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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出府找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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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吴朝的京城安平,是一个商贾云集,车水马龙的繁华城市。

    位于京城最繁华街市的昌平街上,有一家门楼修的还算气派,朱红大门旁各有一个石狮子看门的二层小楼,这就是京城小有名气的“食仙阁”了。

    食仙阁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出头,白白胖胖的男人,姓孙名富贵,人送外号孙胖子。

    他家祖上本是种田人,到了他父亲那辈,家乡遭了灾,到京城投靠亲戚,他父亲七八岁就被送到酒楼学厨子,此人非常聪明勤学,十六七岁已经成了红白案都通的大厨了,后来酒楼老板的独生女不知怎么看上了他,被老板招为上门女婿。

    几年后老板去世,酒楼就落到他手里,他是个善钻营的人,经常自己研究发明新菜,加上一辈子勤俭,省吃俭用的攒钱就想盖一个大酒楼,可惜楼没盖起,自己得病死了。好在孙胖子争气,做生意心眼活泛,最终盖起了如今的二层酒楼,由于是老字号了,店里也确有几道招牌好菜,孙胖子又善于巴结权贵,一来二去,名声在京城也就有了,开始有三四品官员到他的酒楼吃饭请客。食仙阁慢慢成了京城小有名气的酒楼。但是跟街对面的大酒楼比还是有些差距。

    今天孙胖子的小妾刚刚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儿子,他高兴的合不拢嘴,就没去前面酒楼招呼,在后院家里自斟自饮正得意。

    丫鬟跑来对他说:“老爷,前面酒楼的大师傅让您去一下,说是来了几个小爷,非要见您不可。”

    孙胖子不敢怠慢,说不定是哪家官老爷的贵公子呢,站起来就快步出门。

    来到酒楼前厅,小二告诉他,那几个人在后厨呢,他心里就有几分慌乱,难不成是捣乱来了?吃饭的谁会去后厨啊?

    后厨里是另一番景象,因为还不到饭点儿,厨子和杂役们本都在闲聊,现在却都在忙碌着,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一个面孔黑黑穿着却很华丽的小公子,闲闲地坐着,两个小厮打扮的人一个在给一个奇怪的铁家伙生炭火,一个在用芝麻酱和杂役捣好的蒜调和着,按人数分了几碗。

    孙胖子到的时候,闻到后厨有一种奇异的香味。

    脸黑黑的公子,一见老板来了,闲闲的站起身子,孙胖子一看他的穿着,就紧走几步来到跟前行礼,口里说着:“不知这位贵公子找小的有什么事?咱们且到前面雅间去谈,后面杂乱之地怎好让您在这里?”

    “孙老板不必客气,本公子是一个好美食的人,今日有空专门来此请孙老板品尝一下我发明的食物,想让孙老板和各位师傅看看可有推广的前景?”黑面公子客客气气的说

    孙老板还想说什么,调味的小厮已经冲他一伸手,大声说:“孙老板请!”

    小厮简单说了一下吃法,孙老板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很快示意大厨们也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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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面公子一行人走出“食仙阁”时,生意已经谈成。孙胖子亲自把他们送到门口。

    马车刚一开动,秋月扮的小厮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姐,你真行!三下两下就把酒楼的老板说动了,他一下跟咱们定了十个锅呢,还付了订金呢。”

    小翠也很兴奋:“小姐,咱可有得忙了。只要能赚钱,累死也高兴!”

    肖瑶一直抿嘴在笑,她心里也很有成就感,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她做成的第一笔生意,孙胖子并不简单,明明很想定下生意,却故意装作可做可不做的样子,要不是她说再到对面醉香楼去请人品尝一下,他还想欺她年幼不懂行情呢。

    订货时,他又一再压价,肖瑶拿起笔给他算了一笔利润,他才不得不按肖瑶的价签了合同。付了定金。作为信物,肖瑶留下了铁锅,和一罐底料。

    她知道这个老狐狸一定会让他的厨子研究底料,如果破解了底料,肖瑶的挣钱计划就破产了。不过肖遥还是有信心的,为了让人难以仿制,她可是把主要的香料都炒好磨碎了加进底料中的,还专门让小翠在锅里添加一点磨成面的白米粉和面粉。既无害,又混淆视线,让他们摸不清是什么。如果这样还是防不住,肖瑶就没办法了,只能自认倒霉。

    食仙阁是她们几个挑了半天选中的酒楼,肖遥之所以没选对面的醉香楼,是觉得非常有名的大酒楼,一般都比较难打交道,比较傲慢自大,会拿腔拿调地难为人。不如小酒楼挣钱心切,好沟通,拍板快,她没有大把的时间去跟他们交涉。这家食仙阁属于中档酒楼,如果火锅做起来,很快会把它推上大酒楼的行列,老板赚了钱,酒楼还上了档次,会更加愿意跟自己合作,也愿意遵守自己的保密协议。

    肖瑶让车夫把车赶得飞快,让曹忠带自己到铜匠那里,她已从秋菊那里大体弄明白了古代的币制,一两银子其实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呢,那个铜匠张口要二两银子实在是狮子大张口,可笑自己还给他加了半两,今天要向他讨回多给的钱。

    到了铜匠家,铜匠刚巧出去了,他的弟弟在,弟弟倒长得一副忠厚像,看见曹忠领了几个人来,赶紧让进屋里,肖瑶一眼就看见屋里的破桌子上,放着她要的锅。东西做得相当精致,没想到这人品行不怎么样,手艺还不错。环顾一下他的家,看样子很贫穷,看不见一件像样的东西。

    曹忠就问他哥哥到哪里去了,他今天是来取定做的东西的。

    弟弟一脸愁容地说:“老娘生病了,哥哥带老娘去看大夫了。你的东西已经做好了,哥哥说你付了银子就可以拿走了。”

    肖瑶一看铜匠本人不在,只好让小翠付了二两半银子,也不想在他这里再定制了,准备另找一家。

    拿了铜锅出来,迎面碰上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他背上背着一个枯瘦的老太太,肖瑶侧身让道的时候,瞥见他脸上竟是一脸的泪痕。心里不禁一震。这样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毫不掩饰自己的伤心?

    刚走两步,听见屋里传来一声惊呼:“哥!娘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肖瑶最听不得大男人哭,赶紧走了几步,离开了铜匠的家,上了马车,才对跟在后面的曹忠说:“你去看一看那个铜匠的娘,问一问她得的是什么病,都有些什么症状。说不准会有办法治呢。不过你不要对他们承诺任何话。”

    曹忠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肖瑶让他回去再说,赶着马车就去了铁匠家,肖瑶以每个铁锅四百文的价格定制了三十个锅,付了定钱约好五天后来取第一批十个锅。(肖瑶已经了解到吴朝的一两银子=一贯铜钱=十钱银子=一千枚铜钱。在这个时代,三十个铜钱就能买一把菜刀了,四百文买一个火锅,价钱已不算低了。何况还是批量订货?)铁匠很满意接了这么大的一个订单,而且肖瑶告诉他,如果做得好,还有可能再定做一些。铁匠高兴地保证一定好好做。

    离开铁匠铺字,肖瑶她们马不停蹄的又赶奔一家豆腐作坊,这是曹忠介绍的,说是这家的豆腐豆皮口味很好吃。

    路上肖瑶和小翠秋月吃了些点心垫了垫肚子,给车夫和曹忠买了几个馒头,实在没有吃饭的时间,肖瑶不想第一次出府就超时,让王妃担心,那么以后想出来就难了。

    订好了豆腐和豆皮,已是下午三点了,肖瑶赶紧叫车夫赶车回家,下车时,肖瑶叫小翠给了车夫一钱银子,一来是谢他跟着她们一天辛苦了,再就是叫他不要把今天的事跟任何人讲,王妃问起就说是在街上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