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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姬儿运气不错,这个村子有村民在官道边上修建了一家客栈,只是平常几乎没什么人,掌柜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弯腰驼背、老眼昏花,为了看清小十和姬儿几乎趴两人脸上了。
小十问道:“老掌柜,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不雇一个伙计?”
老掌柜一字字说道:“客栈没客人来,我也只是勉强维持而已。”
姬儿叹口气道:“确实,这里离天云城太近,只有不到两天的路程,那些人宁愿多赶会路,到了城中再休息。”
小十道:“说起来挺怀念我们押镖那会,现在还有龙驹灵羽的话我们早到了。”
老掌柜道:“两位要吃点什么,我给你们去做。”
小十摆手笑道:“我们自己来吧,不麻烦老掌柜了。”
小十用客栈里现成的材料炒了五六样菜,端到桌子上,说道:“老掌柜不嫌弃的话,就请坐下。”
“恩,这个小炒不错,恩,这个也可以……”老掌柜很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方才光闻菜香就已食指大动,此刻品尝之下,更是赞不绝口。
小十微微一笑道:“你吃的好我也开心。”
“两位这是要去什么地方?”老掌柜觉得这两人很是讨喜,出言相询,看有什么可帮的。
姬儿正端着碗喝水,听老掌柜问起,回道:“银璃海。”
老掌柜呵呵一笑,“你如此坦白不怕吓坏我吗?”
姬儿笑道:“不会的,老掌柜前辈高人,怎么会被两个小辈吓着。”
老掌柜抬眼一望,微笑道:“姑娘说笑了,老朽今年七十九了,那是什么高人。”
姬儿道:“老掌柜你太小心了,你看脚下。。”
原来这客栈很久不曾打扫,地上有层薄灰,方才姬儿无意间看了一眼发现老掌柜脚下什么痕迹都没,连个脚印都没留下。
老掌柜哈哈一笑,老迈之态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精光闪闪的双目,“其实你二人进屋时我就察觉到你们年纪虽小,修为功力却非比寻常,我暗自小心,竟出了这样的纰漏,说来惭愧。”
小十问道:“老掌柜你躲在这种地方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老掌柜摇头苦笑道:“不提也罢,这事你俩小娃插手不得。”
小十和那老掌柜虽是萍水相逢,不过看那老掌柜在这里凄凉度日,心中不禁恻然,说道:“老掌柜,五大世家我认识几人,如老掌柜得罪的是五大世家,我可帮你去说说。”
老掌柜颇感意外,五大世家中澹台家和火灵家很不好处,只要不是五大世家之人,得罪这两家基本是死定了。
小十见老掌柜低头不语,正要询问,老掌柜忽道:“你可知道天荒泥沼?”小十眉头一跳,“听说过。”老掌柜沉吟道:“那地方常年被毒雾包围,火灵家曾用辟毒珠进去过一回,死了很多人,最后只有一个人活着出来,他从里面带出一样东西。”老掌柜伸手入怀,掏出一个人眼大小的黄色珠子,珠子黯淡无光,很不起眼,姬儿道:“以珠子来说,好像是太普通了点。”
老掌柜用指甲刮刮下巴的胡渣,眉头紧锁,“这是他们看守的最严密的一样东西,不知道是辟毒珠还是他们带出来的东西。”
小十灵光一闪,想起伏易和他说过的一些江湖传闻,苦笑道:“原来前辈是名闻天下的珠宝大盗万宝来。”
那老掌柜顿时目瞪口呆,半晌才道:“我已绝迹江湖十余年,想不到还有人记得。”
姬儿笑道:“老前辈下手的其中一家正好是他的好友。”
万宝来苦笑道:“不知是哪一家,我一生盗宝无数,怕是没印象了。”
小十道:“中州伏家老前辈总会记得吧。”
万宝来长叹一口气,“怎么会不记得,我唯一失手的一次,如不是伏天圣放任我离开,我只怕早已作古。”
小十道:“小易曾跟我说过天下第一的大盗万宝来去过他家里,他二伯伤了那大盗的左耳,前辈你怎么不把伤痕用头发掩住,这岂不是让别人一下就认出了?”
万宝来似乎在回忆当日之事,不时用手揉揉额头,过了一会开口说道:“我这么做正是让伏家的人能找到我……”他看小十和姬儿一脸疑惑,“听我说完,那日我听说伏家有一把玉剑是上古遗物,我如酒鬼遇佳酿,赌徒逢大庄一般,脑袋一热就溜进伏家去了,最后不但剑没找到,还把自己差点赔进去,伏天奇可真是个厉害角色,可称伏家第一人,他只是向我一抬手,我便是动弹不得,如不是伏天圣阻止,我已被伏天奇杀死了,不过最后还是伤了耳朵,我走前立下誓约,只要伏天圣能用的着我,我必竭力而为。”
小十心里一直以为伏易的父亲才是伏家最厉害的,听万宝来一说那伏天奇要比伏家任何一人都强,难怪伏天圣帮葛家时让伏天奇留守家里。
万宝来问道:“你口中小易与伏天圣是什么关系?”
小十答道:“儿子,小易曾听父亲说过,说老前辈是友非敌。”
万宝来点头道:“伏天圣这人确实让人心服口服,不像伏天奇。”说起伏天奇万宝来摇摇头,意思应是这人不怎么样。
三人聊了会才各自回房间休息,次日,万宝来送二人之时将从火灵家盗出来的黄色珠子交给小十,说道:“我想了一宿,觉得还是把这颗珠子交你保管,你若是嫌麻烦也可交给伏天圣,不过千万不要遗失,以我多年的感觉及经验,这绝不是普通物件。”
姬儿道:“老前辈为何不亲自将珠子交给伏家,反是托我二人,我们银璃海一行吉凶难料,这珠子放身上也不保险了。”
万宝来笑道:“丢在银璃海也比再被火灵家抢回去的好。”
二人告别万宝来,纵马疾驰向天云城。
小十见越靠近银璃海姬儿越是眉头紧锁,心想这次就算拼死也要解开姬儿的心病,开口道:“姬儿,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姬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心中却是无比复杂,此行要是有什么意外,她是水族在水中极为方便,小十到时想走真是难上加难,只是此刻脑中思绪如一团乱麻,只能长长叹口气,心想到时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