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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
“哼…”
只一会的功夫,刘表就草草败下阵来,浑身散了架似的,疲软无力,累得呼呼直喘,没过多久,眼皮一翻,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蔡夫人望着身形枯瘦一副病体的刘表,心里不由得一阵厌烦,她正当妙龄,如花似玉的年纪,又是荆襄万里挑一的美人,可是,却许给了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蔡夫人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幽愤怨恨,也为自己花一样的青春感到不甘。
蔡家人,看重的是刘表的威望和权势,刘表是荆州牧,又是八骏之一,跟袁绍更是私教莫逆,而蔡家,则是荆襄九郡数一数二的豪门望族。
两家联姻,各取所需,刘表借蔡家之势稳固荆襄,蔡家借刘表之势继续壮大家族的威望,蔡夫人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家族的牺牲品。
虽然,刘表对她非常宠爱,百依百顺,可是,两人年龄相差悬殊,现在,刘表已是花甲之年,作为一个女人,蔡夫人心里的苦涩和寂寞,旁人根本无从体会。
而蔡夫人,也只能把心中的不甘和怨气,转化到了别的女人很少感兴趣的权利争斗中来。
如果,夫妻和睦,琴瑟相合,说不定,蔡夫人会安安分分做一个温顺贤惠的女人。
可是,失去了做女人的乐趣,她就变成了荆襄的女主人,而且,变本加厉,无所顾忌。
这一切,也不能全怪蔡夫人,老牛吃嫩草,本来,就容易生出祸患。
妇人守节,天经地义,三纲五常,三从四德,这些,在很小的时候,蔡夫人就被家中的老人们在脑海中埋下了种子。
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貌美如花,妖媚风情的女人,正是青春年华,活力旺盛之时,却整日只能跟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厮守,纵使这也能忍,可是,每当夜深人静,别人夫妻两口,吃过饭,关上窗,做些事儿,平淡中不失乐趣,而蔡夫人,吃的好,穿的也好,可唯独最紧要的一件事,一日都不曾如愿。
起初,蔡夫人,还能忍耐,可是,刘表一日不如一日,两人几乎有名无实,这让蔡夫人愈发不满。
寥寥几点清水流云,一个腌不拉几的老头子占下一座肉山,浇这点雨露,能顶什么用,没有车水接应,蔡夫人都快枯槁成灰啊。
女人是水做的,可是,刘表的水龙头,却坏了。
望着死人一样的刘表,蔡夫人幽幽一叹,心中越发孤寂,不由得叹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不行这风流韵事,岂不枉做了一回女人!”
转过天来,一大清早,蒯越便行色匆匆的来到了州牧府,这蒯越,身形洒脱,眉目清秀,仪表不俗,是荆襄有名的青年才俊,他和兄长蒯良,堪称荆襄九郡的双子星。
见到刘表,蒯越忙道“主公,袁绍派人送来书信一封,请主公过目。”
接过书信,见信原封未动,可是,蒯越却眉头微皱,面带愁容,刘表忙问道“这信不曾拆阅,异度为何如此神色,莫非,能未卜先知,猜到这信中写了些什么?”
蒯越蔚然一笑,回道“如今,冀州形似蒸笼,战事胶着,几日前,刘备统雄兵十万,亲征冀州,刘备身边,兵甲云集,良将数十员,诸如皇甫嵩、朱儁、徐荣这样的统兵上将都跟着去了冀州,主公,这袁绍,岂能不急,怕是写信要请主公发兵救援啊。”
“哦?”
刘表一听要求他发兵,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感到很不安。
刘表不喜欢掺和,也没有争霸天下的雄心壮志,守着荆襄一亩三分地,谁也不来招惹他,他就心满意足了。
匆匆拆开书信,果不其然,被蒯越猜了个正着,刘表顿时发起愁来“异度,依你之见,这兵,发还是不发?”
蒯越道“原本是不该发的!”
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刘表给打断了“异度,这是何意?”
蒯越道“主公,刘备是当今朝廷的大将军,又是匡扶汉室的盖世英雄,他顺天讨逆,乃是天经地义,我们就算不出兵响应,也不该跟刘备反目,但是,不日前,洛阳出了两件事,主公应该知晓,第一,刘备亲自张罗,急着给陛下筛选秀女充入宫中,主公,陛下今年才十二岁,又刚刚逃离董贼魔掌,现在,汉室动荡,各地纷争不断,朝局又岌岌不稳,这个时候如此大张旗鼓的选拔秀女,主公不觉得不妥吗?”
刘表点了点头,赞同道“是啊,这件事,我也很费解啊。”
蒯越又道“这第二件事,就是简雍派人居然监视司徒王允,更加让人看不透。”
刘表点了点头,忙问道“我正要找你呢,异度,简雍这件事,你怎么看?”
蒯越道“主公,那关羽纳了貂蝉为妾,按理说,刘备跟王允,应该亲如一家才对,可是,董卓刚刚除掉,刘备就派人监视王允,事出反常啊,至于刘备说这是简雍背着他私自做的,瞒哄别人可以,休想骗的了我蒯异度,单凭这两件事,就足以看出,刘备现在很着急,他急于把局势掌控在自己手中,此人,怕是心术不正,所图非小啊。”
“啊?刘玄德,乃是我的同宗兄弟,异度,你这仅是个人之见,未免有失公允啊。”
蒯越的话,让刘表大吃一惊,现在到处都在称颂刘备的功绩,刘表也觉得自己跟着沾光添彩了不少,毕竟,他也是汉室宗亲。
刘备救国匡扶汉室,铲除国贼董卓,立下不世之功,刘表逢人便夸“刘玄德,乃是我的兄弟!”
蒯越道“主公,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相信,不久,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换了我,怕也会像他这样,按说,刘备不可能做出这么欠缺考虑的事情,可是,他现在也是形势所迫,冀州这块肥肉,他垂涎已久,所以,才要急于把控洛阳的局势,否则,若不着急出兵,此人,未必会露出破绽。”
刘表摇了摇头“仅凭你的个人猜测,这做不得数,没有真凭实据可不行!”
从情理上,刘表也不愿意相信刘表是图谋不轨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