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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远道:“胡副庄主,诸位,致远与姐姐在此谢过你们对致远的支持与信任,致远发誓,有生之年,必定会建立一个无人可撼动的六合钱庄,至于钱长老等,致远知道各位的心思,既然你们手中有财力物力重建钱庄,那么请自便吧,你们大多本来就是做着普通的生意,想来,也没有人会去刻意为难,若是钱财上有什么困难,就与胡副庄主说,六合钱庄依旧可以再提供一次帮助。”
钱青云先是一愣,反应半天方才明白致远的意思,喃喃道:“少主这是允许我等退出六合钱庄,自立门户?”
致远道:“正是如此,各位是与祖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致远和姐姐不信任也实属正常,各位自立门户致远自然是无话可说,而且,我们马上就会杀进齐家,以后估计也没有会去骚扰你们的生意。但是有一点请记住,若是离开,则不要继续用六合钱庄的名字,这毕竟是祖父的。”
钱青云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的表情自然,毫不做作,完全不像是再说假话的模样,难道他不知道,这般做法会让整个六合大陆的人认为薛慕礼一双孙子女毫无建树,连祖父的旧部都留不下,故而招来无数的非议乃是鄙视,便道:“少主,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对六合钱庄会有什么影响,当年,老庄主为了让大家换上六合钱庄的大旗,费劲了苦心,方才有此成就,你如今就这样让我们退出,如何对得起老庄主当年的努力,如此一来,六合大陆上定会说你是一个败家子,那时别说建立一个绝对势力,就连立足都困难,此中关节,你可明白?”
致远微微一笑,道:“也不过是有些不知内情的人说一些胡话罢了,没什么要紧的,时间总会证明一切的。”他虽年少,那那种源自内心的自信与从容还是让许多人心中骇然。
钱青云轻轻摇头,道:“正所谓出生牛犊不畏虎,六合大陆的艰险,你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如何想象得到,前路漫漫,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但愿你不要败了老庄主多年辛苦所创下的家业,老夫这些年也算是对得起老庄主,今日,我依旧不拿老庄主的一两银子,这就告辞了。”言罢,颤颤巍巍地起身,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
议事大厅内的众人看着致远,不敢做声,胡卫忠最是想上前把他拉回来,毕竟还有当初的那份情谊,钱青云对六合钱庄,一直以来都是忠心耿耿,可是他知道,他和致远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若是在他和致远两人中选择其一的话,那么他无论如何都只能选择致远。
致远何尝看不出来,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对六合钱庄的心意与别人是不一样的,只是,他可以为了六合钱庄随时牺牲自己的利益,却不能够走一条全新的路,这样,便只能与自己分道扬镳,希望,他从此以后可以安稳地做着钱庄的生意。
钱青云的身影渐渐地远去了,议事大厅的众人心情都十分沉重,想必,与钱青云抱着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若是都不愿意等待,那么还都要像钱青云一样离开六合钱庄不成,如此以来,六合钱庄必定会元气大伤,难道说这两位新的少主真的就这样把那个曾经遍布六合大陆的六合钱庄解散了吗?
沉默了一阵子后,山域长老刘飞汉起身道:“两位少主,不知刘某可否说几句话?”
致远和怜怜对此人不是很熟悉,但想来他既然能够成为山域的长老,必定有些本事,心中疑惑,如今,钱青云一走,他的立场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致远道:“刘长老是长辈,有什么话尽管吩咐我二人就是。”
刘飞汉道:“少主,属下不敢,”隔了片刻,方才清清嗓子,继续道,“不管何时,我刘飞汉都承认是两位少主的手下,老庄主对我信任,让我做山域长老,这些年,我也尽力而为,所幸山域那边的六合钱庄没出什么大事,也算是没有辜负老庄主,如今,两位少主少年英雄,掌管六合钱庄实在是六合钱庄之福,两位少主想出的新方式重建六合钱庄,属下自认为对六合钱庄的兴旺长久十分有益,本该倾力支持,”
听到这里,众人方才明白,这位山域的长老虽然满口夸赞之词,但实际上也是要脱离六合钱庄了。
刘飞汉继续道:“但是,望二位少主体谅,属下是一家之长,家中尚有几千人要养活,若少主给我们一个明确的日子,属下可以等,若是遥遥无期,属下能等,可是属下的家人恐怕等不了了,不如,属下在山域先行做着买卖来养家糊口,等到两位少主重建山域的分庄之时,属下再听从调遣,不知两位少主意下如何?”
致远心道,这位刘长老倒是一个聪明人,虽然对自己不信任,但是却没有明说,需要养家糊口,的确是实情,以此为借口,将来六合钱庄发展的好,便会在山域重建分庄,那时在重新归于六合钱庄的大旗之下也未尝不可,若是发展不好,这空头承诺也没有损失,倒是一个非常合格的买卖人,这样的人只能互相利用,难以成为朋友,便道:“刘长老既然有此难处,致远与姐姐自然不会不体谅,请自便吧。”
刘飞汉道:“属下多谢两位少主成全。”行了一礼后,便坐回原处,也不急着走。
漠域长老沙夜子看了看四周,起身道:“两位少主,胡副庄主,属下掌管漠域所有分庄,从来不曾辜负六合钱庄,漠域地处六合大陆西部边缘,地贫人稀,与物华天宝的中土、江河浩瀚的泽域及物产丰富的山域不大相同,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
致远心道,漠域的确是有些贫瘠,但是漠域盛产黄金,是四大域中最为有钱的地方,竟然还好意思苦穷。
沙夜子继续道:“六合钱庄出事之后的这些年来,我们漠域各个分庄为了给老庄主报仇雪恨,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家底,如今,就算想与山域、泽域的两位长老一样,也没有能力东山再起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些年来,众人为了给薛慕礼一家报仇,的确是耗费了不少精力,但想来都是习武人做的,而且,以雪域牺牲最大,漠域那边都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这沙夜子的说法实在太牵强。
致远微微一笑,道:“沙长老所言,致远明白了,如今沙长老带领漠域各个分庄为了给我祖父和父母等人报仇,耗尽了所有,致远应该感恩戴德,今日,胡副庄主保留的六合钱庄的部分钱财,都是为了重建六合钱庄,那么自然也要重建漠域各个分庄,既然我与我姐决定暂时不重建漠域的六合钱庄,那么,就该把重建漠域的那份钱财交给沙长老,沙长老,是不是这个意思?”
沙夜子见致远微笑着看着自己,躬身行了一礼,不再说话,表示默认了。
致远道:“胡副庄主,烦你将六合钱庄所剩的钱财分开,把漠域该得的那份,一钱不差地交给沙长老。”
胡卫忠道:“少主,万万不可受其欺骗,沙夜子向来贪财,为了钱财不择手段,他所说的为慕礼大哥报仇的事八成是假的,漠域没有钱财重建钱庄更是无稽之谈,在场的诸位都是明白的。”
胡卫忠言罢,许多人纷纷点头,表示赞成胡卫忠的话。
致远道:“诸位都是与我祖父及父亲共事的,与致远和姐姐并不熟悉,不管是何原因脱离六合钱庄自立门户,因你们曾经与我祖父有交情,致远都会看在祖父的面子上对各位所有人尊敬与信任,致远能做的,便是将祖父留下的财产分给你们,致远不管人品如何,曾经与祖父关系如何,只要曾经在六合钱庄这面大旗下的人,就都可以拿到一份财产,包括沙夜子先生,也包括离开的钱长老,在坐的刘长老,想要自立门户的各位分庄掌柜,还有那些为了六合钱庄和祖父报仇不幸牺牲了的兄弟,都有份,致远与姐姐绝不会辱没了祖父,亏待了他曾经的朋友,不过,从此之后,致远和姐姐再不会被祖父的朋友所左右了。”
致远的这些话说得不急不缓,任谁都听出了他的意思。他不是不懂他人的谎言,而是即便知道了,也为了祖父容忍最后一次。其实,现在的局面他已经料到了,只要自己坚持,那么必定会伤害到一些人的利益,那么这些被伤害到利益的人中必定会有一些人要离开六合钱庄,对于这些人,自己不能给什么其他补偿,只有给钱,故而,即便是沙夜子不提,自己也马上要说分钱的事,他这样一说,自己正好吩咐下去。
胡卫忠为薛家少主保存了大量黄金的消息如今已经传遍了六合大陆,如果致远想独自留下这些黄金,旁人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是薛慕礼留下的,但是致远没有,他竟然要分开,如果这样分开之后,那批黄金便会分散到所有薛家旧部手中,这样一来,轮到致远与怜怜所剩无几了,如此,重建六合钱庄的钱都不够了,还要建立一个与四大世家比肩的绝对势力,胡卫忠等人十分担心,连最为赞同致远想法的楚泰之都觉得致远这么做有些鲁莽。
雪域的长老白恩达心中十分复杂,这个时候,薛家少主刚刚归来,齐家还虎视眈眈,六合钱庄百废待兴,若是没有当年薛慕礼的知遇之恩,自己如今不知是何等光景了,他虽是一个生意人,但是不乏血性,这些年来,为了给薛慕礼报仇,能做的都做了,是以雪域损失最为惨重,起身道:“两位少主,不管别人如何,我雪域所有的分庄绝不脱离六合钱庄,属下谨遵两位少主吩咐。”
怜怜不觉看向白恩达,这种情形下,白恩达的表态是真的难能可贵。
致远听了白恩达的话仔细看了他一眼,见他四十多岁的模样,身材非常魁梧,比任平生还要高出半头,虽然是生意人,但却是一身习武之人的打扮,笑道:“白长老既然信得过我姐弟二人,那便请坐吧。”
白恩达本以为自己在这种情况的下表态,少主会感激涕零,没想到少主竟然这般平静,仿佛自己在大多数人都反对他时对他的支持是理所应当的,心中有些失望,但仔细一想,既然是自己的选择,那少主如何表示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既然表示效忠,那么好好辅佐便是。于是安然坐回原处,见刘飞汉与沙夜子都在看着自己,神色各异,心道,你们如今要走,却忘了自己在六合钱庄这块大旗之下得到了多少好处,如今,我偏要你们看看,这世上终究不全是忘恩负义之辈。
致远不理白恩达,继续道:“各位分庄掌柜,你们都是和我祖父相识的人,致远的意思想必你们也清楚了,要把六合钱庄建成一个没有人敢欺凌的绝对势力,是以,延缓成立各地分庄的进程,同意的,继续跟随我和姐姐,不同意的,请自便,所有人都到胡副庄主处领一些黄金,各位可以自行处理。”
众分庄掌柜不比四大域的分庄长老,他们的力量相对来所还不够,是以,即便是不同意继续跟随致远,也没有人敢第一个上前说话,是以,众人面面相觑。
见众人不语,致远道:“诸位分庄掌柜若是有什么困难便尽管说出来,若是致远与姐姐能帮得上忙,定然不会不理。”
怜怜见众人的神色,道:“各位既然不愿意与我姐弟二人明说,我们姐弟二人便回避一下,你们可以将你们的意见告诉胡副庄主及楚长老说明就好,各位放心,不管你们怎样选择,我和致远都不会记恨。”
致远点点头,道:“我姐说的对,”起身走到胡卫忠面前,道:“胡副庄主,下面的事就交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