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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以西的甘凉道越走越荒凉。雨水渐渐稀少,人烟也相应的稀少起来,到最后,连绿色的植被都少以看见。茫茫苍苍,无限的绝望。
刘宝是西域三皇子,眼前的颓废的景色见多了,不足为奇,甚至还勾起了故国情思。他就是穿越了古丝绸之路抵达中原的,对这条道也算熟门熟路了。按照地图所示,他们穿过前面那片莽苍的不毛之地,抵达虎跃城,在那里休整。中途就变道了,刘宝对那块地方也相对陌生起来。
刘雪峰、刘无峰和独孤问天是头一次看见如此浩瀚的景象,都被深深震撼了,生出了沧海一粟的感慨。大自然何其博大,人又何其渺小。
在一处干涸的河道休息,西域三皇子认认真真的检视了一遍驮马上的食物和水。沙漠行走,最忌讳的就是水源枯竭,那就只能等死了。当地租赁来的几匹大骆驼卧伏在驮马旁边,这些庞大的家伙周身散发出浓烈的腥臊味,导致周围空气都不好了。
刘雪峰最关心他骑的那匹劣马,是他从雪花山庄带出来的。他认为劣马比骏马的耐力更强。这就像养尊处优的富贵人家和风餐露宿的贫寒子弟的差别。他的金刀就绑缚在劣马鞍侧。几个人又拿出地图来好好研究了一番,决定在此地休整一晚,明天出发。黑夜闯入瀚海深处是不明智的。不毛之地可能要走半个月,中途没有人烟,可能连鸟兽都见不到。他们不得不做最坏打算。
这时,一队驮马从后面赶来,远远的在刘雪峰他们扎营的地方停了下来。看样子是一队经常穿越沙漠的商人。刘雪峰去和他们的掌柜打了招呼,了解到他们也是要穿过不毛之地,抵达虎跃城。这条路,他们走过很多次,除了风沙大一些,并没遇到什么风险。刘雪峰约掌柜的一起上路,相互之间好有个照应。掌柜看了眼刘雪峰所在的营地,只有三四人,微微点了点头。刘雪峰把这则欣喜的消息告诉了其他三个同伴。
一夜无话,天微微亮,众人出发了,挺进大沙漠。
起伏的沙漠比平路走起来吃力很多,双脚陷入沙子,需要更多的力气。刘雪峰等人自然可以施展曼妙的轻功,踏雪无痕,一路狂奔。但是考虑到掌柜的驮马商队,还有自己这边的驮马,只好隐忍了。早上还好,微微有点冷,走起来也不觉得累。到了中午,烈日当空,连沙子都烫得吓人,众人就有点吃不消了。沙漠里没有遮挡物,火辣辣的太阳直晒下来,口干的也特别快。
刘雪峰等三人虽是顶级高手,但没经历过如此险恶的境地,都感到口渴了。他们拿起水囊就往嘴里灌。刘宝立马阻止了。照他们那样河水,不出三天水就可能被喝光了。后面的日子怎么办?三人无可奈何,小啜了一口,堵上了水囊。这时,掌柜的来邀请四人吃午饭。他带了些烈酒和风干肉。
刘雪峰等四人欣然同意,旅途中能美美的喝上一口也是享受。掌柜的把驮马围了个圈,在中央铺了块白布,酒食就摆在上面。他们四人刚坐下,掌柜的就端起酒来热情招待。四人也就不客气了,敞开了痛饮。掌柜的是山西人,姓张。祖辈都是在这条道上讨生活的。张掌柜说起来也是一肚子辛酸,向老天要吃的,非常艰难。前几年,他的大儿子跟着出来,恰巧遇上了百年难遇的龙卷风,驮马队瞬间当然无存。他也差点死掉。不过运起好,藏入了一口干枯的井中躲过一劫。那里为什么会有口井,他则不知道了。后来几次回去找,都没找到。
这件事的确很神奇,五人没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找不到的地方,谈下去也没任何意义。
众人休息的差不多了,催马继续上路。刘雪峰他们跟在后面,保持相应的距离。刘宝常年在沙漠行走,了解商人最怕遇上抢劫的土匪。虽然明面上没说,但是张掌柜还是心存顾忌的。
当然,这块不毛之地遇上土匪的概率还是很低的。不过偏偏被他们遇上了,是一伙衣衫褴褛的家伙,挡在路上耀武扬威。刘雪峰甚至不清楚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独孤问天不敢出手,他出手就是杀招。试问天下有几人能抵挡毒神的攻击。对付这些虾兵蟹将实在没办法出手,他充耳不闻,任由剪径的土匪叫嚣。刘雪峰是一代宗师,和小土匪打架,与身份不符。刘宝是西域三皇子,地位尊贵,如此作为实在掉价。四人推来推去,就只剩下刘无峰一人了。
刘无峰觉得憋屈,几个人也太不厚道了,打架还要看对手来。他可不管那么多,冲过去揪下马上叫嚣的土匪,踹翻在地。他速度太快了,土匪们只看到一流寒芒,就全部中招了。
土匪知道遇上硬茬子了,纷纷跪地求饶。张掌柜惊的合不拢嘴。原来几个同路人是顶尖的高手,一颗心扑通狂跳,久久难以平复。
“你们从哪里冒出来的?”刘雪峰没有感受到一丝生命波动,这几个土匪就冒了出来。但是看不出他们有和特异之处,知道其中必有妖。
土匪们哪敢反抗,纷纷老实交代。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本来在沙漠里走来着,土匪遇到了一阵大风,遮天蔽日。他们就被卷上了天。等睁开眼时,就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头顶有个露光的小洞。他们想办法爬了出来,才发现是一口井。
“一口井?在那里?那口井旁边是不是又块石碑?很大的石碑?”张掌柜抢了上来,追问。
“嗯,大爷高见,就是有块黑色大石碑,碑文上的字,我们就不认识了,”土匪说。
“是我先前逃生了那口井,怪异得很,当时我也是被卷入空中,醒来时就在一口井了,才躲过一劫,”张掌柜对刘雪峰等四人解释。
一口可以逃生了井,刘雪峰陷入沉思,真是透着邪性。
“在哪?快带我们去,”张掌柜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