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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阿爹越说越认真的话语,诗尾心里也越来越怕,越来越纠结,一时也不知怎样回绝阿爹给看上的这门亲事。
阿爹也都说了这好些劝诱的话,他也不想太过步步紧逼自己宝贝的闺女,让诗尾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也挺好的,阿爹心里这样想着。
就这样爷俩相互对坐着沉默了良久,终于正当诗尾按耐不住心中凌乱的情绪,想把自己已经喜欢上新来老师顾家和的事情告诉给阿爹时﹍﹍不管阿爹怎样不喜欢外面的人,厌恶外来地老师,自己也得争取了再说嘛!也许当阿爹知道了家和哥这个人,慢慢的经过相处了解,再加上自己与家和哥这样相爱,阿爹又那么的宠爱自己,兴许阿爹能成全自己与家和哥也说不定。不论将这事说出来的结果怎样,自己也得让阿爹清楚自己的心意。诗尾在心里这样想着。
正当她的话来到嘴边时,却被阿爹的话抢先了一步。
沉默之中,诗尾想到了她的打算,当然那会子的阿爹也在做着他的考量。
原本阿爹不想把自己在山上遇险的事告知给宝贝闺女的,省得她对自己生出些自责之意,也怕她扭转了话题。可阿爹太希望能把闺女嫁给那憨厚善良的孩子﹍﹍阿鲁了。而诗尾给的反应,总是让阿爹悬着的心放不下来。几经思量,阿爹还是决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出来,要让闺女深切真实的知道阿鲁的为人,自己的话真的没有对阿鲁有过分的褒奖,都是实实在在的。
阿爹截住了诗尾还没来得及讲出来的话语,开口把自己怎样在山上遇险,而后怎样被阿鲁救起带回家中精心伺候调养的过程,以及阿鲁那多舛的身世都讲给了诗尾。
诗尾听完阿爹长长的讲述,虽然在她心里很是感激阿鲁对阿爹的救命之恩,也感谢他代自己受累精心的照顾阿爹,也很是怜悯同情他的身世。可终究诗尾心里只有她家和哥那一个人啊!他们早就山盟海誓过,他非她不娶,她非他不嫁。
“阿爹您不能因为他身世可怜,又救了您的命还很是精心的照料您﹍﹍当然听阿爹您说完,我在心里也特别特别的感激他。但您不能为了报恩便让我以身相许嫁给他啊!”诗尾依旧回绝着这桩姻缘。
阿爹听闺女这般说话,心头不禁有了些气意,面上有些难看的道:“诗尾你就是这样看待你阿爹的,你知道阿爹听你这般讲心里多不是个滋味儿嘛!阿爹说了多少遍了,是因为人阿鲁是个不可多得好孩子,怕你错过了。你知道阿爹心里最在意的人就是你,阿爹只想让你过的开心幸福。把事情仔细的讲与你听,只是想让你更清楚阿鲁的为人,并不是阿爹有意想要夸赞他。阿爹是觉着你与阿鲁很般配,你嫁给他以后的日子会过得很幸福美满的。要说私心,阿爹也只是想为你找个能托付的人,让你过上没有忧愁烦恼的日子,幸福的生活,等阿爹死后也好安心的去找你阿娘。可你却认为阿爹这样做只是为了报他搭救我的恩情,你这样说真是寒了阿爹的心了”说着阿爹面上有些神伤。
诗尾听了阿爹的话,看着阿爹忧伤的神情,知道自己刚刚的话真的有些欠妥帖,忙解释道:“对不起阿爹,我刚刚说话欠考虑,您别放在心上,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真的不想嫁给那个阿鲁嘛!我知道阿爹最在意、最疼爱的就是我了,我也知道阿爹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好。但就算那阿鲁再怎么善良、顾家会照顾人,是个成家过日子的良人,可我就是不喜欢他啊!”诗尾仍旧不松嘴的回拒着。
阿爹听了诗尾的话,收起之前的不快,仍旧劝诱的说道:“阿爹知道你现在还不喜欢阿鲁,加上今天他的表现,你有些看不上他。但今天他还不是见到了你,才有所反常的嘛!你不喜欢他,可他却喜欢你的紧呢!要不是这样阿爹也不会执意让你与他好。还是那句话,阿爹可不想让你以后的生活过得不如意。你嫁给他阿爹敢保证,你以后绝不会受委屈。当然,阿爹也没说让你很快就嫁给他啊,之前就同你讲了,阿爹只是想让你与阿鲁相处相处,彼此了解了解。这人世间能有多少一见面就两情相悦的,还不都是在生活里彼此了解中慢慢的生出感情的。阿爹相信,只要你给阿鲁一个机会,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阿爹给你的选择是对的了。”讲到这阿爹脸上有了些笑意,盯着诗尾接着道:“而且你们的缘分早就来了的,我想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在山上阿鲁家的时候,通过那些天的相处,我就有意愿将你许给阿鲁,让你们喜结连理。可人家阿鲁还不乐意呢!那么好的小伙子,只有让别人担心他跑掉,他还怕找不着好姑娘吗?”阿爹想到阿鲁的好,不禁又是感慨了一番。
听到这,诗尾也顾不上刚阿爹那句命中注定是怎么回事了,一句人家还不乐意呢!让她貌似听到了希望,看到了曙光。心里的种种忐忑,脸上挂着的不安、急切的情绪也有所松弛了,刚要借着这话给阿爹来个绝地反击,却又被阿爹接着的话语挡了回来。
“他说之前有一天的傍晚,他在路上撞上一姑娘,一眼就喜欢上了,不愿意我同他讲的你们之间的姻缘,而且他同我讲,那些天里他一直在寻那位令他心动的姑娘,所以我也只好很是惋惜的放弃了自己心头的想法……”
听到这的诗尾脸上不自觉的都有了些喜意,以为让自己嫁给阿鲁都是阿爹剃头挑子一头热。虽然现在的她有些个搞不清阿爹这一前一后矛盾的话是怎么回事,这时的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能不与这被阿爹百般夸赞,看上的人在一起就行,自己与家和哥的事日后在慢慢渗透给阿爹,就不至于现在冒这么大的风险,在什么都没准备好的时候,就这般冒失、慌乱的讲出来了。
正当诗尾为自己的境况感到窃喜之时,阿爹接下来的话给了她当头一棒。
阿爹看着诗尾笑了笑问道:“你知道放在阿鲁心头一直放不下,时时寻找的姑娘是谁吗?”
诗尾越发疑惑了起来,心头有些隐隐的不安,拧着眉头,摇了摇头说了句:“不知道。”
阿爹呵呵笑了两声,才提了声音对诗尾说道:“那个人就是你,哈哈哈,所以我才说这是天定的缘分,命中注定啊!直到他来咱家再见到你,他也都不能相信这奇巧的缘分会是真的。所以你现在知道他来到咱家为什么有所反常了吧!”
阿爹的话让之前还看到希望的诗尾一阵发懵,很是不能相信阿爹所说的话。
诗尾快速的在脑海里搜索着阿爹所说的场景,好能有底气的反驳阿爹这骇人的话。老半天后,诗尾很是不情愿的想到了自己在好些天前,确实和一男人相撞过。诗尾在心里忍不住的悲叹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那么巧呢?
“可就算是这样,自己也不能人命啊!管它命中注定不命中注定呢!自己得对得起和自己一起并肩坚守在学校里的家和哥啊!”想到这里,诗尾还是冒着阿爹生气的风险向阿爹说她就是不愿意这份所谓天定的姻缘。
阿爹见状,不禁皱了皱眉头,动了动眼皮,长出了口气,以为自个儿的闺女又在耍小孩子脾性。本不想太过于紧逼闺女的阿爹,怕她因自己的小性子而错失了良缘,终是狠下心使出了杀手锏。于是面带无可奈何状又很惆怅的神情对诗尾说道:“唉!那既然是这样,你铁了心不愿答应,阿爹也不能强求、逼迫于你。你是阿爹最宝贝的闺女,你阿娘又不在了,阿爹只有你了,只要你过的开心快乐就好。阿爹只是怕自己老了,不能更好的照顾你,不能……唉!”
听了阿爹前面的话,诗尾心里高悬的的心,总算是踏实下来了。
刚把压在心头的巨石放下来,紧接着听到阿爹后面的怅叹,心头不禁又袭来丝丝的难过。怪自己没能好好孝顺,照顾好阿爹,还时时让阿爹为自己操心。
正当诗尾打算为阿爹宽心的时候,只见阿爹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布包来,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是装了些什么。正当诗尾疑惑时,阿爹重又走回来坐到先前的位置。阿爹把那布包放到桌子上,缓缓打开来,露出里面的东西。
诗尾出于好奇一直盯着阿爹手中的布包,当阿爹打开布包后,更浓郁的药草味袭上鼻腔。看到一包包用纸包裹的东西,诗尾不禁在心里猜想着这里面装的应是配好的中草药。
不带诗尾开口询问,阿爹把这布袋推到诗尾面前,缓缓开口说:“这是阿鲁给阿爹配的药,你明天记得还给人家。唉!这没名没份的,我可不好再收人阿鲁的药了。住在人那里时,就已经太过让人破费了,只那几日喝的药,都够咱爷俩儿一两个月的口粮钱了。虽然人阿鲁对此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还让我带了这好些回来,可阿爹再不好意思收了,这药才太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