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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黑灰化肥灰会挥发发灰黑讳为黑灰花会回飞 表面上帕梅拉只是微张着嘴在西蒙和维格妮雅之间来回扫视了一圈, 实际上她的内心小人已经捧着脸尖叫起来。
虽然她知道, 就算是魔族也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西蒙的母亲会是维格妮雅!南方魔族的首领!
自从上一任魔王安德烈自己把自己作死了之后,魔族内乱了一段时间,最后分成了两大块——北方魔族和南方魔族——
这两名字是根据这两撮魔族所居住的地点位于魔王城的位置来的。
帕梅拉曾听西蒙介绍过,北方魔族主要生活在魔王城北边的一块荒原上,驱使洞穴恶魔在地下挖洞作为房子。
而南方魔族则生活在魔王城南部的石山区,以挖山洞为生, 主要驱使的下属仆从种族是兽人。
可是!
西蒙可没说过!南方魔族首领是他妈!
一时间, 帕梅拉望着西蒙的眼神都不对了。
其实打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开始,一个问题就一直萦绕在她心头,就像一道浓重的阴影无论怎样忽视都无法摆脱: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魔族对历任魔王是从魔王池中诞生这一点毫无异议?
按理说, 在魔族这种强者为尊的种族里, 魔王该是凭实力选举出来的才正常,但这里却是颠倒了。
先是魔王诞生,然后这名诞生的魔王才是最强。
或许这跟历任魔王实力强悍有关,可谁也不知道魔王池诞生魔王的运行机制是怎么回事, 就比如说帕梅拉这个魔王吧,她的实力可够不上强悍这个标准。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 魔王池诞生魔王的标准中, 并不一定包括实力强这一点。
可整个魔族好像都没有质疑过这一点。
像是西蒙, 早早就侯在魔王城里等待新一任魔王的诞生。
这一点也很可疑。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浪费九十年的时间就这么硬生生等着?他想当魔王副官到底是为了什么?
别说他就是想找个魔王效忠, 那时候都没帕梅拉的影子呢, 西蒙怎么就能确定下一任魔王就是他想效忠的君主?
帕梅拉也曾想过, 或许西蒙就是这样的人,或许历代魔王副官都是这样——不管自己君主有多奇葩,依旧一心一意效忠。
可是她旁敲侧击过,前两任魔王副官都是由当时的魔王自己选出来的。也就是说,不能存在魔王副官效忠的是魔王这一 职位,他们还是看坐在这个王座上的是谁。
难道说,西蒙就是这么一个绝无仅有的怪胎?
帕梅拉好不容易用“西蒙就是与众不同”把自己说服了,结果西蒙这句母亲一出口,又把埋藏在她心里许久的怀疑勾起
——不要怪她多疑,第一任魔王不就是被十几个不服她政策的高等魔族围杀的么。
——原来在魔族里,反叛不是不存在的。
如此一来,西蒙真是太太太太可疑了。
这些念头说上去一大堆,实际上在帕梅拉脑中只是飞快掠过,现实中的时间不过才过了一秒。
无论是维格妮雅还是西蒙都没察觉到帕梅拉的异常——她此时错愕的表情反而是最正常的反应。
而西蒙虽然嘴上喊着母亲,实际态度却是显而易见的冷淡。
维格妮雅也是如此。
她冲这个儿子轻轻点点头,连句话都没回就转向已经合上嘴的帕梅拉,笑道:“我来迟了,恭喜陛下的诞生。”
帕梅拉不知道她们这对母子关系本来就是这么冷淡,还是故意表现给自己看。
她瞥了眼面目如常的西蒙,没急着回应维格妮雅,而是细细打量起这位南方魔族的首领。
维格妮雅跟西蒙一样,拥有配套的双黑发色和瞳色,只是作为女性,她的五官更加纤细精致。
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跟之前的维隆卡样式一致,似乎是她们南方魔族的统一标配。
只是维隆卡的武器是藏在长袍下的细剑,维格妮雅的则是拿在手中的法杖。
和帕梅拉的木头法杖不同,维格妮雅的法杖用一种烟灰色的金属材料制成,杖尾极尖,尖端闪烁着危险的光泽,跟维隆卡的细刺剑相比也不遑多让。
此外这根法杖的杖头部分被分成几股拧在一起,在这种螺旋上升的尽头则镶嵌着一块不规则的红色宝石。
帕梅拉能感觉到一股股炽热的气息正从那块宝石里溢散出来。
在帕梅拉打量维格妮雅的时候,后者始终保持着温和的微笑,无动于衷,波澜不惊,让帕梅拉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帕梅拉只能在心里撇撇嘴,面上笑道:“欢迎来到魔王城。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永远在石山区等着我去做客呢。”
维格妮雅像是听不出话外音似的,柔柔答道:“在听说您要和帕西开战后,我就赶过来了。”
“你又在瞎他妈的说什么屁话!”
砰地一声,大厅厚重的一扇铁门被推开,帕西大步走进来。
他面色不善地瞪了眼维格妮雅,冷笑几声,转向帕梅拉低头汇报:“北方魔族基本都已搬来魔王城了,帕梅拉大人。”
帕梅拉微讶:“这么快吗?”
这可比她给出的一个月时间快多了。
“当然还有几个垃圾没来得及过来。”帕西抬头,面无表情,“我会让他们为自己的懒散付出代价。”
帕梅拉还没张口回答,一旁的维格妮雅就轻笑一声,插嘴道:“帕西你还是这么粗暴。”她弯起眼,似是善意地开玩笑,“就跟安德烈大人一样。”
二代魔王安德烈,就是那位“杀杀杀杀光所有”的老兄,不仅杀其他种族杀同族杀副官,最后把自己也给杀了——帕梅拉怀疑这位前辈有躁狂症。
不管这个世界有没有躁狂症这个说法,至少维格妮雅这句话在暗指帕西跟安德烈一样,会落个“我杀 我自己”的下场,从此被钉死在魔族的耻辱柱上。
眼见着帕西眉头一扬,就要拔剑跟维格妮雅打起来了,帕梅拉连忙轻咳一声,打破两人之间紧张的氛围。
别误会,她不是赞同维格妮雅的看法。
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居住的这栋城堡彻底垮塌,上次帕西拔剑在大厅石板上留下的裂纹到现在还没修复好呢,要是城堡真塌了,她往哪儿去住?
效仿搬过来的北方魔族,在地上打洞吗?
这也太掉价了吧。
因此帕梅拉及时站出来,英勇无畏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一场一触即发的火拼。
还好,无论是帕西还是维格妮雅都挺给她面子的。
南北两方首领只是互相瞪了眼,就一左一右扭开头去,不再说话。帕西的手从背后的巨剑上放下,维格妮雅握住法杖的左手手臂重新放松下去。
静了三秒钟,维格妮雅重新扬起笑容开口:“我这次来,不仅是为了庆贺魔王陛下您的胜利,也是想邀请您去我们南方魔族做客。自您诞生后,整个南方魔族群都很期待您的驾临。”
哦吼。
这一点又被西蒙说中了。
帕梅拉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左后方的副官,冲维格妮雅点头:“我也挺想去参观的。”
帕西眉头一皱,当着维格妮雅的面,对帕梅拉说:“您确定要去吗?南方魔族住的地方可是无聊得可怕,他们相信一代魔王的傻瓜思想,禁止打架斗殴,禁止饮酒吃肉,连衣服都是一样的。”
他眼角向旁边一瞥,嘴角同时往下一撇,一副嫌弃得不能再嫌弃的表情:“老实说,连他们身上的气息都让我想吐。”
帕梅拉:“……”
这位大佬这么直白的吗,直接贴脸刚?
她不由看向维格妮雅,想知道被贴脸输出的这位会是什么反应。
呃,她是说,在城堡里打架是不行的。
但他两真要打,帕梅拉也拦不住,只能让他们去外面一对一。
强者为尊,魔族本性,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嘛。
帕梅拉绝不承认,自己内心会这么暗搓搓期待是因为她对维格妮雅也很不爽。
对,她可是个仁慈和蔼宽宏的魔王,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副官没提自己家庭背景就迁怒,也不会因为维格妮雅话里话外的推脱就暗自记恨。
绝对不会。
可惜,让帕梅拉失望的是,帕西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
维格妮雅显然被怼得生气了——精致的脸颊绷紧一瞬,握着法杖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瞳孔都放大了一圈——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拎着法杖暴打帕西的狗头,结果在帕梅拉期待的目光下,最后还是强忍了下去,就是微笑有点僵硬:“只是理念不同罢了,帕西你没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吧。就像你们北方魔族崇尚安德烈大人的粗暴手段,我们南方魔族也从来没说过什么。”
帕西冷笑一声,还想继续说什么,被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
他和维格妮雅同时抬头看上去,王座上的魔王分开刚合拢的手掌,笑眯眯宣布:“那就这样吧,我和维格妮雅去南方魔族区参观参观,帕西你随我……”
“帕梅拉大人!”
之前不发一言的副官西蒙突然单膝跪下,打断了魔王的决定,“请允许我陪同您前往石山区!”
帕梅拉笑容不变,只是微微侧过头,盯着跪在地上的西蒙头顶,目光变得有些幽深。
不知道为什么,帕西发现自己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一种遇到强者的兴奋涌上心头。
帕梅拉沉默半晌,最后笑了笑:“好吧。帕西留在魔王城,安排北方魔族的住处,西蒙和我一起前往南方魔族的居住地。”
“哦,对了。”她想起什么,扭头看向帕西,眼睛恢复了清亮,“记得把大厅的地板修一修。”
她用下巴点了点帕西的脚下,笑道:“之前你敲碎了西蒙好不容易清理干净的地板,西蒙差点没气死呢。”
帕西:“……”
他忽然不确定,魔王大人这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
待帕西和维格妮雅离开大厅后,已经起身一段时间的西蒙又单膝跪了下去。
帕梅拉故作惊讶:“西蒙?你这是做什么?”
挡在她面前,拦住她去路的副官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瞳孔清楚倒映出帕梅拉的影子:“我并非有意隐瞒您。”
“……”于是帕梅拉重新坐回到王座上,双手扶着扶手,脸上笑容淡了淡,“我什么也没说呀。”
西蒙重新低下头,低声道:“您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听声音,还很有些委屈。
帕梅拉想了想,打从她来这里之后,西蒙对她的服务和态度一直都是无可挑剔的。
她来这里的第一天,对西蒙准备的食物,卧室还有他的模样没有说任何批评甚至暗示的话,但他自己就察觉到了,一个晚上就改头换面,并将其他一切都整理一新。
还有他专门准备的,庆贺她诞生的烟花。
帕西来这里后,他对自己的维护……可以说,作为副官,西蒙已经做得非常完美了。
至于他和维格妮雅的关系——
“我之前没有主动告诉您,是因为我认为这种小事无关紧要。”
西蒙再一次察觉到帕梅拉的想法,不用她开口就主动解释道。
难道自己真的怀疑错了?
帕梅拉心道。
魔族的父母子女关系,跟人类那边不一样吗?
“魔族父母和子女的关系并不十分亲近。”西蒙就跟有读心术一样,紧接着开口,“一些低等魔族的小孩甚至在刚生下时就被他的父母抛弃了,正常情况下,在魔族年满150岁后就会主动和父母分开。从我小时候起,我和母亲的关系就十分冷淡,反而是我的父亲一直在用心教导我。”
“那你父亲呢?”帕梅拉忍不住问。
就怕今天的事再次重演,哪天西蒙对她要接见的下属喊一声爹,那帕梅拉肯定受不了再来一次同样的刺激。
西蒙头垂得更低:“我父亲已经死了,他就是安德烈大人的副官。”
帕梅拉:“……”
哦,就是那个倒霉的,被自己效忠的君主杀死的上一任副官啊……
看见帕梅拉手里的法杖,帕西眉毛一抬,其他魔族再次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一任魔王竟然是个法师?”
“这样一来,魔王大人跟帕西大人的胜负可就难说了。”
众所周知,魔族天生力气大,魔法抗性和物理抗性都很强,是天生的战士,也是战斗时其他种族的噩梦。
但相对地,在魔族中能使用魔力的法师很少,包括前两任魔王也只是纯粹的战士。
在这位帕梅拉大人诞生之前,目前整个不到三百人的魔族中,只有南方首领维格妮雅是法师。
就算是在二代魔王没有作妖以前,魔族人数还在六百人以上时,整个魔族的发誓依然只有维格妮雅一个。
从这个数据上就能看出法师在魔族里有多稀罕,因此在场的魔族在看见帕梅拉手里的法杖后会惊讶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稀罕,不代表就会赢。
同等级的法师单独对上战士本来就吃亏。例如说,所有魔族公认,帕西大人就比维格妮雅大人更强。
那么问题又来了,帕西大人跟同为法师的新任魔王比呢?要知道过去两任魔王在武力值上都是压倒性的强者。
在场的魔族个个伸长了脖子,瞪大眼睛,就怕错过任何一个重要细节。
包括维隆卡也是如此。
在看见帕梅拉手中的法杖后,她就皱起纤细凌厉的眉毛。
——新魔王是个法师。
这个重要情报回去之后一定要禀告给维格妮雅大人。
当然,前提是魔王赢了。
如果这场战斗的获胜者是帕西,这个情报就无关紧要了。
万众瞩目中,黑发红眼的蛇尾女子不紧不慢游走而来,漆黑的蛇尾沙沙扫过荒原的沙地,留下一条蜿蜒的痕迹。
魔王陛下身上那件红底金线的水袖长袍辉煌耀眼,长袍下摆随着蛇尾的摆动一开一合,宛如一朵盛开又合拢的艳丽玫瑰。
从气势上来说,美艳的魔王大人不比帕西大人弱上多少。
尤其在她用那双暗红色的上挑眼扫视周围时,掀起的眼风让不少北方魔族都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态——甚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这些魔族不知道的是,看上去淡定自若威严无比的帕梅拉大人其实也是挺直脊背,僵直了身子。
原因在于她身后不远处的西蒙。
自她从房间里出来之后,西蒙的目光就牢牢钉在了她的后背,如针芒般清晰,根本无法忽略。
一开始帕梅拉还有点想不通这位副官大人怎么了。
直到她步下楼梯时,才忽然恍然——西蒙该不会是因为她没穿他后来给自己准备的那件衣服吧?
趁西蒙没注意,帕梅拉悄咪咪回头,果然发现副官大人正定定望着她身上的袍子,眼神充满哀怨,悲伤,失望……
帕梅拉还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眼神能传达这么多种情绪,跟写小说一样。
可是她穿这件游戏自带的衣服是有原因的啊!
就算现在看不见面板,但在游戏中这套长袍可是有精神力加成的!虽然不知道现在这种加成还在不在,但万一还有呢?
别人不知道,帕梅拉可是心里清楚,她这次跟帕西的战斗是生死之斗!
她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才能顺顺当当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这种情况下,不要说有可能有增幅功能的衣服了,如果赤|身|裸|体能有更高加成她都愿意不穿衣服!
——跟小命比起来,脸面实在不值一提。
所以,不穿西蒙准备的那件不知道是不是白板的长袍,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可惜,西蒙不知道这件事啊。
帕梅拉也没法解释。她只能顶着如芒在背的目光,貌似镇定地进入战场。
***
帕梅拉一到,周围的围观群众已经自觉地后退,后退,再后退,把本就够宽敞的中心地带再次空出一大块,就连钉在背后的目光也消失了。
这让帕梅拉长舒一口气。
她这个反应却让对面的帕西误会了。
只见他缓缓扬起一抹笑容,红发烈烈,像火焰般燃烧:“魔王大人不必紧张。”
高大的魔族战士抬起右手,慢慢捏成拳头,手指关节发出噼啪的响声:“法师和战士的战斗只需要一小会儿,就能结束。”
不用进一步解释,他脸上戏谑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
帕梅拉淡笑不语,心中冷笑——
她要真是魔法师,早一个火球糊你脸上了,哪还用得着你在这里哔哔。
帕梅拉没回答,她深知装模作样的技巧:
对方放话嘲讽,她在此时越是淡定,越是给人营造出一种胸有陈竹深不可测的影响。
因此,在西蒙对帕西的嘲笑磨牙时,作为当事人的帕梅拉却没什么反应,只是轻轻招了招手,像是招呼自己养的一条小狗:“来吧。”
帕西的脸色刷的阴沉下去,笑容彻底消失,蓝色眼睛亮得简直自带光源。
“轰”的一声。
周围魔族集体齐齐后撤一只脚,稳住身体重心。
帕西这陡然的一拳,不说有多天崩地裂,至少也是震撼魔心。
几个被揍过的北方魔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以前被打的部位。他们现在回想起那份疼痛,还不由嘶嘶抽冷气。
结果待烟尘散去,他们都跟帕西一样眼睛睁大,瞳孔收缩。
帕西那只不知砸碎了多少个魔族骨头的拳头正落在新任魔王的肩头。
女性魔族跟人族女性一样,在体型上比同族男性更加纤细瘦削,这位帕梅拉大人也是如此,就算有蛇尾的加成,她跟帕西比起来仍像一只羚羊和一头狮子。
没想到狮子的利爪挥向羚羊,却没在后者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不仅狮子本人对此难以置信,围观群众同样感到惊奇。
帕西的这份惊讶很快转变成更凶猛的怒火。
因为看上去柔弱的羚羊魔王慢吞吞扬起一抹笑容,其角度和弧度都跟他之前嘲笑对方时的一模一样——
帕梅拉就这样笑着,站在原地,对帕西那几乎有她半张脸大小的拳头无动于衷:“战士和法师?只需要一小会儿?”
帕西倏地收回手,转眼后撤到三米外。
他是性格比较急躁,却不傻。
见赤手空拳没用,当机立断抽出背后的双手巨剑。
宽大的剑身已经快赶上帕梅拉整个人的宽度,甚至在两边的剑锋上还有锯齿状的倒刺。可以想象当这把巨剑砍在它敌人身上时,这些状似利齿的铁刺会怎样轻而易举地扯下猎物一大块皮肉。
这次,她总要反击或者至少闪避了吧。
见帕西拔剑,不止一个人这样想。
在场的魔族,包括帕西本人,想看见的、经历的是一场酣畅淋漓血肉横飞的战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这样……
温吞的让帕西非常恼火的戏耍。
没错,就是戏耍!
他已经确定了!
面前的魔王在耍弄自己!
就这么看不起他吗?!
经历过腥风血雨的二代魔王统治时期,帕西清楚地知道,当初二代魔王安德烈有多强。
安德烈曾面对数个高等魔族的围攻依旧闲庭散步,甚至还在打哈欠!
那种轻蔑的态度,帕西至今都忘不了。
他曾发誓,决不让自己落入那么悲惨的境地,没想到现在却……
帕西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怒喝一声,举起几十公斤重的精铁巨剑用力砸下!
铁剑的厚度和重量在空中带起呼呼的风声,以雷霆之势砸在帕梅拉看似柔弱的左臂上,并势不可挡地一削到底。
鲜血四溅,周围一片骚动。
低呼声中,帕西刚刚好转的脸色再次变得铁青。
不是他的攻击没用——事实上,帕梅拉的左臂的确如他所想般啪嗒一声落在地上,鲜血喷洒一地,地面上的血迹呈扇形分开,而在扇形中间,就是帕梅拉被撕裂的胳膊。
这个结果既在帕西意料之中,又在他预料之外。
但下一秒,事情的发展就超出了他的想象。
只见断了一只胳膊的帕梅拉跟没事人一样,除了脸色因大量失血微微发白外,根本不见痛楚或其他负面情绪。
她简单地举起右手里的法杖——帕西立刻回剑准备格挡接下来可能的法术——
下一秒,白光一闪。
帕西挡了个寂寞,地上的那只断臂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血迹也消失了!
帕梅拉活动了一下恢复原状的左臂,歪了歪头,轻声询问:“就是这样了吗?”
暗红色的瞳孔倒映出帕西僵立的身形,一丝戏谑涌上那对红宝石一样的眼睛。
新任魔王弯起红唇笑了笑:“北方首领也不过如此嘛。”
不能怪帕梅拉这样想,正常脑回路的家伙应该不会刚睁眼就是这些话吧?
一片安静中,桑明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
他见自己说的话没能取到想象中的效果,当机立断改口道:“魔王陛下!我冤枉啊!”
如此具有原世界气息的一句嚎啕把帕梅拉惊回了神。
她见这魔族虽然脸肿得看不清长相,细缝般的小眼睛里却精光四射就知道这家伙是个头脑灵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