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小说网 www.tianyibook.la,最快更新剑忘禅机 !
“小师弟,大事不好啦!”
祁衡皱了皱眉头,离火峰众人个个起的都比他早,而敢这么叫唤的也就梅仙儿那个恼人玩意了。
“又是哪位师兄的丹炉炸了?”昨日没有运功挡酒,喝了那么些酒,祁衡现在的头颅疼的厉害,揉了揉带有三分醉意的眼睛,有气无力问道。
“听宋师兄说,昨日他炼丹时,听见有人长啸,丹炉昨日就已经炸了,我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个。”梅仙儿语气急促,从来脸上还能看出愠色。
“那是何事?”
梅仙儿直接拨开纱帐探头进来,“是后山那片林子不知被哪个混账夷为平地了,这下可好,师兄练功的大好去处就这么没了。”
祁衡侧过身去,有些心虚,“昨日,我喝了许多酒,然后···就用了八荒指···”
“老梅啊,你能教我法术吗?”祁衡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辜,起身用了这并不巧妙的瞒天过海。
“师弟,你可别告诉我说你灵海具现了。”梅仙儿此时紧张起来,他怕听到不愿意听的消息,即使他很喜欢祁衡这个小师弟,但离火峰第一人他已经霸占了许久,让不得。
“好像是吧。”这是大实话,祁衡真的不知那片睁眼闭眼都能看见的星云是否是灵海。
“你···你···哼!”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梅仙儿大大的哼了一口气,愤然离去。
祁衡摸了摸头,更痛了。
轻轻一拍丹田,无法无天顺势而动,眨眼醉意全无,舒展了一下身子,拿起酒囊又喝了一口,祁衡一手扣指,一手横于气海,正是修炼八荒指。
当年只是粗浅的修炼了一下,因为灵玉缘故,荒废太久了,如今知道了压制灵玉的方法,祁衡再无顾忌。
他发现,酒越烈,灵玉失效的时间越长,于是开口求了那便宜师父,讨来上等烈酒,其实对他而言,喝酒并不是单单为了练功,也有一部分是馋了,或许又是因为烦了?
现在的他一心只想提高实力,八荒指第一层还未练全,看上去声势浩大,然则只是因为内元带侵蚀效果,上次与那两个合一境马贼相斗时,还是靠了运气。如果那时候两人皆有防范,他绝不可能得手。
说来也怪,自从发现酒能镇压灵玉后,每每修炼武学提升速度快的惊人,如果功法是自己所创一般,这还是让他惊喜的,只是每次打斗前都要喝口酒不成···
祁衡左手虚空连点,手指如触到食物发出阵阵爆响,忽然他眼神一凝,手掌运劲对着左手手腕窍脉上重重一拍,一股横劲聚于指尖。
“第一重终于成了!”
时隔六年,八荒指第一重——指玄,终于大成!
祁衡起身,缓缓灌入内元,庞大真力聚集指间,或许是太强的缘故,指尖周围空气似乎有些沸腾,他一甩手,聚集的内元顿时收拢散去,自言自语道:“老头子,你不愧无敌!”
···
里里外外,除了赤阳子正在用陨铁炼制丹炉的房间没去,几乎把每处角落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梅仙儿。
最后,祁衡寻思去看看那片竹林,入眼却是一片苍凉,原本青翠的竹林只剩竹根东倒西歪的站在那。
祁衡眼中闪过一次懊恼,却见梅仙儿在不远处蹲在地上晃动着。
走近一看,这家伙真拿着一片碎竹在地上毫无规律的划着杠。
“老梅···”梅仙儿只作没听见。
祁衡摇摇头走开了,梅仙儿偷偷望了离去的祁衡一眼,眼神说不出的凄迷。
一刻钟后,祁衡手上捧着两只大号野山脆回来了,踢了踢梅仙儿屁股,递了一枚过去。
梅仙儿极不情愿地接过,与祁衡大口啃了起来。
···
“我离火峰皆是炼丹好手,所以选的大部分都是火系功法,又比如一个人的体质亲火,那么使用火系功法威力会更大。”原本有些生气有些幽怨的梅仙儿在接受了祁衡小小的贿赂之后,又嬉皮笑脸的教起祁衡法术来。
“比如上次我用过的言火壁,乃是火系法术中的低阶法术。”梅仙儿讲起这些来滔滔不绝。
“低阶就这么大动静,那你主修什么?”祁衡再问。
“动静大还不是被你破了!”梅仙儿撇撇嘴,有些记仇,“我主修的功法乃是天火九变,这可是本宗排的上号的功法!”
梅仙儿得意洋洋,不过祁衡问出了心中所想:“宗内所有功法都对弟子开放吗?”
“你想的倒美,宗内只会培养资质高超的弟子,或者一些峰主的亲传弟子也能修行上等功法,我这本天火九变还是问师尊讨来的!”
祁衡又从梅仙儿口中问了许多修界之事,最后问道:“那我何时能去挑选秘籍?”
“一般来说门下弟子只要灵海具化便能去通天楼挑选秘籍,不过要通过一个考验。”
“什么考验?”
“其实也没什么,只要向看守通天楼的长老证明自己灵海已现,用法力吹起一张纸即可,就像这样!”梅仙儿说着俯身捡起一片叶子放于手中,只见那片叶子竟缓缓浮在手掌之上,却不掉落。
这看似简单,若是实力高超之人看到这一手也会赞叹梅仙儿对法力控制的精准达到了一种恐怖的境界!
“老梅,你知道我是习武之人,我用内力代替可否?”那片星云虽然会吐出一些灵气,但最后还是汇入内元之中,他不清楚这是否称之为法力。
“你当看守长老都是瞎子不成,内力等级远远比不上法力,在那种老怪物面前,你就别想蒙混过关了!”
祁衡犯难了,他身上的无法无天与八荒指都是进展极为缓慢的功法,遇到强手,就算身负鬼魅影也不够看,现在他急需功法,不管能不能练,总得试一试。
更让他心烦的是,赤阳子告诉他烬阳体质传说只能修炼无属性的功法,离火峰上主修火系,根本没有适合他的功法。
用内力漂浮一张纸他自问还是办的到的,可谁能确定那片变异的灵海吞吐的是否就是所谓的法力呢?
梅仙儿见祁衡陷入沉思,不解的问道:“师弟你不是说灵海已经具化了吗,为何还这么问?”
“哦,没事!”祁衡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向远处走去。
竹子没了,修炼还是要继续的,梅仙儿最近确定祁衡不会逃跑之后也不再时时刻刻跟着他了,也不管周身荒凉,打坐入定修炼起来。
知道傍晚,祁衡依然漫无目的走着,突然,他停住了脚步,口中喃喃自语:“不对,不对,错了错了,哈哈哈,原来都错了!”
如果梅仙儿在旁,定要乘机和这位漂亮的小师弟来个亲密接触,摸摸他是否发烧了。
祁衡此刻笑的并不奇怪,反而有些畅快。
“我爷爷祁狂一刀刻于黄都山,至今想必也无人能破,君叔一剑破昆仑的神采我也见过,更有灵药淬体,我何苦去练那仙法!”
祁衡终于明悟了,对于恨无敌赠与他的两字——势与意,他现在有些明悟了,为何爷爷那一刀无人能解,饱经风霜依然破尽万法?又为何君之遥那一剑看似随意却把小昆仑切了粉碎?
前者乃意,后者乃势!
仙法虽然奥妙无穷,但都是借住天地之妙,此时在他看来,人间武学才是大道,至少,那是人之妙!
江湖兵器拳掌腿,要他来说,只有剑才能尽显江湖风采!
是了,他,祁衡,决定了!
他要修剑!
一壶酒,一口剑,谁说不是江湖了!
“朝闻江湖酒,夕醉江湖义。醉遭遭,路迢迢!”祁衡多了一份明了,唱着往住处走去。
···
“老梅,我需要一柄剑,可有?”
“啊?这儿是仙门,不是武林!这儿没有寻常兵器,只有一些灵宝,你若是想要剑形灵宝,那可是要大量贡献的!”梅仙儿见他回来便问了这么一句,有些摸不着头脑。
贡献乃是宗门设立衡量弟子为宗门所出之力的虚拟体现,记录在弟子令牌之中,弟子每完成宗门所发布的任务即可获得,或者对宗门有突出贡献的也能获得。
“麻烦!”祁衡再次离去,留下一脸茫然梅仙儿小声嘀咕的了一句:“师弟好生奇怪!”
···
“开门,老头···师傅!”
赤阳子的房间有仙家禁制隔绝,任凭祁衡重重敲打,房内丝毫没有反应。
于是,祁衡坐在了门前,吐纳打坐,巩固修为,他打算等到赤阳子出关,祁衡做事风风火火,想到必定要做到。
仙家闭关,没个几个月几乎是不会出关的,可到了半夜,赤阳房中乍起一阵红光,祁衡被惊醒,片刻之后,赤阳子灰头土脸打开了房门。
“师父,你怎会如此狼狈?”祁衡此刻有些好笑。
赤阳子不仅是一位炼丹大师,其实也是一位炼器宗师,这得益于天火九变的带来的额外好处,这让他对一切炼治术皆有研究!
“额···那陨铁是桩硬茬,为师丹炉正欲成形之际,没想到化形不稳,功亏一篑,看来这奇铁只能炼制简单形状的器具啊!”赤阳子连连叹气。
祁衡眼睛一亮,“直来直去的剑够简单了吧?”
祁衡当下有求于他,当然要很关心的问一句:“师父您老人家没事吧!”
“呵呵,没事!衡儿最近修炼的如何?”赤阳子摸了摸有些糊的胡子笑呵呵问道。
祁衡现在是他手心里的宝,离火峰的名声可都靠他了,他日离火峰香火旺不旺都系于他了。
“师父,可有剑?”祁衡答非所问。
“你要剑作甚?”
“师父,你若能给我一口剑,下次宗门大比我定让您老脸上添光!”
“哦!当真?”
“当真!”
“好,哈哈哈,明日为师哪怕不要这老脸也问掌门讨要一口上好的灵宝于你!”祁衡懂的赤阳子心中所想,自然博得欢心。
祁衡看中的是那天外陨铁,与他而言再好的灵宝,他不能催动都是枉费,还不如要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来的好,想到这,祁衡连连摇头,探头进去指了指已然化成一团的陨铁嘿嘿笑道。
赤阳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半晌一拍大腿,“臭小子,原来你是打我陨铁的主意呢,你小子可知道这陨铁就算是在修界也不可多得,为师为了换这么一块东西,放下身段与那田贵用大量丹药易来的,不行不行!”
祁衡见他摇头摇的比自己还狠,也不气馁,缓缓说道:“师父,那我明儿就下山,你要是拦我,我就天天好吃好喝享受着,修炼的事,咱们师徒来世有缘再说去!”
“好啊,好啊,臭小子···!”赤阳子气的吹胡子瞪眼,回到房内重重地关上了门。
祁衡一喜,知道大半是成了!
···
一个月后,祁衡的八荒指用的越来越娴熟,原本指劲是个球形,此时已经慢慢变成椭圆,速度变得更快,而鬼魅影,祁衡日日脚上负着重物,再背山反正无事的梅仙儿山下山上反复奔跑,身法速度更上一层楼。至于那片奇怪的星云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只是那根连通玄门的线似乎变得粗壮了些。
又一日,祁衡正欲出门修炼,见赤阳子走了过来。
祁衡见他有些憔悴,赤阳子哼了一声丢给了他一个长形的被布条包裹着的重物,他差些没接住。
赤阳子丢下这东西后便又走了,祁衡抚摸着手中之物,心跳加速,梅仙儿凑过来问道:“什么东西?”
祁衡慢慢解开布条,里面躺着一柄墨色长剑,剑身上铭有祥云花纹,大气古朴,并无寒光杀人。
祁衡越看越喜欢,感受着剑身传来的轻微暖意,咧嘴一笑:“就叫你青瓷吧!”
“嗯?老头哪来的剑?”说着梅仙儿也往剑上一摸,祁衡一个错身躲过,谁知剑锋把他手指割破足足五厘。
“啊!!!”
“别叫了,房中有织血蛊,你自己去拿,以后不许再碰我的剑!”祁衡抱着青瓷笑眯眯地往后山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