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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西小镇,啷当两少年,在满是成人的茶馆里更显青涩。
其中一个少年咳的厉害,脸色通红,像是有什么重病,引来一些茶客的反感。
“午马,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啊?打算回家吗?”河前車腿搭在椅子上,悠悠哉哉地饮着茶。
子午马说:“我想继续寻找治我病的方法。”他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如果是爷爷的话,也肯定是继续带着他寻找治病的良方。
河前車听了一脸高兴,“太好了,咱兄弟俩一起闯荡江湖,你子午马去哪,我河前車就去哪。”
“一言为定。”子午马也露出笑容。
这时旁边的桌上传来谈话声,似乎是温家出事了——
“你听说了嘛,岭南温家的二当家和三当家被废了,路不能走话不能说,只能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子午马听了着实吃了一惊,那不就是温友铭和温宇段两个当家的嘛,他们才刚离开温家多久,难不成又是那个温行风。
这时旁边的人继续说道:“那不跟死人一样了嘛,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有这么大能耐能废了温家两个当家人?”
“说出来吓死你,温家人说是武当掌门罗剑锋。”
“什么!”子午马将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摔,拍案而起。这纯粹是胡扯,他和爷爷离开温家的时候,两个当家的还安然无恙的。这一路来他和爷爷寸步未离,爷爷怎么可能去伤他们。
那桌人听到子午马摔茶杯,莫名其妙地瞅了瞅。
河前車眨眨眼,赶紧拉着子午马坐下,他勾着子午马的肩膀悄声问:“午马,真是你爷爷干的?”
子午马说:“怎么可能,我一直和爷爷在一起,爷爷又和他们没仇……”说到这里,他开始觉得这件事很令人匪夷所思,温家人也就是温良玉怎么可能说是爷爷伤了他兄弟,这其中难道另有蹊跷。
“到底咋回事,你快给我细细说说。”河前車使劲摇晃着子午马,似乎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好玩的事。
子午马却愣在那里跟个木头一样,半天回不过来神。
“子午马!”门外突然响起一个犹如霹雳的声音。
就见温青带着一票人马气势汹汹的冲进了茶馆,给人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上来就是一剑。幸好河前車拉着他跑得快,这一剑落下来只是将桌子劈成了两半。
“温青大哥!”
“别叫我大哥……”温青咬着后牙槽,脸腮上的肉都在抖动,他抬手又是一剑,幸好河前車机灵,一脚将他的剑踢开。
“温青大哥,你先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子午马一边躲避着剑锋一边说道,难不成真像人家说的那样,温青的父亲和三叔都变成了废人。
“休要多言,叫罗剑锋给我出来!”温青一脸凶相,手一抬又把他们家的独门绝技冷凝香扔了出来。但这温青被怒火烧得没了理智,这冷凝香刚脱开手没多远,便用一指擎火将它点着了,顿时冷凝香的寒气朝着两方扑了过去。
子午马和河前車向后一退,温家人也被寒气逼得后退,这夏暑未去,茶馆里的人却是一个个哆嗦连连。子午马想再去解释,却被河前車拉住,“别说了,赶紧走吧。”子午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看温青这架势,是万万不会平心静气听他说的,他只好跟着河前車从茶馆后门溜了出去。
两人一路逃出镇子,一直出了很远这才敢停下来。河前車回头看看,确定没人追来这才坐松了口气,“原来那就是冷凝香啊,还真是厉害。”河前車津津乐道地说。
子午马却望着镇子,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古怪的很,他踌躇再三说道:“不行,我得回去,给温青大哥好好说清楚。”说着子午马就要往回走。
河前車一看急了,赶紧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回来:“午马午马,你没看到刚才那人有多凶嘛,他会听你说吗,还不先把你砍砍砍,砍碎了。”
“那、那你说怎么办?”子午马急得直搓脚,爷爷现在已经不在人世,总不能让人家这么往他身上泼脏水,毁了他老人家的一世清白。
河前車眼睛提溜转着,想了想说:“咱把凶手抓出来,不就可以了嘛。”
“凶手?”子午马说,“要说凶手最有可能得就是温行风吧。”
“温行风?”
“嗯,就算不是他,也一定和他有关系。”子午马想起那个救走温行风的血尸,如果是他幕后的人打残废温家二当家和三当家,也绝对是有可能的。
河前車说:“那可是跟我老爹齐名的三大鬼才啊,这要去哪里找?”
子午马挠挠后脑勺,心里又犯了难,江湖这么大还真不好找,“对了,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他曾经在一个赶尸人手下假扮尸体。”
“赶尸人?”河前車想了想,顿时明白过来,两人异口同声道:“湘西!”
湘西系武陵、雪峰两大主脉和云贵高原环绕的广大地区,沅水、澧水中上游及其支流汇聚之地。地域偏僻又十分闭塞,因而巫术十分盛行,随着与道术的互融,便催生了赶尸的行当。
这赶尸对于寻常人家是既神秘又诡异,不难想象,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赶尸人摇晃着铃铛,带着那些眼不斜、腿不弯的僵尸,一跳一跳在荒山野岭穿行而过,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想想就让人觉得浑身发毛。
子午马与河前車,则决定去赶尸人最聚集的一个镇子沙子洲,这镇子靠着沅水,有茅山宗的几个支流大家。
这晚月明星稀,子午马与河前車来到了一处破庙前,打算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下来。不过这破庙不是一般的破,在正中有个大窟窿,月光正好从上面照下来。庆幸在庙的角落里有一堆稻草,两人便钻进稻草堆里。子午马跟着爷爷这一路走来,能有个瓦片遮顶,稻草当被,已经是很满足了。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嗡嗡之声,子午马抬手就朝着脸上打了一把掌。他看看手上,竟然有三只花腰细腿的毒蚊子,“这里的蚊子可真多。”
河前車凑过来看看他手上,“一巴掌三只,真有你的。”突然他朝脸上拍了一巴掌。
子午马看看他手上,“才一只。”
河前車眼睛里亮光一闪:“午马,咱来比赛,看谁一巴掌打的蚊子多怎么样?”
“好啊。”
“看我的。”河前車从兜里拿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嘻嘻笑了笑:“看我的。”他用那东西在地上画了一个巴掌大的圆圈。
“你这是在做什么?”
河前車胳膊垫在下巴下面,两眼炯炯地盯着那个圈说:“你看着。”
子午马看着那个圆圈,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嗡——”不一会儿就见到一只蚊子落到了里面,“嗡——”又一只盘旋着飞了过来,降落到圆圈里面,紧接着第三只第四只,那些蚊子似乎把这圆圈当了停机场,全都降落到了里面。
河前車嘿嘿一笑:“这是我的画地为牢圈蚊子术。”
子午马咋舌地看着这一幕,问道:“厉害,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河前車说:“这是一种巫术,先抓一只癞蛤蟆,然后找一块香墨,也就是写字用的墨,把墨放进蛤蟆嘴里,然后把它埋进土里七天,七天后把墨取出来。”说着河前車拿出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看来这东西就是香墨,“只要用这个画个圈,蚊子就会往里面飞,保证饿死他们都不会飞出来。”
子午马没想到巫术竟然这么神奇,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