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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蓬莱阁显得特别的祥和,因为赖八爷跟那帮无赖都没在这儿,昨天下午,有人看见他们出了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没有赖八爷的蓬莱阁显得特别的欢快,每个商贩的脸上都带着笑容,相互见面,相熟的打个招呼,不熟的也点点头,总之是非常的和谐。
在人们笑脸的背后,他们是真诚的希望赖八爷以后都不要回来,每个人都在以最坏的人心去估量着赖八爷的去处。
在这些人中,只有秦昊心里明白,无论赖八爷这次是否顺利,他们以后都回不到蓬莱阁了,蓬莱阁的商贩再也不用担心,今天有人踢一脚,明天有人来砸摊了。
田小倩原本是坐在书台旁边,原本伸长着脖子张望着秦昊,但当秦昊坐着牛车咯吱咯吱地来到说书场的时候,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失落。
因为她知道,秦昊是不可能再回学府了,秦昊退学,原本她是最开心的人,如今,当秦昊真正退学的时候,她又跟秦王氏一样,变成最不开心的人。
秦昊没有理会田小倩的失望,稍作准备后,便拿起书台上的醒木,轻轻地一拍,便开始今天的故事。
今天的故事很简单,就是三国演义的第四回:废汉帝陈留践位谋董贼孟德献刀,说完之后,也许是失掉前两天的新鲜感,今天的收入明显比前两天要少些。
将台上的铜钱清点好,并按照前几天的惯例,将铜钱分成三份,自己一份,说书先生一份,还有一份自然是赖八爷的。
如果说不让赖八爷回来是其他商贩的讥咒,那么秦昊就是实打实地知道赖八爷是回不来了,他这样做的目的,只不过是告诉世人,赖八爷的生死去向他同样不知。
田小倩见秦昊慎重其事地将赖八爷的那份收拾好,对他的行为不禁嗤之以鼻起来,语带讥讽地道:“秦昊,今天那个姓赖的不在,你是不是觉得非常的失望?”
“的确有点失望!”秦昊顺着她的话,不禁好奇地问道,“其实我一直想知道,昨天你包醉红楼花掉多少钱?”
“不多,一千贯而已!”田小倩说得很轻松,一千贯对普通的三口之家来说,也许就是三年的口粮,但对登州首富来说,不过是在九头牛身上拔根汗毛。
“一千贯,还不多?有钱就是任性!”秦昊有点咋舌,然后望着田小倩不怀好意地道,“你说,如果我天天去醉红楼,你天天去包场,岂不是很快就可以让田老爷破产?”
田小倩忽地鞭子一抖,冷笑道:“如果你再敢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我就不是去包场,而是去砸场,不论男女,我见一个打一个!”
秦昊笑笑,知道以田小倩的脾气,这事她还真的做得出来,将搭琏甩在肩上,对田小倩道:“醉红楼我是不会去了,不过田家大院今天还得去一趟。”
“去我家?去我家干嘛?”田小倩有点神经质,总觉得现在的秦昊让人有点捉摸不透,跟以前那个文静到近乎木讷的秦昊完全不同。
秦昊仍旧笑笑道:“反正不是去提亲,再说,田老爷一心想找个读书人给你做夫婿,我现在都不读书了,就算去提亲也是不成的了!”
田小倩默不作声,知道秦昊说的是实话,自从秦昊退学以来,不管是田横寨的伯父还是家父,都没在她面前提起这事,这让她的耳根清静不少。
见田小倩闷在那儿不吭声,秦昊指着蓬莱阁左边那排空着的门面问道:“田小倩,那排门面是你家的吗?”
“也许是吧?我也不知道,我在家里从来不关心这些。”田小倩的神情有些恍惚,说起话来没精打彩的。
田家的生意向来是田有道在打理,田小倩从小就喜欢舞刀弄剑,对生意上的事从来都不过问,不知道也属正常。
他今天去田家,目的很简单,就是租两个门面这么简单,所以,当秦昊将想法说出来后,甭说田小倩诧异,连久经商场的田有道也是非常的诧异。
他们不明白秦昊到底想干什么?说前途吧,在这个万般毕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还有什么比读书入仕更有前途的?
说挣钱吧?单单一个晒盐便可以让他富可敌国,但他却偏偏只要十五贯,更让人不明白的是,在蓬莱阁说书,非但挣不到钱,还要受那个地皮无赖的气。
说他视钱财如粪土吧,如今又要租蓬莱阁的店铺,一个破店铺能挣多少钱?蓬莱阁什么都不缺,就是不缺小商小贩,像秦昊要的这种店铺,就算做起来,也难养家糊口。
田小倩一脸不解地望着秦昊,好半晌都没眨眼睛,伸手摸着秦昊的额头,眉头微皱道:“秦昊,你的脑子没发烧吧?为何你做的事咱们都不懂?”
秦昊当然没发烧,在这个感冒都能要人命的年代,如果真发烧,他就算装*逼也淡定不起来。
伸手拔开田小倩那双粉嫩得想咬一口的纤纤细手,笑道:“我这儿有样东西,你们看过之后就明白了!”
说完之后,解开油纸包,将那块香皂拿出来,递给田小倩道:“这个东西叫香皂,用法跟胰子差不多,你拿去洗洗手,看看效果如何?”
虽说这块香皂是秦昊精挑细选出来的,颜色也是最纯正的,但看在田小倩的眼里,就是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当即摆手道:“我才不上你的当呢,这东西能洗手吗?”
田有道是商人,商人总能在不经意间发现商机,更何况秦昊已经说得非常明白,这东西就是当胰子用的。
当即叫人打来一盆清水,按照秦昊说的,先用清水把自己的手打湿,然后抹上香皂。
待到他再将手上的香皂洗净的时候,顿时觉得特别的清爽,更让他感到惊奇的是,手上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好东西!”田有道闻着手上的香气,感受着双手的清爽,忍不住出声赞叹起来,“昊,这东西你是如何做出来的?可曾想过跟大叔一起做?”
作为登州首富,见惯奇珍异宝,一般的东西很少在他的嘴中叫出一个好字,如今却对这毫不起眼的东西赞赏有加,着实让田小倩大跌眼睛。
对田有道的好意,秦昊轻轻地摇摇头,婉言谢绝道,“田老爷,你也知道昊出身贫寒,十年寒窗,总得为家里谋条生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