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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完礼,秦桢上前为夏白雨准备针灸。在她打开药箱取针包时,夏白雨突然又开口道:“今日淑妃派人送来的药材,绿翘与我说,已让你检查过了。”
秦桢一愣,不知她此时又提起这是要干嘛,难道是还不放心?
她将针包取出,打开。
“是的,那药材民女确实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噢,如果是红颜笑掺杂在药材中,你可能查出来?”夏白雨状似随意的继续问道。
夏白雨这又是要算计谁了?应该是淑妃吧。
“掺杂?红颜笑是粉末,虽然放进水中无色无味,但是若直接掺杂进药材中,还是很明显的吧。”秦桢从针包中取出一根针,“娘娘,我要行针了,请您放松一些。”
“噢,好。”夏白雨回答的很干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会有一些痛,娘娘忍着些。”
“在江湖闯荡的时候,难免会有受伤,我没那么娇弱。”
听言,秦桢也稍稍放心,开始行针。
虽然继承了傅萱芷的记忆,然后自己也练习了一段时间,但在真人身上行针其实真的是第一次,之前一直把解毒说的那么云淡风轻,只是为了获得他们更多的信任,方便以后行事而已。
此时,她看似动作娴熟,没有拖泥带水之感,其实精神力高度集中,就怕扎错一点,功亏一篑。
一刻钟后,针灸结束,起针。
外人或许觉得这一刻钟并不长,但秦桢总觉得过了很久。
秦桢揉了揉自己的眼,然后轻声道:“好了。”
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夏白雨的回应,秦桢微微低头,看那趴着的夏白雨,才发现她浑身是汗,早已痛昏过去。
这么痛,刚刚居然哼都没哼一声?性格倒是坚毅,秦桢对此也是佩服的。
待在一旁的绿翘见秦桢收了针,忙上前看自家娘娘的情况,这才发现她家娘娘已经昏了过去,忍不住惊呼道:“沈姑娘,我家娘娘她……”
“没事,娘娘只是痛晕了过去。”秦桢答道。
绿翘看了看夏白雨,又转过来盯着她,看那眼神,秦桢知道,若是不给个具体的解释,这丫头是不会放心的了。
真是个衷心的丫鬟。
“皇后娘娘体内的毒素因刘太医乱用药,而隐藏了起来,因此我无法直接施针将之逼出来,只能先寻找它们隐藏之处,而寻找它们的唯一办法,就是刺激它们。”
秦桢停了一下,见绿翘这小丫鬟一本正经的听着,秦桢也是耐心的继续解释。
“昨日配的药浴,就是为了今日压制住体内毒素受到刺激时的反扑,但毒素在挣扎时,到底还是会给人体带来很大的痛苦。娘娘的身体中了毒,本来就虚弱了很多,虽然一直强忍着痛,但身子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因此晕了过去。”
听了秦桢详细的解释,绿翘这才放下心,向秦桢行礼道谢。
秦桢摆了摆手,道:“先将你家娘娘身上清理一番吧,我便先退下了,看娘娘的情况,两日后再一次施针,期间药浴还是要每天泡的,其他有事再唤我。”
“是。”
见绿翘应了,秦桢便也离开了夏白雨的卧室,回到自己的房间。
秦桢身上也是微微出了汗的,她皱了皱眉,唤了小宫女进来给她打了热水后,脱了衣裳准备沐浴一番。
当整个身子进入浴桶时,闻着水上花瓣飘散的淡淡清香,感受到自己被温热包围,秦桢只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放松。
如此高度集中,到底是累的。
秦桢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浴桶边缘,微微闭上了眸子。
如果,不是她抢先一步入了宫的话,此时给夏白雨解毒的,应该是慕容秋吧。毕竟,这毒,是他给的,而傅萱芷是没有做过解药的,她了解慕容秋,为了全了这人情,他也会答应夏家来将这毒解了。
想起傅萱芷对慕容秋的感情,秦桢想,这样也好,那样自在如风的男子,本就不应与这复杂的宫廷牵扯在一起。
想着想着,她竟然睡了过去……
直到,感觉到凉意的侵袭,秦桢才醒来。她打了个冷颤,忙起身准备穿衣服,突然…她发现了不对劲……
房里有人!
她迅速将衣服穿好,将金针捏在手中,小心的准备走出去,却听一个有些戏谑的声音道:“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一觉到天亮,都准备走了呢。”
听着声音有些耳熟,秦桢一看,那坐在她房间内淡定喝着茶的男子,不正是景珏?
她挑眉,并没有放松戒备,上前道:“不知王爷深夜来访,是有何事?这皇宫守卫应该没有那么松吧,王爷也不怕被发现。”
“那些人,发现不了我的。”
景珏这话说的是云淡风轻,眉眼都没动一下,就像是在说写不值一提的事情。
好吧,同是任务者,就她弱鸡。
“那王爷可以说说,为何来我这儿了么?这大半夜的,男女共处一室,感觉有些不太好呢。”秦桢笑着说道。
不知为何,秦桢总感觉这个任务者不是善茬,面对他的时候,秦桢总是不自觉的将自己防卫起来,但,又忍不住想刺刺他。
这就是传说中的,作死心理?
听秦桢这话,景珏突然轻笑了一声。
“没什么事儿,就是无聊,来看看你在皇宫待的怎么样。”
无聊……
“王爷无聊都能逛到皇宫来,想必刺探情报什么的,应该也很简单吧,那还要我干嘛呢?”
然后话刚出口,秦桢就后悔了。
果然,景珏看秦桢的眼神,宛若看一智障。
好吧,有的消息不是光探听就能得到的,她知道她刚刚脑子突然“智障”了。
不过秦桢很快便当做刚刚什么都没有说过一般,转移话题开始说正事。
“多谢王爷关心,民女在此待的挺好的。不过才两日,消息自然是没有查到多少,不过,据我所知,皇后中的毒,是她自己下的,而且看她的表现,我总觉得,她会将此嫁祸到淑妃头上。”
“嗯,我知道了。”景珏淡淡的应了一声,似乎也没多关注的样子。
秦桢也懒得多说了,道:“具体的,拿到证据我再传信给王爷。您看,今日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就回去歇着?”
秦桢虽然依旧笑着,但摆明了是要送客的态度。
此时,她没有忽略景珏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