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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满怀屈辱的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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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炎纶怔了怔, 面色微有异样,在怀里, 女子面红如潮, 已然昏厥过去。

    他探了探她的额头, 见其上滚烫, 不由得皱了下眉。

    萧青棠低吟一声,轻轻蹭了蹭他,好似安心了般, 脸上浮现一抹浅笑。

    【“这就是你的后招?”666咬牙切齿,“我已经屏蔽了你的痛觉, 你乖乖去洗绷带, 消除他的怨气值便行, 为什么要给自己加戏, 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

    【“你懂什么,我是为了收视率,剧情太平淡, 没人会看。”萧青棠据理力争,“难道你妄想着观众花钱买VIP, 就为了看我每天洗绷带?”】

    【“……”666一时无言以对, 半晌才无奈道, “作死多了,总会翻车的。”】

    【“莫慌, ”萧青棠笑吟吟道, “一切尽在掌控中。”】

    【666默了阵, 忍不住提醒:“在上两个世界,你也说过这句话。”】

    “赵使,今日到此为止,余下事明日再行商议。”邬炎纶语调平缓,目光落在萧青棠的手上,沉沉看了会,又转移到她的脸上,眸色深沉复杂。

    他已说过,让她自生自灭,若能挨下去,从此恩怨两消。

    “元帅,外使告辞。”赵国使臣恭敬拜道,倒退着出帐篷。

    邬炎纶端坐着,面容冷静威严,细细看着两国条约,倒也不在意萧青棠枕着他。夜已深,烛火摇曳着,微有凉风吹入,他轻闪了下目光,拿起身侧的披风,罩在她的身上。

    她全身滚烫,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绯红,软软地蜷缩着,一动不动,孱弱而可怜。

    邬炎纶顿了顿目光,复又看着国书,但似有失神,久久不曾翻页。

    【叮咚!邬炎纶怨气值-3,情意值+2。】

    【“我估摸着,他在犹豫,要不要救我。”萧青棠眉飞色舞,“虽则,我没有存勾引他的心思,但耐不住我妩媚勾人,让他心神荡漾。”】

    【“可惜。”她垮下脸,嗷呜道,“可惜我和他体型不合,这货太高太壮。”】

    忽的,邬炎纶轻叹,扬声道:“传军医。”

    军医匆匆来时,萧青棠仍旧昏睡着,小脑袋枕在他的腿上,身上盖着一层棉絮。

    “见过元帅。”军医拱手拜道。

    邬炎纶颔首,摸入棉絮内,拿出萧青棠一只手,淡淡道:“把脉。”

    军医拿住她的手腕,细细一把,面色微变了变,似惊愕无措,便又认真去观察,几番把脉求证,才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邬炎纶心疑,语调微扬:“何事不可对人言?”

    “回元帅,姑娘的脉象……”军医皱着眉,艰难吐出一句话,“是喜脉,她已有两个月身孕。”

    邬炎纶怔住,目光颤了颤。

    【叮咚!邬炎纶情意值-17。当前情意值0!】

    【“这娃,当真是坚固,誓要与我缠绵到地老天荒!”萧青棠嘀嘀咕咕。】

    【666幸灾乐祸道:“弄巧成拙了罢?”】

    【“莫慌,尚未脱离掌控。”萧青棠笑脸盈盈,“反正我没打算勾引邬炎纶,他爱与不爱,与我都无关。我要的是收视率,只求剧情刺激如过山车般。”】

    【然而,她的笑容没维持一秒。】

    【叮咚!触发支线剧情:风流郡主俏元帅;强制任务要求:攻略邬炎纶。】

    【萧青棠:“……”】

    【666笑得直不起腰。】

    【“6啊,邬炎纶爱上我的可能性,有多大?”萧青棠虚心请教。】

    【“不知你怀孕前,尚有可能,得知你怀孕后,绝无可能。”666笑眯眯,“不要小觑一个男人的自制力,尤其是在尸山血海里滚过来的男人。”】

    【萧青棠摸了摸下巴,仔细思量一番,又比了个萌萌哒的剪刀手,“那可不一定哦!”】

    “带她回去医治。”邬炎纶微含着怒意道,但在顷刻间,又换了一句,“不必了,她既已怀孕,本帅也不便再报复她,省得出现一尸两命的局面。”

    军医小心问道:“元帅的意思是……”

    “送她回赵国皇城。”邬炎纶漠然道,忽而忆起,昨夜她亲吻他、夜间缠着他、今早晨咬他的那几幕,在刹那间,目光似海底暗流跌宕起伏,“不必了,扔出军营便可。”

    【叮咚!邬炎纶怨气值+20。】

    “这……”军医迟疑,但一见他冷冷望来,心徒然一寒,忙应承下来。

    恰在此时,萧青棠悠悠转醒,睁着迷茫的双眼,呆乎乎问道:“怎么了?”她烧得迷迷糊糊,尚未搞清楚状况。

    “你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军医坦白。

    萧青棠一怔,脑海里嗡嗡作响,似有惊雷阵阵,炸得她直欲昏厥。她脸上血色尽去,惨白如雪,眼泪瞬间滚出,失控道:“不可能的,不是的……”她疯了一般,挣扎着起身,奈何大病在身,软绵绵地毫无气力,只扫落了几案上笔墨纸砚。

    “够了,疯什么?”邬炎纶冷漠道,到底顾忌她有孕在身,不曾动用蛮力,只控制住她,不让她乱动,“永乐郡主,别挑战我的耐心。”

    萧青棠泪流满面,痛苦地、黯然地,像是失去了所有希望,瘫软下去。

    邬炎纶收回手,犹似在俯视一般地看她,须臾才问道:“两个月前,发生了什么?”实则不必问,看她的神情,他便能猜出一二。

    萧青棠瑟缩了下,全身都在颤抖,死死咬着唇,直到鲜血淋漓。

    “他是谁?”邬炎纶低沉问道。

    萧青棠不回答,只颤抖着,默默流泪。

    邬炎纶冷睨着她,等了会,复又问道:“那人是谁?”

    “当今圣上。”萧青棠终于回应,发抖的声音里,含着丝丝恨意,“便因为他不准,我才至今未许人家。我不肯,他为逼我就范,萧王府才会急速衰落。”

    邬炎纶沉默少顷,吩咐道:“军医,送她回去休息,医治照顾她。”

    “谢谢。”萧青棠由衷道,勉强站起身,福了福身,便同白胡子军医出了帐篷。

    几盏油灯上,跳跃着簇簇火苗。邬炎纶静坐许久,有点心烦意乱。在这十年里,萧青棠的处境,他略有耳闻,倘若她顺从了赵皇,萧王府便不会败落,她亦不至于如此凄凉。

    说到底,是她遵守本心,不贪慕、不屈服于权势。

    “来人,”邬炎纶沉沉开口,目光锐利含霜,“快马拦截赵使,便道本帅再追加一个条件,令当今赵皇退位,至于新皇,由他们自行商定谁继任,若不服从,本帅亲率三军与他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