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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空——!!”
星沉发出一声不甘又无奈,悲凉又愤怒的喊叫,属引凄异,哀转久绝。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如一只爬虫般,趴在地上,直勾勾地看着场中两人激烈的剑光纵横、鲜血纷飞。
他忍受十几年的背地冷眼、暗处嘲讽,废物之名如影随形……父亲母亲安慰他,师父鼓励他,他便相信自己能行,相信以自己的智慧一样可以成为万众敬仰的人。
但是天下熙熙、世间攘攘,没有实力的人怎可能在这世上立足?
几年来星沉把所受的嘲讽、所有的无奈藏在心底,他已经渐渐明白了这是一个怎样的世间……
弱小就会像现在这样,他被禁锢在地上任人宰割,还要被迫看着这场自相残杀:
“咻!”
云空虽然比玉上君低一星,但从小在圣地历练让他剑法高绝,技压对手。
剑刃闪烁着星力,被他抓住玉上君一瞬的僵直,顺势劈出,幽蓝的剑气破空滑行,转瞬直斩玉上君的右肩!
玉上君星力更盛,瞬间反应过来,集中星力在右手,直接一拳迎向剑芒——星力相撞,一波气浪翻飞,玉上君后退了几步,嘴角溢血。
战斗愈演愈烈,女子好像没了兴致,琴弦一拨,两人的星力瞬间被收回体内,开始近身搏斗!
少了星力护体,利剑如切瓜一样轻易就切开他们的皮肤,穿透肌肉。
“呃——”
云空一声惨叫,玉上君手中的利剑已经穿过他的左肩,用力一斩,“噗通”手臂整条落在地面,如屠宰场,鲜血流淌,在地面铺展开,猩红刺眼!
云空并没有理智,疼痛也阻挡不了他的行动,他右手拿剑丝毫没有迟疑,在玉上君斩下他手臂的同时,一剑刺入玉上君胸膛,面目狰狞……
鲜血染上云空雪白的衣衫,如雪山上开满了殷红的花朵,娇艳绚烂,有种凄神寒骨的美。
“师父,父亲!呜呜呜……”
星沉无助地流下眼泪,在心底呼喊着。
云空纯真善良,星沉一直觉得他傻傻的,但那是种让人喜欢的傻。云空是第一个主动亲近他的人,可谓他的唯一朋友。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在自己眼前被折磨,如此残忍,还什么都做不了,他悲从中来,痛心疾首……
“求求你了!放过他们吧!”星沉泣不成声,对那女子哀求道,“你们的目标是我,把他们放了吧!”
女子无动于衷,朝原来星沉的侍卫小五看了一眼,小五低声说了句:“差不多了。”
于是她一扫琴弦,命悬一线的玉上君和云空不约而同地举起长剑,面对着直直刺入对方的心脏……
“啊——!!!”
星沉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哀嚎,如野兽悲鸣,闻者伤心。
绿衣女子终于朝星沉走来,她居高临下,看着趴在地上的星沉,再次轻蔑一笑。
她蹲下身扯下星沉腰间的玄玉,用紫色的月力包裹住,浮在半空,然后退几步,在两个护卫的掩护下卷起玉上君和云空的尸体,破窗而去……
紫色月力在女子离开之后,过了几息时间,突然爆炸开!玄玉中的能量被引动,封印的阳诀耀世而出!
赋诀师用阳力凝成的剑诀闪耀着金光,一行行如金龙游空,虚幻的苍茫之声一字字念出剑诀,天地之势被迸发出来的剑诀所引动,空间的能量紊乱起来,全部化为了一道道无形的利刃,组成惊天的剑刃风暴!
“轰隆隆——”
一瞬间风狂云沉,以玉楼春为中心,能量肆虐!
就在剑刃风暴要成型之时,临仙圣地深处许多的强者闻声而动,都疾速向这边飞来……
一位老人,长发还黑,面容已皱,道骨仙风,在玄玉能量开始迸发的时候就已经凭空出现在星沉身边,他眼睛深邃如星空,仿佛蕴含了天地万物。
他抱起已经呆若木鸡的星沉,看了看周围鲜血狼藉,眉头一皱,飘飞出去,立在玉楼春上空,手掌再次浮出光芒,但这次不再是蓝色的星力,而是耀眼的金色光芒——阳力!
他手中的阳力像一个密封的笼子一样,把整个玉楼春笼罩住,使得声势浩大的剑刃风暴还没完全展开就已经被禁锢在其中,任凭它如何肆虐,始终只能在阳力组成的结界中横行,能量不能溢出半分!
做完这一切,远处天边有几道身影疾速而来,老人怀抱星沉,周身星光一闪,凭空消失在原地……
两天后。
玉上君与云空的死在圣地掀起一阵轰动,并且逐渐升温,流言已经泛滥成灾,漫天纷飞。
所有流言的矛头无疑都指向了星沉,但圣主府、四长老、和金玉双楼三方好像都没有什么动静,平静得有些过分,反而让人觉得事情离奇起来。
圣主府中,并没有那种无法想象的奢华,反而很自然,如同天造地设,让人舒服又不落俗套:
一方澄澈透明的湖水,房屋皆是围湖而建,湖心亭用龙脊木建造,雅致精巧,除此之外,各处布满树木花草,美而有秩,飘逸风雅。
星沉的房间在右侧,空间很大,但装饰品寥寥,简单干净。有个独立的书房,满满两个书架,书桌上宣纸杂乱地铺开,有写满字的,有画上画的,有提上诗的……此外,还有许多乐器——琴箫笙笛,皆为精品。
此时,星沉还昏迷着,躺在床上。
除了道骨仙风的老人,房间中还有三人:剑眉傲骨,身材修长挺拔的男子是星沉父亲——星绝,他旁边紧皱眉头,目透担忧的美丽女子是星沉母亲——夏珑。
星沉的眼睛一看就是遗传了其母亲,默默情深,清秀明亮。
另外一个,就是星沉的未婚妻——花雨情。作为古渊圣地的圣女,其容貌自然不必多说。“倾城倾国,仙女下凡”这是人们说的最多的。
她坐在夏珑旁边,梨花带雨,一身浅红纱衣曼妙无双。
“风老,怎样?”星绝看向那老人,也就是星沉的师父。
风老看了看床上的星沉,面容慈祥,轻声说了句:“应该马上要醒了。”
刚刚说完,床上的星沉就动弹了一下,似要转醒。另外三人都起身围到床边,紧张地盯着星沉……
星沉脑袋一片空白,无意识地微微张开眼睛,光亮涌入眼帘,待眼睛完全睁开,迎面就是母亲担心的面容。
“母亲。”
他动了动嘴唇,轻声叫了句,然后扭头看到床边的父亲、花雨情和师父。
记忆的门一下大开,各种情绪如洪水一样轰然涌出来,冲击着他的脑袋。
“云空!云空!”星沉猛然起身,抓住星绝的手臂,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云空怎样了?”
星绝坚毅的面容上浮现出遗憾,“在覆青林发现了玉上君和云空的尸体,云空面目全非,左臂不见……惨不忍睹……”
“邦!”
星沉用力捶了一下床,眼中的愤怒快要化为火焰喷薄而出:“我要报仇!”
夏珑心疼地摸了摸星沉的头,安抚他的情绪。
“唉……”星绝叹了一口气,“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不过……他们最好有着葬送一切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