夏雄泽喊了两声,回音在山洞里久久回荡不散。

    黎夜向两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超强的听力隐隐约约听到远处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哭喊声。

    手中的火把突然被前面一阵强风吹得差点灭掉。

    黎夜停了一下,迅速把火把交到妍儿手中。“夏大叔,你和妍儿先往里走,我出去看看。”说着回头往洞口方向跑去。

    两人虽然不解,但还是摸索着往前一边走,一边喊着。

    黎夜拿不太准,他想到这个洞可能还有一个洞口。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风吹过来,再就是听到的隐隐约约的哭喊声像是在洞外的山坡上传来的。

    他猜想会不会野人从另一个洞口携了珠儿逃出去了。

    出了洞口,他从旁边飞快地攀上石壁。果然,上面山坡一处较为平缓的地带,那个棕毛野人腋下正挟着一个双腿乱踢的女孩,一边回头张望,一边往上面攀爬着。

    “禽兽!地主恶霸强抢民女吗!”黎夜骂了一句,提气追上去。

    荒山老林,植被茂密,山体岩石被灌木和蕨类覆盖着。黎夜像一只钻山野豹,攀爬跳跃,和野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十丈开外,野人突然站住,立在一处陡峭的坡顶,瞪着下面追上来的黎夜。

    黎夜抬头看去,野人身体高大,浑身短短的棕红体毛,头发很长,从额前乱蓬蓬地垂下,大头大脸,一双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黎夜。

    黎夜心想,这哥们儿在卧狮岭里生活水平可以啊,吃得肥头大耳的。走近了,心里一惊,怎么看上去眼神有点熟悉,像极了脑海里曾经的某个人,一时又想不起来。

    “嘿,上面这位穿皮草的大哥!”黎夜满脸堆笑地打着招呼。

    这样的称呼野人大哥当然听不懂,傻愣愣地看着他,不知所云。

    “我们谈谈吗?”黎夜从右侧慢慢爬上去,看到野人放下挟着的女孩儿,机警地看着他。

    “黎夜!”女孩儿大声喊着,果真就是珠儿,已经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脚下一瘸一拐,大概是扭伤了。

    黎夜心里一阵心疼,禽兽,脑子里闪过一幅龌龊的画面。

    “傻丫头,还不快跑,想嫁给它呀!”黎夜喊道。

    坡顶有几块半人高的山石,珠儿踉跄地走了几步,躲到一块大石后面。

    野人倒没去追,反而往下面黎夜的方向跨出两步。突然伏身抱住一块大石,“嗷!”的一声怒吼,举过了头顶。

    卧槽,这哥们儿大力神啊!黎夜惊得差点没滚下去,脚下用力,身体窜向右前方,去抓岩壁间裸|露着的几根松树根。

    大石带着碎石屑,擦着他的屁股飞了下去。

    野人看一击不中,有点恼火,转身扑向珠儿藏身的那块大石,这时黎夜已经跳上了坡顶。

    眼前一晃,一片开阔,坡的另一面竟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涧,云蒸雾绕。

    来不及细看,野人已经把大石举了起来。珠儿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黎夜,眼神中满是担心和绝望。

    黎夜没有再躲开,而是笑着迎了上去。对面前这人的莫名的举动,野人一愣,黎夜脚下用力,身体冲天而起。野人智力看来远不如气力,举着大石,头随着黎夜腾空而起的身体望向半空,壮硕的身子也跟着后仰,终于担不动头顶大石的重量,连人带石头仰面栽倒在当地。

    黎夜稳稳落到珠儿身前,拜服地向仰面看着自己的野人拱了拱手。

    珠儿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噗嗤”笑出声来。

    黎夜却是瞪大了眼睛,定在了当场。从他这个角度清楚地看到,躺倒在地上的野人,棕毛下可以清晰分辨出来,从右前胸一直到右耳下,赫然一块醒目的大胎记,像一幅地图一样,刺着黎夜的双眼。

    黎夜的脑袋里“嗡”的一下,“老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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