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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其后的蒙骜,听见子政的声音,连忙快步上前,双手并排,大指微曲,手抱圆形,高度缓慢降低,头微低,路过众人,丝毫不因蒙骜的举动而停步片刻,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街道旁,服饰奇特的一行人。【零↑九△小↓說△網】
“王上,治国之道,臣下不如陛下思虑周远,若说治军之道,臣下还可道出一二,此前,与王谈论商君之术,实乃道听途说,吾王因知晓我素来骁勇,熟读兵法,却无处理朝堂之能,故与魏国信陵君一战后,便一直深居简出。”
极其谦虚的蒙骜,对着子政回答,此时、蒙骜的心中十分清楚,子政需要的不是自己的解答,而是、多了解秦国的现状,从而发挥其心中所想,继而造福百姓,对于自己面前的这位君王,极度认同,虽将当时商君变法时的景象与他说出,毕竟、年龄以及生平的阅历摆在那里,故此,并没多言,拿捏有度的看着一脸迷茫的子政。
子政似有所思,似有所获,全然不顾自身形象,像是撒起脾气来一样,一屁股重重的坐在地上,华服皆贴于地,双腿弓形,双手抱腿,头放于膝上,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周围数十名厮人,带着惊讶的表情看着子政做完那些动作,才反应过来,在他们眼中,王是高大的,应该有自己的礼节,不因如此,从而给他们心里给予沉重的打击,凭借多年宫闱的闯荡,反应过来后,纷纷树立人墙,将其用身体挡住,背对子政,形成一个圆圈,将蒙骜也圈在里面。
着眼望去,子政数人恰好位于一家酒肆店前,因地处街道一旁,在自家店铺一旁,高挂酒字旗,酒肆内尽皆人声鼎沸,吵杂声或许不再那般微小,却尽皆含蓄而言,极有分寸,人墙数人,要不起眼,实属难如登天,随着这样一个人墙的形成,在人群中极度扎眼,不少人选择了围观,厮人们欲驱逐众人离去,蒙骜挥手致意,便不在理会周围的口舌。
酒肆内的人,均吃吃喝喝,眼神向外观望,似打量,似分析,似好奇,如同看热闹一般,饶有兴趣的像是等待着某一件事的降临,期待着对决的场面。
此刻,这间酒肆的坊主,听闻自家小厮,说出店外数人围绕,客管进不来,也出不去,在柜台前还在执笔今日的出入,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笔放置砚台一角,行至柜台出口,掀开与桌同面之板,打开那如同禁地似的挡板,走出柜台,随之将其归为原状。
走出来的坊主,身着细衣,似比下方吃喝之人,高一档次,头顶长帽,余下寸许,如凹槽一般,直达帽边,像极了一张纸,只不过可以打开,容下一个小小的脑袋,帽顶之处与两侧,密不透风罢了。
似视死如归,看向店外诸人,心中又极具胆小,却又无可奈何,顶头而上,面对眼前未知的一群人,加上自家需养家糊口以度日,心中更是百般纠结,特才上前询问一二。
走走停停,一步一顿,口中却是喃喃自语:“此群人因何而挡,要是此间内,寻仇之人,误杀于我,岂不是赔本的买卖。”
极其像一个生意人,在生死之间,为自己的未来,做一番计较,以免吃亏上当,随即转头,嘴角似有一丝阴谋的笑容,看向与自己通报的小厮,用手示意,其迈步而来。
善于察言观色的小厮,嘴角中生出一丝苦笑,摇着头,似如先前坊主一般,举止艰难,头皮发麻,带着喃喃自语,似在向天祈祷一般,子政一行人,立即离去,小厮一步一顿的缓慢靠近,眼角余光不时的扫向店外,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这样一位机敏无比的坊主,心中似生怒火,似想起,其双方家中均有高堂,下有妻儿,终日、以此糊口,似下定决心,似怨恨老天不公,走向其前。
“坊主,有何事。”
察觉到小厮的畏惧,与其心中略有不甘,坊主便再以高速计算的方式,迅速在心中揣测。
若日后,小厮与自己如若发生口角,两帐皆算,必将取而代之,将吾至于死地,今、何不以许若金钱,而打消其念头,也好为其日后,若再有人行此事,他必一马当先。
“汝,前去询问,事了、涨两钱,可好。”
一面似征求小厮的意见,一面似严厉,面对坊主的软硬兼施,想起家中糊口,均靠自身的小厮,略微有所动摇,心中不断的盘算,每日仅一钱,如若去了,今日将得三钱,对于小厮来说,无异于少奋斗两天,不去,日后、必将一钱难得,需重找出处。
左右为难的小厮,得到坊主的许诺,经过自身极具狰狞的思考,联想日后,如若再有此事发生,可否再少许奋斗,丝毫将其性命抛到九霄云外。
一身粗衣的小厮,丝毫没有引人注意的打扮,唯一的亮点便是其左肩处,一条白色的抹布,一眼便可看出这是跑堂。
跑堂小厮的在坊主的威逼利诱下,摇着头,咬着牙,双手握拳于脐下,勾着腰,快步的走向由数十名阉人组成的人墙前,像是在速度的求死一样,行至人墙前,四处打量,看见子政盘坐于中间,服饰与自己截然不同,心中顿生不悦,再望蒙骜,纵使再不长眼,在秦国地界上,历经数十年,看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一眼便察觉蒙骜的将军服饰,再也没有奢望的幻想与恼怒。
跑堂小厮施以礼数,双手抱拳,手臂并行相交于手,弯腰低头,对着人墙的其中一名阉人。
“上人,不知、因何缘故,阻拦酒家迎客。”
组成人墙的阉人,面对酒肆跑堂的质问,其中似领头之人,面色一如既往的古板,众人皆没有因为跑堂的质问而改变,领头的阉人张开那古板之脸,下间的嘴唇,只出一字,便一如既往的冷漠,像是被石化一般。
“滚。”
声音是那般冷漠,是那般轻声,带着强烈的命令感,像是有一股威严一般,让跑堂的吃了一击闭门羹,跑堂脸色阴沉而下,听见阉人声音的蒙骜,这才缓过神来,不再看向还在沉思发呆的子政,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早已是被人群围成一团,看见前方一人脸色不堪,赫然联想到阉人话语,嘴角带着和蔼的笑容。
走到阉人后面,阉人们似乎早已察觉一般,不约而同的动了动,开出一道口子,让蒙骜走了出来,询问领头的阉人,事何原因,阉人将其一一道出,了解事情前因后果的蒙骜,行至跑堂面前,用手搭在肩上,拍了拍肩膀,像是在给予安慰,便从腰间,束带之处,掏出四枚钱币,将跑堂小厮还在紧握的双手,拉起一只,将钱币放于手中。
“老夫代其向汝赔礼,占其店面,出言不逊,区区歉礼不成敬意。”
说完话的蒙骜,依旧脸色和蔼,对着跑堂小厮,并无不屑,跑堂小厮似得甘霖一般,收起手中的钱币,当即行礼。
“上人严重,小厮如有冒犯之处,还请上人谅解,尚酒家还需糊口,望诸位上人高抬贵手。”
跑堂小厮似顺着杆子往上爬,蒙骜脸色微有不悦,心中暗自猜想,怎料,阉人领头将其心声吐出。
领头阉人听后,古板的脸庞,非常不悦,不顾蒙骜在旁开口道:“汝这小厮怎这般不识礼数,既给钱币以做补偿,当谢之而退,随即营生糊口,却得寸进尺,难不成咱家好说话一些,还不快滚。”
听见这如同箭矢一般的语句袭来,跑堂小厮当即明了,此人已怒,再观穿将军服的蒙骜,脸色也微微有许变化,心中暗叫不好,当即行礼,飞速的向店内跑去,恐下一秒自己死于非命,跑进店内的小厮还在暗自庆幸,心有余悸的用着躲闪的眼神看了看蒙骜,身体不断的抖动,抱紧身躯,依附于店内其中一根柱子后面。
蒙骜及阉人,并没有因为跑堂小厮的举动而眼随而至,阉人将子政继续围在中间,而蒙骜则将胁下佩剑拔出,猛地插在地上,拉了拉盔甲,便坐在剑柄之上,双手垂直而握拳,闭上双眼,似一副严阵以待,似报复酒家一般,若仔细看,蒙骜所坐之地,正处于酒家门前,客官所过之处,离人墙一尺之远。
店内诸人,心中顿生想法,蒙骜此举像是在报复酒家一般,也没有因蒙骜的举动而心生畏惧,只是眼神便不再打量,继续吃喝,路过之人因蒙骜的举动,便不在围观,打消了看热闹的心态,打消了今日进此酒肆的心情。
酒肆坊主却苦笑无比,心中早已计算无比的他,却没想到剧本不是按照他心中所想一般进行,看见蒙骜穿着将军服坐在店前,便知道今日生意,无论如何都做不成了,脸色阴冷的看着跑堂小厮,看见坊主眼神的跑堂小厮,眼神依旧躲闪,像是做错了什么,依然扒着柱子,用央求的眼神回答坊主,希冀能够怜悯自己今日的过失。
此刻、酒肆外的子政,无意中摇了摇头,唯有一直留心观望子政的人,有所发现,口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句。
‘咦。’
让闭目养神,时刻警惕的蒙骜有所举动,第一时间便看向一旁的子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