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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兰儿只有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和铁家的普通子弟差不多,是以,赶路时,致远为了顾及她,也走不快,故而三日后,方才离开四海城的范围,不过,两人也不急,毕竟距离致远的十六岁生辰还有一年零二个月,为了让薛兰儿得到休息,也为了自己可以专心修习往生真诀,致远带着薛兰儿走走停停,倒是自在。
两个人半个月后来到了一个叫做莲花镇的小镇,这里相对别的小镇繁华了许多,薛兰儿见这里人多,便把一些金叶子换成了银叶子交给致远。
在六合大陆上,通行的货币是金叶子,银叶子以及铜叶子,其中一片金叶子可换十片银叶子,一片银叶子相当于十片铜叶子,当然,在普通的货币以上,就是金条,一根金条可以兑换一千片金叶子,一片银叶子便足够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一个月的开销了。
致远这些年在铁家与铁家的子弟一样每月领些银钱过日子,在这方面,铁家倒是没有薄待他,但是,铁家是武林世家,人口也多,事务也不少,是以银两有些紧张,所有人的银钱都不多,那时也不便比别的孩子用的多,如今,薛兰儿把所有的银钱都交给致远管理,两个人瞬间便阔气起来。
两个人衣着普通,但薛兰儿身上那一大包金叶子和几根金条,可是会吓坏不少人的,好在,致远两人都不傻,这么多钱,也没有露出来的道理。
致远见这莲花镇人来人往,颇为繁华,道:“兰姨,咱们已经走过了不少小镇,为何都没见这般繁华?”
薛兰儿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这里小镇应该有什么特产,故而吸引了别地的商人来自经商。”
致远不置可否,两个人来到一个茶摊,要了茶点,对店小二道:“小二哥,请问这里的特产有什么?”
店小二道:“客官一看就是第一次来,我们这莲花镇有两宝,一宝为莲,一宝为玉,这莲嘛,客官来的不是时候,现在恐怕都谢了,但这玉,可是一绝,只要有钱,随时可以买得到上好的玉。”
致远点点头,递给店小二一片铜叶子,店小二千感万谢地笑着离开了。
致远道:“兰姨,我们去逛逛!”
薛兰儿点头。
两个人来到玉市,这里的玉和玉做成的物品琳琅满目,就算是在当年的薛家见过无数珍宝的薛兰儿也发现了几款好东西。
致远忽然停在了一家摊位前,指着一副晶莹的碧绿坠子道:“这个怎么卖?”
那老板喜道:“客官好眼力,这副坠子乃是我这摊子上最贵的东西,两片金叶子。”
致远转向薛兰儿,道:“兰姨,你说馨儿会不会喜欢?”
薛兰儿一见,果然是极品,之所以卖不出去,可能只是要价过高,很少人买得起罢了,道:“这坠子翠绿欲滴,正配馨儿小姐冰肌雪肤,而且,她又向来喜欢碧色,何况,只要是你送的,想必馨儿小姐都会喜欢,就买下吧。”
见致远没反应,那老板以为又是一个买不起的,也冷了下来,待薛兰儿将两片金叶子递过去,一时大喜过望,忙包起坠子恭敬地递给致远。
致远想着清雅无双的馨儿戴上这副坠子的情况,心上一暖,忽然,又想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也是十四五岁的少女,但却不知是何模样,更是不知她喜欢什么。
那摊主珍藏这副坠子已经很多年,每次拿出来都有人看中,只是嫌要价太高而没有卖出去,见致远这般阔气毫不犹豫地买下坠子,心中大喜,又搬出箱子,从中拿出两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放在致远面前,里面依旧两副坠子,那老板笑道:“客官是有见识的,这是我珍藏多年的两副坠子,可不比那副碧色的差,请您看看,价钱嘛,和您买的那副一样。”
致远一见,其中一幅是红玉磨成的,红艳无比,仿佛两团小小的火苗,另一副是白玉磨成的,白璧无瑕,晶莹剔透,触手冰凉,致远见这老板这般重视,便猜到东西也错,转身对薛兰儿道:“兰姨,你说婧儿姐会喜欢那一副。”
薛兰儿看着两副不同的坠子,心内复杂,如今婧儿少主是否在人世尚且无法确定,又何谈她喜欢什么,勉强道:“婧儿少主的喜好我也不好说,但是都买着便是没错的,到见到她的时候,让她挑就好了。”
致远点点头,那就都买着吧!
那老板乐得嘴巴都已经合不上了,道:“客官真是好眼力。”说着就要包起来。
忽然,一只雪白的纤纤小手伸了过来,接过那副红玉坠子,道:“老板,这坠子怎么卖?”声音清脆悦耳。
因这里来来往往人很多,致远又想起自己姐姐,一时有些失神,故而没有发现竟有人走到自己的身边,抬头看向那只见纤手的主人,只见她年纪不大,竟然是个不可多见的美人,一身鲜红的衣裙,红得如初升的朝阳,雪白的瓜子脸,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樱红小嘴,一头及腰的长发,那般美艳的面容在致远见过的人中怕只有馨儿能够与之一比,与馨儿的淡雅不同,这女子是给人一种举世无双的明**人。
那老板歉然道:“姑娘,抱歉了,这副坠子已经被这位公子买下了,我这里还有好的,要不您再看看别的。”
那女子摇摇头,道:“别的都不好看,我就喜欢这一副!怎么办呢?”
拿在手里不肯放下,那老板也求助似的看向致远。
致远见那姑娘拿着坠子爱不释手,想到姐姐,都是差不多的年纪,或许对这些东西喜爱无比,只盼望自己的与人方便可以换来别人与姐姐的方便,便道:“姑娘既然如此喜欢,那这副坠子便送你吧!”
那老板一听,这么贵重的东西随意送人,心道,这小子是疯了吗,但见那女子如花似玉的模样,仿佛明白了一些,摇摇头,心中感概世风日下,有钱人家的少爷为了获得美人的芳心,随手送的东西都是这般贵重。
那红衣女子一听,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的地看向致远,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致远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真的吗?”
致远再次点点头。
那红衣女子张开嘴咯咯笑起来,声音悦耳,道:“他们都说,别人是送我东西是因为我是我爹的女儿,现在好了,终于有人不知道我是谁也肯送我东西了,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不得了的,但总算是件不错的东西,看这回风涯他们还说什么,喂,你叫什么名字?”
“薛致远。”
那红衣女子小声重复了几声“薛致远”,道:“挺好听的名字,我叫云娇娇,薛致远,我收了你的坠子,欠了你的人情,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了你,你可以来找我,我随时都可以去帮你杀了他。”
致远见这小姑娘这般模样,把自己所赠的价值不菲的坠子当成普通的东西,又有那么多人因为他爹送她东西,便猜到这姑娘非富即贵,开口便是打打杀杀,想来定是个武林世家的千金,若是能够结交,对自己日后六合大陆上行走,帮助不小,但是现下自己不宜说出自己薛家遗孤的身份,光凭自己也没有名望,待到自己重振薛家威名,想必他们都会承认自己,如今何必靠着一个小姑娘去巴结人家,便道:“如此多谢姑娘了,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云娇娇见致远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模样,心中更加确定致远不认识自己,也不再理致远,拿着坠子便高兴地往相反的方向去了,那红裙飘扬翻飞,让路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致远带着薛兰儿在莲花镇住了一晚,第二日一大早便离开了莲花镇,两人行至中午,终于在路旁看到一个露天的小店,便过来歇脚,两人随意坐下,方才发现这小店竟然客人不少,靠左边的地方,竟然有二十几个人,二十几人却不去别的桌子坐,只是挤在几个邻近的桌子周围,不去其他宽敞的地方,想来是一起的。其中有人的目光竟然直直地看向薛兰儿,致远心中有些怒意。
薛兰儿拿出一块帕子,浇上一些水,放在自己的口鼻之处,也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一声马鸣传来,远远望去,致远发现来人竟是云娇娇,依旧孤身一人。一身红裙随风翻飞,更显神采飞扬,似是看到了致远,便向这边走来,致远刚要站起来,便发现那群人中一个年轻男子忽然站起来,向云娇娇的方向走去,与只注视着致远的云娇娇撞在了一起。
“你没眼睛吗?”云娇娇不客气地骂道。
那人嬉皮笑脸地说道:“我当然长眼睛了,不然如何能看到你这般极品的姑娘。”
云娇娇听到这样轻浮的调戏之语,心中大怒,举手便要打,这才发现竟然一点也使不出灵力,而且,忽然间感到有些头重脚轻,这才醒悟,刚才那一撞之下,竟然着了那男子的道,发现自己就要站不住的时候,她用尽一切力气向致远跑去。
致远其实一看便看出那男子故意撞的云娇娇,但是没想到这男子用了如此高明的药物,这么快就让云娇娇支持不住,连忙起身,将马上倒下的云娇娇接过,抱着她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云娇娇柔软同时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整个身子都倚在致远身上,致远与她柔软的身子一接触,便觉心中一荡,瞬间脸上如火烧一般,急忙将云娇娇交给薛兰儿,自己来拦住那群就要过来的人。
薛兰儿接过云娇娇,喝了一口茶,一口喷向她雪白的脸蛋。
那撞了云娇娇的的男子走到致远这边,那几桌的二十几人也都站了起来。
致远也不管,依旧端坐在凳子上,静静地喝茶。
那男子见致远年纪虽小,却俊逸潇洒,青衫磊落,遇到这事竟能够这般镇定,便猜是哪个大家族公子,大家族的公子像他们这样的人可是惹不起的,便客气道:“请问公子是谁家的公子?”
致远道:“公子不敢担,无名小卒罢了。”
那男子一听,道:“公子不肯说也罢,我们弟兄做这样的买卖不容易,您若是把这个姑娘交给我们便罢了,不然可就别怪我们兄弟心狠手辣了。”
致远道:“你们与她有仇?”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大笑起来,其中一个道:“公子想来阅历太少,竟不知道我们采花阁!”
采花阁,致远在铁家也曾听说,当时铁家长辈教育铁家女子,见到采花阁的人一定要离的远远的,他们专门寻找天下美女,迷晕之后卖到烟花之地,以此牟利,也不知后面有什么靠山,竟能在六合大陆上屹立不倒。可是他们实力不大,也只是欺负一些弱女子罢了,六合大陆上的显贵他们是万万不敢得罪的,这云娇娇看起来非贵即贵,不知他们今日如何这般大胆,便道:“你们可知这姑娘身份?”
这些人做这些生意已经多年,跟踪了云娇娇多日,如何看不出云娇娇的出身不一般,只是,像她这样的姿色,可是百年一遇的,定能够卖出一个好价钱,有了这担生意,便可以洗手不干了,因此方才敢冒险下手。
那些人都是普通的武者,无法感知致远的境界,便知致远比他们要强上许多,只是见致远年纪不大,想来也只是比自己等人高出一点而已,若是如此也不足为虑,他既然这般问,想必已经知道了这女子的身份,领头的道:“看得出她出身不俗,可惜,人为财死,不管如何,我们已经下手了,你既然知道她的身份,也就活到头了。”
致远心中冷笑,这些人加在一起,尚且不如一个王轨的本领,居然就敢放这样的狠话,果然是不自量力。
“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活到头了!”云娇娇已经醒来,愤怒地瞪着明亮的大眼睛,盯着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