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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曾在石庙中沉思许久,看到与他斗法的修士往石庙大门走去,极为得意地点了点头,“哈哈哈!此地难得倒佛爷?”
他走向石庙大门之时,隐约间,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随即他停在原地,一手轻抚自己的光头,“不对,不对!险些上当!”
慧曾重新走回开始所站的位置到,仔细计算步伐,走了约二十步,其前是一堵墙。
“佛爷我怕什么,若是走错掉入岩浆中,我又不会有事!”念罢,慧曾哼着小曲,一掌拍出。
“哈哈哈!”长笑声中,慧曾看到在山路上等候他的莫轲。
莫轲轻笑一声,说道:“你居然从中走出来了!”
“阿尼陀佛!莫道友,贫僧的智慧不容小觑,自是能从中走出。但没想到,道友亦能无事。”慧曾双手合十,打趣说道。
两人顺着山路下行,山路也愈发的崎岖、狭窄!两人的速度也不得不渐渐放慢。
小半个时辰后,蛇峒岛上的修士刚进入火山口之时,莫轲两人已走到火山底部。
前方,没有路了!
唯有赤红的岩浆!隔着岩浆,似有一条山路若隐若现。但因此地极端炽热的环境,丝丝白烟从中散出,也是无法看清。
赤红的岩浆,时不时冒出一两个气泡。一滴岩浆偶然溅在莫轲衣袍上,若不是他反应快,衣袍已被烧毁。
莫轲扔出一块灵石,灵石在岩浆中逐渐沉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白色的蒸汽。
干燥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汗水刚滴下,便被蒸发。莫轲调动全身灵力护住自己,才觉得稍稍好些。他的神识在此地无法伸出数尺之远。
哪怕是一路哼着小曲的慧曾,此刻神情也无比凝重。
“路在何方...”莫轲喃喃说道。
慧曾一声惊呼,莫轲顺着他的目光望着,乃是一人从雕像前一跃而下,没入岩浆中。
那人瞬间被岩浆吞没,熊熊燃烧随之燃起,数息后,隐约可见一滩人型灰烬。
沉默少许,慧曾长笑数声,双手合十,说道:“路就在眼前,就在脚下。道友想问的并非是路在哪。而是,能走乎?”
言罢,慧曾朝莫轲行一佛礼,随后捋了捋衣袍,一步踏在岩浆之上。
莫轲一愣,正欲拉住慧曾之时,却发现慧曾毫发无损,神情无比坚定,往岩浆中走了第二步。
“这...这疯和尚当真不怕死?”莫轲不可思议地看着慧曾的背影。
莫轲此时脑海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此地,莫非是幻阵?而这幻阵,仅仅是在和尚所走的路上,他两旁,依然是岩浆!如若不凡,他不可能毫发无伤!”。
他看到慧曾一步步地朝前走去,每一步的步伐竟完全一致,背影如同山一般坚定。
“我与他之间...竟然有这般差距!”莫轲苦笑一声。
饶是如此,当莫轲准备走入岩浆之时,还是有所犹豫。
若是这一步踏错,他便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砰砰!砰砰!
莫轲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咬了咬牙,“疯和尚对我有恩,你都不怕。天大地大,陪你闯一回又何妨!”
一步踏出。
咕噜咕噜,滚滚岩浆声在耳边缭绕不绝,热浪传来,灵力护体亦毫无作用。莫轲平静心神,走出第二步,他眼前的慧曾却掉入岩浆中,仅仅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便没有了身影。
无数白烟掩盖住了他的视线。
莫轲顿时愣在原地,“不...不可能吧!”。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眼眶有些湿润。
砰砰!砰砰!
莫轲自嘲一笑,眉宇间闪过一抹狠辣,“我不信疯和尚就这么死了!”。
念罢,莫轲低吼着,狂奔数步。待他走过岩浆之时,不由地苦笑一下。
慧曾在一山石上,平静地看着莫轲,他伸出一只手,一把将莫轲拉到他所在的山石上。
莫轲怔怔地看着来时的路,脑海中诸般想法一闪而过。
慧曾看着呆在原地的莫轲,心里十分得意,暗道“哼哼!怎么样,还是佛爷厉害,若不是有火焰红莲,怎会如此轻松惬意走过此地!佛爷故作凝重,故作无所谓,又故作掉入岩浆中,臭小子定是被我镇住了!”
“啊!”一声惊呼将莫轲拉回现实中,他抬头望去,又有一人从山路上坠入岩浆中。
“此程,不管有多凶险,我都陪你闯了!”良久,莫轲轻声说道。
“你莫拖我后腿便可!”慧曾轻笑一声,率先朝山石背后的山路走去。
山路斗转几番,复行数百步,已然无路。
不大不小的开阔地上,唯独一块无字石碑在其中,慧曾面色一变,一动不动,怔怔地看着石碑,眼中似有追忆,又似有伤感。
良久,慧曾缓缓上前,轻抚石碑,沉声说道:“我说,我见过这块石碑,你信么?”。
莫轲颔首说道:“信!”
慧曾眼眶湿润,低吼着,拳头不顾一切朝石碑砸下,直到将双手砸出血才稍稍安定,“我曾在梦中,见过这块石碑!而后,似我因放不下执念,被赶出寺庙!关于寺庙中记忆,悉数被抹去!
我只记得,有一瞎眼老和尚,对我很好、很好...
我却连他的样子都无法想起!”
嘀嗒!一滴水珠从慧曾眼角滑落!“我时长做这梦,偶有一日,醒来之际,已悟凡间火一式!”
“此式,凡间火!”慧曾双手掐诀,哽咽道。
“若是让我重来,我宁可不要此式!为何要赶我走!为何要抹去我的记忆!为何!”慧曾低吼道。
随着他话音落地,手中一团淡黄色的火焰挥出。淡黄色的火焰悄然覆盖上石碑,石碑开始燃烧,地上无数文字浮现。轰的一声,文字全部散去,莫轲与慧曾所处的地面也随之坍塌。
地面之下,乃是一处石室。
石室极为开阔。石室中间有一具石棺,石棺之下,亦是一处祭坛,祭坛由五根石柱以五角状分布,石柱之上,各有一石盆。
石室两侧,各有一排烛台,烛台无烛!
随着两人掉入石室,烛台上燃起幽幽的蓝色火焰。火光之下,可见两侧烛台旁各摆着五具石棺。
“又是蓝色火焰...”