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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蟥又一次蹦出绿色浓汁,个头比先前大了一倍。在空中翻转完美的弧形,扑通一声又钻了进去。大朵大朵的气泡冒出来,翻出恶心的浪花。渐渐的蚂蟥付出浓汁,身体又大了几分。储云峰明显感到液位在下降,本来漫过嘴巴的汁液,降到下巴了。
蚂蟥原地打转,然后也不晓得是屁股还是头慢慢向储云峰靠近,排开两边的浓汁,洋洋洒洒蠕动。这大家伙基本上有三个李牧云那么大了,游动起来,非常有气势。照这样的速度膨胀下去,女巨人可能都望尘莫及了。
蚂蟥开始大口吮吸表层的浓汁,巨大的吸力使储云峰站不稳脚跟。他立马使出千斤坠功夫牢牢吸住盆底。同时,他别无选择的把李牧云抛到金盆外面。蚂蟥屁股一样的嘴巴大张,红彤彤的大洞一个劲吸收浓汁。它明显又长大了不少,半个金盆都是它卷曲的身子,黝黑发亮,似乎戳一下就会破。储云峰哪敢上去戳破,闪避还来不及呢。
浓汁下降的速度很快,已到半腰。蚂蟥还在不停吸汁。好像一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储云峰感到很疲惫,神兽丸彻底被压制,丹田里空荡荡的,是不是蚂蟥把神兽丸吸走了,很难说清楚。储云峰每根汗毛灼痛,血液似乎在往外流,不易察觉的往外流。神兽丸带来的疲惫感逐步消失,浑身通泰。储云峰怀疑,他能一飞冲天,轻松摘掉女巨人的鼻子。
李牧云挣扎着爬起来,趴在金盆边缘,“储兄弟,还好吗?快出来呀。”他看到蚂蟥的身体占据了金盆的三分之二,双腿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双手吊在金盆边缘,大气都喘不上来。
储云峰被挤在角落里,浓汁已到膝盖,全身的湿气都被腥臭的风吸干,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身体的水分就会被完全吸干。可能在吸干前,就会被蚂蟥庞大的身体挤烂。他现在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蚂蟥吸收多少臭汁,它的身体就会长大多少倍。他能想象蚂蟥肥硕的躯体内装满臭汁有多么恶心。
“玩笑总有个头,难道真要让蚂蟥压碎我不成?”储云峰朝女巨人高喊,“不要怪我收下无情。”
“那就无情看看,”女巨人笑嘻嘻说,把头轻轻凑过来,吹出一口气把储云峰的头发吹乱了,“快点,本姑娘可没耐性陪你玩太久。”
真是恶人告状的主,是不是女人都这么不讲道理,李牧云想。
储云峰非常生气,对漂亮女巨人的好感全被蚂蟥不断膨胀的身体一寸寸消磨殆尽。他现在只想好好教训女巨人。他面临的实际问题是怎么解决比他大了好多倍的蚂蟥。然而,他惊讶的发现,气息流到丹田,就好像流进了个无底洞,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劲力也提不上来,十分脆弱,哪怕是三岁孩童也能击倒他。
储云峰惊恐的望着女巨人,实在想不明白他的内力都被吸到哪里去了。难道都被蚂蟥吸走,无边的恐惧蔓延开来。他突然觉得蚂蟥比先前大了太多,轻轻碾压过来,就足以粉身碎骨。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蚂蟥黑漆漆,油腻腻的身体挤过来,压在储云峰身上非常软,好像棉花压在身上似的。冰冰凉凉,非常舒服,好像抱着个冰袋。恶臭味也消失了,原因很简单,蚂蟥吸干了金盆里最后一滴臭汁。
“嗯,不过,好像的,乖乖宝,”女巨人说,欢喜的蹦跳起来,显然原先装蚂蟥的透明瓶子已经没什么大用处。她皱起眉头,思量片刻。转身又在长椅后面拿出包东西来,基本上和储云峰一样大的袋子,对于女巨人来说已经相当小了。她轻轻放在香案上,轻巧的解开袋子。李牧宇怀疑是里面是面粉。他垫着脚尖看了看,坚定了这一点。
女巨人没等储云峰反应过来,倒提袋子,扑簌簌全倒在蚂蟥身上。蚂蟥痛苦扭动,身体在缩紧,越来越小。储云峰总算可以透口气了。狂乱挣扎后,蚂蟥成了储云峰他们平常见过的蚂蟥大小,在盆底翻滚扭曲几下,停止了挣扎。渐渐的由黑色变成了白色,透亮的白。
“吃了它,”女巨人言笑晏晏说,“非常好的雪山冰蟥。对你的病情非常有帮助。”
“什么?”储云峰抬起头望着女巨人,“你说什么?我的病,我有什么病?”
“神兽丸侵体,病入膏肓,还说没病,”女巨人笑嘻嘻说,“透明的人类撒谎是不是你们的本性?”
储云峰默然,捡起透白的蚂蟥塞进嘴里,没有拒绝,直接吞下去。他对臭汁心有余悸。蚂蟥好像滑溜的冰块,直溜溜的钻进了胃里。经过一番舒适的翻滚,又闯入神兽丸霸占的丹田。储云峰立马感受到一热一冷的较量。他疼得直冒汗,腿脚不听使唤的颤抖,倒在地上抽搐。
女巨人怜悯把他捧在手上,用细滑的粗大手指抚摸着他的后背。哼着遥远部落的小调。李牧云以为回到太初时代,女巨人的声音很好听,能陶醉人的情操。
储云峰还在痉挛,比先前轻松了很多。两种极端的力量渐渐中和起来,显得相当融洽,虽然偶尔还有争执,已经不是水火不容的局面。储云峰微微睁开眼睛,迷离的望着女巨人,颤抖的说,“谢谢。”
女巨人把储云峰放在李牧云身旁,又从长椅后面拿出张很大的毯子。铺在香案上,储云峰才看清楚,是绣帕,女巨人的绣帕。女巨人提着储云峰和李牧云,把他们放在绣帕上。
“休息一会儿,接下来,我们玩下一个游戏,”女巨人说,“会非常有趣。”
李牧云实在不敢直视女巨人玩笑似的眼睛,什么时候才是头。堂堂昆仑秃鹫被人当宠物一样玩弄,实在不是什么好滋味。“喂,没玩没了,干脆杀了我们算了,医治储兄弟的病也是为了玩弄他?”
“错,”女巨人笑着说,“下个节目是玩弄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