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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客?”公孙盼儿不由失笑,“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孟寒离一头雾水,“这个办法,很好吗?”
“是啊!”公孙盼儿眨了眨眼睛,给姬盈盈递了一个眼神。
“哦!”姬盈盈微微错愕,转而却又明白了过来,发出一声了然的长叹,看向孟寒离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意味——有情况,嘻嘻!
“盈盈姑娘,我好心带你来和盼儿姑娘见面,你们倒好,合起伙来欺负我,真真的太可恶了!”虽然不懂她们的意思,但是看她们眉来眼去的模样,便可知道她们在拿自己开玩笑呢,孟寒离顿时便气鼓鼓地,嘴巴都翘到天上了。
做贼心虚吗?看着孟寒离的表情,二人脸上的笑意更深,孟寒离彻底气炸,使劲跺了跺脚,一溜烟儿地跑出院子,寻自家心儿姐姐报仇去了。哼哼,我这就找心儿姐姐去,心儿姐姐那么聪明的,正好可以治一治你们,看谁还敢捉弄我耍子!
跑得正欢,冷不丁脑袋撞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某一抬起头来,却见一堵玄铁打造的厚厚的“墙”。在这卫苑中心有玄铁墙?我怎么不知道?难道大家离开的这段时间,盼儿姑娘竟把这院子重新翻修了一次?唔唔,还真是有心呢,创意也不错。
顺着这“墙”,孟寒离慢慢抬起头来,却是正对上一张古雅清隽的笑脸,心中一骇,不由捂着脸连连后退。难道,自己竟是撞鬼了吗?唔唔,不太像。轻轻分开几个指头缝,孟寒离方才看清,方才原是撞到了一身戎装的尸佼公子。
见孟寒离被吓成这个样子,尸佼不由又笑了,眼睛眯成了缝,八颗大白牙排列地整整齐齐,看上去倒有那么几分憨厚滑稽。
“不准笑,不准笑!”孟寒心疾步上前,正欲捏一把他的脸颊,脚下突然一滑,却是正当当地跌入了尸佼的怀中。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袭来,清雅而又干净,孟寒离心中微动,不由红了双颊。待到反应过来,孟寒离一把推开尸佼,头也不回地跑远了,渐渐消失在绿林之中。
此番,这小丫头兴许是害羞了,刚刚还温香软玉在怀,还没反应过来,臂间早已空空如也,尸佼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在这卫苑中巡视开来了。
“心儿姐姐!”孟寒离跑进了姐姐的别苑,一下子便抱怨开来了,小嘴巴气鼓鼓地,一开一合地说个不停。说完后,还不忘喝一大口茶水,又告诉了孟寒心尸佼穿着戎装在卫苑横冲直撞的消息。
“心儿姐姐,”孟寒离拉着姐姐的袖口轻轻摇了摇,“你可一定要给离儿做主啊,他们都欺负离儿,还拿离儿打趣呢!”
“额……”孟寒心强忍住笑意,只当这个妹妹太过神经大条,竟连那两人的言外之意都没听出来,不由扶额轻叹,摇了摇头。唉,也对,这个妹妹年方十二,的确要比这些做姐姐的幼稚许多,这样想着,便也了然了。
“心儿姐姐!”孟寒离见姐姐的神情有几分好笑,不由又拉了拉她的袖口,“你在想什么呢?”
“额离儿,你听我说,尸佼公子不但成了公孙公子的门客,更是兼职卫苑的护卫头领,穿着一身戎装自然也是寻常。”
“护卫头领?”听起来倒是挺威风的,也对,还记得在秦宫那场惊世剑舞,现在想想也觉得尸佼公子的确是一个练武的好料子,在这卫苑当当侍卫,却也不奇怪。至于姬盈盈和公孙盼儿的那一番捉弄,此番我孟寒离便大人不记小人过,索性饶过她们一回!
卫苑一行归来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上官清的耳中,既然孟寒心已经将背后的秘密告诉了他,那自己自然需得对得住那份信任,尽全力保住公孙鞅的性命,甚至扭转乾坤。他自信,自己能做到,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入了夜,密探突然飞身而至,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上官清的唇角微微翘起,绽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真是自助者天助,这位公孙衍,委实有些有趣呢,不知道是否能祝我一臂之力,达成孟姑娘的请求。
而这位孟姑娘,在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还有多少迷题,自己且走且瞧,说不定,能得到些什么意外的收获。直觉告诉他,自从那年孟寒心山林遇险归来,这里的一切,便从此悄然地变了。
第二天一大早,孟寒心收到来自碧云山庄的飞鸽传书,看那绢帛一角的绣纹,便可知送信之人又是上官公子。只是,自己刚刚远门回来,上官清便递来了信件,看来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交代,环顾四周,杳无人迹,孟寒心便拿着薄绢细细阅览了起来。
阅罢,孟寒心悠悠然松了一口气,原来,不过是公孙衍自卫国而来,听闻大秦文人孟晗琴声曼妙,特来探访。公孙衍已然抛出了话,只要听孟晗公子演奏一曲《广陵散》,他甘愿付出任何代价,甚至牺牲性命,却也心甘情愿,此生足矣。
偶然片刻,孟寒心氤氲猜到了上官清的打算,只是,生而为人,皆是有着恻隐与怜悯之心。这位公孙衍,说来也委实无辜,不过一支曲子,自己就算免费弹了又有何妨?难道,真的要让这公孙衍公子付出代价吗?他,可是公孙鞅的同胞兄长。
目光一扫,一行不起眼的小字映入眼帘,说是让她必须穿着斗篷乔装而来,不能让公孙衍发现破绽,识别出她的真实身份,更不能让公孙鞅知晓此事,让千番绸缪毁于一旦,若是错过了这次时机,那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迟疑了片刻,孟寒心终究还是决定按上官清的意思去做,毕竟,这虽然是下下之策,却也是他们的又一条退路。她多想,一辈子也不需要公孙衍兑现誓言,但是,既然是一番诚然邀约盛情,自己若是拂了他的意,反倒不雅了。
而至于自己与上官清,实乃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愿公孙鞅如若晓得,能够理解她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