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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锦云宫的溪妃娘娘给皇上送人参茶来了。”小李子乐滋滋的禀报,原以为会看到皇上的笑脸,谁曾想,皇上连头都没抬一下。
等不到皇上的答复,小李子只好耐心的站着,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着皇上有什么动静,心下觉得皇上或许是没听清楚,打算着再大声的禀告一声,方要开口,便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朕没空。”
咦?小李子得了旨意,心下疑惑的摸着后脑勺离去,等再见到顔溪时,十分不解的将皇帝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了她:“皇上说没空。”
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自己补了一句安慰性的话:“娘娘要不然先回去罢,皇上连日来确实操劳得很,待皇上闲下来时,自会去看娘娘的。”
本就是拉了脸硬了头皮过来的,眼下却吃了个闭门羹,心下那叫一个气愤啊,不顾离雪在一边的拉扯提醒,直接掉头就走,走了一段距离后,突然从离雪的手上夺过人参茶,快步的来到小李子的跟前,往他手里一塞,气呼呼道:“你给我拿进去给他,爱喝不喝,不喝拉倒,我还不伺候了呢!”
小李子端着茶水,在原地楞了半晌:刚刚溪妃娘娘说的他是指皇上吗?天哪,太大逆不道了!
虽心下数落着,但还是依照吩咐将人参茶端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搁在皇帝的右手边不远的位置,又小心翼翼道:“这是溪妃娘娘让奴才送来的,溪妃娘娘心疼皇上日夜操劳,喝些人参茶可补补身子。”
非冥在一旁撇了撇嘴,这小子以为他们耳聋呢,方才溪妃娘娘在门处说得那么大声,他们早就听得一清二楚了,这小子好歹没傻到将原话传回来,如若不然,怕是要被扔出去了。
眼见着皇上微微的抬了抬头,瞥了一眼人参茶,又将视线转回到奏章上,只是没有了方才的聚精会神,看了一会儿后,便又将目光转回到人参茶上,这一来二去的几次之后,伸手将人参茶端起,浅浅的尝了一口后,便一饮而尽。
非冥看着好笑,却不敢真的笑出来。
顔溪在昌和殿吃了个闭门羹,一路踢着石子的回来,离雪在耳边念叨着:“娘娘来都来了,再说些好话就是了,就这么回来了岂不是可惜了。”
白皙的手指戳了戳离雪的脑袋:“可惜你个头啊可惜,都是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让我去示好,这下好了吧,人家连见都不想见我,脸都丢光了!”
离雪揉了揉被戳痛的脑袋:“娘娘哪儿丢脸了,这在民间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娘娘让一让皇上不就好了。”
“去去去,再跟我提这事我跟你没完。”心里也是生这闷气,她就不让!
顔溪正将离雪推推搡搡间,忽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谁得罪妹妹了,这么大的火气。”
转头一看,竟是司马晴,不同于往日的疏离,今日司马晴的脸上倒是多了几分笑容,顔溪瞧得出来,那笑不是虚伪的。
展颜迎了上去甜甜的喊了声:“姐姐。”
司马晴见她一副有些沮丧的模样,转头对着身边的奴婢道:“你们先下去罢,我跟溪妃娘娘四处走走。”
离雪见状,识趣的在顔溪耳边道:“娘娘,奴婢也跟他们去玩会儿。”
说完,一溜烟儿的跟着司马晴的丫头们一起跑开了,司马晴望了一眼那俏皮的小身影,轻笑道:“你倒是好福气,身边的小丫头都这般机灵可爱。”
不再是往日的那般客套虚礼,顔溪上去牵了她的手,也笑道:“那丫头啊就是个鬼精灵,就喜欢一天到晚的在我耳边叨叨叨的,烦都烦死了。”
“你还有得烦,至少还有人气儿,我那儿......”司马晴叹了一声。
俩人挑了处不显眼的地方站着,顔溪见四下无人,便放开了胆子说话:“他可有再来找你?”
司马晴摇了摇头,“倒不曾再来,只是听说,他拒绝了许多的好姑娘,每日只顾练剑训兵,除了吃饭睡觉,就从未让自己闲下来过,我担心......”
“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顔溪接话,见司马晴微微垂了眼,又道:“我就知你是放不下他的,这么多年的感情,如何说放就能放下,倒不如寻个机会出宫,与他双宿双飞得了,省得这般煎熬,若是......唔”
之后的话还未曾说出口,便被司马晴的手捂了个结实,轻声指责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说些糊涂话,要是被人听见了,还要不要脑袋!”
将司马晴的手拉下,心知他的微怒是出于关心,所以并不生气,反而带着些撒娇道:“这四下不是没人嘛。”转念一想,在耳边打趣:“你是担心我们掉脑袋啊,还是更担心你那位掉脑袋啊?”
司马晴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转而伸手在她的腰间挠痒痒,边挠边嗔怒:“叫你胡说,我叫你胡说......”
顔溪被挠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连连求饶:“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司马晴这才住了手,顔溪瞧着她羞涩的面容,心下一叹,这才是有血有肉的司马晴啊,往日的那些冷漠,全然是装出来的呢。
洛煜那样有情有义的男子,才当属司马晴的真爱,若是当初司马如峰也是为了攀龙附凤才将女人送进宫的话,那也真真是可恶了。
只是眼下司马晴的身份是夜澜国的后妃娘娘,如何能出得了宫与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正在思索间,听得司马晴认真的声音:“倒是你了,方才是不是从昌和殿那边过来的?”
顔溪点点头,本来被冲刷的闷气又再度的涌现了出来。
司马晴心领神会道:“又闹脾气了?你这性子啊倒跟我有几分相像,都很倔,但你总该认清自己的身份,在皇上面前好歹收敛些才是,跟他怄气,岂不是自己找罪受。”
顔溪从鼻子里发出几声不屑的哼声:“我才不气,气坏了自己那才叫傻。”
司马晴轻笑:“是真的这样才好呢。”
心知她在调侃,刚想报复性的打趣她几句,忽见她收敛了笑容,道:“你的那些事情我都听说了,只是我人微言轻,不曾帮得你什么忙,也只能在私底下打听着你的消息,还好,你总归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那尚兰柔纯属自作自受,我早就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不曾料到会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