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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中元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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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夏禹,今年刚刚毕业参加工作,我老家是内蒙,现在在山东工作。每天朝九晚五,过着普通白领的生活。可是去年夏天的一件事,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2016年8月17日,我像往常一样,上班,来到公司后,发现整个办公室都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大家都好像在讨论什么事情,出于天然的八卦,我拉来我的大学同学,一起实习的张杰,问他:“杰哥,怎么了?这都说啥呢?”张杰是山西人,说话很重的山西口音,不出相处四五年了,我还是很容易听懂了,原来昨晚,看仓库的老李头发现有人在仓库里翻东西,老远就听见有声音,进到仓库查看,却发现什么东西都没有,仓库里的货物也完好无缺。然后老李就走了出来,可是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叫他,他回头一看,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大爷,我是咱们公司新来的仓管我叫小赵,老总让我来找一个箱子,箱子外面标着1999年12月12日。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找一下。”老李狐疑的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咱们公司新来了仓管?还有,老总让你找这个箱子干什么?”年轻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雪白,好像面皮下面没有血液流动一样,“大爷您就帮我找找吧找不到的话我回去可交不了差。”“你工作证呢?拿出来我帮你找!”老李越发的怀疑了。这时,仓库的门突然打开了,原来是另一个保安老张见老李好久没回保安室,怕出事,过来找他。老李一看老张来了,回头对老张说“老张,你看这人,是咱们公司的吗?”“老李那里有什么人啊?你眼花了吧”老李回头一看确实没人。“奇了怪了难道真的是老子眼花了?”“唠叨什么,快jb走吧”老张好像也害怕了,催着老李快走。

    刚走到仓库门口,不知道什么东西吗,磕了老李一下,老李低头一看,“啊!”刚叫了一半,人就晕过去了。老张也看了看,脚下赫然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纸人,黑漆漆的眼睛放佛透露出意思笑意。

    “好了,好了。就这事?那大家讨论什么呢?”我对张杰问道。粘接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我们,低头对我说“老李叔昨晚送到医院就醒了过来,可是人好像傻了?”“怎么傻了?”我问。“在医院里都认不出自己的儿女了,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我帮你找我帮你找。”我看了看张杰说“杰哥,一会儿下班跟我去看看老李叔吧,平时可没少拿老李叔的酒。”“成啊,不过得赶早儿,黑天了我可不敢去,这事透着邪乎。”

    五点半,我们准时下班。夏天嘛,五六点钟天还大亮着呢,我开着出拉着张杰,到了医院,打听到老李叔的病房,老李叔也是我们公司的老员工了,退休以后,还在公司里当保安。他有一对儿女,女儿嫁了很远,一年能回来一次就不错了,儿子也在我们公司,据说还是个小主管。进入病房,我们看到了老李,想不到,一晚上不见,一个神采奕奕的老人,经人可以衰弱的如此厉害,老李叔的眼睛一直睁着,嘴角不时有唾液流出,见我们来了,也不抬眼看我们,嘴里就念叨着“99年12月12,我帮你找,我帮你找”我走上前去,一股放佛剩肉还被捂住了三四个月的那种馊味扑鼻而来,我问护士你们不给病人洗澡吗?护士说不知怎么的洗了两三次,味道就是去不掉。我又仔细闻了闻这味道,心里大概了然。再看张杰,眼里似乎有些难过,我拍了拍他我说“兄弟,戏过了吧,老李叔又看不到你难过!”张杰狠狠地怼了我一拳“戏你妹夫,咱们在公司这一年,老李叔没少照顾我,他出事了老子难受还不行?”也许是他山西大汉骨子里的那份热血,我也被他刺激了一下“杰哥,这个事你不恼我也会管的,不瞒你说,老李叔这个不是病”“不是病?”

    真的不是病,我对张杰说“杰哥,能不能帮我搞些东西来,我要试试看能不能帮老李叔。”

    张杰问我,需要准备什么?“金元宝,纸钱,不要那种面值几百亿那种的,要买那种圆形方孔的纸钱,再买一束香,今晚跟我去咱们公司仓库。”杰哥不愧是我们这批实习生中最快涨工资的,办事能力不是盖得,三个小时不到,东西全都准备好了。我们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快十点了,这时天已经漆黑了,县城里的天是看不到星星的,一是我们这里是工业城市,污染较大,再就是路灯很亮。仓库在县城边上,等我们到了仓库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禹哥,要不咱还是回吧,今儿这日子也不太好,农历七月十五啊。”

    “怎么,热血退了?知道害怕了?”

    “怕他大爷的,小爷我今天还就非要看看,到底是啥玩意儿在搞老李叔”

    我走到仓库门前,一阵阵的凉意,这么炎热的夏天,这样的凉爽地方还是少见的。张杰也发现了,“禹哥,这地方咋那么凉快呢?”“别多说话,小心惹上什么东西”“我草你不早说”我做了个嘘的手势,他立马闭嘴。我看了看时间11.45.正是时候,“杰哥,把纸钱和金元宝拿来,顺便找个坑。”在仓库不远的地方,有个小坑,我把纸钱和金元宝放在里面,面朝北方,“天地玄清,阴阳诸形,酆都鬼域,开城显明。”(这是我师傅叫我的开酆都见阴邪咒语,当然是要配合印法的,寻常人念了也没用)第一次念这个咒语,还真不知道好不好使,不好使也算我为老李叔尽心了。“我说禹哥,你搁这念叨什么呢?”“别说话!”突然,坑里的纸钱和金元宝都烧了起,吓得张杰一声尖叫,不过好像想起来我叫他别出声,后半声尖叫竟是被憋了回去,烧了一会,突然一阵急风,眼睛里面进了纸灰,我急忙揉了揉,张开眼后险些也是一声尖叫,我面前的,不是张杰,赫然是老李叔见到的那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他就这样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何方鬼怪,道爷面前,也敢放肆。我且问你,老李与你有何冤仇,为何纵阴害他!”

    那男子也不作答,就是不停阴笑。看来不是鬼怪,是阴魅,阴魅不是鬼怪,并没有灵智,只是由怨气集合附身于物从而出现的一种邪物。看来老李叔是倒霉了,中元节阴气大盛,阴魅也因此出来游荡撞上了老李叔,老李叔就被惊到了。老李叔身上的那种馊味,就是阴气入体后产生的味道。张杰问我,禹哥完事了没?我知道他看不到阴魅,于是拉着阴魅,放到金元宝烧出来的火上“三清有令,南方离火之精,荡除阴灵!”火光明显的变蓝,然后阴魅的脸由笑变成哭再变成虚无,我看着阴魅在我面前消失,回头看看张杰,还在我身后。

    “好了,老李叔应该明天见了太阳就清醒了。”

    “你小子怎么有这些本事,一早不说!妈的,早知道让你帮我养个小鬼,包我在赌桌上大杀四方!”

    “养你妹夫的小鬼!今晚的事不许说出去!对老李叔都不行!不然我就养小鬼来找你,知道不?”张杰拍拍我的肩膀,会心一笑,我也知道,这兄弟是会帮我保密的。回到家以后,我打开一直攥着的拳头,一张黄符正皱皱巴巴的躺在我手里。看来,事情不只是阴魅撞人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