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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智陷入沉思,链条?
为了不引起怀疑,华智并没有多问,回到工作岗位后,他决定晚上等火化炉的温度冷却后,去看看。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晚上等所有人都离开了,殡仪馆就剩下守夜的保安,华智去了火化炉。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吞了一口唾沫,看着月姐,因为此刻的月姐把车靠边停下,趴在方向盘上抽泣起来。
“月姐……你别难过,我们现在不是在一点点的查线索吗?如果能抓住幕后主使,替华智报仇还他一个公道……”
我其实很不会安慰女孩子,更何况是我的这位冰山美女老师。
月姐突然抬起头,我竟发现月姐拢了一把头发,露出那张笑着的脸。
我去,月姐笑什么?不,她到底是哭还是在笑?
“后来,华智说他在那火化炉内发现了重要的线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月姐扶着额头终于止住了又哭又笑的样子,满眼痛苦的看着我:
“你知道吗?我现在还记得他讲述整个过程时发抖的样子。”
“那……那后来呢?他到底在火化炉内发现了什么?”我问道,以为我想起了华玲刚入职的那天,只身一人爬进火化炉里的场景。
她从里面不知打哪儿掏出了一块人脸皮,看来,那火化炉真的有问题。
月姐说,华城第二天就因为精神紧张被馆长派去出差了,便再也没有回来。
我吸了一口凉气,问月姐,难道,他就没有说在火化炉内到底发现了什么吗?
“发现的东西,和你在华家看见的一样!”月姐目光瞪大,惊恐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说完之后,她冰冷的脸瞬间无声无息的滑落两滴眼泪。
跟我在华家看见的一样?我想着,顿时脑海就浮现出了那大头小孩惨白的脸,还有那对血红血红的眸子。
我吸了一口凉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月姐没有说话,只是慌乱的擦眼泪,好像当着我的面流泪有失她为人师表的身份。
她重新启动车子:“走吧,去我那!”
“不是要出差吗?”我问道,月姐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一边说她有些事必须要跟我商议一下才能出差,一边开车,直到抵达她家楼下。
“不是,月姐,那尸体能等吗?又不是殡仪馆有停尸间,万一臭了呢!”
我问道,月姐停了车随后上楼,打开房门后她才说:
“骗你的,没有死人。”
“……”我一脑门黑线,月姐给我倒了一杯茶,问我要什么茶叶,我随口说了声绿茶吧。
她倒茶的动作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后低声自言自语:“他也喜欢绿茶。”
我晕,我可不是有意勾起月姐痛苦的回忆的。
我和玉姐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月姐先是从我这边了解了一下华玲那死丫头的事情。
月姐问我她什么时候去殡仪馆的,我一一回答,月姐却说:
“她年龄还小,你必须得看着她,依我看,她应该也是一时冲动为了她哥的事情才去的,千万不要让她接触火化炉。”
我一听,这话不是说晚了吗?我实话实说,月姐吸了一口凉气,我见她惊恐的模样问道:
“华智的病就是从火化炉里被染上的?”
我看着月姐,真怕她点头,如果是这样,那么华玲……我顿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最终,月姐还是点点头,我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心里有一百个烦躁。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你冷静点!”月姐看着我,或许是我此刻的样子太过紧张,月姐转变了话题说:
“到房间去,把衣服脱下来我看看你的背!”
我脱下衣服趴在月姐软软的床上,竟闻到那碎花枕头上有一股月姐身上的清香气儿,让人舒服的不由自主想呻吟。
我只感觉月姐的手指带着一丝冰凉落在我的背上,她的手指划过我背上那块肉瘤,她的手指突然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恶化的很严重吗?”我问道。
“别动!”她轻柔的说道,我便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我只觉腰部一紧,月姐的手竟然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腰。
随后,她整个身子都贴在我背上,她的脸就贴在我的肩膀上,我本能的反应便是身子一颤。
脑海中顿时浮现月姐为我上最后节化妆课时的场景,我竟不自觉的呼吸有些急促。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月姐又说道,即刻,我感觉到自己的背上落下了一丝温润的液体。
她哭了,我一动不动,尽量让自己的脑子不往那地方去想,可月姐却紧紧地抱着我,喃喃自语:
“如果,如果他能早一些告诉我,我们一起承担,他或许就不会恶化的那么快,以至于生不如死……”
我全身肌肉紧绷,不知过了多久,月姐却始终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我怕传染你……”我说道。
随后,月姐才从我背上爬下来,我赶紧翻身坐起,顾不得穿上衣就冲进了洗手间,一把一把的冷水往身上泼。
等我恢复平静出来的时候,月姐看着我跟落汤鸡一般的熊样,略显惊讶,我从包里掏出了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问月姐:
“我的肉瘤还没有恶化到华智那样?”
月姐点点头说,肉瘤恶化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张牙齿,而且,你还要喂饭给它吃,如若不然……
我一听,擦头发的动作僵持了。
感情月姐说的华城的食量增大原因是喂了这肉瘤?我的天,我的脑子顿时嗡了一声。
我实在无法想想那种恐怖的画面,如果不喂饭呢?我盯着月姐。
月姐说,会吸食死者的血肉,直到只剩下皮包骨头,华智那个时候已经病入膏肓了。
我无力的坐在沙发上,手里的毛巾摔在地上,我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为什么会被传染这种病,为什么?
我才二十一岁,才二十一啊……
如果我这辈子真的死在了这东西上,我对得起谁?对得起爹娘吗?
“月姐,可你为什么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红着眼眶抬头看着月姐。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华智头一天从火化炉内刚查到一点线索,第二天,就被派去出差,便再也没回来。”
“这跟保密有什么关系?”我说道。
“难道这还不明显?华智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有人想要趁这个机会杀人灭口。”
月姐翘着二郎腿,再次回到了曾经那冰山御姐的样子继续说:
“如果这样说你不明白,那我问你,换做是谁得这这种怪病,谁不会去查?”
我当即愣在当场,月姐的话很明显,她担心我是第二个华智,一旦有人知道我得了这种怪病而又着手去查,一旦接近线索,那么就是我的死期。
我现在终于明白月姐说的那句话——不保密,你死得更快!
“可是,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我和别人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害我?”
我绝望的看着月姐。
“华阿姨呢?她一中年妇女又能得罪谁?”月姐反问。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大头男孩:“月姐,那个大头男孩会不会是鬼?这一切都是鬼在作祟?”
“不管他是什么东西,即便他是鬼,你也不要在这个时候把对手定义为鬼,因为这样,除了你自己吓自己,根本没有其他任何的帮助!”
月姐说道,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洗手,随后对我说,我暂时这几天就跟她住一起,有一间书房可以暂住,里面有一张折叠床,但是,她不许我碰任何东西。
我想都不用想,那间书房,应该是华智的。
第一次吃月姐做的饭,说实话,味道不错,但是这待遇也太不地道了,就弄了个蛋炒饭。
晚上,我关上门,想着背上的肉瘤,我如何睡得着?
我打开了台灯,看了一眼这书房,一台书架上摆着的全都是军方的书籍,还有心理方面的书,比如,犯罪心理学,还有几本毛泽东的书,少量的几本小说也是四大名著中有名的水浒传,三国,还有关于古代兵法的书籍。
书桌上的东西整整齐齐,就连茶杯茶壶都像是经过训练了一样,每样东西都在自己的领地上。
不能动,书能看吧,这一夜还不知道啥时候能睡着呢,我从书架子上去抽那本小说,一个夹在中间的档案袋掉落在地上。
我抬手准备把档案袋重新放回去,可发现这档案袋的封口已经坏了,明显是经常使用造成的。
此刻,从里面滑落出几张照片,不,是彩色打印出来的A4纸。
然而,这露出三分之一的A4纸上,赫然存在的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我吸了一口凉气,我用最快的时间让自己尽量平复内心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