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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第二天如约来到深谷中,这个地方,她每次进来都觉得阴森恐怖,还有那不算深的河水,像是要把她吞没了一般,阿月不知道那巨蟒以前是什么样的女子,怎会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生活了这么几百年,说起来,阿月还真是有些佩服她的。
张介子也跟着阿月进来了,不过他在水中,没有上来,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他不敢贸然来见。
“你来了!”巨蟒的声音在阿月的面前响起“你让她进来吧!”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不像之前一般的阴森。
“师父,快出来吧!”阿月高兴的大喊。
在水中的张介子偷偷伸出头,看着那巨蟒,心中一痛。
“子衿!”张介子缓缓的开口,声音有些哽咽。张介子缓缓的上来,看着眼前的那巨蟒,难言的痛苦溢出眼底。是自己把她变成这个样子的,以前的她是多么的美丽温柔啊!
“开始吧!”巨蟒的声音冷淡如水。这么丑陋的它又怎么有脸见他。
张介子从衣袖中掏出已经准备好的一把木剑与一个木碗,掏出匕首狠狠的在自己的手掌心上划了一刀。殷红的鲜血想溪水般流下来,瞬间便装了小半婉。
阿月在边上看的嘴牙咧嘴,看着都疼。
接着张介子走到巨蟒面前,在巨蟒的身上划了一刀,也放了小半碗的血。
接着张介子把两人的血用手指搅了搅,张介子示意巨蟒低下头来。巨蟒缓缓低下头,张介子沾了一个巴掌的血,印在巨蟒的额头中间。接着张介子又把剩下的血沾满木剑,放在地上。
“子衿,我要开始了!”张介子看着巨蟒缓缓的轻柔的说。
巨蟒轻轻的点了点头,阿月坐在树上,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只见张介子双手交叉,嘴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张介子紧皱着眉头,地上的木剑缓缓升起,升到与山顶一样的高度那木剑瞬间变幻成三把在山顶盘旋。渐渐的,山顶的云越来越黑,像是暴风雨要来之前。
山顶的结界也慢慢的出现,那木剑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慢慢的,结界下方全是木剑。张介子见时机成熟,猛的张开交叉的双手,直指天上,那些木剑顺着天上飞去,那结界发出像是玻璃被打碎的声音,震耳欲聋。
阿月紧紧的捂着耳朵,看着天上。
那些木剑忽然掉了个头,直直的冲着巨蟒飞来,阿月看着成千上万的木剑直指巨蟒,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巨蟒大概也察觉到了,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些木剑就直直的插进巨蟒的身体里,无数只木剑插满了巨蟒的全身上下,从头至尾!
“啊~”巨蟒发出的痛苦的声音响彻深谷,久久不停息。忽然间狂风大作,整个深谷黑蒙蒙的一片,只能模糊看见些影子。
大概是痛惨了,巨蟒在地上不断的滚动,扭着身体,那些木剑插在身上便没了踪影。
渐渐的,巨蟒的声音低下来,阿月依然看不见什么。只是觉得面前巨蟒扭动的声音没有了。
过了很久,终于,那些黑蒙蒙的雾渐渐散去。阿月揉了揉眼睛。
巨蟒已经没在了,师傅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而地上,躺着一个跟阿月身形差不多的女子。
高高瘦瘦的,脸部看不清,一头银发随着深谷中的风微微的飘扬。
“子衿~”张介子的声音缓缓的传来,那声音像是不可思议,又像是喜极而泣。
地上的人缓缓的回神,抬起头来,那脸上的泪痕隐约可见,果然是个美人,阿月惊叹。
“贤郎~”那人缓缓的开口,那声音像是成熟的果子放在口中,温润而不失优雅。
阿月跳下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两人面前。
“师傅师娘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阿月笑嘻嘻的说到。
还没等张介子开口,“轰隆隆”的声音传来,阿月吓了一跳,转过头。
只见不远处的溪水中的山缓缓的挪开,溪水顺利的与外面的河水汇合在一起,在水中的山那里形成一个三角地带。
阿月惊叹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久久说不出话来,时间竟有如此神奇之事,她阿月还是有生以来头一遭见。
几百年没有出过这个深谷的子衿,看到外面的阳光晒在脸上,还是忍不住的哭了起来。边哭边笑的样子在阿月看来都很好看。
“子衿,对不起,让你在里面受了这么多的苦!都是我的错!”张介子看着眼泪在眼眶打转的子衿,轻轻的拉起她的手说道。
“没关系的!”子衿轻轻的回握这张介子,轻轻的摇了摇头,笑了笑说到。
阿月看着冰释前嫌的两人,心情也大好。
“师傅师傅!”阿月屁颠屁颠的跑进张介子的院子。
“你看看你,能不能好好跟你师娘学学,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样子,你看看你,成何体统!”张介子见阿月跑进来,抚着额头头疼的说到。
阿月翻了个白眼。
“是是是,我会向师娘好好学习的!”阿月敷衍的回答到。
“对了,你找为师何事啊?”张介子眉开眼笑的问道。
张介子一提,阿月才想起自己的正事来。
“师傅,你快给我说说那‘嗜心术’的事!”阿月着急的说到。
“那是禁术,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还来问我做什么!”张介子看着阿月。
“我是知道,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她修炼啊!”阿月无语。
“那就不要阻止了嘛,你说你这个孩子,人在这,怎么还担心着外面的事情呢!你看这里山清水秀的,多好!”张介子头也不回的说到。
“师傅,你这人!修炼那禁术有多危险,你说你当初怎么就答应给她药,助她呢!”阿月怪张介子。
“你这小娃,怎么还怪起我来了。她送了我一碗九尾狐的心头血,我给她几粒药丸,这么划算,何乐而不为!”张介子摇头晃脑的说到。
“师傅,你……”阿月简直要被气死了。
“好了好了!”张介子转头看了一眼正在生气的阿月,摇了摇头。
“其实啊,也不是我不告诉你,这方法有是有的,只是十分困难,不是那么容易的!要不怎么说是禁术呢!”
“你就说吧,不管多困难我都会去努力的,这不仅关系到我九尾狐一族的安危,还关系到京城百姓的性命!”阿月坚决的说到。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决,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之后若是还有什么,千万不要再来找为师,为师只能帮你到这了!”张介子皱着眉头说到。
“行行行,你快说吧!”阿月翻了个白眼,这师傅,别人的师傅都是这样的吗,怎么感觉像是拜了个假师傅。
“这法子,说来简单,只要你能找到一件叫做‘织离铃’的神器!”
“‘织离铃’?那是什么?”阿月不解。
“这‘织离铃’是几千年前牛郎与织女相聚之时,那织女送给牛郎的情物。王母知道了便没收了这铃铛,却挡不住这织女的苦苦相求,于是便在这铃铛上动了手脚,只要牛郎与织女想要偷偷相会,这铃铛便能斩断两人私会之路。牛郎与织女除了一年一次的鹊桥相会,便无其他相见之时!后来,这神器便落在大陆上,几千年来,有人见过,也有人说是传说,具体的无人知晓。”
“这‘织离铃’如何能阻止阿岚!”
“不止,单凭这‘织离铃’只能让阿岚失去之前的功力,让她忘记修炼过的法术。要想让她真正的停止,还要不让其坠入走火入魔之境,还需要用到九尾狐先祖留下的‘聚心谣’,使其凝神聚心,不至于坠入走火入魔之境。”张介子缓缓说到。
阿月皱着眉头,看来现在最难取得的就是这‘织离铃’。
“师傅,您说我该到何处去寻这铃铛?”
“说实话,这个为师还真不知道!”张介子摇摇头:“你这小娃,甚是奇怪,你若是只担心你狐狸一族的安全,你只要把这阿岚杀了便是,何苦费劲千辛万苦去寻这神器,等你寻回神器,说不定你狐狸谷早就是她的了!况且她对你也不好,当初取你心头血也是她的主意,你说你何苦这么为她着想呢!”张介子苦口婆心的劝说着阿月。
“师傅,您有所不知。如同师娘一样,这狐狸并不是我原来的样子,我只不过是借这狐狸外壳生活在这里。其实这小狐狸早就死了。小狐狸的阿爹只有这么两个孩子,将来我若是走了,阿岚走火入魔,这九尾狐定落在奸人的手上。阿岚虽然方法不对,但她始终是狐狸王的女儿,将来,若是助她洗去这一身的歪门邪术,好好做个狐狸王也是极好的!”阿月看着张介子说到。
“那你从什么地方来的?”张介子惊讶的问道,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这个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现在您只要告诉我哪里能寻得这神器就好了!”
“大约是在大陆最东边的海天相接的地方吧!至于具体的位置,为师也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见过这铃铛,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冒这个险,那里路途遥远不说,传说中守护神器的神兽亦是凶猛无比!”
“师傅,您不用劝我,我主意已定,明天一早我便出发!”阿月坚定的说到。
阿月呆坐在院子中,其实师傅说的也没有错,阿岚对她,从来都没有手下留情过,她又何必巴巴的跑去找什么神器来帮她。
可是转念一想,若是真有哪天自己真的回了现代,阿岚炼成邪术,整个落英谷都将在阿岚的控制之下,现在的阿岚,根本无法保护落英谷。哪怕炼成‘嗜心术’也无济于事。
突然,远处一个人影引起了阿月的注意,那人摇摇晃晃的,像是喝了酒一般!
“奇怪,这个地方这么偏僻,除了师傅师娘,也没有其他的人。这大半夜的,谁还在这溜达呢!”阿月自言自语的说到。
话音刚落,那人就直直的倒在地上。
“哎~”阿月看见那人倒下了,有些着急,急忙跑过去。
天色太暗,阿月也没看是谁,本来想摇醒他的,结果一手摸过去便摸到了了那人身上的血。
阿月暗叫不好,吃力的背起那人就往院子里去。
阿月把那人从背上放下李,点上油灯,一看。
“这不是方逸阳么!”阿月心中一惊,他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方逸阳,方逸阳,你醒醒啊!”阿月摇着方逸阳的手臂呼喊。
方逸阳穿了一身破破烂烂的乞丐衣服,身上有多处箭伤,脸上还有很多的泥巴。
可是那方逸阳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阿月有些慌了,她与方逸阳许久未见了,虽然她都觉得自己快要忘记方逸阳长什么样子了,可现在见了他才知道,原来压下心中的思念有多么的不容易。
“师傅,师傅……”阿月急急忙忙的跑到张介子的屋子外面使劲的敲着门。
还没听到张介子的应答声,小院的外面便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
阿月心一沉,不好,看方逸阳的样子,大概就是冲着方逸阳来的!
阿月越发的着急,转身回了住处,把方逸阳扶起来,推到衣柜中关起门,又整理整理床上的脏东西。
果然,不一会儿,“咚咚咚”的敲门声便从门口传来,阿月没有动,躺在床上。
“嘎吱”的开门声,是师傅,阿月还是没有动,躺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阿月才懒懒的假装爬起来,打开门。
“师傅,谁啊,大半夜的!”阿月边整理着衣服边问道。
阿月睁开眯着的眼睛,大概有五六个人的样子,其中的两个分别挟持着张介子跟子衿。
“你们,你们干什么?”阿月看着眼前的人,来者不善啊,阿月害怕的问道。
“小姑娘,你别害怕,我们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便放了你师父跟师娘!”为首的人声音冷漠,看着阿月说到。
阿月点了点头,看向师傅跟师娘,两人都出奇的冷静,没有一点点额外的情绪。
“今夜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满身伤痕的人出现在附近?”
“这都什么时辰了,早就睡下了,哪里还有什么人!再说这附近除了我们师徒三人,就没有见到过其他的人出现过!更别说这半夜三更的了!”阿月带着哭腔说到。
为首的人往四周看了看,又盯着阿月的眼睛看了会儿,确定阿月有没有说谎。
过了一会儿,为首的人下令撤退,那两人放开张介子与子衿,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