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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的性格还真是不一样,这个马三明果然是警察系统的人,说话耿直不转弯,有什么说什……有了!秦明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样东西,他知道现在该自己上场了!
“啪啪啪……”秦明忽然鼓起了掌。
听着这声音,曾建国一脸懵,转头一看竟然是秦明在鼓掌,他差点肺都要气炸,好不容易带秦明来一次高规格的聚会,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作死!
周围的教授专家一个个都在心里叹气,愣头青真是愣!
许端一脸铁青,就冷冷地盯着秦明。
“好好好,看来大家都是行家,唬都唬不住。”秦明笑着说道,转头就对许端道,“许叔,你这招的确是助兴,你瞧瞧马叔这神情,兴致都激发起来。头菜上完,咱是不是该上正菜了,赵孟頫的真迹我去帮你拿下来,镇一镇马叔。”
125的思维能力给秦明提供了他觉得最佳的说辞,这是充分考量过两人性格以及周围围观群众的心里立场的。
“哟,老许,难不成你还真有赵孟頫的字?”马三明双眼一亮,脸上的表情是正儿八经的期待。
“什么字啊?许叔,你们在说什么?”周子衿挽着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生走了过来。
这女孩一头长发,穿着波西米亚风的连体衣,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嘴唇丰厚,嘴角一颗痣很是显眼,浑身散发出跟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气息,尤其是笑着的时候,总是会让人产生一种被居高临下鄙视的感觉。
在人堆里的周兵正想让周子衿闭嘴的时候,她旁边的女孩就说道,“在楼上吗?我带你去拿,走吧!”
说完,拽着周子衿就往楼上走去,秦明笑着对许端说道,“许叔,我马上就下来。”
许端看了秦明一眼,嘴唇维翕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半个字。
这下可给曾建国急坏了,他讪讪地给许端赔笑了一下,赶紧就追上秦明上楼去了。
周子衿跟女生带秦明进了许端的书房,曾建国立刻就追了进来,关上门之后,伸手指着秦明,气急地说道,“秦明啊秦明,你在干什么?你闯大祸了你知不知道。”
“曾叔叔,怎么回事啊?他不是说许叔叔有真迹吗?我刚才也听到了。”周子衿完全不明所以,昨天嘲讽了秦明,没想到今天就见面了,正想道个歉的时候,就出了这事。
女生露出的笑容很是有些挑衅的味道,她对周子衿说道,“我爸爸只有一副赵孟頫的画,如果有真品,楼下那副就是真品。他就是你说的秦明?”
“是啊。”周子衿有些懵,不知道为什么秦明会这么扯谎。
“哼!”女生把双臂一抱,饶有兴味地看着秦明问道,“我敢确定我爸是第一次见到你,你一口一个叔,还谎称我们家有赵孟頫的真品,你想干什么?”
“帮你爸找回面子。”秦明说了一句,朝着周围一看问道,“墨纸砚?”
“哼!”女生又是一笑,伸手一指左边的柜子说道,“在那里面。”
秦明也不理睬女生,径直打开了柜子从里面拿出了墨纸砚。
“子衿你确定这人不是这里有问题?”女生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指了指自己脑袋。
周子衿也有些犹豫了,毕竟她只跟秦明见过一面,她只能对女生说道,“悠悠,他……我也不知道。”
曾建国都快把尿急出来了,完全不知道怎么收场,人是他带来的,如果惹怒了许端,不仅帮不了秦明,连自己都要祸祸进去。
见秦明把纸铺开,把砚台递给他说道,“帮我磨墨。”
曾建国一拍手,狠狠一咬牙说道,“只有这个办法了,帮我磨墨,我来仿赵孟頫的字!”
“啊?!”秦明愣了一下,这曾建国完全没有听自己在说什么嘛。
曾见过说完,把西装一脱,捋起了袖子,可是转念一想,刚燃起来的希望火苗又被扑灭,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走来走去,低头埋怨说道,“赵孟頫书风遒媚秀逸,结体严整、笔法圆熟,还独创‘赵体’书,与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并称‘楷书四大家’,这种程度的人物,我模出来怎么可能骗的过那么多方家的眼睛。秦明啊秦明,你惹大祸了,你赶快……”
曾建国抬头一看秦明,一双眼珠子愣是转不动了。
“吐!”秦明把喊在嘴里的毛笔吐掉,从兜里掏出了一方印,哈了一口气盖在了旁边。
“呼!大功告成!”秦明抖了抖袖子,扯了两张卫生纸擦了擦手上的墨迹,神情很淡然。
曾建国凑过来一看……再一看……三看,第四下就差脸贴上去了,好一会惊恐地抬头对秦明问道,“你小子写的?”
“曾叔,反正不会是我们俩。”许悠悠还是那副看笑话的讥笑表情。
周子衿倒是扶了扶眼镜,一脸不明所以。
“他娘的……啪!”曾建国一拍桌子,脸上的肌肉都快抽到一团了,愣是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才好。
“曾校长,您不会面瘫吧?”秦明很担心。
“他娘的你小子连我都骗过去了,我是想过你小子厉害,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我面瘫都值了!走!”曾建国兴奋地说道,狠狠地拍了一下秦明,把他刚才写的字给卷了起来,。
卷完之后,曾建国朝着周围看了看,对许悠悠问道,“姑娘,给我一个最好的盒子。”
许悠悠伸手就从脚边的柜子里抽出了一个盒子交给曾建国问道,“曾叔,你真打算把脸丢我家了,顺便还捎上我爸?”
看着许悠悠这种带着幸灾乐祸的讥讽,曾建国把字好好地放进锦盒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拴上绳子,才对许悠悠说道,“你这姑娘,怎么这么说呢?”
“曾叔,我不知道你的鉴赏能力如何,总之刚才看他拿毛笔的手势跟小学生一样,我就不想再多看一眼了。”许悠悠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她特别喜欢看别人出丑尴尬。
末了,许悠悠还意犹未尽地补充说道,“唬得住你,可唬不住我爸请来的专家。那个戴眼镜的老头叫李付,打从一九六五年从中央美院毕业就在故宫博物院做书画鉴定,到现在出书不上千也破百了,可谓著作等身,那本事是实打实地用时间洗练而来,你看他眼镜有多厚,他的功底就有多深。”
“我听我爸爸说那个王会长也很厉害呢。”在一旁的周子衿也忍不住说道。
提起这个王会长,许悠悠倒是有些轻蔑地一笑说道,“那个也是为了文玩字画不要命的,十年浩劫时期,谁家都当废品卖了,卖不掉都烧了毁了,就他吃皮带都在收,那个时代可是拿命在玩,你说他有多痴迷,能看不出来仿品?”
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周子衿,这话看着像是给周子衿说的,但显然是说给秦明跟曾建国的,让两人掂量掂量自己斤两。
曾建国又何尝不明白自己的分量,充其量是一个业余爱好者,金石鉴赏之事,他跟这些泰斗之间的距离差了几十个许端。
最后那个许悠悠没有提起的专家李博更是三代一系,民国时就有北陈南李之称,现在其堂兄还在故宫博物院主持文物修缮工作,打手里修过的文物比自己端过的碗还多。
但是眼下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自己是伯乐,仕途还能顺畅,赌输了……跟不赌没有任何区别。
曾建国把手里的锦盒交给了秦明说道,“走吧,下去!”
秦明顺手接了过来,然后就往楼下走了下去。
这小子怎么这么镇定,难不成真有两手?曾建国心里是忐忑期待焦虑担心各种滋味,一步一个沉地跟了下去。
“子衿,咱们也下去看好戏吧。”许悠悠挽着周子衿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告诉你,这个叫做秦明的家伙,昨天也就是撞了狗屎运了,恰好知道点知识而已。”
周子衿太了解自己的闺蜜了,她并不那么认为。
秦明回到了人群中,把锦盒放在了案几上。
许端看了秦明一眼,却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神情,连紧张都没有,只得把目光投向了曾建国。
曾建国对上许端的眼神,嘴角抽了抽轻微地点了点头。
“许叔,我打开了?”秦明对许端询问道。
许端的心里在打鼓,没有回答,他始终给自己留了退路。
秦明没有等到许端的回答,还是径直就锦盒给打开,随后把这幅刚刚写就的字给铺开。
周围的人顿时就伸头过来了。
“嘶……这个……”故宫博物院的李教授拿着放大镜俯身看了好一会,忽然抬起头,脸上震惊了几秒,一扶眼镜瞳孔都在颤——“真……真迹啊!”
书法协会的王会长一只手隔空哆嗦着指着字迹,活像是帕金森翻病了似的,好一会才哆嗦出来,“赵孟頫的字!绝对的真迹!未现世的真迹!”
字画收藏的李专家更是拍着手喊道,“真品!极品!绝品!”
曾建国一直捏着的手总算是放开了,一抹额头上的汗水,整个人活像是轻了十斤一样。
“真……糊弄过去了?”周子衿瞪大了眼睛,她不懂里面的门道,以为糊弄专家是难事,但应该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