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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 霍宁珘以前还真没接触过这样的男人。他略微蹙眉, 按捺心头不耐,道:“退下。”
阿昔这下没法子了,以往他只要使出这一招,多少会引来些怜香惜玉。看来, 眼前这位爷是真的不好这一口儿。他害怕再招惹对方会引来祸端,只得失望离开。
萧慈再次过来的时候,让霍宁珘今晚就留宿在王府, 重给他挑一位美女,宾主尽欢。
霍宁珘懒得理会萧慈, 早早走人。不过, 他顺道去了趟肃国公府,等回到侯府,陆莳兰已经离开了。
***
第二日,皇帝再次召陆莳兰进宫, 询问五城兵马司一案后续。
陆莳兰立在殿中, 禀道:“目前已有六十九人涉嫌违反纪法的线索,经过初核, 二十八人革职收押, 立案查办;余下四十一人情节较轻,案情也较为简单, 基本已查清了结,给予降职或罚俸处理。其中南城指挥司蒲浚……”
少女的声音淡而坚定, 在这殿中如泉水缓缓流淌。
待她禀报完毕, 萧冲邺便起身来到陆莳兰面前, 道:“槿若辛苦了。”
陆莳兰亦笑道:“都是臣分内之事,皇上何言辛苦。”
“槿若说得对,又不对。来……陪朕说说话。”萧冲邺说着,牵起陆莳兰的手。
对方突然的举动,让陆莳兰身体一滞,只得跟着皇帝的步子往前而去。
少年的手几乎整个包裹了陆莳兰的,将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握在手里,这种满足又不满足的感觉萧冲邺自己也难以言喻,娇嫩的触感更是令他不想放手。
陆莳兰当然也察觉到了两人手部的差异和对比,她嘴唇微颤,正要说话。
听萧冲邺又道:“的确是分内之事,但许多人真正坐到官位上,却不这样想了,像槿若这般正直不阿,从不收取半文好处,从不以权谋私的人,如今太少。”
皇帝的声音既沉重,又略显无奈。
陆莳兰闻言便答道:“皇上不必忧虑。虽然废帝当政时遗留的杂症沉疴颇多,但品性端方的官员始终是有的。且皇上本身励精图治,首辅大人也十分重视治吏,上梁中正,下边必定也会日渐好起来的。”
陆莳兰说得不错,皇帝自身就不说了,而霍宁珘,也只欣赏真正有本事的人,对那些想以贿升迁,或是搞裙带关系上位的,都看不上眼,他本人当然更不会做卖官鬻爵的事。在治吏上,都是尤其严厉的。
萧冲邺听陆莳兰提到霍宁珘,便道:“舅舅是朕的自家人,自然是朕所信重的。”
两人已走进东阁,殿宇深深,格外宁静,除了皇帝与陆莳兰,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只有树荫中鸟雀偶尔的啾鸣。
这样私密的地方,又是软玉温香近在身旁,萧冲邺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将陆莳兰直接抱进怀里,仅仅是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槿若,你愿意为朕分忧么?”
陆莳兰恰好站在皇帝与一座木雕屏风之间,她完全不知当今天子对她抱有多少隐秘晦暗的心思,毕竟她是一个“男人”,皇帝可不似寿王好男风,而且对方身为皇帝,要多少美丽的女子没有呢。
因此,除了感到逼仄,她也没有多想。点头道:“那是自然,过去,臣常聆听老师教诲,公忠体国,为君分忧,这是为臣者必须做的。”
萧冲邺看着陆莳兰笑了笑,他觉得对方说话时认真诚恳的样子实在可爱,便领着陆莳兰到窗边的小几旁旁坐下。
他这才道:“既然如此,朕便交给槿若一个特别任务。”
陆莳兰点点头,她正等着皇帝说话,梁同海却在外道:“皇上,江姑娘在外候见,是从太后娘娘那边过来的。”
梁同海的声音清晰传进殿中二人耳里。
萧冲邺目光冷了一瞬,对自己跟陆莳兰独处的时候被人打搅,感到极其不悦。
江姑娘?陆莳兰瞬间明了,定然是那位即将成为皇后的江善善。她想着,江善善来了,必定要与皇帝说话的,当即就要站起身来,不料,被皇帝阻止。
萧冲邺道:“槿若在此等着朕,朕一会儿就回来。”
陆莳兰也只得点头:“是,皇上。”
江善善等在偏厅中,她今日着明蓝绣裙,青丝如绢,髻上佩两对蓝莹莹的碧玺刻纹簪,衣饰仍旧是力求典雅,听到男子沉稳的脚步声,她站起身来,仪态优美地行礼:“臣女见过皇上。”
萧冲邺颔首,道:“表妹过来何事?”萧氏和江家也算拐着弯儿的表亲,萧冲邺历来是这样称呼对方。
江善善看向对方,萧冲邺虽然尚未弱冠,身姿却是颀长轩昂,俊逸的面容更是时常让她看得脸红,她看着这位未来夫君,心跳快了许多。
便答:“善善今日在太后娘娘宫里做了‘雪梅羹’,娘娘命善善给皇上送来一份。”
萧冲邺知道,江善善很会讨太后欢心,太后也正好喜欢江善善这类样貌清秀气质温婉的儿媳,却担心他不喜,总是让江善善在他面前联络感情,彰显情分。
他微微一笑道:“表妹有心了。先放着罢,朕尚在处理事务,晚些用。”
江善善闻言,就知道皇帝没有任何多留她的意思,道:“那,臣女便告退了。皇上处理公务,也要注意身体。”
“好。”萧冲邺话语简洁。
江善善回到太后的颐安宫,太后亦不料对方这样快就回来了,问她:“都到用晚膳的时辰了,皇帝还在忙?”
江善善点头:“皇上正忙着。”
太后微微蹙眉,看向一旁侍立的内侍。便有人回禀太后:“皇上召见了都察院陆槿若在议事。”
太后听到这名字,便想起霍宁珘说的陆槿若并非邀宠媚上之人。自家弟弟看人的眼光,太后自然是信的。
就道:“那便是了,皇帝最近也时常召见新科汪思印、赵寒峰等人。不用管他。善善就陪着哀家用膳罢。”
而另一头的陆莳兰,自然被萧冲邺留下来了。
萧冲邺命人备下的菜色不多,也偏于清淡,还有两道点心,都是合陆莳兰口味的。
他看着对方道:“朕希望槿若与朕,就像从前在陕西一样。你有什么话皆可以对朕说,无论是政事,还是私事,比如……你若喜欢上哪位姑娘,想要赐婚,也可以告诉朕。”
萧冲邺的语气随意自然,带着微微促狭,绝无半分知道对方是女儿身的破绽。陆莳兰听了,便笑了笑,道:“臣知道了,多谢皇上关怀,不过,臣暂时无意成亲。”
两人用膳之后,皇帝除交办特别任务之外,又让她代为看了些账目。
***
霍宁珘今日回府较早,才酉时就在府里了。
他换下赐服,穿了身黑色湖州丝的轻衣,想起什么似的,问:“陆槿若过来了么?”
王奚道:“陆御史今日尚未到。不过,陆御史往常若是不来,都会提前告知,今日事先并没有说。想来是在哪里耽误了,稍晚会到。”
霍宁珘听了,便没有多说什么,用过膳,在校场里喂了喂自己最喜欢的那匹战马,便回房处理事务。
夜色渐深,快近亥时的时候,霍宁珘又问了一次:“陆槿若到了罢?”
王奚便说尚没有。
想起近日都察院与大理寺接连有官员遇害,而陆槿若也收到过恐吓信,主仆二人的神色都微变了变。
站在一旁的蔺深忙道:“七爷稍等,属下这就派人打听。”
霍宁珘的眼线与耳目自然非同一般,没过多时,蔺深就回来禀报:“七爷,陆大人今日下午进宫向皇上汇报五城兵马司的案情,现下仍在皇上宫中,没有危险。”
霍宁珘看看窗外暗得没有一丝星子的天,没有说话。
少女的身影迅速从殿中消失。
走了她,这殿中的氛围也似有似无起了变化。
萧冲邺的棋风,是步步为营,擅于把控局面,喜好默不作声生吞大龙,也练就了一手高超的翻盘术,出其不意,使对手痛苦而死。
霍宁珘的棋风,一如他排兵的风格,格局大,深谋远虑,诡招迭出,却又杀性极强,好战喜攻,对手还分不清虚实,已被设局围杀。
萧冲邺与陆莳兰下棋尚留余着棋力,面对霍宁珘,则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霍宁珘突然抬眸看看萧冲邺,道:“太后今日在问,皇上对陆槿若是否格外垂爱。”
萧冲邺目光动了动,道:“喜爱那是一定的。就如同,朕也尤为喜爱汪思印。”
霍宁珘便没有再说什么。他很了解萧冲邺,萧冲邺的确赏识新科状元汪思印,但比起对陆槿若,还是有所不同的。
***
梁同海派的车夫很谦顺,陆莳兰请对方将她送回了伯府。
一回到房里,陆莳兰立即检查自己,她脱开雪白的亵裤,见上边干干净净的,并无血迹,这才总算放心了。
半个时辰后,癸水才来了。她便让小厮去都察院告两日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