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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为什么万恶山内不能飞鸽传书?那些飞禽皆飞不出万恶山的范围便会神思错乱,一命呜呼。”司安轻声说着,不急不缓。
“你快说,你快说,我听得正入迷呢!”龙倾国急急的催促着。听故事呢!她现在不想动脑子。
司安唇角微扬,随即9也不再卖关子,轻声道:“万恶山之所以成为如今人人闻风丧胆的凶险之地,皆是因为当年的天灾,地面裂开,将九倾国尽数覆盖。而那原本轻叹的地面,便变成了如今的山脉密林。而方才我们经过的那片峡谷,地势巧妙,团团环抱。形成了天然的阵法,将曾经在里面发生过的事情尽数保留了下来。若我所料不错,你听到的那些战争厮杀声,便是当初九倾国龙骑对抗外来侵犯者的厮杀声。那声音被留在了那片峡谷,经年传递,循环往复。却摄人心魄,一不小心便会夺了经过之人的心智。更别提一些飞禽走兽,它们只会望而生畏,止步不前。”
龙倾国听得呆愣,随即一点点消化掉。她与师父在一处时,曾听到过无极老伯讲过,这世间存在天然阵法。若不曾想,那万恶山内便存在一个。并且还是当年九倾国遗留下来的音阵。
九倾,那么富有神话色彩的一个时代,
只可惜她生不逢时,不能亲眼目睹当时九倾的风采,不能亲身感受龙骑的动人心魄。
“诶!是个挺有意思的故事!”龙倾国抿唇轻笑。
司安微微摇头,轻叹道:“这不是故事,这是真实存在的。”
“嗯对对对!这不是故事,这是一段传奇!”龙倾国清笑出声。
霎时间,东方天际一抹晨辉洒下来,将整片大地普照。
司安蓦地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横亘在身后辽阔静卧的万恶山脉。那里,仿佛还上演着那些传奇,那些富有神话色彩的事迹,却能感染者后人的心。
只是,曾经的辉煌终究还是落幕。
这世间,又有什么样的经典与传奇经得起时间的推敲与流逝。
再强盛,也终究会埋葬在历史的长河里,永久覆灭,成为一个点,直到永远也不会被后人记起。
龙倾国抬眸看向司安的侧颜,朦胧的晨辉洒在他的脸上,清楚的显现处他的满目疲惫。只是,那一双眸子依旧深沉,那一抹薄唇依旧凉薄。
这样的人,他是有情,还是无情?
“司安大将军——”龙倾国低喃。
司安9闻声转眸看她,却发现她眉目含笑,其中似有千般心思流转,让他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咱们赶紧走吧!我好困呀!还有我好疼!”关键是她还饿!
司安见她双眸一瞬间又如同漫天星光,璀璨却让人琢磨不清,明明很是清透却恍若无物。
第一次,他有些看不懂一个人的眸光。
司安转头看向前方隐约可见的城池,随即也不再作其他想法,大步向着阁城走去。
龙倾国被他的步伐颠簸的很是享受,就像在坐秋千一般。微微侧头靠在司安的肩头,不知不觉竟安然入梦。
静卧着的阁城终于在今日迎回了它的领袖,满城士兵肃穆起敬。在看到司安的那一刹那,担忧司安的伤势之余,却被那安然俯卧在司安脊背上的碧青色衣裙的女子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谁?
想他们敬重有加的司安大将军,从来都是两袖清风,不染红尘。
今日,竟会稳稳当当的背着一个女子走进阁城。
这怎能不让他们惊讶非常?
可更多的是欣喜,莫不是他们如同谪仙的司安大将军准备下凡了?
想是这样想,可他们一个个在面对司安时,却是一个比一个正儿八经,目不斜视。
但,无论他们如何假装,这个让人惊讶的事情算是在整个阁城军队传开了。
大家都翘首以盼,能见见那位让他们的司安大将军下凡的人儿!
——
龙倾国幽幽醒来,看着头顶上素净的帐子有些呆怔,转头看向四周,她此刻应是身处一间屋子里,屋内摆设简单,朴素静雅。窗户微微打开,有轻微的秋风吹来,屋内桌案上一盏灯烛正跳跃着,正是深夜。
这是哪儿?
龙倾国揉揉惺忪睡眼,想要撑起身,却哎呦一声又跌落在床榻上。
“唔,真是疼啊!”只见她龇牙咧嘴的转眸看向只见的左胸口还有右手腕,不禁失声感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放其血,饿其肚!——阿弥陀佛”
挣扎磨蹭了半晌,龙倾国这才晃晃悠悠的坐起身,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色,再次失去对时间的感知。
昏睡前的一幕幕涌上脑海中,龙倾国怔怔的坐在床头,不知今夕何夕。
这一次,她是又昏睡了多久?
司安?
这里是阁城吗?
龙倾国抿抿唇,兀自下床,看着自身着中衣的自己,随即走向一旁的屏风处,拿起上方悬挂着的一件天青色披风披在身上。
“咦?这个颜色真好看。一定是司安准备的吧?两次见他都是天青色衣袍,他好像很喜欢这个颜色。有眼光,和我一样有眼光……”龙倾国悠悠转转两圈,口中还嘀咕嘀咕着什么。
看了看屋内四周,也没什么书信啥的,龙倾国耸耸肩,随即打开房门,向房外走去。
四周寂静无声,目之所及是一处别致的院落,一棵红枫树,一张石桌,两方石凳。
举目四望,却没有一个人影,龙倾国看了看四周的院墙,伸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决定出院门转转。
她,有点饿……
刚走下台阶,踏足小院里的青石板路面,便听到正前方院门外响起了说话。
一稍微粗犷的男声像是在对谁说着:“醒了没有?还没醒吗?都睡了好些天了,怎么比我还能睡?不会是睡过去了吧?我——”
一声敲打的声响传开,接着便是一个清逸的男声恨铁不成钢的道:“说了多少次让你嘴巴上长个把门的!你怎的就是不长记性!”
那粗犷的男声蓦地噤了声,接着便结结巴巴的闷声道:“九君子,你别再用你那把破扇子敲我的头了。再聪明的人也得被你给敲傻了!我这不是着急倾姑娘的伤势吗!这都睡了好几天了。我担心万一有个什么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