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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晴等翠儿上香礼佛完毕后都未看见裴相回来,不免有些疑虑道:“父亲是怎么了,怎么去了那么久都未回来呢?”
翠儿倒是一脸的不在意道:“小姐放宽心便是,这相爷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这不正好,难得出来一次,我们逛逛这寺庙可好?”
裴安晴经不住翠儿的胡搅蛮缠便点了点头,心想:毕竟还是个孩子,爱玩的天性总是少不了的。
裴安晴与翠儿在弘福寺中是走走又停停的,翠儿见着什么都稀罕的左看看右看看,手舞足蹈的拉着裴安晴,指着一些新奇的花儿便嚷嚷着让裴安晴看看,又看见菩萨的尊像后兴高采烈的让裴安晴瞧,只见翠儿刚伸手指了一指,便想到什么似的,立马收回来,双手合十虔诚的道:“阿弥陀佛,请菩萨不要怪罪。”
裴安晴看着翠儿一连的怪举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只见翠儿一副小老太的摸样道:“小姐您是有所不知,刚刚翠儿用手指了菩萨,这不是对菩萨大不敬嘛,所以这会翠儿在诚心的谢罪呢。”
裴安晴一脸的无语,头疼的道:“好了,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一会儿父亲找不着我们该是着急了。”
说完不等翠儿搭话便率先提起脚步走在了前面,翠儿一见自家小姐已经先走了,连忙对着菩萨磕了三个头后便紧紧的跟着裴安晴的身影追了上去。
再次回到大殿门口,裴安晴四下看了一遍,仍未看见裴相的踪影,心中更是疑惑重重了。
裴安晴立感不妙,便上前去询问了一位正在扫着落叶的小和尚道:“小师傅,请问你家方丈的禅院在哪?”
小和尚只见面前的女子一眼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也不敢怠慢道:“施主,可是找我们方丈有事?”
裴安晴神情淡淡的道:“是的,能劳烦小师傅带一下路吗?”
小和尚倒也没有犹豫的道:“施主客气了,请随小僧来。”说着将手中的扫帚放下,便先行一步。
这寺庙很大,足足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到了一个清幽的院子中,这时小和尚出声道:“小僧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方丈便在禅房内,施主进去便可。”说完便走了,裴安晴想道谢都未来得及。
裴安晴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不对劲。裴安晴看了看那个小和尚消失的方向,想来越发的招人怀疑,没事为什么那么急着走?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是这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裴安晴想了想示意一旁的翠儿不要出声,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禅院,裴安晴站在禅门外,正欲敲门时便听见了里屋传来了两人的对话。
“此次皇上在宫中被行次,一下子却死了六部的重要官员,而这些官员皆是太子的心腹。方丈可知这其中的真相?”
半响后才慢慢的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阿弥陀佛,这等国家大事,老衲岂可会知晓呢?”
此时只听见另一名男子接着问道:“虽然这弘福寺是先帝修建的,可是怎么据本王所知无尘方丈与当今皇上却是好友?方丈莫不是有所隐瞒?”
只听见那无尘大师道:“晋王似是多虑了,老衲乃是这弘福寺的方丈,而当今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若非重大祭典也是难得来一趟小寺的,何来的友人之说呢?”
裴安晴听到这便知这屋内的人是那个南宫烈,可是他又为何会来这寺庙?今日裴相那一脸的献殷勤摸样裴安晴还记得,难道此次裴相带自己来上香祈福目的便是为这?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南宫烈的人?若不是为了这个,那么为什么一到寺庙裴相便借故离开,谎称自己是来这方丈的禅院,又久久未归,逼着自己寻人找来,禅房中却没有他的身影,反而听见了这般重大的事情,看来刚刚那个小和尚也是他身边的人吧!
裴安晴想着也心下了然,暗骂道:果然是个老狐狸,怕这计谋应该是太子身边的人想出来的吧,而太子那愚笨的脑袋是万不会想到自己的,看来唯一可能的便是裴天恩这只狡诈的狐狸了。
裴安晴心中冷笑着想:想算计自己,你们还是太嫩了些。
刚刚冷笑完,裴安晴便又被另外一个问题困惑住了。这南宫烈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他的身边应是高手如云才对,为何此刻自己与翠儿在这禅房外偷听许久都未曾被发现,这不是更加诡异吗?
难道南宫烈是故意让自己在这偷听的?想想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裴安晴可不认为南宫烈身边没有暗卫,更加不会以为他的暗卫是被干掉了,从他身旁的贾贵与飞鹰来看便知他的暗卫也是身手了得的。
裴安晴立刻想到飞鹰,心中也知飞鹰是时刻跟在自己身后的,若此时再说南宫烈是不知情的鬼才相信,裴安晴嘴角弯起,心想南宫烈此时是在配合南宫雄他们唱戏吧,转而借着这件事情来试探着自己。
裴安晴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回过了神,却见翠儿早已不知所踪,看来是这南宫烈命人给捉了去,怕翠儿听到这些话会泄露出去吧!
正在分神之际,只听见里面的人突然大声的道:“是谁?”
顿时一片的静谧,此时禅门被打开,便见南宫烈一双眼眸闪过浓浓的笑意,随即一闪而过。
裴安晴心中冷笑道:你要演戏,那么我便陪你演戏,只是演完戏后可别怪我。
裴安晴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道:“晋、晋王….”,说话吞吞吐吐的,一脸的苍白。
南宫烈看着眼前的女人,心想反应不错,面上却是毫无半点的显露,冷声道:“你是谁?在这里干嘛?”
裴安晴颤抖着娇小的身躯道:“小女子裴安晴,是裴丞相之女。今日本是来这寺中为家人上香祈福的,半路家父说是既然来到了贵寺,也应来拜见方丈一面,可是小女子等了半响都未等到家父,便问得一位小师傅,那位小师傅将小女子带到这便匆匆的走了,连着身边的婢女也不知所踪,小女子不是故意冲撞了晋王,还请晋王海涵!”
南宫烈此刻都想笑了,但是却是硬生生的憋住了。这女人哪里是在解释了,一脸的无辜,惶恐,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在告诉这里的人裴相借上香名义来找无尘方丈,可是却并未踏入这禅房一步,那么他去哪了?又说自己被一个小和尚带来,但是那小和尚却匆匆忙忙的走了,身边的婢女却奇怪的不在了,原以为是裴相在这禅房却想不到禅房里面的人是自己,这女人心思果真了得。
虽然想笑,但是南宫烈此时脸上却是硬生生的装出了一脸的杀意道:“原来是相府的小姐啊,你可真是能信口雌黄的,裴相身为堂堂丞相,这等祈福向来都是内人所做之事,他怎会亲自跑来,祈福上有裴夫人,下有秦姨娘等人,何时轮到了你?看样子也不过是个庶出的,你倒是说说看啊!”
裴安晴眼中顿时充满了泪水,脸色惨白,贝齿紧紧咬着红唇,一副受了委屈的楚楚可怜样,顿了半响才结结巴巴的道:“小女子也不知,原本家父政务繁忙就一直无暇顾着小女子,难得今日想着带小女子来见识一下外面的街景,谁曾想到会是这样的,自上次母亲从宫中回来后脸色便一直不佳,小女子的父亲才会带着自己前来上香的,晋王若是不信可以让父亲为小女子作证的。”
南宫烈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冷笑道:“若你所说如实,那么裴丞相此时人又在何处呢?”
裴安晴此时是一脸的焦急着道:“小女子也不知道,若不在这禅房那又能去到何处,只是此时父亲怕也是在焦急的寻找着我吧。”裴安晴将一个天真善良的形象,演绎的是淋漓尽致,不禁也为自己的演技小小的得意了一把!
南宫烈阴冷着眸子道:“那么裴小姐要不要本王派人送你回城呢,本王可是与你父亲认识了许多年,本王想应是裴相寻不到你便先行回去了吧!”
裴安晴立马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父亲是万不会丢下晴儿一个人先行回去的。晴儿还是继续在此等着父亲为好!”
南宫烈顿时郁闷了,心想让你回去你还不回去,演戏演上瘾了是吧?留在这里毕竟危险。
南宫烈此时面上一脸阴冷的神情道:“裴小姐既然不愿先回去,那么本王陪裴小姐一起等可好?毕竟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本王先派人去丞相府看看裴丞相回去没有,也免得裴小姐在这干等着。”
听完此话后,裴安晴是连连的道谢道:“如此便多谢晋王了,等找到家父晴儿定会好好答谢晋王的大恩。”
此时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的人,看的是直想吐血,心想着裴相怎么就生了一个如此愚蠢的女儿,若是这样的人都能为南宫烈所用,那倒是怪了!
只见南宫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裴安晴去禅房里面说话,裴安晴小心翼翼的进去,南宫烈关上门的瞬间终于忍不住一阵轻笑,神情却是对裴安晴的配合很是满意。
裴安晴进门便看见了一身佛装的老人坐在房内,手中不停的转动着佛珠,这位想必就是无尘方丈了吧,而另一边站着的人便是贾贵,只见贾贵一脸不冷不热的表情看着自己,眼神中却是带了更多的探寻,裴安晴也未在意,对着无尘方丈礼貌性的点了点头才转身看着南宫烈,似是在问接下来他会如何做,南宫烈却是不应,只是倒了一杯茶给裴安晴,裴安晴接过立即惊呼出声,顿时茶杯带着滚烫的茶水落了地,发出一声轻响。
裴安晴正欲发火,却听到门外响起了许多的脚步声,看样子并不远,就在门外了。裴安晴顿时明白了,压下了原先的火气,一脸你会后悔的表情看着南宫烈!南宫烈只是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立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南宫烈这是故意做出让人误以为自己已经遇害的假象,然后引敌人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