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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芳芳问:“同学们,你们要读理科或文科?报上名来!”
全班同学默不做声。丁芳芳、张立认为全班同学都在等王行莉的决定。张立说:“你们究竟要读理科或文科,为什么都不肯报呢?这读理科或文科是自己的选择嘛!理科好,当然读理科,文科好,就应该读文科嘛!还等什么呢?”
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班长读理科,我们也读理科,班长读文科,我们也读文科,班长还没有决定,那我们要怎么决定呢?”
王行莉说:“如果我读文科,文科好的同学跟着我,理所当然,而理科好的同学跟着我,这很不好,也很不智。若然我读理科,理科好的同学跟着我读理科,是当然的,而文科好的同学跟着我读理科,将来不一定会考上大学。为什么要舍自己所长而求自己所短?别拿自己的前途来开玩笑,将来给自己造成追悔莫及的悔恨。”
几个同学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本来成绩平平,蒙班长帮助,才进步到如今程度,如果不跟班长而去别班,失去班长的帮助,同样也考不上大学。跟着班长前途还有点希望。”
“既然这样,那就拈阄吧!免得同学们说我偏心偏向。”王行莉说。
张立无可奈何一笑地问:“王行莉同学,你真的要以拈阄来决定读理科和文科吗?”
王行莉无奈地笑笑说:“我如果不这么做,那么,同学们难道不会议论我吗?”
张立苦笑说:“既然如此!那么,我做阄你拈吧!”便写好两个纸团,放在教桌上。依旧苦笑说:“王行莉同学,来拈吧!”
“是!”王行莉走到教桌前,把脸转向后面说:“看拈的是读什么科?”随手抓上一个纸团,当众摊开,见上面写着‘理科’两个字。
张立把另一个纸团摊开,同学们一看,是‘文科’两个字。
其实,张立是仿效前年吕奎荣为王行明做阄的杰作。他也写上两个理科的纸团,再写上一个文科的纸团,放在桌子上的是两个写理科的纸团。这样一来,王行莉随便怎么拈,都是理科。王行莉拈后,张立就把桌子上的纸团与手里拿着的纸团偷换,依旧挟在手里,把写文科的纸团摊开给同学们看,之后把手里的纸团放入衣袋里。
王行莉的身子已挡住了桌面上的纸团,同学们当然看不见。而王行莉又面朝同学们而拈,表现得光明正大。
丁芳芳一笑说:“我叫你读理科,你不肯听,结果呢?不是一样吗?这是顺从人心嘛!”
王行莉冰雪聪明,她知道,丁老师、张老师要她读理科,是因为理科好的同学有四十六人,这四十六人跟着她,可以得她的帮助,考上大学就多一点。张立这个作弊,她是知道的,但她假痴不癫,她知道张立的用心良苦是出于对母校荣誉的升华,当然也就成全张立作弊的成功。她听了丁芳芳的话,似笑非笑地看了丁芳芳一眼。
张相兰说:“丁老师,我与文秋要读文科,不然的话,我们在这个班里也不会读好书,其中内情,丁老师应该明白。”
“那好吧!”丁芳芳一笑说:“这报读理科或文科是各人的选择,没有人去干扰的。”
她心中暗喜,因为她与张立本来就想对邱峻山说,要把文秋、张相兰安排到别个班去读,免得又闹事,影响同学们的学习。邱峻山、方玉柳也要把这二人调出第一班。如今听张相兰、文秋这么说,正中下怀,立即喜笑颜开。
丁芳芳推测刚才文秋、张相兰又与同学们打架,可能是朱清兰、李玉婷指使同学们去打文秋、张相兰。文秋、张相兰自前次与李玉婷打架而被同学们打倒在地,又被同学们欺负,在班中没有地位,根本不敢与同学们再吵闹打架。由此可见,朱清兰、李玉婷对文秋、张相兰的怨恨依然存在,以致想以此行动给张相兰、文秋造成接下去的威胁,逼文秋、张相兰走出第一班。不然的话,文秋、张相兰是不会想离开第一班的。因为她们遇到难题也有去问王行莉,王行莉也给予指点。王行莉既然肯给这二人指点,完全不会去指使同学们再去欺负文秋与张相兰。
其实,这一次又发生同学们与文秋、张相兰打架的事,丁芳芳推测也没有错,可是丁芳芳忽略了这件事的发生王行莉虽然没有指使同学们去与文秋、张相兰吵闹打架,但是王行莉知道这件事的发生是必然的,她却不去阻止。前几天,朱清兰、李玉婷曾对王行莉说要想办法逼走文秋、张相兰。王行莉只是笑笑,没说什么。朱清兰、李玉婷认为王行莉乃是默许,就指使几个女学生先以语言威胁文秋、张相兰,再以行动动手去打文秋、张相兰,以致就演出了刚才打架的那一幕。
可以说,刚才这件事的发生,关键在于王行莉,王行莉若然肯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就会立即叫朱清兰、李玉婷不要这么做,都是同学嘛!结下怨恨两方都不利,况且也会被人们抨击……那么,朱清兰、李玉婷当然不敢去掀起这个风波。
可是王行莉想起那文敏屡次纠缠她哥哥,已生厌恶,后来文有为与李如平教唆子女与她一家断绝关系,她更厌恶这二家。之后,文奇、李千香、叶仁明联合抨击她二姐,心中就产生了对文奇、李千香、叶仁明的怨恨,对文秋也怨恨起来。后来她哥哥要二姐重新帮助叶仁明的进步,她与二姐只得听从哥哥的话,对叶仁明的怨恨也就化解于无形。可是对文秋,她的态度不冷不热,文秋来求她指点,她看在同学分上就指点。文秋、张相兰被人欺负,她听从丁芳芳的话,也下令同学们以后不要去欺负文秋与张相兰。
而这一次朱清兰、李玉婷要掀起这个风波,逼走文秋与张相兰,王行莉以前也想逼走文秋、张相兰,可是这段时间文秋、张相兰对她很恭敬,她的态度也变了,抱着依违两可,也不去插手,以默许的态度来隔岸观火,这样一来,这件事也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这时,王行莉想到当时被后娘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悲惨遭遇,之后她被赵玉珠抱回家培养,过上幸福的生活,以自己的聪明伶俐,和哥哥的常常帮助指点,从小学一年级当班长至今,全班同学对她的敬重,老师对她的疼爱,她认为如今分科,那文秋、张相兰到别班去,一定会被别班同学的欺负,完全考不上大学,即连大专也考不上,那时必被父母责打。她知道文有为对读书不好的子女非打即骂,文奇当时也是被文有为打怕了,骂怕了,就到小课堂学习……可是文奇、李千香、去抨击她二姐,她与二姐非常恼怒。结果,二姐再不肯帮助文奇、李千香。文奇、李千香在别个班读书,常常被同学欺负,考不上大学。而文秋沒有去抨击她,与张相兰对她很恭敬,她不忍让文秋被文有为责打,责打的味道,她自己从小时候已尝。而文有为虽然是小人,但当时曾经叫女儿文敏施小恩小惠于哥哥,在小课堂读书时,文有为也多拿一点钱给她一家开支。虽然小课堂散伙,文秋一家与她一家断绝关系,但是她认为还有欠下文有为的渺小人情债。不如把文秋带在身边,帮助文秋,还了这个渺小的人情债,也给人们一个好评,给家庭带来一个好名誉……
想到这里,便问文秋、张相兰:“你们真的要离开第一班,而去插班吗?”
文秋哭着说:“我是非常舍不得离开班长,可是在班中常常被人欺负,我是在班中读不下去了,你是知道的。”
张相兰也流着泪说:“我也非常舍不得离开班长的,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想离开班长,离开第一班呢!”
王行莉说:“那几个班是考上咱们学校的同学,是很优秀的,如果你们插在那几个班中,我讲一句不好听的话,以你们现在的成绩插在这么优秀的同学班中,难免被同学们欺负,看不起你们,你们的处境可想而知,能读好书吗?考得上大学吗?以前文奇、李千香还不是插在优秀的班中,就被班中同学屡次三番地欺负,常常挨打受骂,他们只得饮泣吞声,你们也是知道的。结果呢?大专也考不上。何况你们现在要插在那么优秀同学的班中!”
张相兰、文秋听了,胆战心惊。张相兰泪水涟涟地说:“这件事我没有想到,班长,你就看在咱们平时相处的面上,为我与文秋的处境设法照顾吧!”
丁芳芳、张立对王行莉点醒文秋、张相兰去插班的后果,有点莫明其妙。她们本来认为文秋、张相兰屡次与同学打架,影响班里同学的团结,正好这二人报读文科,脱离第一班,这是好事。而如今王行莉这个做法莫非要留住文秋、张相兰……留下这二人,岂不给自己带来许多麻烦吗……
丁芳芳说:“文秋、张相兰是报读文科的,而这第一班都是读理科,她们只能去插班嘛!”
王行莉搖头一叹说:“她们两个插入那样的班中,以她们目前的成绩,被那班中同学欺负看不起在所难免,欺负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要接踵而来,这样接二连三的欺负,不但考不上大学,连大专也考不上。我不忍心咱们AA中心小学出来的学生被别班同学所欺负,所以有此一问。”
“你的推测是有道理的。”丁芳芳也一叹说:“当老师的碰上吵闹打架之事,阻止并训斥批评了同学,也就罢了。吵闹打架也是司空见惯的。可是老师走了以后,同学们又闹事起来,这种事也只有班长可以阻止,但班长不在,他们又要闹事,有什么办法呢?你刚才说得对,我也不忍心让AA中心小学出来的学生被别班同学欺负,但也无能为力嘛!文秋、张相兰是自愿读文科的,去插在别班被同学欺负,或不被同学欺负那只能靠她们自己去努力做人,咱们就是喜欢管,也管不上!对吗?”
文秋、张相兰听了,心胆俱寒,知道如果插在别班,比在这第一班的同学欺负犹甚,二人泪流满面地说:“丁老师、张老师,我们不读文科,改读理科,跟着班长,求您们让我在第一班继续读书吧!”
丁芳芳本来就心慈,听了文秋、张相兰的话后,沉吟不决。
张立严峻地说:“本来你们报读文科,就不能更改了,可是你们这时又要改读理科,我也害怕你们恶性难改,给第一班造成了同学们不团结的局面,影响学习,班长也非常为难。我知道你们班长仁慈宽厚,才有刚才问你们的话,不忍心你们去别班被同学欺负。那你们问班长吧!只要班长肯点头,我们也就照办就是。”
张相兰、文秋听了,泪水涟涟地说:“班长,求你让我们在第一班跟你读理科吧!我们一定会听你的话,好吗?”
王行莉本来就心慈,听了张相兰、文秋的话后,险些流出泪来。一叹说:“你们前次与李玉婷、朱清兰打架,追本穷源乃是自己惹的祸端,全班同学精诚团结,和睦相处,多少年来都没有出现这样的现象,可是你们自己因为嫉妒朱清兰、李玉婷的班委之位,以致指桑骂槐进行讽刺。你们也不去想想自己成绩下降,班委被人取代,这是自然而然的。你们有本事把书读好,取得好成绩,把她们的职位夺回来,这才令人心服口服,而不是靠打架吵闹就想把她们赶下台。所以,这是你们的不对。后来有些同学心中愤懑,才又欺负你们。而今天又吵架起来,我还没有问她们,不敢下结论。我看这事的引起,又与前次打架息息相关。张相兰与李玉婷还是表姐妹,却造成表姐妹不说话,非常糟糕。”
顿了一顿接着说:“就以文秋来说,以前在小课堂跟我与二姐、大哥一起学习,后来小课堂散伙了,你们竟然听自己的爸爸妈妈要与我一家断绝关系,文奇、李千香还与叶仁明抨击我二姐,那时我二姐班里的同学要打文奇、李千香、叶仁明,我二姐不肯。如此蛮横无理的恶性,令人唏嘘!文秋!我说得对吗?”
“对!对!”文秋流着泪说:“我爸爸妈妈做事实在对不起班长一家,我也不齿爸爸妈妈的这个做法,一直与班长保持着以前的情谊。”
“我没有说你。”王行莉接着说:“我不会去计较的,你平时遇到难题来问我时,我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有一点个人成见。只要你与张相兰同学能够改过自新,与全班同学和睦相处,我就与丁老师、张老师说说看。毕竟是同学嘛!常言说,同学亲三代。又何必为一渺小的事而争端,而互相抨击!”
“我听班长的话,以后好好做人,团结同学。请班长让我们跟着你吧!”文秋、张相兰含泪地说。
“既然这样!丁老师、张老师,我求您们让文秋、张相兰在第一班读理科,怎么样?”王行莉恭敬地问。
丁芳芳、张立见王行莉这么仁慈,心中暗赞。张立正色地说:“张相兰、文秋,本来报读文科之后是不能更改的,如今看在你们班长之面,我们就让你们改读理科。从今以后,你们若不听班长的话,又挑起事端,我就把你们开除。咱们话说在先,请你们好自为之吧!”
丁芳芳接着说:“王行莉同学,今天的事就交给你处理,我与张老师要把这分科之事呈给方副校长,这是方玉柳管的。”
“那好吧!”王行莉见丁芳芳、张立已走出教室,站在教桌边,正颜厉色地说:“今天这个吵闹打架,又把本班的名誉抹黑了,全校同学的小学、中学各班只发生几起小吵闹,小学中只发生三起,初中只发生二起,高中只发生一起。咱们班今天又发生了一起,并且发展到打架,我的脸面也被你们丢尽了。你们几个今天打架的同学到前面来,勇敢承认错误,我好向校长、副校长、丁老师、张老师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