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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敢不敢?嗯?还敢不敢?”楼珹摁住他,刚开始是想惩罚他,恶心他,结果丁雪润一动不动,他也就停住了,接着,楼珹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小丁的呼吸,热烘烘地喷在他的肌肤上。
楼珹忽然就感觉特别地痒,一瞬间有股电流通到了他的脑海里。
他愣了一会儿,丁雪润先反应过来,满面通红地从他衣服里钻出来:“楼珹,你……”
丁雪润皮肤很白,冷调子的白,楼珹还真没看见他脸红过,他心里有一丝奇怪,紧接着他就大笑起来,眉毛挑高:“小丁?你红什么脸啊。”
丁雪润的鼻尖尚且萦绕着那股味道,混淆着冬至过后的冷空气,丝丝缕缕地冲进他的鼻腔。
学校的枫叶落了,放学铃声响了,他们的放学铃声是凯丽金的萨克斯风,舒缓而温柔。
楼珹听见丁雪润说了句什么,但是没听清,他微微俯身:“你说什么?”
“我说——”丁雪润似乎能感觉到那股灼人的温度,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他手都在抖,道,“你满身骚味。”
“……”
楼珹第一次听丁雪润说这么不文明的话,还有点耍流氓的意思。楼珹足足呆滞了有好几秒:“你才骚呢,你……”你他妈往老子胸口哈气!
“我怎么?”
“……没什么。”楼珹连校服都忘记问他要了,“我回家了,拜拜。”
丁雪润抱着他的校服回到宿舍,放在他的桌上,过了一会儿,他把蓝白色的校服晾晒在了阳光充足的高处。
那件校服让他抱了一节课,还残留有楼珹身上的气味,但不是汗味。
丁雪润低低地叹了口气。
下午连着两节的英语课,英语老师还格外占了一节自习。还没上课就让课代表发下一套模拟卷。
尽管他们才高二,但他们班的进度非常快,加上又是英语这样的学科,所以他们做的是高考真题卷。
英语老师道:“和其他考试一样,不准交头接耳,不准用手机,桌上的书收下去,安静做题,下午放学交。”
因为要考试,楼珹直接玩消失,英语老师盯着教室里那唯一的空位,摇了摇头。
楼珹晚上不上课,老师们都知道他去上托福课了。
但就楼珹那个英语水平,上个屁的托福。
丁雪润做题速度很快,而且老师发的这套试卷,他之前写过,他买过这套高考真题卷。
英语老师给三节课的时间,他第二节课还没下课就做完了,他检查了一遍答案,就开始做别的事情了。
手机嗡了一声。
丁雪润没有理会,紧接着又嗡了几声。
他意识到可能不是移动公司的短信,就掏出来看了一眼。
果然,是楼珹的消息。
“小丁,我忘记拿饭卡给你了。”
“但我已经出学校了。”
“我晚上再给你,你等我的电话,我会打给你的。”
丁雪润看着他的消息,想告诉他,一个包子而已,他饭卡里有钱,但是……他打了几个字,又删掉了,最后发送消息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明天吃包子呢?”
“我就想吃,你有意见?”
他这种小孩儿似的语气,让丁雪润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手机屏幕亮着,他垂着头想了想,觉得楼珹或许……不是想吃包子,而是想吃他买的包子。
“好,我等你电话。”他回复道。
大家都在安静做题,丁雪润玩手机的动作还挺明显的,学委陈治邦走到后面接水,忽然看见他桌上有亮光。
他从丁雪润身边走过,对方毫无反应。
陈治邦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走上了讲台,弯腰跟英语老师说了句:“MISS狄,好像有人作弊。”
正在做PPT课件的英语老师直接抬起头来:“谁?”
陈治邦道:“楼珹的同桌,丁雪润,我看见他在用手机……”
英语老师眺望了一下,果然发现了不对劲,她皱起眉头,走下讲台。
察觉到老师走下来,丁雪润把手机锁了屏,轻轻用试卷遮住。
英语老师走到他旁边,然后停了下来,敲了敲他的课桌,丁雪润没有做出反应,他沉默地握着笔。
“你用手机了?”她声音很严肃。
丁雪润知道她一定是看见了,也知道自己撒谎是肯定没用的,他的表现很平静,很低地“嗯”了声,说用了。
虽然MISS狄和丁雪润的声音都很小,但在安静得连落一颗针都能听见的教室里,他们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全班同学的注意。
“怎么回事?”
“不知道……好像是……他用手机作弊了?”
“好像真的是欸?MISS狄收了丁雪润手机……”在他们学校,不是没有抓到过作弊的学生,不过在四班这样的班级,学霸们都不屑于作弊,他们踏实努力地学习,所以一下出了这样的事,对这个陌生的转学生的看法立刻就变了。
丁雪润把手机关机然后交了出去,然后又把试卷交了出去,一字一句地阐述道:“我试卷写完了,我用手机不是在查答案,我也没有作弊,我只是因为写完了试卷,才拿出手机玩的。”
“现在才一个小时多点。”英语老师对他的话表示怀疑。不仅作弊还撒谎,她非常讨厌这种学生,拔高音量道:“你说你写完了?你自己写的?”
丁雪润冷静地点头,丝毫不惧地望着她的眼睛,字字铿锵:“我没有作弊。”
“手机我收了。”她把丁雪润的试卷拿走,“期末再找我拿手机。”说完,她转身走回了讲台,接着,她重新拿着一张试卷走下讲台,拍到丁雪润的课桌上,神色严厉:“一个小时,你写给我看。”
丁雪润低下头笑了,他拔开钢笔笔帽,提笔就在试卷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行书标准得像是字帖印刷。
班上同学窃窃私语:“怎么了,MISS狄重新拿了一张跟我们不一样的试卷给他写吗?”
“他真作弊了啊?”
“我还以为他是学霸呢,上课老师请他回答问题,他都能答上。”
“他说他写完了试卷,说自己没有作弊,怎么可能?我才刚写到完形。”
学委说:“欺骗是不能长久的,等着吧,他要被打回原形了。”
“敢情他的学霸样都是装的啊?”
同学们都非常鄙夷作弊的人。
丁雪润没心情去竖起耳朵偷听别人对他的评价,这张试卷,好巧不巧又是他做过的,他写起来真是下笔如有神助。
讲台上,英语老师每隔一会儿就看一眼丁雪润,看见他一直在写,没有其他动作。
她低头检查了一下丁雪润的这张试卷,发现正确率高得离谱。
英语能考满分的大有人在,她也不是不信任学生,但考试时玩手机,无论有没有搜索题目,都视为作弊。
丁雪润的底细她不清楚,这个学生上课有时候认真,有时候开小差,而且他刚刚转学来时的那副模样各科老师都有目共睹,脸上鼻青脸肿的,看着就不像什么好学生。
过了会儿,她走下讲台环视了一圈,走到丁雪润后面时,她特意站了两分钟。
这一停留不得了。
丁雪润在写完形填空 ,他的阅读速度非常快,令人吃惊,特别快速地选出了正确的单词,没有一点犹豫,下笔非常肯定。
英语老师心里难免诧异,心想或许丁雪润还真没有查答案,就是因为做题太快,写完了开始玩。
她沉默地绕过了丁雪润,很快,下课了,她站起来道:“没写完的同学停笔了,交试卷了。”
丁雪润写完作文的最后一个单词,一个S飘逸地画到垫着试卷的本子上。
他把试卷交了,英语老师粗略地看了一遍,过后叫住他:“丁雪润,老师冤枉你了,不过手机不能还给你,期末考试后,你再来问我要,我会给你保管好的。”
“谢谢MISS狄,考试玩手机是我的不对。”丁雪润主动认错,让英语老师不至于难堪。
老师和学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在其他同学眼里,不是什么好事。
陈治邦在班级里大声地吐槽:“学习不好没事啊,不会就别写,一边作弊还一边不承认算什么,敢做不敢当……”
丁雪润从他旁边走了过去。
现在他面临着另一个问题,他的手机被没收了,他平日里用APP刷题,现在怕是也不行了,而且他的直播也只能暂时中断。
今天楼珹说,晚上要给他打电话,送饭卡给他。
以楼珹的脾气,电话要是打不通,第二天就得给他脸色看。
九点下晚自习,丁雪润收拾了书包,背着书包出了学校。
学校对门的小店里这个时间很热闹,黄澄澄的店面排得很整齐,很多下课的通校生在里面吃夜宵。
丁雪润跟随人流出了校门后转右。
右边是一个看着环境很不错的小区,从外面看,小区里应该都是别墅。别墅开发在学校旁边这种地儿,一般除了学生家长没有人会购买,因为学校实在是太吵闹了。
丁雪润直接走到小区门口的保安室,询问:“叔叔,我给同学送个东西,但是我忘拿手机了。”
他穿着六中的校服,戴着眼镜,看着很斯文,是个好学生的模样。
“我同学他骑一辆摩托车,车应该是宝蓝色的,他回家了吗?”
他一说摩托车,保安就有了印象:“噢,你说他啊。他每天都回来得很晚,但他今天回来没有,我不知道。这位小同学,你记得他家门牌号吗?不如你去敲门问问看?”
丁雪润不知道门牌号,他去办公室找了注册表看了一眼,楼珹的地址根本不是隔壁小区。
其实他去问的话,问到楼珹的电话不难,但他并没有去询问任何人。
丁雪润点点头,对保安道:“那我在这里等他一会儿吧,谢谢您了。”
他人站在萧瑟的夜风中,一身薄薄的校服被风吹得鼓起来,显得很单薄。
霜降过后,天气就开始慢慢转凉,而冬至过后,就开始急速降温,丁雪润平日都待在教室里,没想到外面能冷成这样,他不由自主把校服拉链拉高,跺了跺脚。
保安看他冻成这样,不忍道:“小同学,你要不要进来等?里面暖和点,外面太冷了。”
丁雪润说不用,他走到旁边的一棵大树下,站在这里,能同时看见校门和小区大门。
他站着一直等,手冻僵了,慢慢地脚也冷得动不了,他全身都冰冷。
但好在,楼珹在晚上十一点前回来了,丁雪润远远地就听见了摩托车悦耳的引擎声,楼珹一边骑车一边打电话,同时从嘴里爆出一句句的粗口:“关尼玛机。”
“是不是挂老子电话了。”
“妈蛋难道拉黑我了?”
“微信电话也不接……”
楼珹的摩托车在学校门口停了一下,车灯璀璨,他的长腿支在地上,又摘了头盔试着打了一次电话。眼见着校园里黑漆漆的,楼珹也放弃了,嘴里嘟嘟囔囔:“你给爸爸等着,老子明天不收拾你就跟你姓!”他话音刚落,就瞥见了小区外面那棵树下站着的人。
他定睛一看,那白得晃眼的皮肤,穿着宽松校服瘦削得不成样子的男生,不是丁雪润是谁。
楼珹重新戴上头盔,他躲在温暖闷热的摩托车头盔里默念一声:“刚刚说的话当我没说过,我才不跟他姓!”
丁雪润身体靠着树,他手揣在校服兜里,下巴被宽大的校服领遮住一半,面容失去了血色。
在楼珹慢吞吞骑着车停在他面前时,丁雪润才叫他:“楼珹。”
楼珹把头盔摘下来,露出一头被弄乱的黑发,声音吊儿郎当的:“你不接老子电话,可以啊。”
“我手机被没收了,”丁雪润安静地看着他,有点冷地瑟缩了一下,“就在下午,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被她看见了。”
楼珹起初是静默,然后有点不可思议,他目光盯着丁雪润,发现一些微小的细节——丁雪润似乎被冻僵了似的。
“……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他的Vyrus在不动时发出一种很低沉的喘息,懂摩托的人都爱死了这种象征着金钱的音色。
丁雪润回答:“没多久,下课我才出来。”
“你怎么不知道去借个手机给我打电话?没手机你也可以不理我啊,反正我打不通你电话,我就回家去了。”
“忘了,我怕你打不通,就出来等等你。”丁雪润抱着胳膊,因为冷而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等不到我就回去。”
楼珹还是第一次遇到丁雪润这种性格的人,高中生都很简单,很容易看透,但他这个同桌不是这样,他给楼珹一种复杂的感觉。
而且他在这样的小事上都非常守信。
楼珹看他冷得那逼样,鼻子都给冻红了,心里莫名其妙地愧疚:“那为什么不去小区保安室坐着?”
风吹下来一片树叶,他连睫毛都像是被冻住了,眼睛忽然一眨,抬头望向楼珹,就仿佛冰雪融合了。丁雪润道:“……我忘了。”
“……学渣就是学渣,智商低!”楼珹把车熄了火,放肆不羁地一扬下巴:“走,哥请你吃涮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