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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玥乍一见黑掌印,不禁花容失色,心疼地想用手去压住伤口,又怕弄疼了师兄,眼泪打起转来:“千哥…;这是什么功夫...”
我拍了拍李玥的肩膀,她也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帮我一起把师兄从椅子上放下来,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水泥墩子,让师兄坐着,我俩轮流给师兄输气疗伤。
然而师兄的伤远远超乎了我和李玥的想象。这种可怕的掌法在师兄体内留下了一股邪门而霸道非常的气无论我和李玥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其迫出体外,而且我们越用力,它就不停地往师兄的心脉钻去,吓得我俩根本不敢再继续下去。
师兄体内很快又开始气血翻腾起来,还迷迷糊糊说起了胡话:“小川...小心他可能还没走远...”
我和李玥面面相觑:“他?”
突然李玥一声惊呼,指着箱子边空空如也的空地:“那淫贼人呢?!”
我循声望去,也吓了一跳,原本已经失去抵抗力的小佛爷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地上一大滩已经开始凝固的血迹。
“我操见鬼了!这二世祖的伤已经重到不能动了?不会诈尸了吧?”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片黑黝黝的血迹。
李玥摇了摇头,亦表示不解。
师兄又一次剧烈地咳嗽起来,我和李玥赶紧过去查看。
“这可怎么办?这伤普通的医院是治不好的,你能联系上你师傅吗?”李玥急切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我师父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联系上,师门又在四川...你呢?你的师门能联系得上吗?”
李玥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是出来入世修行的,师门远在仙界,未结成仙胎以前是回不去的...除非有师门长辈带着...”
李玥话还没说完,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怨毒的冷哼,囚天棺的后面神出鬼没地转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约摸四五十岁的摸样,眉毛又浓又长,恍若两道黑色的火焰。眼神凌厉得仿佛可以看穿世间的一切,眸子里的精光映射出压倒性的修为实力。一个大大的鹰钩鼻把整张脸凸显得杀气腾腾,嘴上还留着一圈浓密的络腮胡。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全身穿着西藏僧服,作喇嘛打扮。
我心头一阵绝望,李玥也是脸色煞白,我俩出于本能,挡在了昏迷不醒的师兄身前。
婆罗密宗的宗主,活佛以西结像恶魔般缓缓向我们走来,那股绝对压制的气机把我们三人牢牢锁定,根本无处可逃。他的身后仿佛有一只越来越大的黑色猛兽,吞噬着整个慢慢的长夜。
此人的修为甚至在师傅之上,即使我们三人在巅峰状态下都很难从此人手下逃脱,别说现在这种个个受伤真元损耗的状态下了。
师兄陷入了深度的昏迷,我和李玥则被以西结的气机完全牵制住,半分动惮不得。
片刻后,活佛以西结走到了我们面前,他冷冷地看着我,眼神中似乎不带有一丝感情,我整个人感觉就像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一样,任何细微的情感和肌肉的牵动都逃不过此人的灵觉。
这种感觉鬼王,师傅,白石师叔,杨老板,孤心这些人看我的时候,我都会生出这样的感觉,这是修为上的绝对的差距。
只见以西结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用一种苍劲中带着躁狂的声音问道:“赤松子,你堂堂人界第一高手,居然自甘堕落,偷学中原佛门那种不入流的内功?”
我心中大凛,我特么跟这儿站一站你也看得出来?!
此刻我知道必须收摄心神,心一乱必然万劫不复。
我勉强顶着以西结强大的压力,心中暗捏真言印,把境界提到了顶峰。
“活佛此言差矣,晚辈虽为赤松子大叔的转世,可早就已经是另外一个人,晚辈张致川,向前辈问安!”说着我拱了拱手,以西结这股摄人心魄的霸道气场能保持不卑不亢的态度都很困难。
以西结没有回答,还是直勾勾地又看了我半晌才开口说道:“怎么,不屑跟我说话,要躲在这副臭皮囊后面做缩头乌龟吗?欢喜佛祖找了你上千年了,想不到现在的你居然躲在一个黄口小儿的身体里,真是可笑得紧啊!两位佛祖命我问你当年欠他们的东西什么时候还?”
我操!这是完全没把我当人看根本不屑跟我这个赤松子的容器沟通啊!我开始不知所措起来,赤松子大叔要是一直不出来说话那我就很尴尬了...
“大叔!大叔!您要不出来说两句?行行好说完把肉身再还我您看成么?”我在内心不停地呼唤着。
突然之间我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股对眼前这个强大敌人的轻蔑,鄙视之情,以西结瞬间生出感应,杀气大盛。
我只听见脑海里有一个不屑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与此人无话可说,你自理吧!”
庐山瀑布汗啊!!
“大叔你这是坑我啊!我死了肉身咋办啊喂!喂!喂!靠!行啊你个老家伙!吃我的住我的现在摆明了还要阴我啊!”我心里对着赤松子一通大骂,可是赤松子再也没有丝毫动静了。
我尴尬地看着暴怒的活佛,这家伙比小佛爷的火气可大多了,那股气场甚至改变了方圆几十米内的气压,我发现我的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我眼角扫过李玥的时候她的心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尴尬地一笑:“活佛您看这样成么?大叔现在很忙,没空见您,您有什么诉求要不跟我说说,我给您传达啊...我们跟令郎那纯属一场误会,那令郎抓了我师兄您看我也不能不管是吧...”
我还想再吹两句安抚一下这头怪兽的情绪,一阵丧心病狂的仰天大笑便震得我耳膜都发痛了。
“赤松子!你也太嚣张了!我以西结横行四界八百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像你这样看不起我的,我今天就让你尝尝不可一世的代价!”
我吓了一跳,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啊?!
“喂!前辈有话好...”我求饶的话都还没说完,一股我根本无法抗力的强大到匪夷所思的压力扑面而来,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臭屁凡死去的那条河边。
我顿时眼前一黑,全身酸软,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以西结捏住了下巴整个提了起来,全身半点内力都聚不上来,就好似他手上拎着一坨猪肉一样。
李玥直接被爪风吹得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后面的残垣断壁上,当时就受了伤。所幸途中没有钢筋这些东西,不然李玥可能性命难保。
只见李玥蹲坐在地上浑身发抖,恐惧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们,表情犹如置身修罗场一般。
我无力地挣扎着,眼看着以西结那只黑色的爪子缓缓举到我面前。
这哪里还是人的手?分明就是一只凶兽的兽爪。通体乌黑,还有鳞片,黑气像有生命般绕着爪子不停地游动,锋利的爪子像尖刀般刻进我下颚的肉里。这手爪比之师叔的天怒心法也不遑多让。
“赤松子,本座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以西结冷酷地说道。
我心里早就已经把赤松子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了,反正老子要死了,也管你是不是什么劳什子人间第一装逼高手了!
然而赤松子大叔还是没有丝毫反应,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大声喊道:“我张致川今生修道不成,十八年后必定又是一条好汉!”
话音未落,伴随着李玥的惊呼,黑暗的仓库中居然响起了一声西天梵音般好听的佛号,犹如穿透无边黑暗的一道神光。
我明显感觉以西结的身体剧震,显然是受到了这声梵音的影响。
“法智师伯祖!快救救我们!”李玥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兴奋地大喊。
“心儿,你怎的还是如此顽劣,这次若不是你师祖托老衲照拂于你,你立时三刻就要叫人害了性命啦!”话音刚落,黑暗处神出鬼没地转出一个白衣老僧来。
这个老僧身材佝偻得厉害,须眉尽白,却慈眉善目的,那神光闪烁的深邃眼神看上一眼居然让我内心的安详无比,所有肉体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恐惧全都一扫而空,更神奇的是,我被封住的穴道居然就这么解开了。
我反应飞快,顾不得内心的震撼,运尽全身仅剩的内力,翻身跳起便往老僧全速掠去,大腿终于来了,这会儿不抱更待何时!狡猾的赤松子大叔看来早就知道有救兵,又被他装了个满分的逼!
“哪里走!”以西结一声暴喝,一只黑手像橡皮泥一般突然伸长,后发先至地向我抓来,我大吃一惊,想要反抗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晚了一步,那只黑爪已经牢牢抓住了我的脚踝。
就在我以为要重新落入魔爪的档口,又一声佛号响起,老僧轻动手指,一道金色的佛光在以西结的黑爪上平地炸裂开来,以西结一声闷哼,黑爪迅速缩回,显然是吃了暗亏。
机不可失,我赶紧躲在老僧的身边,真心诚意地谢道:“晚辈张致川,谢大师救命之恩!”
法智没有开口,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法智!当年你坏我大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今天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况且二百年前你破出天机宗时发誓再也不管佛道两门之事,今日凭得自毁誓言?!”以西结恼羞成怒地质问道。
法智不紧不慢地笑道:“三百年没见,活佛魔功尤胜当年,可这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说到底乃上古魔经,欢喜佛更是与当年蚩尤一般的魔神,修炼此功者最终也不过是成为欢喜佛的魔引,与天怒心法的修习者一般殊途同归,自取灭亡罢了,活佛何不悬崖勒马,重皈大轮明王座下?”
以西结喝道:“答非所问!本座问的是你何以自毁誓言,你却满口仁义道德!看来佛尊法智不过是浪得虚名反复无常的小人而已!”
法智面对以西结的挑衅,丝毫不为所动,轻呼一声佛号答道:“修道之人只为当为之事,无愧于我佛慈悲,老衲是出家人,无论如何不会任由三个小辈遭活佛毒手的,活佛要说老衲是反复无常的小人,那老衲便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吧,他日老衲即使身受五雷轰顶之刑,依旧无怨无悔。不过今天这三个小辈,恐怕活佛是怎么都带不走了的。”
法智这话虽然说的文绉绉,但却强硬到了极致,以西结眼中的狂怒之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全身暴涨的黑气,连瞳孔都被黑气填满,此刻的以西结那还是什么活佛,根本就是一只地狱里的上古凶兽!
这是不惜与法智一战也要留下我们三个的意思。
法智大师慈祥从容地看了我一眼,对我点了点头,我心领神会,赶紧跃起,把师兄和李玥带到了一堆水泥废墟之后。
我劝李玥道:“大姐,你带着师兄先走,这点破砖烂瓦估计挡不住他们二位的任何一击,太危险了!而且师兄受的伤很重,我怕再拖下去会有闪失!”
李玥道:“那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我苦笑道:“说实话我想的要命,不过法智大师千里迢迢过来救我,我实在不能一走了之,这活佛不知会使出什么手段对付大师,万一大师不小心着了道儿我还得找个机会搅搅局,别说了,赶紧带师兄走吧!”
“那你自己小心!”李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背起师兄,头也不回地破出了仓库,朝东方的那一抹熹微投去。
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