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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洁,快跑!”他飞奔过去,边跑边喊,袁洁却愣在原地,不知躲避。
他一把抓住袁洁的手,飞快地跑向旁边。才跑几步,就猛然想起旁边就是石墙。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拽着袁洁已穿过了石墙,进入了夜晚时候的教堂大厅,而袁洁,同样不见了踪影。
他在黑暗里蹲下身子,绝望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将整个事情经过前前后后仔细再想了一遍:从白天的教堂大厅进入夜晚的教堂大堂,需从大厅左侧石墙穿过;从夜晚的教堂大厅进入白天的教堂大厅,需从穹顶坠落下来。难道是这两个地方的问题?如果反其道而行之呢?
他呼地一声站起来,向着大厅左侧石墙冲去。“砰”的一声,他的头重重地撞在墙上,疼得他眼冒金花。
他捂着额头想:不对!不对!如果反过来想,这些都是表象,那么,白天的教堂大厅发生的一切和晚上的教堂大厅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进入教堂后可能存在的遭遇。就像一枚被拋上半空的硬币,没落地前,正反两面都可能是它的存在。只要它不落地,它便永远介于正反两面之间,而他,就是那枚无法落地的硬币,永远处于一体两面之间的夹缝里!
他打了个寒噤:他被关进四维空间之间的夹层,他变成一枚永远都无法落地的硬币了!
“嘣——”一枚崭新的硬币被弹上半空,呼呼地旋转着,映着太阳,旋出耀眼的闪光。
“月月,你说硬币现在是正面还是反面?”爷爷笑着问。
凌月想了想说:“硬币现在是正反面!”
爷爷伸手将还在下落的硬币抓在手里,另一只手捂上:“现在呢?”
凌月想了半天才眨了眨眼睛道:“现在是正反面之间。”
爷爷呵呵一笑,取开一支手问:“现在呢?”
凌月也笑了:“反面。”
“正面朝上的结果哪里去了?”爷爷紧追一句。
凌月愣了一下,没答上来。
“知道阴阳八卦是怎么回事儿了吧?”爷爷笑呵呵地问。
凌月恍然大悟道:“爷爷,我明白了!任何事物都有阴阳两面,就像硬币,落下来有两个结果,如果我看见的是正面朝上,那么这枚硬币进入了落下来正面朝上的时空轴;而落下来反面朝上的结果则进入与之并行的另一个时空轴。两种存在形式对立并存。如果我再拋一次,现在正面朝上的时空轴则又一分为二,又形成正反两面朝上的两个并行的时空轴。也就是阴阳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或者又如道家所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哦呵呵!”爷爷吃惊不已,“月月,你这悟性可真高呀!”
凌月拉着爷爷手道:“那是因为爷爷您教得好呀!”
爷爷又是一阵爽朗的笑。他忽然收住笑容,将硬币再拋起来,再抓在手里捂住:“月月,如果爷爷永远这样捂着呢?”
凌月不假思索道:“那它永远处于正反面之间!”
爷爷郑重道:“月月,爷爷知道,你与常人不同,将来也必然会拥有比常人更加强大的能力。爷爷只想告诉你,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如果刚才的硬币是有生命的物体,它就会永远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所以,你永远不要让自己,或者你珍爱的东西,陷于这样的困境状态!”
国家安全局一连失踪两名特工,宋飞十分震怒。特别是周挺,是国家安全局最优秀的青年特工之一。
在内部紧急会议上,贺敏强忍住泪水,心却早已碎了一地。爷爷的话说得没错,她虽然嘴里不承认,但她内心深处却是深爱着周挺的,也正是因为周挺,她才在国家安全总局呆了这么长时间。可这人,说失踪就失踪了,毫无征兆,音讯全无。按照规定,特工失踪24小时,可判定特工出现意外;失踪48小时,可判定特工失去自主能力;如果失踪72小时以上,则可判定特工叛变或者牺牲。因为国家安全总局对外出执行任务的特工有着极其严苛的要求,除了任务需要,特工必须全天24小时接受“天网”监控,故意屏蔽脑波则视为叛变。
回到中央电脑控制室,贺敏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加贝……”谢放递给她面巾纸。贺敏没有理他,依然哭得伤心欲绝。
“加贝,你不要这样嘛!也许情况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周挺他武艺高强,处事干练,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贺敏抬起头,眼泪汪汪地:“都五天了……你说他不会有生命危险?那,那不就是叛变了?呜呜……”她有伤心地哭起来。
谢放手足无措:“不是……我是说……当然,也许叛变还要好些……毕竟人没事……”
贺敏起身对他一阵猛捶:“你说什么!他怎么可能叛变?!怎么可能!!”
谢放木然站立着,任她捶打。是啊,无论什么结果,她都难以接受。
凌月这几天心里很不平静,她知道周挺出事了。在她心里,周挺正直勇敢,对她更像是个亲切的大哥哥,他出事了,她难受得不得了。
这天早晨在餐桌上,她对爷爷说:“爷爷,您带我去石宝寨吧。”
“石宝寨你不是去过吗?怎么想起再次重游?”爷爷奇怪地问。
凌月伤感不已:“周挺叔叔出事了,我不得不去趟石宝寨。”
“啊,周警官出事了?”何芸吃了一惊。
凌月点点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爷爷问:“周警官出事了,你跑石宝寨去干什么?”
凌月伤心道:“爷爷,您不是说,让我永远不要让自己,或者我所珍爱的东西陷于那样的困境状态吗?周挺叔叔现在就是陷在那样的困境状态里了!”
爷爷心头一凛:陷于一体两面的夹缝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呀!他知道自己的孙女天资聪慧,她这个时候去石宝寨自然有她的道理。
来到石宝寨脚下,爷爷抬头望着入云的塔楼,心想:酆都是冥界之门,石宝寨则是通天之路,难道月月要通过天神去救周挺?他心里忽然有些忐忑起来。
爷孙二人登上山顶,穿过天子殿、玉皇殿,最后来到了王母殿。凌月沿大殿转了一周,仔细查看环伺王母娘娘的七仙女塑像,到最后一个仙女塑像,她停下了脚步。
那个仙女塑像与其他六个不同,身着翠绿裙裾,一双秀目深情地望着人间。
凌月哽咽着向那仙女塑像喊道:“袁姐姐,你就不要再白费力气了,那样周挺叔叔会很难受的!”
那仙女塑像还是深情地望着人间,双目中却渐渐涌出泪来。此时,耳边骤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啜泣声。爷孙俩互望一眼,忙循声穿过后门,来到玉印山的最高点,看见一个女子正坐在石头上哭泣,披着秀发的肩膀在剧烈地颤抖着。
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来,清丽的脸颊上满是泪痕:“我想救他……可是怎么都无法将他带出来……”
“这位姑娘难道是……”爷爷疑惑地问凌月。他看见凌月在大殿里对着仙女塑像说话,其实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了。
“她就是周挺叔叔喜欢的那位袁姑娘!”凌月说,又回头向袁洁介绍,“袁姐姐,这是我爷爷。”
袁洁抹抹眼泪站起来,垂首道了个万福:“凌爷爷好!”说罢,又忍不住哭泣起来。
凌月也流着泪道:“袁姐姐,你放手吧!你冒险用冥念救他,只会让他永远陷于困境,生不如死啊!”
袁洁咬着嘴唇,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我一定要救他!五千年前我就失去了他,今生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我不能再轻易放弃!”
“可是,你这么救是不行的!”凌月难过道。
袁洁含泪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虽然凶险,但我一定要试试!”
凌月忙问:“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袁洁道:“我去找秦太保,向她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