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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剑马不停蹄来到金陵,走到城门口,看到孟灵酒的通缉令,酒丫头怎么成通缉犯了?她果然来了金陵,不过通缉令既然还贴在这儿,说明酒丫头应该没事。云中剑又看了看另外一张通缉令,也是个年轻的女子,酒丫头与她一道被通缉,不知两人有没有什么联系。
云中剑进了城中,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准备慢慢寻找孟灵酒。休息一夜之后,云中剑出了门,准备先去各个客栈打听一下,“请问掌柜,有没有见过一个十七八岁,穿着黄衣,腰间还系着个玉葫芦的姑娘前来住店?”
“没见过。”云中剑一连问了好几家,仍然没有半点消息。
云中剑走在街上,准备去下一家找,走着走着,一人忽然从旁撞了过来,云中剑伸手抵住那人,“没钱还敢进来吃饭,赶紧滚。”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唉!”
云中剑一看,是个五十左右的老汉,看着虽有些落魄,却不像寻常无赖。那老汉对云中剑道:“壮士可否赏口饭吃?”
云中剑点了点头,两人来到路边一个面摊,点了两碗面。云中剑将自己的那碗也给了老汉,见他饥饿如虎,问:“先生为何沦落至此?”
那老汉放下碗筷,叹了口气,道:“不瞒壮士,我本是来京寻人,谁料寻找多日,人未寻到,盘缠却已用尽。饥肠辘辘之下向人讨口饭吃,却被人给赶了出来。”
“哦?你也是来金陵寻人?不知寻什么人?”云中剑问。
老汉一听,问:“听壮士的口气壮士也在寻人?”云中剑点点头。老汉仔细观察云中剑片刻,思量一二,道:“我是来寻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姓甚名谁?有何特征?不如说出来,我顺带帮你一同找找。”云中剑是江湖中人,自有一股狭义心肠。
“这...”老汉有些犹豫。
“你既不便说也无防,这些银子你拿去,”云中剑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在下告辞了。”
“壮士等等。”老汉见云中剑要走,急忙拦住他,“我观壮士为人仗义,就说与壮士听,只是此处人多嘴杂,多有不便,还请壮士移步。”云中剑虽觉老汉行事神秘,依然跟着他走到僻静处。
老汉悄声问:“壮士可曾见过城门口的通缉令?”云中剑点点头。“实不相瞒,左边那张通缉令上画的人正是我家小姐。”老汉道。云中剑没有作声,等着老汉继续说下去:“老朽名林义,我家小姐姓林名司晴,是荆州...”
云中剑听后心中明了,“你刚才说,那周允声称未曾见过你家小姐?”
“是啊。”林义回道。
两个年轻姑娘,身在他乡,长得又不俗,莫非被人拐了去?云中剑斟酌少许,问:“那你可曾见过右边那张通缉令上的姑娘?”
“没有,”林义摇头,“难道壮士要找的人是”
“正是。”云中剑直言道,“这样,你先随我回客栈安顿下来,我若打听到你家小姐的消息,再通知你。”
“如此,就多谢壮士了,敢问壮士尊姓大名?”林义问。
“哦,我叫云孟。”云中剑随口编了一个名字。
此时,孟灵酒三人终于抵达荆州,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用过午膳,孟灵酒问刘义敏:“你打算从何处着手?”
“不急,待今晚见过监察御史,问明情况,再作打算。”刘义敏道。
孟灵酒点点头,提议道:“那我们不如出去逛逛吧。”刘义敏未置可否,孟灵酒就当他同意了。
三人来到闹市,到处走走看看。与刘义敏从容淡定的模样一比,孟灵酒和龙井就像头一回进城的乡下人,兴奋无比。俩人边吃边闹,玩得不亦乐乎。走着走着,龙井见一旁地摊上有人卖兔子,毛茸圆润,十分可爱,随手捧起一只小兔子递到孟灵酒面前:“你瞧这兔子多可爱。”
孟灵酒转头一看,一只小白兔正睁着两眼看着她,“啊...”一声尖叫过后,孟灵酒整个身子已经窜到了刘义敏身上。孟灵酒死死搂住刘义敏的脖子,闭着眼睛,不停地打着哆嗦。香味扑鼻,刘义敏趁机嗅了几口,看来这香味会令人上瘾。
“诶诶,你怎么动不动就占我家公子便宜,众目睽睽,也不害臊。”龙井拍了拍孟灵酒的肩膀,教训一顿。
孟灵酒搂得更紧了,“你..你快把它拿开。”
“已经拿走了,你快下来。”龙井叫道。
孟灵酒缓缓转过脸,鼻尖在刘义敏脸上轻轻划过,刘义敏心中升起一股异样之感,朱唇玉面近在咫尺,不禁有些心猿意马,碍于周围行人的目光,想放她下来心中又有些不舍。孟灵酒见龙井手里已经没了兔子,这才松开刘义敏,快速走开一段距离。怀里一空,刘义敏顿觉怅然若失。
俩人几步跟上孟灵酒,龙井脸上又泛起鄙夷之色:“这么大个人,连山贼都不怕,竟然怕兔子,真是丢人。”.
孟灵酒不服气道:“我小时候被兔子咬过,所以怕了。难道你就没有害怕的东西?”
龙井神气道:“那当然,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可能怕这些小...啊...”话还没说完,龙井‘啊’得一声窜出去老远,孟灵酒一看,原来路边有一个卖蛇的摊子,“哈哈哈哈...”孟灵酒捂着肚子大笑,“小龙井,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被蛇咬过?”看着龙井狼狈的模样,刘义敏摇了摇头。
云中剑找了半日,没有探到孟灵酒的消息,来到一家饭馆,点了几个小菜,边吃边饮。“那个孟小酒到底跑哪儿去了?都这么多天也没见到人影,还有那个孟灵酒也是,一个个都跟商量好了似的,通通玩起了失踪的把戏。”刘玲珑向身边的侍卫埋怨。
云中剑一听,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顾不上吃饭,转到旁边桌上,问:“姑娘,我刚才听你提起孟灵酒,莫非你认识她?”
刘玲珑一看,是个陌生的大叔,“你是谁?”
“我是孟灵酒的叔叔,她离家多日,我是来找她回家的。”云中剑说道。
刘玲珑一听,喜上眉梢:“你是孟灵酒的叔叔,那也就是孟小酒的叔叔了,孟灵酒说孟小酒回家去了,你可曾见过他?”
“孟小酒?”云中剑被刘玲珑整得有点晕,道:“我没见到孟小酒,不过能不能先请姑娘告诉我孟灵酒现在何处?”
“我也有十多天没见过她了,仙林院的姑娘说她十多天前就不见了。”刘玲珑道。
“仙林院在何处?能不能麻烦姑娘带我前去?”云中剑问。
“可以啊。”
于是刘玲珑领着云中剑向仙林院走去,一路上云中剑从刘玲珑嘴里听到不少关于孟灵酒来京之事。这丫头,胆子也忒大了,身为通缉犯,竟然还敢跑到金銮殿上戏弄魏使,要是被云云知道了,非扒了她的皮不可,云中剑如是想。
说着说着,已经到达仙林院,云中剑进去一看,是个风月之所,酒丫头怎会来此?思虑间,已有一丫环迎了上来:“客官有何需要?”
云中剑道:“我找你们秦姑娘问点事。”
“他是孟灵酒的叔叔,来找孟灵酒。”刘玲珑补充道。
“客官请稍等。”
不一会儿,秦桑来到大堂,“姑娘,就是这位客观。”丫环指了指云中剑对秦桑言。秦桑打量云中剑片刻,笑道:“我就是秦桑,不知阁下是何人?找秦桑何事?”
“我听这位刘姑娘说前些日子,有一位名叫孟灵酒的姑娘借宿在此,我是来找她的。”云中剑道。
“你是何人?找灵酒何事?”秦桑警惕着问道。
云中剑回道:“我叫云孟,是孟灵酒的叔叔,酒丫头离家多日,她娘十分担心,所以差我来找她回家。”
他姓云?秦桑记得孟灵酒曾跟说起过一位叫做云叔的人,难道就是此人?秦桑见云中剑神情坦荡,气宇不凡,不似有假,又想起刘玲珑多番来此询问孟灵酒的下落,说明刘玲珑并不知道孟灵酒去了荆州,得想个办法支开她才行,遂道:“灵酒在十日前就已经离开仙林院,临走时也没说要去何处,后来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云中剑正要问她孟灵酒还与何人相熟,只见秦桑热情地上前抓着他的手,道:“您既是灵酒的叔叔,秦桑自然得好生招待一番。”说完不容云中剑推迟,将他拉至一矮几边,“玉露,上几盆小菜,再拿一壶来。我要亲自陪陪这位云大侠。”
云中剑瞧出些端倪,看来这位秦姑娘还有话要对自己说,遂对一旁的刘玲珑道:“刘姑娘,你不如告诉我你的住址,等我找到孟小酒和孟灵酒的下落,再告诉你,如何?”
“好啊好啊。”刘玲珑急忙点头,“我住在城东世子府,你要是找到孟小酒,千万记得告诉我一声。”
世子府?看来这位刘姑娘来头不小,云中剑道:“一定,一定。”刘玲珑满意地离开了仙林院。
刘玲珑一走,秦桑对云中剑道:“请云大侠随我至后堂一叙。”云中剑跟着秦桑来到后堂,落座之后,秦桑问道:“不知灵酒如何称呼阁下?”
云中剑笑了笑,看来她对自己依然没有完全相信,道:“云叔。”
“灵酒的玉葫芦里装的是什么?”
“蛟龙醉。”
“灵酒最怕什么动物?”
“兔子。”
至此,秦桑完全放下心来,道:“看来阁下就是灵酒常跟我提起的云叔了。”
“正是在下。”云中剑一脸笑意,“秦姑娘对我为何如此戒备?”
“非是秦桑多心,只是灵酒如今正被通缉,为了安全起见,我总要留个心眼。”秦桑回道。
“这么说你知道酒丫头因何被通缉?”云中剑问。秦桑点点头,将孟灵酒来京之由以及前往荆州之事悉数告知。荆州林府之事云中剑已听林义说过,听到孟灵酒去了荆州,云中剑有些担忧:“酒丫头是一个人去的还是跟什么人同去?”
秦桑道:“灵酒是与武陵王世子一道去的荆州。”
“武陵王世子是何人?”秦桑又将刘义敏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云中剑听后放下心来,又道:“听你刚才之言那林姑娘的下落你也知道?”
秦桑点点头,道:“林姑娘如今就在仙林院。”
“哦?这下好了,也省得我再花精力去找了。”
“云大侠找林姑娘何事?”秦桑问。
“不是我找她,是她的家人来京寻她了。”云中剑道。
“当真?”秦桑见云中剑点头,起身走到门边,吩咐道:“玉露,去将林姑娘请到我屋里来。”随后秦桑回到座位。
云中剑忽然想起什么,问:“酒丫头来京之后,可有与姓苏的什么人接触过?”
“苏?云大侠指的是?”秦桑不解。
云中剑想了想,还是等见到酒丫头之后亲自问她,遂道:“哦,我不过随便问问。”秦桑心思极细,听云中剑如此问,立刻猜想他指的可能是苏家的人。
不一会儿,林司晴携兰心来到秦桑屋里,“秦姑娘找我何事?”
秦桑为云中剑和林司晴相互作了介绍。云中剑开门见山:“林姑娘,林义上京找你来了。”
“林叔?”林司晴惊大了双眼。
很快,云中剑将林义从客栈带到了仙林院。刚一见面,林义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倒在林司晴跟前:“小姐,老奴对不起你,对不起老爷。”
“林叔,你快起来说话。”林司晴慌了手脚,“你怎么来金陵了?我爹呢?”
林义怆然道:“老爷他...他在狱中自尽了...”
“什么?”林司晴一听,犹如五雷轰顶,霎时晕了过去。
“小姐”,“林姑娘”,众人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