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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青棠僵硬着笑了两声, 眼珠儿左右摆了摆, 猛地冲了出去, 但往日缺乏锻炼,身子又娇又柔不够灵活,临到半途便被莫炎希抱住。
“炎希, 你先放开我……”她心里一慌。莫炎希从来是任性的, 她摸不准他的心思, 实在是怕他乱来,当着几个煞神的面,对她亲亲抱抱。
莫炎希不满地冷哼,又一扬下巴,轻蔑地扫视众人, 便揽着她飞身离去, 嘀咕道:“本教主就不信, 他们能让你怀上,本教主就不行!”
“莫炎希!”身后,传来几声喝喊。
几个男人追出去, 但屋外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呆滞的婢女, 不见莫炎希二人。
“你们是谁?”几个婢女虽小脸微红,惊艳他们的容貌气度,但也没忘记自己的身份, “你们如何潜入公主寝殿的?”
男人们不以理会, 全都回身望去, 屋子里,只剩下沈炎骁和苏炎尘。
两人眉目从容,自顾自品茶,一派看破红尘的模样。面对众人投来的目光,苏炎尘语调平缓:“你们的事,我不参与,各凭本事争抢。”
“他是魔教教主,会武功,我们如何争啊?”顾炎廷不悦道,“何况,那个可恨的女人,从来都是来者不拒,这会儿,怕是正快活着呢,哪会想到我们?”
屋子里的苏炎尘与沈炎骁依旧淡然,但屋子外的六个男人脸色微沉。
门口的婢女质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二人一拉门口链子,给外面发了信号,登时便有一群侍卫冲入,层层包围着八个男人。
“你们公主的夫君。”秦炎陵倚着门,漫不经心地回道。
一群侍卫宫女惊愕地瞪大眼睛。这个气宇尊贵,犹如帝王般的男人,自称是他们公主的夫君?
“凭什么?”霍炎瑜心浮气躁,频频望向屋外,脸上的悲怒难以掩饰,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掳去,不用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自然是揪心痛苦的。
秦炎陵挑眉,似笑非笑道:“凭我有个儿子,而你的尚不明确。”他目光流转,犹如蔑视般的,扫了其余的男人一眼,意思显而易见。
“儿子算什么。”徐炎清不屑冷笑道,“无媒、无证,不过是私生子罢了。我细细算来,在所有人里,只有我明媒正娶,和她正式结婚,而你们至多有口头婚约。因此,我才是她的夫婿,你们全都是外面的野男人,上不了台面。”
有结婚证在手,笑看一群野男人。
陆炎峰满脸不悦,语气阴沉沉的:“她当日亲口所言,把自己当礼物送给我,还比不上你一个结婚证?”
几个男人为了争夺名分,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辩驳,秦炎陵的“儿子”,陆炎峰的“生辰礼物”,邬炎纶的“千秋万世”,徐炎清的“结婚证”,霍炎瑜的“订婚白首相约”,顾炎廷的“两厢情悦”,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都是正宫的不二人选。
屋子里静默了片刻,霍炎瑜怒气冲冲,先行爆发:“这个可恶的女人,满口花言巧语,张嘴就是山盟海誓,骗了一个又一个!”
能在各自的世界成为大佬,口才自然是一等一的,谁也争论不赢谁,最后那满腔的憋闷,尽数化作燎原的怒火,直指始作俑者萧青棠。
萧青棠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何,一股寒气直冲脑顶,散去了汹涌的情潮,红着脸颤悠悠道:“炎希,你先冷静下,我们好好谈谈。”她千万得忍住,若是今日让莫炎希得逞,往后必是鸡飞狗跳,她悲惨的日子可以预料。
“怎么,你不愿意?”莫炎希气愤道,眉眼里汹涌着情潮,原本一袭无瑕白衣宛若谪仙,此刻沾染了情/欲后,倒有了几分红尘的味道,“跟他们,你就肯生,换上了我,你就一脸不情愿?怎么,我配不上你,给我生,你觉得委屈了?”
“不是……”萧青棠有苦难说,但见他不依不饶,心里一恼便气鼓鼓道,“给你生了,别的混蛋会放过我吗?你要知道,没崽崽的有七个,排着长队呢!”
她苦着脸,心里直冒酸泡泡,委屈得不行。
“只要我在,他们绝无法再碰你。”莫炎希哼了声,脸色不愉,望着面前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心里百感交集,满腔复杂情绪无处宣泄,恼怒下嗷呜一口咬住她的唇。
他撕磨着时含糊不清道:“你这可恶又没良心的女人,亏我日日为你揪心,结果你拈花惹草好不痛快,哪里会想到我。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
萧青棠蹙着眉,一脸苦色,但不敢挣扎,生怕惹他不快。待他平静了些,她才搂着他的颈,笑盈盈打着商量道:“炎希,我已经回了家,又是一国公主,你若当真喜欢我,就该三媒六聘前来迎娶,而不是如同偷情般,和我见不得人。”
“说的也是。”莫炎希暗自思量,松开了对她的禁锢,端坐着整理仪容,瞥了眼脸红如朝霞的萧青棠,薄唇微启:“你带我去见你父皇母后,向他们言明一切,我们今夜就拜堂。”
说着说着,他眉飞色舞道:“那群家伙,总归落后我一步。等我把你娶了,就堂堂正正生娃娃,谁也不能觊觎你!”
萧青棠想捂脸,欲哭无泪,干巴巴地道:“我是公主,婚礼当隆重点,今夜拜堂太仓促……”招惹了太多男人,又无力一一摆平,她简直身在水深火热里。
她当初有多浪,如今就有多憋屈。
“怎么,你不想嫁给我?“莫炎希沉下了脸,目光都凶狠了些。
萧青棠欲言又止,苦兮兮道:“没……”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偏偏性子又任性,真惹怒了他,谁知他会做什么。
“那好,你去禀告你父皇母后,再告诉那些你招惹上的男人,让他们死了心。”莫炎希的脸色缓和了些,倨傲地指示她,目光却不离她,在紧密注意她的表情。
萧青棠眼前发黑,差点晕厥过去,但他不给她反对的机会,抱着她几个纵跃,在皇宫里横行无忌,直到看到一抹明黄色身影。
“快去说,我等着你的消息。”莫炎希放下她,回身一闪躲入假山里。
“棠棠?”左侧拐角,一个气宇不凡的男人唤道。他气度高贵威严,缓缓走来,望着萧青棠时目光稍显柔和。
萧青棠怔怔看了会,才笑染双颊,甜甜应道:“父皇。”对于父母而言,才短短一夜未见,但于她而言,已过了近二十年。
她开心地飞扑而去,但因太急促,不慎甩出一个东西。那物,从她的衣袖里飞出,在空中划出一条火红的轨迹。
“父皇,快接住,”萧青棠急忙喊道,“别摔坏了它!”
萧湛堂单手一握,摊开手看去,见是一块玉佩,其色鲜艳如火。
玉佩上的两面,各刻着一个字。
“相、柳?”他轻声念道。
萧青棠怔了怔。先前她询问大佬真名时,他给了她一方玉佩,上面刻着“柳”与“相”字。
她先入为主,只以为他名叫“柳相”,却忘了玉佩没有指明正反面,刻着的两个字也不知谁在前谁在后,他亦能名叫“相柳”。
“柳相”还是“相柳”?
萧湛堂温和问道:“你何时有一块这样的玉?”
“别人送的。”萧青棠小心收好,又抱着自家父亲的手臂。正当父女俩温馨相处时,一枚小石子打在她的背上,微微的刺痛感,提醒着她,是莫炎希在催促她。
能不说么?
“父皇,女儿有一事禀告,女儿有了意中人……”她苦恼地说,回头瞅了瞅,便见几个男人全都寻来,心一个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