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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苏府内。苏锦月蒙着面纱,手中挥舞着一根厚厚的皮鞭,不断地向秦桑的身子抽去。苏延站在一旁,看着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秦桑,欲言又止。心仪的女子一朝竟成了自己的妹妹,苏锦里还未从震惊和伤心中回过神来。倒是站在一旁的苏锦元于心不忍,向长庆求情:“娘,她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不如算了吧?”
长庆怒道:“你姐姐的脸被这个贱人毁成这样,你还敢为她求情?”
苏锦元低下头,说得小心翼翼:“可她也是我姐姐...”
长庆厉声喝斥:“她不是你姐姐,她是死鬼跟别的女人生的贱种,贱女人生出来的还是贱种,千人骑万人摸。”
苏延垂着首,听着声声不堪入耳的话,鼓起勇气反击:“你还不是到处勾搭别的男人,这几日到处都在风传你和傅亮的私情,锦里和锦月没足月就出世了,他们果然不是我的孩子,说不定锦元也是傅亮的种。”此话一出,不止苏锦里和苏锦元瞠目结舌,连忘情地挥舞着皮鞭的苏锦月也停了下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长庆。
“娘,爹说的是真的吗?”苏锦里一脸懵怔地问道。
长庆睁大眼睛看了看几个孩子,一个箭步冲到苏延面前,甩手就是一个耳光:“当着孩子的面,也敢胡说八道,当心我扒了你的皮!”苏延捂着脸看着长庆气势汹汹的模样,再也不敢吭声。
“呵呵呵呵...”秦桑拼尽全力笑出声。
苏锦月又一鞭子下去:“你笑什么?”
秦桑眉头也未皱一下,费力地抬起头:“好个幸福的一家人,驸马在外面养女人,公主勾搭有妇之夫,三个私生子...呵呵...”
长庆一把夺过苏锦月手中的鞭子,用力挥去:“贱人,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
孟灵酒与百里鸣风驰电掣般赶到苏府,恰好看到这一幕,百里鸣当即转身离开了苏府,孟灵酒迅即飞了过去,“住手。”一落地,孟灵酒一脚将长庆踢飞了出去,转身抱起地上的秦桑:“姐姐,你怎么样了?”
孟灵酒一现身,苏锦月一副见了鬼的神情:“你居然没死?”
“酒儿?”苏延也是一惊。
“你还没死我怎么舍得死。”孟灵酒说着一脚飞向苏锦月腹部,苏锦月瞬即飞出了丈外。
“来人,快来人。”长庆被苏锦里和苏锦元搀扶着爬了起来。
秦桑抓住孟灵酒的衣袖,费力说道:“灵酒,快走,别管我...”
孟灵酒看着被打得遍体鳞伤,面目全非的秦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滑:“姐姐,你再说什么,我是你妹妹,我不管你谁管你呀。”
“你都知道了?”秦桑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孟灵酒流着眼泪使劲点头。这时,一大群家丁围了上来,孟灵酒环视一圈,轻轻地将秦桑放在地上:“姐姐,你等我一下,等我将这些人收拾干净了,我就带你回家。”
说完再无迟疑,手脚并用,向围上来的家丁飞去,没多久,家丁一个个头破血流的趴在地上,无法动弹。孟灵酒打红了眼,向长庆逼近,长庆趔趄地向后退去,“你要干什么?”
苏锦元站出来挡在长庆跟前,孟灵酒伸手点住他的穴道,苏锦元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她向身后的长庆走去。
“灵酒姑娘?”苏锦里扶着长庆步步后退。
孟灵酒沉着脸:“你下毒害死了姐姐的娘亲,令她受尽腐生丸之毒的折磨,如今还将她打得只剩半条命,今日我便替姐姐和她娘亲向你讨回公道。”说完拎起长庆的一只手臂,‘咔嚓’一声掰断了,又一脚踩向她的膝盖,‘咔嚓’又是一声,随之而来的是长庆杀猪般的哀嚎。
做完这些,孟灵酒又转向苏锦月,苏锦月倒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看着宛如杀神般的孟灵酒,“爹,娘,救我...”
“你敢动月儿,我定灭你九族...”长庆边嚎边威胁道。
“酒儿?”苏延从惊恐中回过神欲让孟灵酒手下留情。
酒儿?长庆听苏延叫得如此亲昵,不顾疼痛吼道:“死鬼,难道她也是你的贱种?”
孟灵酒瞪了长庆一眼,俯视着苏锦月:“你下毒害我之事,先记着,改日再跟你算。”说完转身背起地上的秦桑向外走去。
“酒儿,茉儿...”苏延喊着俩人的名字。
孟灵酒猛然看向他:“别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酒儿我”苏延伸伸手欲言又止。
孟灵酒看着他,越看越气急,红着眼睛吼道:“苏锦月不是你女儿,秦桑才是,眼睁睁看着别人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打成这副模样,居然无动于衷,你还是个男人吗?还配当父亲吗?既然你没有半分担当,当初为何要去招惹她娘!”孟灵酒心痛不已,为秦桑,也为自己。一席话说得苏延羞愧不已。
“灵酒,你没事吧?”百里鸣将刘义敏带到苏府,刘义敏顾不上其它,惦记着孟灵酒是否受伤。
刘玲珑看着家丁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目瞪口呆:“灵酒,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来。”百里鸣从孟灵酒背上接过秦桑。
孟灵酒依旧满脸泪痕,悲伤地看着刘义敏,“这些人都是我打伤的,包括长庆,他们要报仇,尽管来找我。”
刘义敏在来的路上已经听百里鸣说了原委,伸手抹了抹孟灵酒脸上的眼泪:“你放心去吧,这里交给我。”孟灵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与百里鸣一道离开了苏府。
当孟灵酒和百里鸣带着秦桑回到仙林院时,却看见一群官差围在仙林院前,孟灵酒挤进去,抓住领头人问:“你们干什么?”
韩尧斜睨她一眼:“仙林院涉嫌搅乱傅大人老母寿宴,并偷盗贺礼,奉傅大人之命,查封仙林院,协助调查。”
“你们有何凭证?”孟灵酒质问。
“凭证?”韩尧轻蔑地笑了笑,“你自己去问傅大人。”
孟灵酒努力克制中胸中怒火,放大声音道:“好啊,我这就去问,顺便问问傅大人他小舅子范二狗私底下开的赌场生意好不好?”
韩尧猛然怔住:“你说什么?”
孟灵酒瞪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说我有傅大人小舅子私开赌坊的证据,你要不要先去请示一下傅大人,再来忙仙林院的事?”
韩尧转着眼珠思虑片刻,下令官差暂停行动,并悄声吩咐下属几句之后,便不再说话,只在仙林院大堂内站着。孟灵酒懒得理会,径直与百里鸣将秦桑背进了后堂,并让玉露前去请大夫。不到半个时辰,那名下属回到仙林院,向韩尧耳语数句,韩尧撇撇嘴,不声不响地收队离开。官差离开之后,玉露请来大夫给秦桑诊治。
“大夫,我姐姐伤得怎么样?”孟灵酒关切地问。
大夫道:“伤势虽重,不过都是外伤,需要好好调养。”
孟灵酒放下心来,百里鸣靠在门框上,看了眼躺着的秦桑,道:“看来你们姐妹俩和长庆傅亮他们,恐怕要不死不休了。”
孟灵酒已从悲愤的情绪中缓过来:“不死不休,我奉陪到底。”说完又看着百里鸣:“这事你就不要掺和了,免得连累你。”
“你这是什么话?”百里鸣语调一转,又变得不正经起来:“我早就立下誓言,与你出生入死,肝胆相照,两肋插刀...”
孟灵酒被他逗得失笑:“怎么不说抵首同眠了?”
百里鸣无奈道:“我是想说的,可我怕刘义敏听见了会打我。”
临近深夜,仙林院渐渐安静下来。经过大半日的折腾,已是身心俱疲,孟灵酒守在秦桑床前打起了瞌睡,沉睡中察觉什么东西触碰到自己的身体,孟灵酒猛然惊醒,“你怎么来了?”
刘义敏手中拿着一件披风,正要给她盖上,被孟灵酒无意识意推开了。刘义敏摸了摸她红肿的眼睛:“都已经解决了,没有人会来找你们麻烦。”
孟灵酒心有不解:“以你姑母和表妹的性格,怎会轻易善罢甘休,你怎么解决的?”
刘义敏道:“知道你中毒之后,我便派人抓了那对母子,刚才姑母本欲将你大闹苏府之事禀奏皇上,我以锦月下毒害你之事要挟,他们便作罢了。”
孟灵酒微怔片刻,又问:“可是刚才玉露姐姐跟我说,苏锦月的脸是我姐姐毁的。”
刘义敏解释道:“这件事他们没有证据,就算他们以流言之事作文章,我们也有他们滥用私刑的把柄,况且流言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所以明面上他们不会如何,不过暗地里就不一定了,所以你还是住到世子府妥当些。”
孟灵酒摇摇头,“我走了我姐姐怎么办?”说着脸上露出歉疚之色:“这件事让你为难了,毕竟她是你的亲姑母。”
刘义敏笑了笑:“明知你是我心爱之人,却想要你的命,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
孟灵酒深情地看着他,说了一句:“谢谢你。”
刘义敏宠溺地摸了摸她脸颊:“傻瓜,我们之间何需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