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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心意已定和虚与委蛇
“虞儿，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恨我毁了你的清白，恨我如此伤害你，但是，你可以不要伤害你自己吗？你有多少狠，有多少的痛，就尽管朝着我来，我保证不还手，但是，我只求你不要伤害你自己，好吗？”项羽低声道，声音里竟有前所未有的哀求。
伤害我自己？当然不会，我是傻了吗？为什么会为了你自杀呢？要死，也是杀了你吧？更何况，既然已经死过一次，你觉得你有资格让我死第二次吗？薄薄的眼睑遮住了她秋水如虹的眸子，也遮住了她如那把秋水如虹的剑一样的恨！
项羽看她眼珠转动了，心知她在听，于是继续说道：“虞儿，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伤害你，不该……那样对你，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素来意气昂扬从不低头从不妥协的声音史无前例地低头了，铮铮铁汉带着的哀求却是最让人心疼最让人容易心软的。
可是满腹辛酸满心苦痛的紫烟却无法心软。
不该？仅仅只是不该吗？你一时冲动，就可以不顾后果不顾他人的感受了吗？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就可以把一切推的干干净净，就可以弥补她所受到的一切伤痛吗？就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如果不能，那又有什么资格奢求所谓的原谅？
“我知道这种事对女子是永远的伤害，我弥补不了，那至少让我稍微补偿你一点，好不好？至少，让我的良心好过一点。”
弥补？补偿？既然你知道弥补不了，那你又能如何补偿？痴人说梦！既然你知道弥补不了，那你这种高高在上的施舍语气有摆给谁看？你良心安不安和我有什么关系？犯错的那个人是你！让你内疚一下不是应该的吗？你凭什么一副受了委屈我在无理取闹的样子？受伤害的那个人是我！我有什么义务要让你的良心安？被人毁了清白难道我还要笑着说没关系张开腿请你再来一次吗？我没那么犯贱！被人打了左脸还要把右脸送上去！
不过这一回紫烟是真的冤枉项羽了，从小高高在上不知悔过为何物的他，就算知道是自己错了也从来不低头认错的他还是第一次对人道歉，想要弥补谁。所谓高高在上的语气只是他一直以来所习惯的语气，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该怎么道歉而已。其实以紫烟的七巧玲珑心和对项羽的了解是不会这么无理取闹的，不过她此刻正在气头上，是怎么样也听不进去的，什么话到她耳里都只会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这种经历每一个人都应该不会陌生，在气头上的时候不管别人怎么解释怎么劝说都不会听，不管怎样的牵强附会都一味的往自己已经想好的套子里钻，事后想想甚至自己都不会相信会那么无理取闹那么傻，连怎么显而易见的事都看不出来。这就是所谓的“愤怒会降低人的智商”，不止恋爱会，吃醋会，愤怒也会。而紫烟，很明显，她就钻进了这个二傻的怪圈，她现在心里只有满腔的怨恨，听不出他话里的愧疚、悔恨、自责和最重要的那一份真心。
看紫烟依然没有反应，项羽自顾自说着，他知道紫烟在听，这么静的屋子里，只有他的说话的声音，而紫烟又已经清醒，想不听都不行。
“我知道既然已经发生了这种事那就是是没办法弥补，那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负责，好不好？”
嗬！真的要我张开腿请你再来一次啊？！负责？说的好听！到时候随便一个小妾的名分就把我扔在一边孤独终老或是勾心斗角你就算对得起我了是吧？就不用受良心的谴责了是吧？这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难道还说你只要看上谁了只要把那人抓回来**了那那人就只能一辈子任你蹂·躏了是吗？这是什么强盗逻辑！你看我像是为了一个名分而毁掉一生的傻子吗！就算是清白毁在你的手上我不有可能再有一个可以不在乎我已非清白之身依然与子偕老白发齐眉的人，就算后半生没有男人我也不是不能独立求生，一个人逍遥一世不行吗？你真当我离开你们项府就活不下去啊！如果答应了你这一切都是想都别想！那我才是脑残！
虽然在心底骂开了花，但是紫烟面上却微不可见地咬了咬唇，似在犹豫，虽然依然没有睁开眼可眼珠却转的越发频繁了，仿佛愿意原谅一样。得到哪怕是如此微小的回应，也足够项羽欣喜若狂。这副表情当然是紫烟故意露出来的，想要他别再烦自然要得到他的信任。吃一垫长一智，她也不会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在给任何人伤害她的机会！
“我会负责的！我会娶你的！你会是我的妻……”唯一的妻。项羽在心底默默地加了这一句。不过紫烟没有读心术，自然是不知道项羽在心里许下的承诺。
呦呵！下足了本钱啊！娶妻纳妾，那娶就是妻了？和妾室可以无数不同，连正妻带平妻，妻位只有三个位置而已，含金量是很高的。而项羽还没有别的妻子，按理说，一般平妻是不能在正妻前面进门的，那就是说，要给她正妻之位啦？还真是大方啊！紫烟在心里嘲弄。不过再大方又怎么样？我可没兴趣把后半生都浪费在你的后宅宫斗上，我对真人演出《甄嬛传》一点兴趣都没有！男人的嘴要是能信那母猪都能上树了！不管你怎样的花言巧语，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我心意已定！
但即使心意已定，要是明说出来那她就是傻了，别的不说光是她能“预知未来”项梁就不会放她走！所以，面上的虚与委蛇松懈项羽的戒心还是必要的。
只见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眼，眼中的怨忿和恨意都已经收敛得干干净净，只留下茫然和怯意：“你说的……是……是真的……是真的吗？”她喉咙被划伤，即使没有伤到气管但说话时还是很疼的，再加上她几天水米未进不曾开口说话，所以连带着她的声音沙哑的厉害，活像两个生了锈的锯片在相互划拉，难听得要命，不复原先的空谷幽泉出谷黄鹂一般清脆悦耳。不过幸好，她的脸没有受伤，倾国倾城的效果还在，这惊艳足够抵消声音的惊悚了，看样子效果依然不错，看项羽那副欣喜若狂的样子就知道了。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项羽看样子一点都没受她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恐怖嗓音影响，激动得跟什么似的，却依然小心翼翼地问道，“虞儿，那你……是答应了吗？”
紫烟垂下眼睑掩掉了眸中的冰冷装作思考良久，才“心不甘情不愿”、“极度无奈的妥协”、“我还能怎么办？”地点点头，用一种比蚊子哼哼还小声，如果要不是她自己发出来她绝对听不到的嗓音“嗯”了一声。
项羽此时却好像长了顺风耳，一下子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就算是横扫千军也不会抖动半分的手此刻极度激动地微微颤抖：“你答应了你答应了！答应了就不许反悔！”
紫烟不由自主地缩了缩皮肤，没想到他的手如影随形地跟了上了，紫烟强忍着像那个晚上、那无数的一样的让她恐惧、恶心的抚摸，默默地说：“不反悔的是傻子！你不知道这种城下之盟就是用来撕的吗？”想到环在她腰间的手，她忍住恶心，不断地对自己说：“没什么还将对，就这样吧。”
就这样结束吧。紫烟默默地闭着眼想到。
我回来啦！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