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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话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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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通神拳是有取巧之处的,”小七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小七人,你别吊人胃口了,有何取巧之处快快说来,”老六陈林最是急躁,就他的功力最低,现在刚刚完成第九个姿势而已。若是平时难免被众位兄长责怪毛毛躁躁不识大体,可今天谁也没有说他,都是随声附和着,就连陈大柱也支起了耳朵。

    “其实很简单,足够的猛兽血肉就能加快通神拳的修炼,每次饱食后就修炼效果最佳,”小七轻轻道。

    “这么简单?”三哥对修炼最是上心,微皱着眉头说。其余几个兄弟也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几位兄长都知道,通神拳其实并不是一路拳法,而是一套强身健体的法门,若想身强体健,本身的气血必须充盈,而猛兽气血足,正是补充自身的无上妙药,小弟今天捕回来一头青面狮,各位兄长回去一试便知。”看着兄长的犹疑,小七再次解释了一次。

    陈家寨族人有个习惯,吃饱喝足后一般要休息半个时辰再开始做事,这对于别人来说或者是一种养生之道,可是对修炼通神拳的陈家父子来说却完全是一个修炼误区,若不是小七机灵,机缘巧合之下获得这个窍决,练成通神拳还是猴年马月的事情,老三陈男修炼刻苦,就因为陈家寨这个习惯修炼二十余年都没有发现这个窍决,凭老三的天赋和勤奋此时也应该通神拳大成了。

    一众兄弟坐不住了,迫切一试的心情洋溢于表,若不是陈大柱还威风凛凛的端坐在那里,只怕早就撒丫子跑了,看着几个坐立不安的儿子,陈大柱心中一叹,这几个小子跟小七一比拍马不及啊,这点事都沉不住气,不过也不为难他们:“你们想走就走吧,都是做爹的人了扭来扭去成何体统?”

    虽然是训斥的话语,可在这帮兄弟耳中尤胜天籁,兄弟几个躬身一礼就转身离去,老六陈林更是撒丫子就跑,那急匆匆的样子有如他那如花似玉的夫人正洗白白了在等他一般。

    “唉,小七,你太冒失了,横断山脉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次你能活着回来,实在是祖上有灵啊,”其余的人都走了,陈大柱看着小七,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说道:“那重箭你是从峡谷里捡回来的吧?”

    陈大柱不待小七回答,接着说道:“那是你祖爷爷射下去的,你祖爷爷铸箭九支,可真正传下来的只有三支,其余六支在他手里就遗失了,遗失的地方就是那个峡谷。”陈大柱说到此处停了下来,似乎陷入无限的回忆之中。

    小七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等待陈大柱说下去。良久,陈大柱回过神,看着小七微微点点头,心道这小子养气的功夫着实不错,嘴里的陈年往事慢慢说了出来。

    “事情的起因要回溯到几百年前,陈家在此立寨,同时传下一对祖传之宝,并留下祖训:十二岁前炼体入门者可得传承,传承到底是什么,陈氏一族无人知晓。

    历代祖宗也是倍感失望和无奈,一百多年前,你祖爷爷一代天才,仅仅十二岁通神拳大成,意气风发,发誓要找出祖上之秘,给陈家寨一个完整的传承。

    可事与愿违,七八年过去,传承之事还是了无踪迹,没有后续的功法,你祖爷爷还是停留在炼体入门阶段,终于你祖爷爷下定决心去仙门拜师学艺,看能否凭仙门之法解开传承之秘,于是他带了一个祖传之宝去了青阳宗。”

    “可是几十年过去后你祖爷爷又回来了,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只有无尽的颓废,祖传之宝也没能带回来,只言及当做进山之礼进献给师门了,不过他倒是带回了一颗仙丹,和古玉城的城主换回了一把镔铁长枪和九石强弓,附带九支镔铁重箭,一弥补遗失祖传之宝的过错,不过也因为如此,却挽回了我陈家寨的灭族之祸。”

    “那一年,陈家寨的上空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只碧眼金雕,张开翅膀遮天蔽日,力大无穷,一啄就是一个碗大的血窟窿,一抓就是筋断骨折,族人的弓箭长枪对它没有任何威胁可言,族人损伤惨重,唉。”

    陈大柱叹了口气,再次闭嘴不言,脸色悲疾,似乎因为族人的亡去而感到神伤。

    小七也不由地入了神,陈大柱并没有讲故事的天分,可是这发生在陈家寨一百年前的真实故事吸引着他:“祖爷爷不是回来了吗,这么大的事情他没出手么,陈家寨后来怎么样?”明知陈家寨现在还好好的,小七依然忍不住问出来。

    陈大柱看了一眼小七,又接着说:“你祖爷爷自从仙门归来后,颓废不堪,每日酗酒,烂醉如泥,外面的大战终于惊醒了烂醉的他,他拿出强弓重箭,只三箭就射下了碧眼金雕,然而陈家寨的损失却不可挽回,十多个年青族人失去了性命。”

    “你祖爷爷自责不已,发誓要屠尽横断山脉的凶兽,于是他带着长枪弓箭和短刀,前往横断山脉,十余天后他带着一身的伤回来了,箭壶里只余下三支重箭,几天后就不治而亡,临终前再三告诫子孙:不至先天不要去峡谷。”

    陈大柱心情沉重,小七也感慨万千,没想到一代天才居然就此损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颓废呢,祖传之宝到底是不是作为进献之礼了呢,按父亲的说法,祖爷爷其本意并非把祖传之宝献出去,而是希望借仙门的力量找出祖传之秘,可惜这一切随着祖爷爷的逝去成了难解的迷,自己欲迎回祖传之宝只怕希望渺茫啊。

    陈大柱也没有理会发呆的小七,接着说:“陈家寨族人从未听说过峡谷之事,你祖爷爷的遗言反倒引起他们的兴趣,组队进山欲探峡谷,却一去不归,自从,横断山脉就成了陈家寨的禁地,一百余年过去,只要提及横断山脉的凶兽,依然是心有余悸。”

    “二十多年前,为父通神拳大成,念及当年你祖爷爷所言,心下好奇,去了一次青林岭深处,看到了那个峡谷,下面云雾翻腾,思付自己实力大增,欲下谷一探,却发现对面悬崖上有一道金黄色的影子一闪而逝,纵有重重迷雾遮挡,为父还是可以看出来是一条金黄色的蟒蛇。”

    “虽然只是一眼,却让为父心悸不已,为父修炼通神拳后,对危险有一种本能的直觉,自此为父息了探峡谷之心,有这条峡谷是陈家寨的福气啊。”

    “回到陈家寨后我也没和任何人提及峡谷之事,没想到你一声不吭就去了峡谷,一住一个多月,今天和你说起此事,希望你引以为戒,不要再冒失了。”陈大柱最后是一脸的严肃。

    小七心下一叹,遇到难处就回头,没有锐意进取的雄心谈何振兴家族,不过脸上不露声色,微微点头,他知道父亲都是为他的安全着想,总不能让他太过担心是不。

    “好了,在外面这么久应该累了吧,早点休息。”陈大柱见小七这副样子就是敷衍了事,也不多言,谁不是年轻气盛过来的,只是催他早去休息,自己也起身准备去里屋。

    “爹,我还有话跟你说,”小七看陈大柱起身欲走忙说道。

    “哦?何事?”陈大柱又复坐下看着小七说。

    “爹,你有没有发现,通神拳每修炼一个姿势,内气就再往前进一步,内气行走是有一定的路线的,”小七思付了一下,斟酌着说道:“我炼体入门后没有后续功法,就根据以前通神拳的内气的运功路线想出了一个姿势,修炼之下大有效果,你不妨试一下。”

    “真的?”大凡武人,最有兴趣的就是功法了,可能创出功法的都是一代宗师,只是小七才几岁,他能创出功法么,虽然只是续接一个姿势,可内气的运行出不得半点差错,弄不好会走火入魔的。

    小七转身到院子里打了个转,然后回到陈大柱面前伸出右手说道:“爹,你看。”

    陈大柱一看,小七右手上有一个鸡蛋大的青石,这种青石青林岭多的是,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坚硬,耐风化,族人一般都用来建房屋,啥意思,陈大柱莫名其妙。

    只见小七右手慢慢的合拢,一个呼吸间又打开来,只见青石已经变成了细细的粉末,小七手一翻,粉末带起一团白雾飘然而落,陈大柱惊呆了。

    小七刚才有所隐瞒啊,仅仅通神拳大成不可能达到这个地步,打碎这青石陈大柱可以做到,可捏石成粉是万万不能的,我陈家又出了奇才啊,看到小七如此妖孽,陈大柱首先想到的不是功法怎么练,而是为儿子感到自豪,一代强过一代,是每一个父亲的心愿啊。

    “爹,这是我修炼了这个姿势后拥有的力量,”小七看着陈大柱轻轻地说,这就是先天的强大,刚柔并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