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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凡继续说:“柏老,我知道,你希望按照你自己理想中的一个模子,把我或我的国公府塑造成那个样子。因为你自认为那才是最正确最合理的。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心。
可是,你来龙丹津也有两年了,看到的听到的不少了,你觉得东洲有适合我的模子吗?告诉你,没有。
我走的是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路,不要把你那些经验套用在我身上。
我不是柏琅,也跟东洲其他任何一个国主都不一样,我也不想做那种人。
比如我放权给平民,其他任何人都不会做。这是我的国策。
要是按你的意思,估计多半是不合理的吧。你怎么办,反对吗,捣乱吗,回到你认为对的路子上?
算了,跟你说多了也没意思。
我除了筹建军政大学堂,还准备建一个元老院。所有修士和从军政退下来的老人,都将纳入元老院。
你把管家的事务交给柏义吧,然后到元老院一心修炼吧。”
固执的老人,跟不上云凡的节奏,才当管家不久就被免去管家职务,不免凄凄惶惶,虽然接任的是他儿子,但却表示云凡对他的不认可。
这对于一个将此作为终生职业的老人来说,是一个彻底的否定。
云凡也是无奈,实在由不得柏富自作主张了。这次干涉的是婚事,以后万一干涉到政事呢?还有子嗣的问题,都按他的思路来,可能跟云凡的意见全都截然相反,那时可不是惩罚不惩罚的事了,是要出大问题的。
柏富辩不过云凡,尤其是云凡说到管家和主子不是一条心时,柏富惊了。反思自己,还真是把云凡当小孩子了,没想过云凡的意愿,只是像安排后辈一样,自我觉得应该如何如何才是对的。
虽然不情不愿地,也不得不接受了进入元老院的安排,但是对于云凡和历言的事,他依然坚决反对。
云凡懒得争辩,“这事是我和姐姐的私事,跟其他任何人无关。有谁有意见,让他来找我说理,至于背后嚼口舌,能将我说得少一两块肉来?
天下大乱,生存已是不易,还顾忌这顾忌那,活着还有什么快乐。
此事说定了,不许再说。除非姐姐自己不同意。
但是,我也跟你们说清楚,如果姐姐不嫁我,我将终生不娶。”
说完,自回秘藏,丢下几人相对无言。
不等他们理清头绪,谈源急急地闯进来,“公爷还没有出来吗?再不见人,可就全乱了。”
柳勇喝道:“慌什么?凡儿说了,乱一点好。”
几人都是一怔,云凡说过吗?
谈源说道:“就算公爷说了,但是也得有个限度吧。他们已经把明凤抓起来了。黎老爷子闻信大怒,公爷再不出来,说不定就得打起来。”
正说话间,戴壮也闯了进来,“师傅,山外有很多人求见公爷,带不带他们上来。”
刘三辫说:“凡儿不是说过谁都不见吗,带上来干什么。”
戴壮说:“有一个人说他是云凡的义兄,云凡不见别人,但一定会见他,要求通报一声。”
柏富疑惑地问:“谁呀?”
戴壮回道:“好像是从兵工厂出来的,叫李缙。”
一听兵工厂,几人再也不能保持刚才的镇定了,这是云凡极为看重的地方,出不得任何问题。
刘三辫进去通知云凡,柳勇让戴壮去把李缙带上天鼎山。
云凡一出来,谈源先把明凤的事讲了一遍。
云凡怔住了,“谁有那么大的胆子,龙国还没有换主吧?”他想不到,仅仅是十几天没有见人,竟然有人敢对明凤下手。
谈源回答是律法院。
云凡莫名其妙,“律法院?明凤犯罪了?”
谈源苦笑,“罪名就是与张讯通,通·······,呃。就那个意思。”
云凡奇了,“你们不都说那是小事吗?怎么会以这个罪名抓人?”
柏富气道:“还不都是小少爷你,你觉得事大,下面当然有人借机生事了。”
云凡一窒,没好气地对柏富说:“闭上你的嘴。”
这时李缙到了,看到云凡在场,也没对其他人行礼,直接说:“可以谈谈吗?”
云凡应允。又对历言说:“姐,你去把明凤带到山上来。”
说完,出门和李缙沿着新修好的水泥阶梯小路,向山顶走去,边走边谈。
“李哥,你不在兵工厂,怎么到这里来了?”云凡问。
李缙有些生气地说:“再不来,连兵工厂都不安稳了。你的事我听说了。不管是前世那个物欲横流的世界,还是现在这没有人伦大防的东洲,是不是处子,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云凡怏怏无趣地说:“你知道不是这样的。我计较的不是处子不处子的事,我是伤心明凤的背叛。”
李缙更气了,“就为这事,你就要打压明家?”
云凡不解地说:“怎么这样说,我何时打压过明家了?”
“你不知道?”李缙不解了。
云凡说:“我知道什么?我这十几天一直都在山洞里,一个人都没见。”
李缙松了口气,“要是这样还好,我以为你竟然如此小肚鸡肠,为了一个女人,连国家大局都不顾。嗯,那你准备怎么处理明凤或明家?”
“处理?为什么要处理?”云凡挠头。
“你,”李缙被噎住了,“你闹得整个龙国动荡不安,明爷爷来求你,你也不见,现在问我为什么处理。”
云凡问道:“没有哇,我都不知道明爷爷何时来过?”
“你呀你呀,”李缙不知道怎么说好。
前世,虽然没有带过云凡的课,但也可以算作云凡的老师。
这里,他比云凡的年龄大,云凡尊其为义兄,所以,李缙也可以把云凡当作弟弟来对待,说话不像其他人那样拘谨。
“你现在是一国之主,不可任性胡为。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导致很大的风波。你知不知道,你一躲十几天,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
最乱的就是政务府,规章成了废纸。上面胡乱下令,下面各有主张。
有人妄揣圣意,或者是嫉恨明家的地位,以为你怨恨上明家了,借机发难。
先是扣住明家货款,然后又强行扣住明家物资。看你依然没有反应,于是进一步对明家的人员进行攻击。
明峰和其妻子都被关押了。
明爷爷来一次天鼎山后,无功而返,回去后也被软禁了。
他们又派人前往龙门抓捕明凤。龙门港,因为明凤的原因,几近瘫痪。
黔国籍官员,因为张讯的原因,惴惴不安。
更可怕的,是新组建的军队也不安稳。龙丹津弟子妄称为主分忧,居然想抓明彪。最过分的是,妄图强闯军工厂去抓明虎。幸好黎家众人功力高超,又不买账,直接将人打走了。
但是明虎再也无心工作,整天长吁短叹。
明家一倒,机器及建材很多都出现短缺,大部分工程受到连累。
政务院,律法院,以至整个龙国,全都人心惶惶。
除了内患,还有外忧。西南昝家那块飞地,据说已经出兵骚扰南口城的建设。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你去问军方人员。
可以说,初生的龙国政府,就因为你一点私事,摇摇欲坠。”
云凡没想到仅仅十来天,就出现这么多事。不过他不再是毛头野小子,虽然作为主子仅仅只有两三年的时间,但是真要认真起来,其能力和静气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前世的记忆没有消失,父母的言传身教,不可谓印象不深。这一世,奇葩地获得了丰谷这做了多年帮主的老家伙的魂质,所以,如果要比老练,云凡不下于那些老狐狸。
他没有表现得很气愤或很激动的样子,继续跟李缙并肩往山顶走。
李缙忍不住了,“你怎么像个无事人一样,难道你真的对明凤一事耿耿于怀,准备报复一下?”
云凡呵呵一笑,“没有没有。不过不急,总得把是些什么人不安分搞清楚,对不对?放心啦,听说黎老爷子先去了,谁都奈何不了他。历言再一去,别人也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李缙心中稍定,暗思难怪云凡混出了一番不错的场面,自己还得靠他才能立稳脚跟,这种镇定自若的气度,自己就比不了。嘴里却调侃说:“不是我不放心,我现在可是投奔在你的门下。你的基业越稳越大,我的上升空间才越大,前途才越来越光明。”
云凡感觉到李缙话里的生分,搂住李缙的肩膀说道:“李哥,你说哪去了。实话跟你说吧,没见到你以前,我觉得我特别孤独,哪怕身边围满了人。我始终感觉自己跟东洲人之间有一层隔阂,双方不是一类人。
我在小心翼翼地接触东洲,也强迫自己接受东洲,试着付出真心,当然也祈求得到真心。这也就是我这次特别生气的原因。
好不容易把明凤当成家人,谁知转眼间,她却投入别人的怀抱。
真的,这次我差点崩溃了。
但是你不一样啊,我们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对不对。什么我的你的,我的就是你的。我们一起携手开创一番局面来,让东洲人看看我们地球人的能耐。
好了,不说这些,没意思。对了,嫂子接过来没?记得你说过还有子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