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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七色佛宝藏玄机

作者:第一种青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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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僧诵读《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借助隔空传力将枯禅寺轻功的功力传于韩啸月。当诵经结束,老僧意外“圆寂”。为保遗体,二人决定将他的遗体搬至暗室之中。韩啸月初次尝试刚刚习得的轻功,腾空而起的感觉令他十分激动。

    “嫣儿,我竟然飞了这么高!”韩啸月说着,一指藏经楼的楼顶。龙嫣高兴地点点头道:“那你快试试,你能否像前辈那样在书架之间自由飞跃呢?”韩啸月点点头,继续跃起。然而,虽跃起高度与老僧无异,但毕竟还是无法像老僧那般轻快。跃起之后仅能在书架上停留片刻,但还是无法做到老僧那般境界。即便如此,他已然可以做到不用攀爬便能触碰机关的程度,轻功水平已在龙嫣之上。然而,二人都没有注意到,正在此刻,老僧的双眼竟突然睁大了。

    “二位施主在此作甚?”老僧突然说话,惊得韩啸月和龙嫣一激灵,回头看去,老僧已然盘腿坐起。“前辈!”韩啸月二人深施一礼,“原来前辈并无大碍,我们还以为......”

    老僧哈哈一笑道:“我当是如何,原来方才我又睡了过去。实不相瞒,这《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六百卷诵读完毕,贫僧总是会昏睡过去,适才闹出了笑话。”

    “是前辈的身体......有些不适吗?”

    “哈哈!从小就是这毛病,不碍的,不碍的......”说着,老僧站起身拍拍韩啸月的肩膀道:“想不到,施主听我诵经完毕后武功精进不少。将来若遇到险阻,用这轻功遁走倒是十分合适。”韩啸月施礼道:“多谢前辈教导。只是,不知这关我是否已然通过了?”

    老僧摆摆手道:“年轻人,不要功利心如此之重。要知道,能到贫僧这一关的,百年以来,施主是第三人。”韩啸月大吃一惊:“哦?这之前两位又是谁呢?”老僧哈哈一笑,指了指龙嫣道:“这第一个人,便是嫣儿的父亲,龙九;第二人现在已没了音讯,若算起来,今年恐怕也已到古稀之年了。”

    “怪不得龙九龙寨主的身手十分了得,原来师承枯禅寺!”韩啸月说着看了看龙嫣道,“嫣儿,既然你父亲轻功如此了得,想必昔日那些宋兵并未奈何得了他。”

    龙嫣听罢,叹口气道:“啸月哥哥,父亲用尽了自己的内力将你武功废掉,已然是逃不了了。”说着,一阵酸楚涌上。老僧赶忙解劝道:“嫣儿,生死有命。龙九是蔽寺优秀的弟子,亦是一名优秀的父亲。”说着,转身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第五重的考验吧!”

    老僧转过身道:“非智无以广其文,非贤莫能定其旨,财散尽无以乱其性。二位施主接下来,是要帮助贫僧做一下整理经籍的工作了。”说罢,便向另一方向走去。龙嫣一边走一边将第五题取出,见上面写道:“非智无以广其文,非贤莫能定其旨,财散尽无以乱其性。”心中不禁暗暗称奇,将题目交给韩啸月。韩啸月看后,与老僧所言分毫不差,心中便已笃定,老僧必有指引。“整理经籍的工作,与智、贤、财有何干系?应该还算容易吧!”韩啸月心中暗想道,“过了这一关,考验便已过半。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时间应该还算充裕。”心想着,三人来到了一扇门前。

    朱红色小门年头太久,红色的漆已部分掉落。老僧轻轻推开,迈步进去,室内漆黑一片。依次将墙上的油灯点亮,这才让室中有了些许光亮。韩啸月看得分明,室中四面墙竖立着书架,书籍散落在室中央的位置。老僧指了指散落在中央的书籍道:“这一关非常简单,二位施主只需将地上的书籍整理好放入书架中即可宣告完成。”说着,退出室中,边退边道,“完成后二位施主便可以离开了。”

    老僧退出室中,将门关闭。韩啸月看看地上散落的经籍堆起的小山,无奈地笑笑道:“我当是越往后越难,原来是恰恰相反。”说着,抱起一摞书走向书架,“嫣儿,你腿上有伤,便交由我来吧!你找个地方安坐休息就好。”

    龙嫣点点头,便在“书山”旁坐下。随手挑出一本,快速翻过,却见上面并未出现只言片语。再拣出另一本,依然是空空如也。如此翻看了七八本,全部都没有文字,心中有些疑虑。也许整理书籍并非此关的关键,至少并非如此简单。思索片刻,龙嫣说道:“啸月哥哥先别忙整理。你翻一翻这些书,这些经籍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啊!”韩啸月听罢,停了下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字天书’吧!”说着,继续抱起一摞走向书架。

    龙嫣见他并不在意,心中疑虑却未消减,便将三四本书同时拿起,摊在地上看。端详半晌,终于发现其中的区别。原来,这些书的颜色在油灯下竟全不一样,粗略看去,至少有五六种颜色之多。“啸月哥哥,你看这些书可是不同的颜色啊,不要再搬了!”韩啸月听罢一愣,仔细看了看手中的书,果然颜色不同。“嫣儿,依你看这是什么意思?”

    龙嫣举起手中的几本书道:“我觉得,这是需要你将同一种颜色的经籍摆放在同样的书架之中。你再去看看书架,也许书架上也是不同的漆色。”韩啸月觉得有理,便走到书架旁依次观看。果然如龙嫣所料,四个书架分成了七个不同的颜色区域。“嫣儿,这些书架分成七个颜色区域,看来这些书一定是分成七色,不如我们先把颜色区分开来吧!”

    龙嫣点点头,将手边的经籍按颜色区分,果真找出了蓝、红、青、紫、黄、绿、白七色。

    这七色正是佛门常用的宝器:七色石,所代表的颜色。而在枯禅寺中,随处可见的酥油灯的灯座也由这七色组成。七色寓意也有所不同,虔诚的佛教徒将其归纳为:“蓝色安心宁神,红色祈祷许愿,青色调福转化,紫色圆满功德,黄色增长福慧,绿色成就事业,白色平息灾难。”以此寄托民间向往的美好愿望。

    龙嫣协助在旁将经籍或十成一摞,或十五成一摞,码放整齐。韩啸月将原本已经摆好的经籍又搬了下来,堆在书堆上。抱起龙嫣整理好的经籍,游走于各个颜色的区域之中。原本以为会是轻松的考验,却还是让自己走了很大的弯路。如此反复,用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将这些经籍整理完毕。此刻,韩啸月只觉腹中一阵饥饿之感来袭:“嫣儿,快给我干粮!我已经饿的没有力气了!”龙嫣解下干粮包,扔了一块饼到他的身。韩啸月伸手接住,撕下一大块扔进了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道:“我算发现了,这所谓的十重考验,多半都是体力活。”

    龙嫣摇摇头道:“我看不然,这每一关都与佛学有关。”说着,举起一本经书道,“就拿这七色经籍来讲,定然是有不同的寓意。若你我不能理解这些,根本无从知晓过关的秘密所在。”韩啸月听罢,看了一眼,猛然坐起身来道:“嫣儿,怎么还有一本没有给我?”龙嫣晃了晃道:“这本尤其特别,并不属于那七种颜色,倒像是老僧遗漏在这里的。”说着,翻了翻,“而且这上面写满了字,前言不搭后语,根本看不明白。”

    韩啸月咬下一口饼,坐到了龙嫣身边,将书翻开看,果然无法理解书中所言。不仅文字毫无逻辑,就连标点符号都未有一个。韩啸月只翻了几页,便扔在一边:“这书上的文字莫名其妙,没想到这老僧竟也会犯这种错误。”说着,三五口便将一整个饼子吃了个精光。见龙嫣并没有吃东西,便问道:“嫣儿,你不饿么?是不是伤势太重,没有胃口?”

    龙嫣摇摇头:“这伤过于疼痛,已然麻木了,并不碍事。我所担心的,是咱们接下来的考验。”说着,慢慢躺下。韩啸月也躺在她身边,看着她笑道:“嫣儿,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然找到了这过关的规律,接下来只要我们思路不出问题,都不是大事。”

    “规律?你找到了什么规律?”韩啸月哈哈一笑说道:“这些考验中无一例外都与佛学有关,而每一个看似不经意的细节都有可能成为突破口。以第四重为例,当我们以为只是简单听老僧诵经就可以通过之时,老僧已然将枯禅寺的轻功功力传给了我。同样,当我们以为这一次只需要将经籍整理进书架即可之时,却发现其实是有这‘七色’之说。那么接下来,一旦当我们遇到下意识以为会轻易可通过的考验之时,只需多个思考角度即可。”

    龙嫣点点头,心中暗想:“啸月哥哥仅这一日便成长如此之快,已全然不是那个愣头愣脑的官宦子弟。”不禁喜从心中起,笑道:“啸月哥哥,你所言句句在理。我现在这样的身体,恐怕无法给你提供更多的帮助了。”韩啸月摆摆手,注视着她道:“嫣儿,只要你在身边,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只要有你在,什么样的难关我都可以战胜。”听得龙嫣心头暗喜。

    韩啸月张开大嘴打了一个大哈欠道:“嫣儿,我看现在恐怕已经到了夜里,那老僧也早已睡下。我们一日之间便已经通到了第五关,时间十分充裕。不如我们现在就先睡下,养足了精神明日再出去吧!”龙嫣点点头道:“啸月哥哥,你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你先行睡下吧!”

    韩啸月紧跟着又一个哈欠道:“我确实太累啦!身体和脑子已经跟不上了,那我便先睡了。嫣儿,你也早一些.......休息......吧......”说着,韩啸月便睡着了。不一会儿,鼾声大作。龙嫣在旁看着睡得香甜的韩啸月,倍感幸福。这份幸福和喜悦自从父亲龙九遇害后,便未感受到了。

    韩啸月所料没错,现在已近戌时,枯禅寺中僧人皆已休息。唯独迟海还圆睁双目,看着天花板,心事重重:“也不知韩啸月他二人闯关如何?寺中虽说百年来过关者寥寥,但若他二人成功闯关,便会长期在寺中逗留。更何况那龙嫣之父也曾过关,我更是不得不防!”想到这里,便翻了个身侧卧,“我必须想个法子,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即便不能阻止,也不能让他们太过顺利。”想罢,迟海轻轻翻身坐起,随便将僧服一披便出了僧舍。

    迟海所住僧舍旁边便是明吉大师的僧舍,明吉半夜的咳嗽声都能听得分明。迟海知道此举并非君子所为,但想到沐雅沁的嘱托,便不觉有何不妥。只怕明吉发觉下罪于自己,便停在窗下多看两眼。从外望向明吉的僧舍内,一片漆黑。不时还能传来一阵轻咳,想必已然睡下。回头看看客舍,见舍中也是一片漆黑,想必李景贤也已经睡下,便暗暗放心了。径直走向藏经楼,走到一半突然站定:“不对,藏经楼中那老僧耳力不错,这样过去太过冒险!”

    就在这一犹豫间,只听客舍传来脚步声。迟海下意识躲进黑暗中,只见李景贤从客舍中走出。这一日李景贤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韩啸月,只怕他会在藏经楼中遇到危险。夜深之后便躺下,却辗转反侧睡不下。“这么大的床铺只有我一人睡,如此空旷却还是感到憋闷。”心中一边抱怨,一边推门而出。

    “还是外面透气!”李景贤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接着又伸了一个懒腰,开始活动筋骨。这可急坏了迟海,若他今夜就在此逗留到天明,后果真就不堪设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